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今天吃過了。”
最初時,沈西菱只想到他在外面肯定有飯局,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也不用多過問,就哄着安安多吃點就好了。
但她不是每天都會如此善解人意,“在哪裏吃的?”
展易銘一天在外面應付不少人,讨厭回到家還要應付,“沒有記名字。”
他這明顯敷衍的神情和語氣,都會讓她心中不痛快。這段時間,她在家照顧安安後,很明顯的給他減輕了負擔,他有時候會很晚才回來,夜裏都兩三點了,每當如此,她都會過問他究竟在外面做什麽,這麽晚。而展易銘本身極為疲倦,通常她問一句答一句,甚至偶爾直接裝睡着。讓她心裏憋火,整晚都輾轉反側。
展易銘去洗澡了,沈西菱的臉色不是很好,展曉安看看媽媽,選擇低頭扒飯。
吃過飯,沈西菱去洗碗,想到展易銘的态度,越想越覺得委屈。是啊,她妥協了,就是她自找的。甚至她覺得自己挺有病,羨慕那個時候整天嚷着反正我又不會在乎展易銘,那一刻的自己,什麽都不怕,反而展易銘會來堵她,經常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而現在,反正她都在家,于是他的态度變的不是一點點。
她以前就懷疑過,也許展易銘只是不服氣她對他冷臉。就像中學時,某個男生一直追着一個女生,那個女生一直拒絕,男生就一直追,終于追到了,男生卻主動提出分手。
男生想要的只是追求的感覺,随便教訓一下那個一直不答應的女生。
這種觀點,很是偏離軌道,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洗過碗,她讓安安自己玩一會兒。
她走上樓,展易銘的衣服都在地上一堆,她走過去,将那些衣服抱起,準備丢進洗衣機。檢查衣服裏的東西時,她摸出了展易銘的手機。
她沒有認真觀察過展易銘的手機,也不清楚這個手機是不是經常在用。
她拿出來,猶豫了半響,還是忍不住翻看。
最近聯系人有很多,她翻找了一番,果然看到了韓雨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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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麽?”
展易銘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她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
這一刻,她心中悲恸的情緒反複翻騰,不是因展易銘一步步走過來,而是她終于變成了她讨厭的那種人,懷疑丈夫的一言一行,想查丈夫的電話和聯系人。
她終于成為自己看不起的那種惡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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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做什麽。”沈西菱彎身将手機拿起來,這才對上展易銘狐疑不定的臉,“脫衣服前先把東西拿出來,萬一我不注意直接丢進洗衣機,這手機可就作廢了。”
展易銘看一眼她手中的手機,并未當一回事,廢了就廢了,再買就是,還為那手機商創造利潤,這是在做好事。
見他沒有準備過來将手機拿過去,她順手就放在最近的位置,在洗衣機裏面放水,然後扭開按鈕,讓它自己運轉着。
展易銘卻在這時走了過來,見她一點不想搭理自己,只覺洗完澡後的通身氣爽全被壓抑替代,“你怎麽了?”
“沒怎麽。”沈西菱也不看他,目光盯着不停轉動的洗衣機,衣服全被攪在一起,和她的心情倒很像。
“沒怎麽……”展易銘學着她的語氣,随後目光也看向那洗衣機,“你會将這明明該送到幹洗店去的衣服丢進洗衣機?”
“我忘記了。”她這才想起不對在哪裏,可由他說出來,她又覺不快。
“你以前可記得清清楚楚。”
是啊,記得很清楚。她能夠知道自己每天該在什麽時候起床,每天哪幾個小時上網做翻譯工作,哪幾個小時做家務,哪個時候改去接安安,甚至每一條路線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後知道在哪個時候該去超市買菜,哪個時候該做飯。
閉着眼睛,她都能知道自己明天該做什麽。沒有意外,因為她必須去做那些事,全部都要做好。
她将洗衣機的蓋子蓋好,“我真忘記了,這也要苛責?”從他身邊走過,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氣從哪裏來,明明是自己選擇的路,偏偏就是這樣,怪不了誰,才會更加難受。
展易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怎麽了?”
她還是不太會僞裝,縱使嘴上不說,表情也完全出賣了她。
她想甩開他的手,卻沒有甩掉,“我不已經說了沒有什麽嗎?”
展易銘觀察她半響,似乎在想自己今天做錯了什麽讓她起了這麽大反應,試探着開口,“這幾天确實有些忙,回來的時間也不太确定,過段時間就不會這樣了。”見她還是冷着臉,于是繼續,“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會事先打電話通知你。”
他已經主動給出臺階,她也不想太糾纏,讓自己變成個真正的怨婦,“嗯,我去讓安安睡覺。”
“你休息吧,我去。”展易銘這才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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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躺在床上,總感覺心煩,但真要她說哪裏煩,肯定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連讓她自己評價,也只會說無病(呻)吟。她覺得自己這情況,完全應該找個封閉的地方亂打亂鬧一通,又或者到個沒有人的地方大喊大叫。
但很快,她又給自己找出了理由,也許還不太适應自己現在的身份,也許再适應一段時間,就會很好很好了。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旁邊卻陷了下來,一雙手接着摸了過來。她蹙着眉頭,別扭的動動。
“沒睡着?”
展易銘的聲音傳過來,讓她無比郁悶,自己就不該動,“嗯。”
他的心情十分好,這讓她又多了一條自己心情不好的理由了。來不及多想什麽,他的手扯着她的衣服,她別別扭扭的去拉他的手,以往這樣,他多半就不會再強求了。
但今天似乎有點意外,他話也說得直接,“好些天沒做了。”
說得這麽自然,可她聽着有些在暗示什麽。這段日子,他的确有些忙,回來就往書房跑,或者回來後就已經很晚,那時她多半很煩他,根本不加理睬。這樣一想,她又覺得自己挺有問題,或許是還不太去理解她?
就這麽胡思亂想一通,展易銘已經貼上了她了,一翻身就将她ya在身體下。錯過了最好的反抗時機,現在再別扭連她自己都覺得矯情,也就迷迷糊糊仍由他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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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展易銘已經不見身影了,知道他會送安安去幼兒園,也就不急着起床。她翻過身,恰好對上展易銘睡過的枕頭,帶有點好奇,移動過去,湊着他睡過的枕頭聞了聞,沒有別的味道,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氣味。可為何,她總感覺自己身邊都圍繞着男性的氣體?
真古怪。
直到她發現了一根短短的頭發,很明顯不是她自己的,她拿起來,放在手心觀察了一番。比她自己的頭發粗很多,也黑很多。撚在拇指和食指指尖,能感覺到這根頭發的力度,準備放下時,這根頭發竟然刺進了她拇指裏,很淺,卻還是有輕微的痛感。
真神奇,讓她不由得覺得好笑,看來再微小的事物,也能有傷害值。
又睡了一會兒,才起床。今天她沒有什麽事,暫時也沒有接到新的翻譯文件,便想着出去走走。梳理一下自己郁悶的心情,大概是關在屋裏太久,應該多出去走動,負面情緒應該會少很多。
或者也應該去看更多負面東西,來對比自己的生活多麽幸福。
換好衣服,她便出門了。
坐的是公交車,她發現自己的确許久沒有出去逛街了,連這一路的公交車換了新車都不清楚,還以為自己坐錯路線了。之前的那車,坐上來後,只要車一開動,感覺就快要散架似的,噼裏啪啦作響。
這個點車上人不多,她笑着問司機換新車了。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微胖,穿着的是制服,聽到她的話後解釋,早就計劃着換車了,這是上面的規定,源頭便是哪裏的某公交車失火,調查出來的原因是車太老化了,完全達不到标準。
女司機是個話比較多的人,說着說着便說到別處,現在中國人多,問題多得很,有關部門自然不清楚哪裏會出問題,該怎麽預防,只有出了大問題,才開始來解決,雖然說那些出事兒的人很倒黴,但的确是給後面這些人帶來了不少好處。
沈西菱一路上就聽着這個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