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戀第三五天
◎午後哄睡（內含論壇體）◎
《同桌的你》連續在熱搜上住了三天。
先是直播錄制的幾個口口相傳的大場面, 繼而是第二期、也就是第一次錄制的後半部分上線，熱度和口碑全都爆了。
盛以是在昏睡了一上午之後，收到了貝蕾的消息連環炸的。
【好一朵蓓蕾：寶貝, 我親愛的寶貝。】
【好一朵蓓蕾：我已經開始24小時蹲你跟jlz的直播間了。】
【好一朵蓓蕾：木以成舟新晉CP粉就是我，我怎麽這麽幸福, 我可以直接跟我的CP對話。】
【好一朵蓓蕾：我已經刷了一早上帖子了, 就真的很想問問你，你跟那位大明星有可能嗎？別讓我zqsg嗑了之後, be了嗚嗚嗚】
【好一朵蓓蕾：哦對了, 我明天就去明泉了, 準備好熱烈歡迎我吧！】
盛以睡得迷迷糊糊，睡到出現了些閱讀障礙。
症狀主要是針對貝蕾的這一長串消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貝蕾前不久……
還是段明霁跟汪桐欣的CP粉來着？
甚至自己還花了大價錢從江斂舟那裏買來的紅毯票？
結果現在, 貝蕾說轉成她跟江斂舟CP粉, 就這麽轉了？
盛以沉默了兩秒, 冷漠無比地敲過去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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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相比較于貝蕾那一長串的消息而言, 就顯得更冷漠了起來。
【阿久：還錢。】
【好一朵蓓蕾：？】
沒太能理解盛以為什麽突然說了個這, 但貝蕾顯然也不怎麽在意。
她都沒帶停頓的, 又給盛以發了個東西。
【好一朵蓓蕾：快看這個, 我覺得可能就是真相！】
盛以了無興趣地打了個哈欠, 看了眼貝蕾分享過來的東西。
是個論壇的地址。
她便半坐起來，靠着床背, 點進去看了看。
帖子的标題是
【來分析一些細節吧, @mycz CP粉】
盛以：“……”
她都不知道, 原來“木以成舟”四個字, 竟然都需要縮寫了嗎……
主樓的內容：【先說自己, 第一次直播錄制的時候沒有看，從第一期上線開始嗑木以成舟，蹲了第二次直播錄制的全程，昨天晚上看了第二期，還沒來得及去補第一次直播的錄屏。jlz是暗戀盛以對嗎？】
【1L：嗑起來的時候可以是這麽個嗑法，但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江斂舟讀高中那會兒，成績又好、家世又牛，長得還那麽好看，不是經常有校友出來說，他那會兒一直是風雲人物嗎？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暗戀別人啊= =】
【2L：說實話我也覺得，雖然我天天在直播間發“他好愛她”，但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玩暗戀那套啊？非江斂舟粉，但不得不說，江斂舟這樣的人，喜歡誰，也算挺榮幸的事情了吧？】
【3L：說起來，舟哥跟阿久高中時做了兩年同桌？聽他們說起來的感覺，他們倆那會兒關系很好吧，好到有點暧昧了的程度？啊好痛苦，好想知道他們倆當年為什麽沒有在一起，這對我很重要！】
【4L：沒事的，三樓的姐姐想開一點，以前算什麽，現在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木以成舟快給我結婚！】
【19L：……樓主上了個衛生間回來而已，你們竟然已經聊了這麽多了。我是想跟你們探讨一下細節而已，首先，大家全都知道的糖點，江斂舟收藏了盛以寫的那麽多小紙條。我就問你們，如果你們對一個同桌沒什麽感情的話，會收藏這些嗎？】
【20L：其次，這次錄制蹲直播間的時候發現，盛以第一天晚上穿了一套睡衣，江斂舟那次去拿東西，行李箱裏也放了那一套，但江斂舟只是帶着，根本沒有穿。這意味着什麽，你們可以想想。】
【21L：再次，昨天晚上看了第二期，《同桌的你》那個舞臺。似乎很多人都沒想到這個舞臺會這麽設計，後來盛以說這個舞臺是江斂舟的主意。江斂舟演技向來很好我知道，但那天晚上也太zqsg了吧？】
【22L：最後，江斂舟跟盛以猜拳這個，确實太奇妙了。我可從來都不知道江斂舟有什麽運氣不好的傳聞，大概率是他故意輸給盛以的。這麽推測的話，他最後那天晚上猜拳贏了盛以，又去許了願，那些願望……他到底寫了什麽？】
【23L：啊這……】
【24L：我有點被說服了……】
……
盛以再往下一劃拉，全都是表示贊同樓主的，還有一些人另行補充了一些細節。
總而言之，那個帖子裏的CP粉，就這樣達成了奇詭的和諧，最後全都贊同了樓主的意見，也就是
江斂舟真的暗戀盛以很多年。
這麽多年來都對她念念不忘，久別重逢後，愛意再次如潮水湧來。
盛以：“……”
她現在就真的很想知道，江斂舟的工作室找的那位給他們寫劇本的編劇，到底是誰？
怎麽這麽厲害？
要是國産劇都能有這樣的編劇，何愁不好看呢？
【好一朵蓓蕾：分析帝們是不是超級厲害？我看了那些個細節，都得相信了。】
【好一朵蓓蕾：所以，看在我們這樣的關系上，能不能透露給我，那位可望而不可即的頂流……是真的暗戀你嗎？】
盛以倒也沒說是或者不是。
她只說：【或許你知道什麽叫暗戀嗎？】
【好一朵蓓蕾：？】
【阿久：如果我能知道，那還叫暗戀嗎？】
【好一朵蓓蕾：……】
……就是讓人覺得很有些無語，但好像又沒有什麽辦法反駁。
既然已經被吵醒了，盛以幹脆起身下了床，洗漱了一番之後畫了會兒畫。
這段時間因為要錄制綜藝，她又不喜歡為了賺錢而瘋狂趕稿子、降低商稿質量，所以便壓了壓客稿的數量。
但她的畫師ID恰好這段時間比較紅，江斂舟上綜藝又帶來了新的流量，導致那條微博就讓她更紅了，所以便顯得客稿的數量有些供不應求了起來。
她畫了一半，休息了一下，又無意識點進了那個帖子。
刷新了一番後，竟然已經蓋到了248L。
盛以：“……”
她有時候都會懷疑，難道大家都不用工作的嗎？
【248L：我有時候都會想，jlz會刷論壇嗎？他要是看到了會怎麽想？臭屁成他那樣的人，暗戀要是被發現了，得惱羞成怒吧？】
盛以：“……”
問得好，她也開始好奇了。
她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伸了個懶腰，把那個帖子轉發給了江斂舟。
江斂舟那邊不知道是在做什麽，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秒回，而是隔了五分鐘後回的消息。
【Ivan：？】
【Ivan：盛小姐入戲這麽深嗎，都開始搜索CP帖子欣賞了？】
【阿久：……】
看吧，那些粉絲果然還是不夠了解江斂舟。
真正的臭屁一哥，是不可能因為這些而惱羞成怒的。
【阿久：看到他們在讨論，如果你當年真的暗戀我，為什麽我們兩個人沒有在一起？】
【阿久：我也挺好奇，你的編劇怎麽寫的劇本？】
那邊這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的時間，似乎有些長。
隔了會兒之後，才回複。
【Ivan：那還能是因為什麽？】
【阿久：？】
【Ivan：當然是因為你不懂欣賞哥，眼睛不是很好用。】
【阿久：……】
【阿久：你粉絲有沒有誇過你長得好看？】
江斂舟看着這條消息，輕挑了挑眉。
一句“你終于發現了？”都還沒打出來，便看到盛以那邊又發來了一條微信。
【阿久：可惜就是長了張嘴？】
【Ivan：……】
他實在是懶得再打字，一個視頻電話撥了過來。
盛以這會兒正百無聊賴轉着手機，突然一個視頻電話振動起來，她手機都差點扔出去。
緩了緩神，她對着手機屏幕整理了一下發型，這才接起來了視頻。
江斂舟那張臉便清晰無比地出現在了屏幕上。
他穿了件淺色的線衫，頭發淩而不亂，有一些發絲垂在額前，整個人看上去幹淨而又清隽。
确實好看至極。
這段時間見到的江斂舟，每次都有不同的好看。
穿着西裝襯衫時的禁.欲感，漢服時的貴公子氣，現在休閑服的潇灑意氣……
像是多面體般，卻又恰到好處地把每一面都做到盡致淋漓。
他眉眼間帶了三分淺淡的笑意，語氣輕描淡寫的：“盛大小姐接我的電話，還得三思一番嗎？”
盛以：“……”
盛以：“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從文字版鬥嘴，變成視頻版鬥嘴嗎？”
江大少爺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滿：“麻煩不要把我形容得如此無事生非，謝謝。”
盛以輕輕呵笑了一聲，倒沒再繼續這個沒什麽營養的話題。
她輕點了點下巴，打量了一番江斂舟視頻裏的背景。
似乎不太像是他在湖悅山色的公寓。
當然，想想也知道，如果江斂舟就在這裏、還打視頻電話過來，未免也顯得太有病了一些。
盛以又來回看了幾眼，問：“你這是在哪？”
“這麽關心我？”江斂舟吊兒郎當的模樣。
盛以：“……”
為什麽會有人，說的每一句話，都精準無比地讓她如此想揍人呢？
江斂舟拿起手機，開了後置攝像頭，給她看了一圈。
盛以這才發現，江斂舟似乎是在錄音室。
果然。
“在工作室準備新專輯。”江斂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從一旁的抽屜裏翻出了盒潤喉糖來，磕了一顆出來丢進嘴裏含着，聲音也顯得含糊了起來，
“盛以小姐呢？”
盛以被他這個稱呼給聽愣了愣。
江斂舟對她的稱呼挺多，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以前讀書時會叫“同桌”“阿久”“盛阿久”，有時候被她氣到了，也會直呼一聲“盛以”。
再次相遇後，他叫得更是随心所欲了起來。
最開始直呼“盛以”，再後來也叫“阿久”，開玩笑時裝模作樣地叫“盛大小姐”，但這好像還是他頭一次叫
“盛以小姐”的。
盛以甚至一瞬間都有了些說不清楚的、奇妙的觀感來。
她便頓了頓，模仿着江斂舟的稱呼往下說：“盛以小姐啊……在曬太陽。”
她清晰地聽見江斂舟輕笑了一聲。
他把潤喉糖壓在了舌頭下，有很輕微的硬質糖果和牙齒碰撞的聲音，不刺耳，甚至有些微妙的好聽。
“看來冬季會在陽臺曬太陽的，不止是貓貓狗狗，還有盛以小姐啊。”
大概是他含着糖果，說起話來時，不管什麽內容，都帶了些說不清的暧昧意味來。
尤其是他帶着笑，一口一個“盛以小姐”，更是讓這本來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對話，顯得過分親昵了一些。
盛以忍不住別開眼，擡起手将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抿了抿唇。
聽到耳機裏傳來很輕的“咯嘣”聲，盛以又偏頭看了一眼江斂舟。
沒什麽耐心的江大少爺，已經将那顆硬質潤喉糖嚼碎了。
他嘴唇輕動，潤喉糖便也繼續傳來些碎裂的聲音。
盛以沒說話，江斂舟也沒開口。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刻的感受，仿佛江斂舟是一個A.S.M.R主播，而觀衆只有她一個。
隔着很遠又很近的距離，她聽着這細細碎碎的聲音，直到主播把那些潤喉糖消滅幹淨。
明明是隔着屏幕，盛以卻仿若聞到了些薄荷的氣息。
沒有了潤喉糖，江斂舟講話也清晰了許多。
他懶洋洋地走到窗前，打開窗子。
午後溫暖而柔軟的陽光便落在了他身上，像是瞬間擁有了金色羽翼般。
江斂舟像是打量了一番窗外的風景，漫不經心地誇了句：“陽光不錯。”
确實。
之前在Z市時，下了兩天雪。
再回到明泉，這樣的冬日午後，便顯得這光亮足夠難能可貴了起來。
太舒适了。
江斂舟的聲音過分好聽，又有這暖意融融，盛以靠在椅子上，聽他波瀾不驚的語調，一時間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又聽他說：“似乎不比湖悅山色的陽光差。”
盛以困意翻湧，聽他講了這話，甚至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她困倦地想。
江斂舟的工作室和湖悅山色都在明泉市，哪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電話裏靜了兩秒。
盛以徹底閉上眼前，聽見江斂舟輕輕緩緩地開了口。
語氣實在輕盈。
比起問問題，倒更像是在……
哄睡。
是以，她便覺得愈發困倦，大概得維持百分百的精神，才能勉強去分辨江斂舟說了什麽。
哦，他說的好像是。
“所以，盛以小姐要來我這裏……曬曬太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