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末爺
“咦？真的下大雨了啊？你好像未蔔先知似的……”薛牧雪走到洞口嘀咕，被冷風吹得縮起了脖子。
田末收起馬步，拿了一袋火腿腸慢慢吃起來。
幾個小時的“淬煉”下來，他的手指又靈活了一些。
兩天下來，田末光吃火腿腸，喉嚨幹得冒火，越來越難以下咽。他的目光望向牆邊的一堆飲料，薛牧雪立刻過去拿起一瓶礦泉水，田末搖搖頭。礦泉水他試過往喉嚨裏灌，灌多少吐多少。
薛牧雪拿起一瓶蒸餾水，田末還是搖頭。
果汁，搖頭。
椰奶，搖頭。
可樂……田末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田末“前世”最讨厭可樂了。
原因是家裏窮，外公去世以後，家裏就靠母親捯饬幾畝薄田供他讀書。初三那年，鎮中學組織秋游，城裏的學生是到鄉下游玩，鄉下的學生則是到城裏游玩，學校集體安排快餐午飯，要交十元錢。
飯錢田末認了，另外五元飲料錢田末沒有交，自己用一只礦泉水瓶裝了一瓶涼白開進城。
午餐時，全班同學都有可樂飲料喝，就田末一人喝涼白開。
班上幾個學渣嫉妒田末成績好，故意舉着可樂瓶在田末眼前晃悠，譏笑羞辱他。田末強忍下這口惡氣，沒有和他們打起來……以後就算他有了錢，也沒有再喝過曾經深深刺傷他自尊心的可樂。
所以在地下倉庫裏，田末幾乎把每樣飲料試過都喝不下去，唯獨沒有試過可樂。
薛牧雪把可樂瓶蓋擰開遞給他。田末遲疑了一下，一仰脖子。
“嘩——”一口白沫，從田末嘴裏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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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喝……可樂的碳酸氣很濃，要對着嘴喝……”薛牧雪想不到田末會隔空把可樂倒進嘴裏。
雖然一口白沫噴出來，讓田末出了醜，把下巴和衣襟都弄髒了，他心中卻有些竊喜，部分可樂流進他喉嚨，沒有反胃嘔出。
田末趕忙用嘴巴堵住瓶口，僵硬的舌頭也頂上來控制可樂的流速，一點一點的，把一瓶可樂灌入腹中，那感覺……好爽！
“啊……”喝完一瓶可樂，田末惬意地咂咂嘴，沒有想到，他的舌頭，竟然咂吧出了一絲甜味！
這是要逆天了啊！身為喪屍，他竟然……有了味覺？
喪屍對人血和人肉的極度渴望，完全就是一種本能驅使。此前田末的鼻子能嗅出各種食物的味道，但是他的嘴巴從沒有感知過味覺。
現在喝這瓶可樂，竟然給他咂吧出了甜味，是可樂對于喪屍具有這等功效呢，還是他這兩天“淬煉身體”對喪屍體質的改變？
不管怎樣，恢複了一點味覺，将來沒準他這具身體能夠恢複更多正常人類的知覺……他不是從薛牧雪的芊芊玉手感知一點溫度了麽？這些都是好兆頭啊！
薛牧雪看着田末僵在那裏，僵硬的面容，居然浮出了一絲笑意？
薛牧雪愣了一下，再凝神細看，田末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僵硬，那抹笑意……也許是她眼花了臆想出來的吧？
“三少……你……能聽到我說話吧？如果能聽懂我說話，可不可以點點頭？”薛牧雪覺得，她必須和這個唯一給她信任感和依賴感的喪屍做一些精神交流了，否則，她沒準會瘋掉。
田末心情大好，對校花學姐點了點頭。
薛牧雪舒了一口氣，接着問道：“你現在……還保留着人類的意識是吧？”
田末又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對嗎？”薛牧雪鼓足勇氣問道。
田末這次沒有做出反應。
他喜歡校花學姐嗎？當然是喜歡的吧。
哪個正常男人不喜歡美女呢？
雖然田末一來到滬都大學，就對班花葉心怡一見傾心，心裏再沒對別的女人有過“愛”的想法，但喜歡的美女可就多了去了。
很多當紅的女影星、女歌星、女主播，田末不是那種腦殘粉絲，但是對于她們也都是喜歡的。
就是去年滬都大學兩年一屆的校花評選，榜上有名的七個美女學姐，尤其是眼前這位滬都大學第一校花，田末都是投過票的……
要不是因為與田三少同名，讓田末深受壓抑，沒準田末也會向學生會靠攏、參加薛牧雪組織的許多校園活動呢。
可他現在沒法說話，解釋清楚他對薛牧雪的喜歡是廣義的喜歡，若是随便點頭讓她誤會什麽就不好了。
薛牧雪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眸子透出一層薄霧，讓男人見到立刻都得心猿意馬……誘人的紅唇被一排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第一校花的俏臉上流露出讓人心碎的迷離：“你……不喜歡我？”
田末真是悲催了，看到校花學姐這個樣子，他的心隐隐作痛，不由自主地搖搖頭。
“那就是說你喜歡我！”薛牧雪如同影後一般瞬息萬變的嬌容，那悲戚的神态秒變為狂喜，眸光穿透迷霧迸出火熱的光芒。
田末哭笑不得。
紅顏禍水……女人善變……女人是老虎……最難琢磨美人心……一時間，田末這個三流網絡作家，也找不到什麽貼切詞彙來形容這位變臉如翻書的學姐了……
最好的辦法還是裝傻，沉默是金吧。
“三少……以前，我聽過你一些不好的傳聞，我現在明白那些都是謠诼……肯定是羨慕嫉妒你的人造的謠……你那次對我表白……我……我羞辱了你，現在我再次向你鄭重道歉……”
聽着絕美學姐嬌滴滴、羞答答的話語，田末不樂意了。
——媽蛋我末爺又不是雷鋒！
做好事不留名也就罷了，憑什麽讓田三少……來領受校花學姐的感激之情？感激一點點無所謂，感激到情深義重那可不行！
田末四處看了看，走到防空洞水泥牆下，手指沾着可樂瓶裏的殘餘液體，在牆上寫到：我不是田三少，我是……
寫到這裏，田末頓了頓，心想他若是寫下自己的名字，那不還是會讓校花學姐誤會他是田三少？
——我是末爺……
寫下這四個字，身後的校花學姐噗嗤一笑，覺得田三少真是幽默。
田末深受打擊了。這位校花學姐，恐怕根本不知道，滬都大學有兩個田末，根本不知道，在苦逼“史渣樓”有他這個與田三少同名同姓的存在，不知道他用“末爺”做筆名寫的兩部撲街網絡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