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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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易銘一直沒有回去,公司有急事他便處理急事。只是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這個老總,否則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大家前所未有的小心謹慎。其結果是展易銘找不到太多的理由為難這群下屬,而他心中的郁結之氣不能通過這種方式排解。
他以前并不會涉及賭場,現在倒有了幾分興趣,在那裏玩了幾天,贏的次數不算多,但也不算少。那裏人多,玩大的将家業敗光的人也不是沒有。他見到位比較熟悉的老總,也算是杜延恒的上司,這次出差還是這位吳經理将杜延恒帶來的。
展易銘堵了好幾局,心思卻放在了那位老總身上。他有一種沖動,也知道如果他提出,對方也會應允,給那人使點絆子也不在話下。可他猶豫了那麽久,終究也抽身而去,沒有下文。
他不想讓自己真變得那麽惡劣,用這些損招去對付別人,徹底的向別人展示,他不過就有地位而已,只能靠着這做些連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的事。
家不想回了,而且幾天來,那個女人也并沒有打電話來,他的存在是可有可無,現在終于可以這樣自我認定。
袁卓然一行人,永遠不缺玩樂。這裏參加舞會,那裏參加酒會,偶爾還能認識幾位單身的名媛淑女,有興趣就約出來,沒有興趣自然也就不會有下文了。
展易銘對這種事不太熱衷,但私底下的聚會卻是每每一定出席。這讓一行人也是摸不着頭腦。
展易銘的興致不高,也不弱,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心中有事。
袁卓然便當好人,将韓雨瑟給叫來。
展易銘見到韓雨瑟,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韓雨瑟便主動坐在他身邊,也不問他這段時間為何不找自己,依舊當一朵善解人意的花解語。但袁卓然已經私下告訴了韓雨瑟,這段時間展易銘家裏那位鬧得緊,韓雨瑟也多少知道一些,加上展易銘上次的表現,便清楚展易銘大概和他那位妻子鬧翻了。
韓雨瑟心裏隐隐有些興奮,那種她無法控制的感覺。
展易銘喝酒,她也不去勸,就一直陪着。而他每一次側身,就一定能看到她。她想,也只有她會這樣陪在他身邊。
袁卓然則一直看着這邊的情況,有點點不明所以。
展易銘喝酒,這韓雨瑟也不勸。袁卓然看不下去了,跑過來看韓雨瑟這算怎麽回事,讓她來可不是坐着好玩的。
韓雨瑟也只是盯了展易銘一眼,挑着眉,“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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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展易銘眼睛下的黑眼圈,心疼的情緒久久不散,手也跟着抓緊了,如果是她,一定會好好對這個男人,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讓他過得更好。
有時候,嫉妒的情緒,來得很快,一秒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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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回來之後,先回了一趟家。她推開屋子,發現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樣。桌子上還放着安安的一些玩具,她當時想着的是回來再收拾,卻已經過去了這麽些天。屋子很安靜,她能夠聽到屬于她自己的腳步聲。
她走到廚房,廚房的樣子也沒有改變,鍋還是放在原處,筷子的姿勢也沒有改變過。她走到二樓,進了房間,床上還放着她走之前擱着的一條裙子,當時她還猶豫着究竟帶不帶這條裙子,最終舍棄。
這一切,都證明了,她走了這麽多天,家裏沒有人回來過。
她重重的坐到床上,帶着諷刺一般的笑,自己又在瞎想一些東西了。
她一直坐着,不知道該幹什麽,眼光天已經黑下,她才動了動,一擡頭,吓了一跳。她正對着的地方放了一面鏡子,一擡頭恰好能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莫名的,在這一刻,閃出詭異的神色。
她覺得自己的膽子大了那麽點,還走到鏡子前,摸了摸,好像裏面能鑽出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似的。
她沒有打電話回家告訴夏言和沈初文自己回來了,哪怕猶豫過幾秒。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很奇葩,明明之前有那麽多起伏不定的東西,現在卻如此這般平靜。
今天的确很是意外,否則她不會有這麽好的心情來到這裏。
她還記得,就是在這裏,展易銘讓她向韓雨瑟道歉。那麽久遠的事,再回想起來,好似只發生在昨天。
如果她運氣好,大概能夠看到展易銘,這裏是他們常常回來的地方,但願他們沒有去包廂。只是,她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這裏今晚有表演。
泰國請來的人妖,一個個的身材讓人噴血,臉蛋比女人更為精致和風情。他們在舞臺上或歌或舞,全然分別不出性別。
沈西菱志不在此,看了一會兒,的确很有感染力。聽說很多人妖在很小時便服用特殊藥品,才能長成這摸樣。服藥的人多半家庭條件十分差,才走向這一一條路,因為他們的壽命不會很長。
臺下的人開始瘋狂的叫嚷起來,沈西菱站遠了一些,将自己放在某個陰影處,她的目光不時打量着人。
這時,好幾個人從另一邊走了過來,應該是之前在包廂,現在表演的時刻到了,便出來看看。這裏每過幾天便會有這樣特殊的表演,并不規定時間,就看人運氣,但表演的內容尺度幾大,因此很有賣點。
沈西菱眯着眼睛,展易銘走在後面,她第一眼看過去竟然沒有看到他。他們一行人很快被安排到處于絕對優勢的地方,能夠将舞臺看得清清楚楚,彰顯着特殊的身份和地位。
展易銘很快落座,沒有多久,從後面走來一個女人,坐在了展易銘的身邊。她看到,女人拿出一塊手帕,很細心的将展易銘額頭上的汗珠擦去。
大學的時候,去圖書館看書,有一男一女恰好從她那一桌走開。她的同學說那一對應該是情侶,沈西菱卻覺得不像,男生走在前面,拿出手機玩着,女生走在後面,也拿出手機看着,兩人沒有任何交流。
同學說,一對男女是不是情侶,是有感覺的,從很細微的動作裏就能夠發現。當時她真的不清楚不明白,可這一刻,她能理解同學說的那番話了。
她可以走上去,然後給那男人女人一個耳光,然後大罵他們一對,甚至還可以撕打他們。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
大概會成為今天這裏所有人的談資,然後有無數人幫她罵那一對男女,然後繼續生活,誰又會真為你做點什麽。
她看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離開。
以前向知瑤說,要證明一個男人在不在乎你有一個很冒險的方法。在他朋友面前讓他丢面子,一般男人都會将自己的面子放得比什麽都重要,如果這個男人能夠将你看做比他面子還重要,那他一定很在乎你。
而她。連嘗試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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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向一對打賭的情侶,背對着背分別向前走,賭一賭誰會先喊對方回頭,越發現離彼此越來越遠,回頭的時候,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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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站在外面,原本準備打車,卻在看見一輛空着的出租車開過來後猶豫了兩秒,讓車開走了。
她還是想走路,走路的時候能想起很多很多的事來。小學的時候,便學着買一個筆記本,将很多歌詞抄在上面。現在連那些筆記本都早已經找不到了。她學會的第一首歌是某電視劇的主題曲,那時候反反複複的唱着,尤其是在和杜延恒鬧分手時,反反複複唱給自己聽,哪怕一直走音嚴重。
現在,她再次哼起了這首歌,卻忍不住哭了。
《愛不認輸》:愛有多苦,說不出,直到叫人兩眼模糊,黑夜冷得像魔窟,看不清我要去的路……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黃色的路燈下,一個身影一個影子,就是一個小世界。只是,這個影子旁邊多了一個影子。
沈西菱轉過身,看到杜延恒就站在自己身後。
走了這麽一路,她竟然沒有發現他,不由得感到詫異。
她握緊手中的包,顯得有點措手不及。她感到現在的自己狼狽至極,而他卻在自己狼狽至極的時候出現,她多不喜歡這個畫面,她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