第57章 章節
一下,十分不樂意他的态度。
她繼續看着,正對着的方向,路燈暈黃,散出安靜的色彩,不少人在正路上打着羽毛球。而視線之上,是一片山岚。而在此刻,山岚頂端冒出一個亮晶晶的球,只有一角,身體被山岚擋住。
她扯着杜延恒的衣服,“那是太陽還是月亮?”
杜延恒敲着她的腦袋,“月亮,怎麽也不知道想想現在是幾點……”語氣中充滿着無奈。
那月亮圓圓的,好像一個會發光的雞蛋般,此刻竟然慢慢向上升起來。
她從未見過這般奇景,不由得感嘆連連,“真美。”
杜延恒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一吻,然後便貼在她的耳邊小聲開口,“在我眼裏。什麽都比不上你美。”
他說的情話并不多,但每一句,都能讓她感動。
她一時竟然輕輕抽泣起來,那一刻啊,她就覺得身邊這個男人一定能夠給自己幸福,一定可以讓自己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
而他輕輕的将她擁抱。
他們卻沒有想到,當天,在他們身後有人,還将這一幕拍了下來。只是光線暗淡,照片上呈現的只是一男一女的剪影,在他們的上方,是一個圓圓的月亮,照片的名字取名——代表月亮守候你。
這張照片出現在學校舉辦的感動瞬間攝影大賽的展覽冊上,讓無數人曾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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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銘被展啓浩和倪文霈的電話連番轟炸,當下就感覺煩了,可還是找了個時間,帶着安安回到展家。
倪文霈将安安抱到一邊玩,讓那對父子談話。
展啓浩看着這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看,你和西菱究竟是怎麽回事,別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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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銘揉着額頭,“爸,我的事,你們就別管了。”
“別管,你看你把家搞成了什麽樣子,你還真想妻離子散才甘心?”展啓浩越說越生氣,“早就給你說過了,別老是玩,現在玩出了問題了,還不知道檢讨,你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沉默不語。
展啓浩見他這樣,又立即教訓一通。說的意思翻來覆去也差不多,但不說心裏又不愉快。
展易銘還是久久的沉默。
他想起結婚之時,他在家時小心翼翼,不知道該做什麽,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那個女人高興,因為她的臉上永遠都沒有什麽情緒。他再忙都會回家,甚至也會買一些女人喜歡的小玩意兒回去,但看着她冷冰冰的臉,總是放不下面子去讨好她。
後來,他某個同學恭喜他當父親了,他還處在震驚中,完全不明所以。那時,他才知道,原來她懷孕了。同學送老婆去醫院檢查,正好撞見了,這才有了後文。
他激動得不能自已,整天看着孕婦應該吃些什麽,孕婦應該做些什麽對嬰兒有好處。他甚至很想摸摸她的肚子,想和那個小寶貝交流一下。但她卻沒有提及過那個孩子,他等了一天又一天,希望她會主動告訴自己,她懷孕了,他就快要當父親了。
但沒有,直到最後他都沒有能聽到她主動開口。
不用多說,他便清楚了,那個女人多麽狠,連他的孩子都不肯生。于是他又出差,長久不歸,但她卻從不會打電話來問他在做什麽,什麽時候回家。每次看到下屬們出差在外,妻子打來電話過問行蹤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又羨慕又嫉妒。
直到她想要離開,他真是恨極了她。就算懷上安安,她也焦躁不已。他多怕她,怕她又殘忍的打掉他的孩子。
他甚至害怕去面對她,算準了她睡下後才回家,然後看着睡着後的她。
那時韓雨瑟家中出現事故,她父親出了嚴重車禍,需要一大筆錢。當她主動找上他時,他沒有猶豫,還是打算幫忙。不可否認,他內心對這個女人總是很愧疚。尤其是在大學時,韓雨瑟那天真展現着他多麽愛她的笑時,他都覺得濃濃的虧欠。
這種虧欠,和對向知瑤的感受相同,因着這一份虧欠,他會做力所能及的幫助。
韓雨瑟對他很是感激,甚至偶爾也碰面。他暗示過韓雨瑟,不用對自己感激,但她似乎沒有聽懂他的暗示,一味的将他當成恩人一般。
之後沈西菱生下安安後便要離開,他怒不可止。每個人都來問他,為什麽他的妻子要離開,為什麽他的妻子連這麽小的孩子都能忍心丢下。
為什麽呢?他自己也想去問,得到的答案讓他自己悵然,因為他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因為他永遠也進入不了她的心。所以,她會在乎他嗎?她當然可以什麽都不在乎,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她要的那個人。
她愛着別人呢?
但所有人卻要來問他,她為何要離開?
他和韓雨瑟的聯系增多了,于是大家都有了最好的理由了。是他自己行為不檢點,才逼自己的妻子離開,甚至不惜丢下孩子也要離開。于是父母不再刻意的為難沈家,因為有錯的是他啊,沈西菱再有錯,都是被他逼的。
一切都是他的責任,是他對婚姻不忠,所有的唾棄全都可以扔在他身上。于是,沈西菱的一切就情有可原了。
女人最不願意接受的便是男人出軌,于是無論做出瘋狂的事,全都可以去理解了,也可以得到他人的諒解。
他不願意,她被他人指着鼻子罵,也不願意別人背後談論她多沒有責任感多麽自私。
慢慢的,所有人都說他多麽在乎韓雨瑟,他多麽多麽的愛韓雨瑟,他對韓雨瑟多好。
他自己也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就像別人以為的那樣吧,他其實不愛沈西菱,不在乎沈西菱。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這般告訴自己,連自己都似乎相信了,他沒有多麽在乎,也并不愛……
連心也一起麻木起來。
展啓浩見他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當下又動怒起來,他也不解釋,被劈頭蓋臉一頓罵。
展易銘并不想待在這裏,倪文霈卻抱着安安,讓他去老爺子那裏,老爺子喊他過去。
他一向和爺爺的關系不錯,便立即過去。
老爺子的愛好,永遠都沒有什麽改變,還是下棋。他過去時,棋盤已經擺好了,就等着他來了。
不再去提就那些煩躁的話題,他的心情也好上了那麽些。
老爺子也不廢話,他剛走到面前時,便先落下棋子。展易銘也十分懂得起,撿起另一種顏色的棋子,準備和爺爺對峙。
下棋時,老爺子便打量着他的神色,“棋藝退步得厲害,最近都做了些什麽?也沒聽你父親說你一門心思在公司身上。如果你這麽空是想着如何去丢那麽大一個訂單,倒是變得有出息了。”
他狀态不好,的确丢了一個訂單,現在被提及,不免有些尴尬。
他咳嗽兩聲,“是爺爺又進步了。”
老爺子搖搖頭,“我說你吧,別的方面都挺聰明,怎麽偏偏在感情上跟個瞎子似的?”
老爺子似乎完全不能理解。
展易銘讪笑兩聲,也不開口反駁。
老爺子自然了解這個孫子的心思,當初倪文霈拿來的那一疊相片中,展易銘也只在某一張相片上停留,對別的相片完全沒有任何興趣。那一刻,老爺子就知道自己這孫子是看上這相片上的姑娘了,但偏偏他還一副不敢興趣的樣子,讓老爺子搖着頭笑。
并且在老爺子一心一意幫這個忙撮合時,他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那時老爺子就知道,這個孫子遲早會吃大虧。
一盤棋下完後,老爺子便不再要求繼續了。
老爺子要走走,展易銘自然扶着爺爺。
在院子裏擺放着一只小籠子,裏面關着一只名貴的小鳥。這是展易銘某個堂哥的傑作,聽說為了這只小鳥費了不少心思。
老爺子走過去,用手逗弄着這只小鳥。
展易銘也不說話,心思也不知在不在這裏。
老爺子指着這只鳥,“你堂哥把這鳥拿回來的那天告訴我,他十分喜歡這小鳥,特別喜歡。但他買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就對你堂哥說,既然這樣喜歡這只小鳥,就應該将它放掉,小鳥應該擁有自由,那才是對小鳥的喜歡。但你堂哥卻笑,他肯定是喜歡這只小鳥的啊,會按時喂食,會按時喂水,不喜歡怎麽會對它這麽好。”
展易銘定定的看着老爺子不說話。
“易銘,你說你堂哥和那個女孩誰說的話正确?”
展易銘搖搖頭,不明所以。
老爺子卻繼續笑,“你堂哥買回來這只鳥後,的确按時喂食按時喂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