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戀第二五天
◎節目開播◎
第一期《同桌的你》節目首播, 定在了大年初一晚八點。
直播錄制完一周，終于迎來了節目組“遲來”的官宣。
與此同時，一棟高樓在論壇立了起來, 并且飛快地打上了“hot”的标簽。
【報！《同桌的你》已官宣，後天晚上八點準時開播！】
主樓：【說了一萬次了, 好勇, 真的好勇，大年初一首播, 這收視率還能看嗎？】
【1L：哈哈哈真大年初一開播啊？笑死我了, 哪來的勇氣, 別人連年都不過了蹲你們的節目？】
【2L：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同桌的你》應該本來也沒有怎麽指望收視率吧？】
【3L：可不是嘛，粉絲直播的時候已經蹲過了, 非粉絲哪有興趣看這個。反正我們一家四口已經決定過年這幾天, 全都要麻将奮戰到天明了。】
【8L：官宣了？定妝照放了沒？前幾天每天有樓在那裏吹全員神顏, 那水軍風濃得讓我甚至不想開口講話……】
【9L：還沒，聽到消息說半小時放一組, 馬上就該放第一組了吧。】
【13L：這可是江斂舟難得做一次綜藝常駐, 收視率要是不好看, 啧啧啧。】
這檔從還沒有任何官宣消息, 就已經在微博和各大論壇擁有高樓的節目, 一路的直播錄制、到現在的檔期官宣，全都腥風血雨的。
這會兒的官宣微博, 自然轉贊評漲得飛快, 論壇的讨論度也很高。
【78L：哇, 放出來的第一組圖是薛青芙和俞深, 這組制服殺啊。哈哈哈以前只覺得俞深很學霸, 這拾掇一下就是不一樣，頭一次get到他的顏值。】
【103L：！！！快看第二組的圖！旗袍尹雙和中山裝宗炎，我瘋了，這是什麽民國風小情侶我的媽！尹雙那件旗袍可太好看了，有沒有人知道多少錢，我也想去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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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L：[圖片.jpg]全手工的。】
【105L：……對不起，打擾了。】
【192L：第三組是段明霁跟汪桐欣，漢服……絕了，魏晉風流，真·魏晉風流。】
【198L：所以最後一組是江斂舟跟那個誰，叫什麽……啊這個純素人的名字我丁點記不住= =】
【199L：叫盛以。我去翻了翻，她一條微博都沒發，頭像都是空的，94萬粉？生怕別人看不出她買粉？】
【200L：略略略，你才買粉，等會兒圖出來了你可不要關注她微博。】
【201L：？樓上到底在說什麽屁話……】
……
微博和論壇全都熱熱鬧鬧的，可被無數人議論紛紛的盛以，卻丁點沒受到影響。
她正連同盛元白一起，陪同她外婆和她老媽搓着麻将，享受國粹帶來的快樂。
盛母打出了一張幺雞：“元白，你爸媽确定不回來了？”
“對，”盛元白點了點頭，碰了這張幺雞，出了一張二條，“臨時有樁案子……”
話還沒說完，外婆笑眯眯地把牌一推：“和了。”
盛元白：“……”
他那張英俊無比的臉上，此時已經貼了五六張條子，眼看着再貼不下其它的。
盛以一陣感慨：“我就跟你說外婆技術高超，你還不信。”
正說着，盛以的微信就連續震動了幾下。
她邊單手把牌推進麻将機裏洗牌，邊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
【好一朵蓓蕾：啊啊啊卧槽啊啊啊！】
【好一朵蓓蕾：我今晚的尖叫沒有貢獻給我的CP，全都貢獻給了你跟江斂舟！】
【好一朵蓓蕾：求求你們了，結婚吧，我随2000還不夠嗎[可憐][可憐]】
【好一朵蓓蕾：[圖片.jpg]】
【好一朵蓓蕾：這！都！不！結！婚！】
盛以：“……”
最近的催婚族是有點多。
她沒看微博，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随手點開那張大圖看了看。
點開的那一瞬間，盛以怔愣住了。
當時節目組拍了定妝照修完圖，返給她看時是單人圖，只說雙人圖江斂舟那邊已經确定好了。
盛以當然相信這種大工作室的審美，便沒有再要求看成圖，所以……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跟江斂舟的雙人定妝照。
她将倒未倒，江斂舟伸了手去扶她，是一個介于攙扶和擁抱之間的動作。
穿了白色紗裙的女人一頭長卷發，美麗也妩媚，因為踩到了紗裙往前傾，眼裏帶了抹慌亂，可……
直到這一刻。
盛以才看明白自己那一秒的想法。
慌亂自然是有的，失衡讓她有些失措，可更多的
是信任。
對前面站着的人的信任。
仿佛是相信，只要有他在，她便永遠也不會感受到疼痛。
就像是高中那時在滑雪場，她沒站穩向前滑去時，高度的墜落讓她驚叫出聲後，依然在看到前面那個人時的安心感。
他會張開雙臂，救下她。
哪怕那一天在滑雪場時，其實是她撲在了江斂舟身上，江斂舟壓根沒能抵住那巨大的沖力倒在了地上，兩個人一起仰倒在厚厚的雪堆裏，相視大笑。
但她依然，本能地相信他。
這張照片确實拍得很好。
自然而不刻意，卻把照片上的男女之間的氛圍拍得淋漓盡致。
更不消說江斂舟那張清隽俊雅的臉，以及她的……
全天下第一的美貌！
剛在心裏狠狠誇獎了自己一番，坐在她左手邊上家的外婆瞥到了盛以的屏幕，愣了愣。
老人家湊過來看了看：“結婚照啊？”
盛以：“……”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外婆就再次确認了一番：“喲，這不是舟舟嘛。前兩天家宴外婆沒去，聽你媽媽說你帶了個男朋友回來？要我說啊，還是舟舟好看。”
盛元白也來湊熱鬧，而後一臉深意地盯着盛以看了會兒，才笑道：“外婆，阿久帶的男朋友就是他。”
“真的？！”外婆驚喜不已，“舟舟這孩子真好，以前就老來陪我搓麻将。長得好，也懂事，這牌技也挺好的。跟我打麻将有輸有贏，你說要是竟貼滿臉條我還有啥意思？”
盛元白：“……”
您最後一句好像有那麽一點人身攻擊……
外婆說着說着又繞回來了：“這就是你們那結婚照？阿久，你們什麽時候辦酒席啊？”
“……”盛以沉默兩秒，解釋，“這不是結婚照，是一檔節目的官宣照。”
“哦，這樣啊。”外婆恍然大悟。
盛以還沒松口氣，又聽外婆問：“現在這節目還挺洋氣的，大家都在電視上結婚啊？”
盛以：“……”
您到底為什麽如此堅定地認為，我跟江斂舟就要結婚的？
最後還是快要笑抽過去的盛元白耐心解釋了一番，外婆才勉強聽明白。
外婆看上去有那麽一點遺憾，又問盛以：“那你跟舟舟什麽時候結婚呢？”
盛以：“……”
微信再次響起，打斷了這個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的結婚話題。
盛以松了口氣，低頭看去。
【Ivan：記得轉發定妝照那條微博。】
【阿久：唔。】
【Ivan：後天節目開播。】
【阿久：嗯。】
【Ivan：叫爸爸。】
【阿久：哦。】
【阿久撤回了一條消息。】
【阿久：滾。】
【Ivan：……】
“阿久，三餅要不要？！”盛母又叫了她一聲，“跟誰聊天呢這麽起勁？”
“來了來了，不要。”盛以應聲。
很快，外婆又和了一圈。老人家精神不好，又贏太多覺得無聊，便準備上樓睡覺去。
睡覺前還叮囑盛以，“我們後天可得一起看節目啊。”
盛以應了聲，這才有時間拿出手機上微博。
再次好生卡頓了一番後，她點進官博，轉發了她跟江斂舟那條。
剛一發送成功，瞬間，她本就卡頓無比的微博……
卡成了板磚。
盛以一時間有些失語，實在不知道微博的服務器到底爛成了什麽樣子。
她頓了頓，問盛元白借來了手機，看了眼自己的微博。
那些本以為是節目組、再不然就是江斂舟的工作室買來裝飾門面的微博粉絲……
竟然是活的！
她才剛轉發成功八分鐘，點贊竟然已經過了萬，轉發評論都是大幾千。
點開評論。
【木以成舟yyds：寶貝！你終于發微博了，麻麻想死你了嗚嗚嗚！】
【舟哥的美甲：這哪裏是定妝照，我立馬去沖洗店打印出來挂我家客廳！】
【阿久寶貝：後天見，放心吧，我會把我們家三臺電視機都開着的，不結婚很難收場了。】
……
也怪不得大家都愛炒CP。
一夜爆紅的流量，圈子裏哪個不想要？
她啧啧感慨了一下，再一刷新，發現剛才還是七千多的評論，這會兒直接沖上了兩萬。
盛以：“？”
她似有所感，點進去看了一眼。
果然。
熱評第一已經換了人，一分鐘前發的
【江斂舟：我怎麽這麽好看。】
盛以：“……”
這一刻，她莫名回憶起了高中時，江斂舟那個叫池柏的哥們兒說的話。
“盛以，你能跟舟哥玩那麽好真的是有原因的。”池柏還頓了頓，賣了個關子，“你們倆真的，一模一樣的自戀。”
盛以登錄自己好不容易卡完的微博，慢悠悠地打字回複了這條評論：【能扶住我是你的榮幸。】
【江斂舟：啧。】
隔着屏幕，盛以都能想象到江大少爺這會兒不爽到了極致的語氣。
成功扳回一局，她美滋滋地關掉手機就準備上去畫會畫。
剛站起身，微博又彈出來關注人評論提示。
她不甚在意地解鎖手機，看了一眼。
【江斂舟：行吧。】
？
還沒等她懵逼完，大少爺又評論了一條。
【江斂舟：我的榮幸。】
當天夜裏的論壇。
【374L：是誰……深夜還在放大看那張照片。】
【375L：是我。】
【376L：也是我……】
【377L：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一張照片、一條微博已經讓我有想嗑的欲.望了……這張真的沒修圖嗎？真有素人長這樣？】
【378L：手動@木以成舟CP粉，那個……你們家，甜、甜嗎？】
【379L：來了！沒有人，沒有人在看了第一次錄制後還會毫無心理波動。你，只會後悔入坑晚。】
【380L：拜托，jlz都能說“我的榮幸”了，這說明什麽？能嗑木以成舟你們的榮幸。】
盛以在這個春節前倒是真的想不到，她的大年初一，是在看自己錄制的節目中度過的。
外婆愛張羅，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糖果點心飲料，盛家一家四口人加上盛元白，齊聚客廳一起看節目。
七點鐘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全員坐在客廳了
盛以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要提前一個小時，又不會提前開播……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微信視頻。
江斂舟打過來的。
盛以接起了電話，視頻接通，沒出現那張好看至極的臉，而是一片烏黑麻漆。
她沉默兩秒，問：“你終于被綁架了嗎？”
江斂舟：“……”
他輕“啧”了一聲，似乎懶洋洋地走了幾步，到了窗前。
借着溫柔的月光，視頻裏終于顯出了他臉部的輪廓。
一半在月色下，一半在黑夜中。
隐隐約約，神秘而動人。
他靠在了窗臺上，慢條斯理叫了一聲：“盛以。”
盛以便記了起來。
他今年過年沒回家，隐約聽孟元講過是在忙新專輯的事。
這張專輯的作詞作曲，江斂舟一個人全部包攬了，如果順利的話差不多會在節目錄制完時發行。
盛以便有那麽幾分心軟，問：“你在哪呢？”
“湖悅山色，剛從工作室回來。”江斂舟慢悠悠的，語氣閑散，“湖悅山色停電了。”
盛以：“？”
江斂舟用攝像頭掃了一眼窗外。
果然，平素漫天燈火、流光溢彩的湖悅山色，此時一片漆黑，似是隐入山林，安靜而出塵。
江大頂流淡淡道，“說是電路出了問題，臨時檢修，大概得十一點來電了。”
盛以再度沉默兩秒。
江斂舟揚了揚眉：“沒事，我就是打電話來提醒你，記得今晚看電視，還有……新春快樂。”
表面逼王、內心善良、吃軟不吃硬的盛以斟酌一下，問：“那你怎麽辦？”
“我？”江斂舟随意地端起水杯，抿了口水，“去工作室看呗。”
盛以沒說話。
但腦子裏很自然而然地就浮現出了，在這大年初一、阖家團圓的節日裏，到處圓滿熱鬧，江大頂流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工作室看節目的畫面。
盛以向來是個有些節日氛圍感在身上的人，盛家這種大家族又一貫注重團聚，她腦補完……
就實在有些于心不忍了起來。
外婆遞過來幾瓣橘子，又問：“誰啊阿久？”
沒等盛以說話呢，耳聰目明江斂舟就先聽見了，特禮貌特乖巧：“外婆過年好，我是江斂舟。”
“舟舟啊！”外婆立馬笑眯了眼，湊過來講話，“你現在在哪呢？在景城呢？”
“不，我也在明泉。”這會兒的江斂舟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回頭再去看您，這會兒正準備去工作室看節目。”
“哎呀呀，你一個人啊？去什麽工作室，來跟我們一起看啊。”
盛以……
頓了頓，沒講話。
江斂舟很客氣很有分寸：“這……不太好吧？大過年的，您都在家裏團聚，我還是先不過去了。”
“沒事沒事！”外婆打斷了他的話，“你可是我們阿久男朋友，哪有什麽不好的？哦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盛以：“……”
都說了！
沒有要結婚！
……總而言之。
半個小時後，盛家的大門門鈴響了兩聲。
頂着一家人齊刷刷的目光，盛以倍感壓力地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提着大包小包禮品的江斂舟，帶着一身暖意，破開冬夜的凜然寒氣，面帶笑意地站在那裏。
身後，華燈夜火，星夜盡明。
他便輕笑了聲。
嗓音發懶，偏又滿是認真。
“女朋友，晚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