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研究生的教授帶他們。而那教授來上課,三句話不離“我帶那些研究生,上課特別認真,哪像你們……”,語氣中帶着“我給你們上課真是自貶身份”,可就算是同學們反感也不敢逃課,那教授規定抓到一次曠課直接扣十分。
可這教授越來越懶了,來上課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最終幹脆讓他的助教來上課。說是助教,其實就是一個大四的學生。
那也是沈西菱第一次看到展易銘,他沒有一點怯意,直接從前門進來。班上的幾個活躍女生喊着,“帥哥,你走錯教室了。”
“還真是。”他沒有太大的表情,“不過既然剛好在這裏走錯了,也算一種緣分,那就不走了。”
他這才慢悠悠的走上講臺解釋着那教授有事,臨時讓他來上課,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沈西菱是喜歡坐最後幾排的人,只是偏偏不湊巧,上這個課的同學占位從來都是占最後幾排,于是逼着沈西菱坐前面,誰讓她和向知瑤動作慢呢!
向知瑤是相當興奮,“哇,原來我們學校還真的有帥哥,而且聲音這麽好聽。”
沈西菱沒有反應,忙着在桌子下面按着手機和杜延恒發短信。
過往慢慢呈現在她的腦海,讓她想起,原來那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也不算見面,也就只是她知道了他而已。
展易銘盯着她,發現她表情呆呆的,于是将手中捏着的幾顆棋子全丢進盒子,發出碰撞的聲響來,“不喜歡可以早點說。”
沈西菱心下一跳,當即知道了他的意思,她在他說話時分神,似乎浪費了他的時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蹙着眉,想要解釋。
展易銘笑了一下,“哦,想起了什麽?”似乎真挺感興趣,“不會是你那難忘的青春年少吧?”
就算她笨,也聽出他語氣中的諷刺,當下冷了臉。他又露出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好像能知道她心中所想。這讓她明白了之前奇怪在哪裏,他對向知瑤時呵護有加,從來都有耐心。就算他對他那個小情人時,恐怕也是百般寵愛吧。想到這裏,她的臉色更差,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直接走掉。
她沒有回頭,但卻聽到什麽東西從石桌上落了下來,一顆顆奔奔跳跳的聲音,有點像小時候買的琉璃珠子,喜歡在房間裏玩着,将它們丢在空中,欣賞它們落在地上的樣子。
袁卓然和展曉安正玩着,見沈西菱走了過來,臉色并不好,當下狐疑的盯了另一邊的展易銘。
沈西菱抱起自己的女兒,拍拍小丫頭身上的灰,将她屁股上貼着的草一根一根取下來。袁卓然和沈西菱打過招呼後,便向展易銘走過去,似乎很理解,這兩口子多半又鬧不愉快了。
Advertisement
袁卓然拖着展易銘向外走,既然帶在家不爽,自然要去外面找找樂子。
沈西菱看着這二人,眼裏露出一絲譏諷,仿若在說“一路貨色”。袁卓然見沈西菱臉色不善,立即打趣,“嫂子別多心,我失戀了,讓易銘陪我喝喝酒。嫂子深明大義,一定不會阻止,對不對?”
沈西菱哼了一聲,也不給出回應。
倒是展曉安看了看媽媽的臉色,然後不解的看着袁卓然,“叔叔失戀了,不高興。可現在媽媽也不高興,爸爸為什麽要陪你?”
小丫頭的聲音很是稚嫩,脆生生的吐出這句話。
莫名的,沈西菱的心就柔了,摸着丫頭的臉,剛才的不愉快也全都消散了。
展易銘瞧着自己的女兒笑,“爸爸送叔叔出門,馬上就回來。”
袁卓然眉眼一挑,顯然沒有想到展易銘會改主意,于是撇撇嘴。
走出大門後,袁卓然吹了一聲口哨,完全無法理解展易銘的想法,“我說你是怎麽回事啊……”
展易銘抽出一支煙,随意的吸了兩口,“得了吧,我要真跟你出去,我爸媽還不得在我耳邊反複念叨出繭子,也不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袁卓然想了一下,覺得也對,“其實吧,我看你老婆也還行,女人嘛,你對她要求別太高。能過日子也就行了,要求多了,也沒啥好處。”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對她要求高了?”
說着還挺來勁兒,袁卓然琢磨了一會兒,“得,算我沒說。哎,聽說你初戀又回來了,見過面了吧?那麽重要的一支廣告竟然就這樣給她了,啧啧,看不出,你對女人還真是有情有義……”
展易銘将已經燃過一半的煙頭向他扔過去,袁卓然快速的一閃,躲了過去。
“滾。”展易銘看也不看他,自己向回走。
袁卓然聳聳肩,瞧着展易銘的樣子,這都算什麽事啊。
展易銘走進去,就發現自家丫頭正坐在院子裏最高的那臺階上,乖乖的坐着。見到他之後,小丫頭笑了起來,眼睛迷成月牙。展易銘急步走上去,将女兒一把抱起來,放進懷裏後,用另外一只手點了點丫頭的鼻子,“怎麽自己坐在這裏?”
“等爸爸啊。”小丫頭回答得理所當然。
展易銘掃了掃旁邊,沒有看到人,“媽媽呢?”
“給我放洗澡水去了。等會兒,爸爸給我洗澡。”
“為什麽?”不是嫌棄他皮膚不夠好嗎?
“媽媽的手指甲太長了,弄着不舒服。”
展易銘竟然笑了下,“這樣,晚上睡覺的時候,安安就悄悄拿一把剪刀給你媽媽把手指甲減短,樣就不用擔心媽媽為你洗澡不舒服了。”
展曉安大大的眼睛望着展易銘,“爸爸壞。”
沈西菱把她那指甲當成心肝寶貝似的,他還真想看到她手指甲被減掉時的表情,應該會特別有趣。
22第二十二頁
沈西菱和展易銘并沒有在這裏待多少天,臨走時又去陪老爺子聊聊後,這才回到“西銘居”。沈西菱明顯的松了一大口氣,住在那邊時,見到那兩位老人,自己的心總是提起,思索着應該說什麽話,自己不要做出什麽讓他們不快的事。那兩位老人大概也看出了自己的拘束,否則不會這麽爽快的同意他們回來。展易銘自己是無所謂,待在哪裏沒有什麽區別。
早上展易銘開車,先送女兒去幼兒園,之後又送沈西菱去上班。
一路上,她發現他的目光都有點意味深長,她等着他主動開口問自己什麽。但他又什麽都不說,于是在公司樓下,她直接下車離開,也不見他喊自己回去。
待在展家的幾天,她都是請假的,一回來就發現工作堆積成小山似的,看着都頭疼。而且這幾天接的業務似乎特別多,同事們經常加班。她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請了假,一些急件全都分配到了同事頭上,這樣一想便有些不好意思。
因工作的繁忙,她無暇去想別的事,一天下來也算充實。對着電腦将需要翻譯的文檔打開,琢磨對話,斟酌用詞。盯着盯着,眼睛也容易疲倦,滴了之前買的眼藥水後,眼睛舒服了不少。
這幾天暫時就這麽過了,她和展易銘也這樣不鹹不淡的相處着,每天沒有幾句話,也沒有什麽交流,如果有對話多半是因為展曉安。早上他送丫頭去幼兒園,會順便送她上班,下午時便見不到人,她自己回去。展易銘的作息似乎不定,有時回去得比她還早,有時則很晚才歸,還帶着一身的酒氣。
很平常的生活,也算正常的生活。可她看着自己這樣的生活,心裏那一份壓抑卻沉重,就這樣将就下去嗎?每天工作,下班回來陪孩子,不用想明天和未來,因為每一天都是一個樣。
會不會瘋掉?應該不會,大多數女人不是也這樣過來了嗎?
這天也和往常一樣,展易銘先送丫頭去幼兒園。沈西菱則囑咐着小丫頭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這類話,見到小丫頭不耐煩的蹙眉,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每天的說詞都一樣。
才上了車,展易銘就開口,“今天你來接安安。”
她當下便看着他,眉眼中閃着不解。展曉安放學的時間是三點半左右,而正常的下班時間在五點半,在時間上肯定滿足不了。
“楊潔今天有事,過來不了。”他平靜的說出原由。
她張張口,想說他的工作時間應該比較自由才對,但很容易遭他諷刺,畢竟他是決策者,自己只是個打工者,按照當代多數女人願意放棄自己工作成全男友工作的态度來說,他的想法似乎只是與這個大環境相貼近。
“找個臨時保姆吧!”她想個折中的辦法。
“那你找吧!”
是無所謂,只是眼神從她臉上滑過時露出幾分不滿,好似在苛責她這個做母親的,連接孩子放學都做不到,還要拼命的找借口。這一分埋怨,讓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