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陰謀(下)晉江
崔祭酒,姓崔名友,字正仁,中州人士,寒門庶族。自古以來,寒門多有志(智)士。
劉赦,前朝漢室之後裔,漢朝高祖劉邦,起于市井之家,重義氣重才幹,在衆多的出身草莽和寒門的文臣武将的擁護下,成為了漢朝開國高祖。
崔祭酒,在投靠劉赦之前,也曾多般試探。
劉赦游學之時聞中州崔友崔正仁之名,就多次上門拜訪,崔祭酒一開始對于劉赦這位小士族相交,他是多抱以善意。
後來劉赦他之祖上為漢室後裔,想招攬他為劉氏門口,崔祭酒是多次左顧之而言其他,随着劉赦來往頻繁,崔祭酒更是閉門不見。
如此次數過多,可劉赦依然尊重他如初。
而且,還堅持天天前來求見。
這般重之,崔祭酒就是不想依附士族也猶豫起來。
後來,朝廷實行州牧之制,是為圈銀做買賣而玩樂,這使得天下更為士族所掌握。
他自恃才高,但是也非常清楚,這個年代士庶之間等級的現實。
崔祭酒終究還是答應了劉赦的邀請。
進了冀州後,崔祭酒很快就發現這劉赦有大志,又得知劉赦才幹不輸于漢高祖劉邦,更有漢高祖劉邦的氣度。
崔祭酒心中已經有了偏向。
又觀其劉赦對寒門庶族比士族更加信任,因為劉赦對寒門庶族的信任,讓崔祭酒看到了希望。
哪怕他知道,劉赦之所以對寒門庶族的信任,是因為他的小士族身份,根本不為士族所待見,甚至讓其他士族臣服,他的心還是完全偏向了劉赦。
州牧制度一實行,源源不斷的消息傳來,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各大州牧擁兵自重,朝廷對外面掌控大幅度減少。
等到荒唐皇帝病重,朝廷歸士族代言,已經着手另立新君。
他就知曉大齊已經到了末途。
家主既然想恢複漢室江山,重賢親能,而非重士門貴族輕寒門庶族,再得知劉氏積蓄了數十年,崔祭酒心甘情願地拜了劉赦為主公。
此後,大齊威望下降,迅速占據整個冀州,中間也多少有着崔祭酒的手筆。
秦末之時,漢高祖劉邦一介草莽,楚霸王項羽乃貴族之後,劉邦重用寒門庶族,項羽重用氏族門閥,錯失韓信這等奇才。
最後,得到天下的是漢高祖劉邦。
劉邦能夠建立大漢天下,他不敢自比張良和蕭何,但是,他已經決心跟随劉赦,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幫助劉赦在開創新朝。
“妙計總會有的,但是在這前提必須先了解那位女太守的作戰之法和弱點。”
呂達志點了點頭,他和崔友事比較早投奔劉赦的人之一,而且合作無數次,迅速平定冀州,又在短時間拿下定安、章臺和出雲三郡,可以說是劉赦麾下最受重視的謀臣良将。
呂達志想了想,說道:"明日當繼續攻城!"
崔祭酒笑而點頭,說道:“所謂驕兵必敗,古語自有之。”
呂達志也是有智謀的武将,崔祭酒說了此話,他馬上就反應過來。
“吾明白了。”
其餘的人,要麽明白一半,要麽完全不知道這兩位是何意?
驕兵必敗,不是對于他們,而是對于支援欽州州城的姚靜而言。
今日他們敗了,明日再敗了,一次比一次猛烈,但是仍然改不了失敗結局,不難想象,一直享受成功的年輕女太守,怎麽也會有驕傲之心,這不但能夠加深她和州府趙信的矛盾,也能讓這女太守
喪失警惕心,再誘之出城就簡單得多了。
至于攻城失敗,這本就是極其一定得事,只是要給他們錯覺,他們人馬雖多,但是戰力薄弱即可。
既然如此,明日就用大部分從定安、章臺和出雲三郡征來的新兵攻城,也不必再繼續操練了。
***
州城外是密密麻麻的黑甲軍隊,列出來的至少有五萬。
趙信臉色難看得緊,說道:“往日叛軍初次攻城每次都不過兩萬,今日動五萬大軍攻城,只怕……”
攻城戰并不是有多少兵力就出多少兵力攻城,一般而言,會留守足夠的兵力時不時地調動,一點點增兵換兵攻打,畢竟人不是神,一直苦戰只會大幅度消耗兵力,而換着打,就能的避免攻城之時受到重創。
當然,若是兵力不夠又或者像張刀那樣不在乎傷亡,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呂達志的軍隊哪怕是新軍都是他所在意的,所以不可能不計傷亡将人都派出去。
之所以剛攻城就擺出了這陣勢,就是在接下來輸得更震撼一些。
他将這陣勢擺出來,城樓上原守軍定會驚慌,并告知姚靜。
增加了一倍多的兵力,如果讓姚靜打退了,面對更少兵力還守城守得困難的州府軍隊定然會生出輕視之心。
這樣一來,矛盾足以生成。
姚靜看到這架勢,也不由地皺眉。
叛軍這是因為援兵到來,準備蠻力攻城了?
如果一次用五萬大軍攻城,州城固然要經受莫大的壓力,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一批批替換軍隊攻城,也就是說,往日攻城戰能打兩三個時辰,這樣少了替換,時辰無疑會減少。
城門和城牆昨日讓姚靜帶來的水泥給其又加固了一層,讓大家對耳聞的東西親眼看到它的奇效。
姚靜除了為了州府,也是在變相地拓展石澗郡得生意。
果不其然,雖然州府還在戰場上,但是也有不少帶兵城中士族的管事離開了州城,其方向就是石澗郡。
今日城上,全是姚靜帶來的人了,而州府原來的守城軍去了南城。
昨日南城也發生劇烈激戰,南城兵力急劇減少,如今州府兵力充裕起來,趙信自然就這般作為了。
其實按照他本來的心思,讓想讓姚靜交出手上的軍隊交給他調度,他可以将她的軍隊分成兩份支援兩城。
不過,昨日姚靜的态度,和她的強軍,讓趙信意識到,姚靜和寧彙郡的鐘太守不一樣,他若是動了她的軍隊,只怕不但調不動,反而會和姚靜鬧開,他當然不敢提出這主意。
因為,州府現在确确實實需要她。
又因為不敢讓姚靜分出兵力交給他人去守城,趙信只能讓她獨守一城。
當然,他也不是全權放心姚靜守住西城門,所以,趙信帶着他家族的三千親衛也和姚靜留在了西城。
“無妨。”她淡淡說道。
顯得格外自信,趙信不由地一噎。
這短短一日,趙信也知道姚靜強勢之于又格外自負,尤其在排兵打仗方面,根本不會給他什麽面子。
面對這一點,他還不能說什麽。
畢竟,他節制不了她的兵馬,而且她主動帶兵來援,他若說什麽,反而是對她指手畫腳了。
其實姚靜心裏沉重得很,不過州府牛鬼神蛇太多了,不自負強勢一點,他們挖人還挺毫無顧忌的。
昨天晚上宴散,姚靜在州牧府和趙州牧了解戰事,回來的時候,可是看到無數請帖出入張豹手間,而且姚銀書、全武憊等人手中都有,只不過張豹的帖子更多而已。
好在,他們都不是什麽三心二意之人,沒姚靜的囑咐,他們帖子收下了,但是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還将帖子弄到一起,讓身邊親兵給各家回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都是戰事已起,無主公命令不敢擅離崗位,或者軍中森嚴,謝絕一切拜帖等大致內容的信。
對面擊鼓聲響,姚靜也擡起了手。
守城的虎豹軍都握緊了手中兵刃,下面的後備石澗軍也做好了随時補助的準備。
“吾乃先鋒朱猛,昨日那殺漢,可敢應戰?”
竟然不是直接攻城,而是派出了一将前來叫陣。
張豹比之以前在貴縣時要來得穩重多了,以前他在貴縣的時候,有敵将來挑釁,早就喊罵出聲,并向姚靜請起戰來,但是時隔大半年,張豹再面對這樣的情況,而是先看向姚靜。
姚靜觀底下朱猛,是員猛将,手上是一把大戟,烏金打造,其戟看起來頗有重量。
再觀其騎馬過來叫戰,馬上功夫娴熟之極,又是叛軍先鋒,武藝定然是高手無疑,不過到底有多厲害,能不能打贏張豹,姚靜是看不出來的,只等他們動手方有機會看出深淺。
“他為朱猛,無謀卻勇冠三軍,吾下之将無一能勝之,更使他斬下吾麾下四位良将,兇悍之極,之後每每他前來叫戰,多以弓箭射之。”趙信連忙說道。
言外之意,為了安全想,還是莫接其叫戰。
要知道,自從他派人以弓箭射之,叛軍知曉他不再派人應戰,這朱猛也許久不曾來此主動叫戰。
姚靜點點頭,卻不準備照着趙信的法子做。
朱猛所在的地方,是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的。
這是必然的結果,不過……
姚靜突然伸出了手。
昨日強勢對州府各官和士族,但是她還有必要再讓自己得到普通百姓和士卒們的承認。
跟在姚靜身邊的姚冶立刻向身後的親兵捧出一只特制的強弓。
此弓有兩石,姚靜的力氣已經成長到如此階段,就特制了此張強攻。
士卒們的弓箭射程射不到,将領一石攻也射不到,但是兩石弓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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