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明你們這些已婚人士的幸福,喝了吧,痛快點。”
新娘子還是在笑,新郎見狀自然上前幫忙。
等新郎喝完,向知瑤又不幹了,“我敬的可是新娘子啊,別人少來貪杯。這麽樣,我是個善良的人,如果你是懷孕了,奉子成婚,這酒就算了,我尊老愛幼,包括肚子裏的小生命……”
真毒,不喝就是懷孕了……
新娘子沒有辦法,這才逼着自己喝了下去,離開這一桌時,還挖了向知瑤一眼。
這一幕讓沈西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她和展易銘結婚時,她當時很不在狀态,很想要逃走,或者直接拿個證不舉辦婚禮。但雙方的父母,很明顯的不允許。但她記得那時她也沒有喝多少酒,因為別人的敬酒都被展易銘喝下了。
新婚之夜時,他們一個坐在床上發呆,一個在洗手間不停的吐着……
但那時的沈西菱,對展易銘一點不同情,覺得他是活該。現在想想,當時為難展易銘的人也多,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在那個時候完全跟他有仇似的,見他難纏,就向她開弓,沈西菱自己也厭煩,但都被展易銘擋下了。
那個小插曲,她從不曾去記住,這一刻卻回憶起來,這樣想想,其實當時結婚時,展易銘至少對她還不錯,如果用那些小事事作為衡量的話。
因為這點回憶,沈西菱有點同情心泛濫,扯扯向知瑤的手,“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你結婚的時候,看你怎麽收場。”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向知瑤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人考慮多麽多累不累,又撇着嘴,“你以為那女人傻啊,她見我有意為難,也就喝了。剩下的人,見她在我這裏吃虧了,也就不好意思多為難了,這樣算起來,她哪裏虧了。哎,結婚後的人果然笨了啊,這點都看不出來……”
可不是嗎?
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變笨了……
新郎新娘在旁邊的那一桌,新娘子笑着,“杜延恒,想不到你還真來了,我以為你開玩笑哄我開心呢,結果真來了,你這杯酒,我怎麽就該喝下,這才是真正的行萬裏路來祝福我。”
“是,也是緣分,正好在這邊出差。”清冷的聲音,卻并不顯冰冷,話音中透出一股兒清涼之感。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才叫緣分。”有人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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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西菱覺得,自己夾的這醋黃瓜,前所未有的酸。但這麽酸,她還是放進了嘴裏,細細的咬着咽着,吞進胃裏,通體冰冷。
她的手機械的去夾着菜,不想去胡思亂想。她知道,有好些人正打量着自己,她不該來這裏。她忘記了,這些同學都清楚她的過往,她和杜延恒在一起的過往,而她嫁給的是她最好朋友的男朋友展易銘。
在別人的說詞中,她肯定被評得一無是處。抛棄了自己的窮男友,并且還搶了最好朋友的男朋友,每一項說出來都是天大的罪過,都能成為別人的談資。
還好,因為她和向知瑤坐在一起,別人的目光并未讓她感到難堪。
向知瑤見不得她這個樣子,“老夾黃瓜幹嘛,想減肥?”說着給沈西菱夾了一點別的菜。
沈西菱蹙蹙眉,長長吐了一口氣。
向知瑤搖搖頭,對着某個服務生說到,“飯在哪邊?”
服務生指了位置後,向知瑤便拿着碗,給沈西菱盛了一碗飯過來,“吃飯,吃飽了,肚子就不空了,也就不難受了。”
沈西菱接過飯,“難怪你以前再沒有錢也要管飽一日三餐。”
“那是,飯才是根本啊,別的都是浮雲浮雲。沒有了都可以活下去,不吃飯看你怎麽活。”
聽到向知瑤的說法,不少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有什麽比得上吃飯,大家都趕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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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不少人也要忙着別的事告辭了。向知瑤接到她父親的電話,又要去相親,在電話裏埋怨了半天,然後又妥協了。
向知瑤有相親宴,便先走了,走之前看着她,總有點欲言又止,最終又什麽都沒有說。
很奇怪,沈西菱覺得自己狠明白向知瑤想要說的是什麽,于是給了一個很了然的笑。
她站在原地,想到一句很惡俗的話:喧鬧都是別人的……
公交車站離她現在站着的地方有點遠,要走一段路,而打車的話,就在路邊就可以了。她想多走點路,也或者是多浪費點時間,于是向另一邊走去。
沒有走多久,她身後響起很清晰的腳步聲,她能覺得那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停下步子,不再前進,站在原地卻也不曾回頭。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敲打着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以前約會時,她總是會故意去得很晚很晚,然後看到他等在那裏,就悄悄走過去,捂住他的眼睛,聲音刻意裝得很粗,“猜猜我是誰。”
通常,大多數時候,她還沒有開口,杜延恒便先說,“小菱子啊,你又遲到了。”
她多半會去揍他,“不許這樣喊,不許,你再這樣喊,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事實上,她哪裏會真舍得不理他。
之後她才會很奇怪的問他,“你怎麽知道是我,就不怕猜錯了?”
“你走路的頻率,我早記在心裏,想忘也忘不了。”還用着一股兒感嘆的語氣說出這話。
你走路的頻率,我早記在心裏,想忘也忘不了。
記得深刻,縱使歲月流逝,我也還記得。
腳步聲在耳邊停止,她這才微微擡着頭,看到杜延恒平靜的看着自己,陽光正好,落在他的發梢,将他的臉形成一個小小的背光處,輕微的陰影下,他的五官更為柔和。
他扯出一個笑來,“你瘦了。”
不是“你還好嗎?”
真好,她就怕他會問那一句話。
她抿抿唇,很想很想回給他一個笑,卻怎麽都扯不出來,于是幹脆不笑,“是啊,減肥有效果了。”
第一句說出來後,後面的話立即就輕松了不少,他們一起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無數輛車從他們眼前滑過,誰都沒有起身看一眼,也沒有說他們将要坐上哪一輛車。
沈西菱壓抑了那個問題,當年為什麽他也消失了,她想她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問這個問題,只因她相信他,總歸有他的原因。
杜延恒間或看一眼她,裙擺空空落落,讓他說不出的難受。
她嫁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比一般人有高度。他當時沒有想過放棄,也意氣風發的相信,有什麽是愛情不能打敗的呢?
他還有一個年邁的母親,從小便将所有希望放在他的身上,送他去念書,讓他有最好的教育,希望他出人頭地。他自己不怕苦,也不怕累。
但偏偏,展家一句威脅,他就卻步了。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他不可能帶着沈西菱離開,他得考慮自己的母親,那個越發蒼老的老人,她的臉上已經被歲月刻下無數道痕跡,他不可能以愛之名就丢下自己母親,他做不到那麽自私。
人一旦開始猶豫,想到的負面東西便越來越多。他想着就算他帶她走,他能不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他們要怎麽生活在這座城市,她到時候會不會受不了?
曾經的那些情感,很多時候就像一把枷鎖,無數次的提醒自己,那時還不夠強大,那時的自己多麽軟弱。
“他對你好嗎?”糾結着,他問出了這樣一句。
這是他這麽些年,一直都想問的問題,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的丈夫有沒有呵護她。如果她過得好,那他也能安心了。
最初的時候,他不敢去了解她的任何信息,連在這座城市很好的工作也放棄了,就因為想離她遠遠的。
現在,他卻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沈西菱點點頭,“挺好的,我過得也挺好。”
大部分的女人也都是這樣過來的,應該挺好的。都會結婚,都會生孩子,她只是在過着無數人會過的那種生活,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無聊時,她也會想,自己比起某些人,應該算幸福吧,展易銘至少沒有折磨她什麽,也沒有虐待她……
如果你自己将生活的底線放低,也許埋怨就會變得很少很少吧!
知道她不願意提起她的生活,杜延恒說起了自己現在的工作,奮鬥了幾年,混得還不錯,貸款買了房子,年底就該還完了……
沈西菱聽着他說話,他說的那些,她都覺得好陌生,甚至還很新奇……她覺得自己真有病。
因她的不說話,杜延恒有點緊張,努力笑笑,“回過學校嗎?”
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