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夢
十一月一，今天是萬聖節，班裏的同學格外興奮。
很多學生們都買了許多糖，互相贈予同學。
李雨想左手拿着平板，右手提着觸容畫筆，在平板上塗塗畫畫。
一瓶奶放在她的桌上，李雨想擡眸，對上容燦璀璨的眼眸。
“你在畫什麽？”
李雨想畫的圖落在容燦的眼裏，像衣服。
“表情包。”李雨想面色淡然的喝着奶，繼續落筆畫。
容燦撐着臉，鼓勵她：“畫的真好看。”
坐在後邊瞥到李雨想畫的圖的程易陽：“……”
“李雨想，我給你買了好多的糖。”容燦從抽屜裏抽出了一個正方形的禮盒，把它推到李雨想的桌上。
李雨想手上畫圖的動作一停，她目光落在面前精致的禮盒，她打開，裏邊是各種各樣的糖。
李雨想不是很喜歡吃糖，尤其這麽多。
可這是容燦精心為她準備的，李雨想拿出一顆檸檬味的糖，含在嘴裏，“謝謝，我很喜歡。”
得到李雨想答複的容燦，心情歡愉，一顆心像是往天邊上升的煙花，一簇一簇的綻放。
中午放學之後，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今天的食堂放映了電視，程易陽他們津津有味的看，“終于放了個恐怖電影，以前全是愛情電影，我都要看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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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想一邊吃着，一邊擡眼看電影，忽然一個鬼臉冒出來，吓得手一哆嗦，筷子掉在地上。
容燦重新給李雨想拿了一雙新筷子，用身子擋住她的目光：“恐怖電影沒什麽好看的。”
“還不如打游戲。”默了幾秒，容燦又補充一句。
…
在午間時，因容燦在食堂的那句話，他們一起開游戲打了幾把王者，體驗感尤其差。
“草！什麽啊，這還能玩嗎？！”
程易陽被對面的英雄控的心态爆炸，他賣掉所有的裝備，出了一排的痛苦面具。
身為隊友的對抗路一直都在點程易陽，程易陽最直接跟人家杠上，與他互罵。
李雨想：“……”
容燦和程易陽玩的都是秀的英雄，一個露娜，一個貂蟬，被對面控的成為負戰績。
李雨想心想，如果是她的話，這把直接六分投。
意料之中，這一把他們輸了，程易陽出的那一排痛苦面具的裝備尤其亮眼。
“沙幣東西，還舉報我。”程易陽罵罵咧咧的反手給那人來了個舉報，“在自己玩的也垃圾，還好意思。”
“一直點我，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游戲一點都不好玩！”程易陽氣得想卸載，“還有那個法師，不抓人，還在那唱歌！”
李雨想：“……”
那一把游戲，體驗感很差，程易陽與容燦被控的死，身為輔助的李雨想也拯救不了他們。
幸好只是娛樂局。
相比程易陽，容燦平靜很多。
李雨想戳戳容燦的手臂，低聲問：“你不生氣嗎？”
容燦滑動手機屏幕的動作一停，漆黑的眸直勾勾的盯着李雨想的容顏，倏然一笑：“只是一個游戲，不至于讓我生氣。”
李雨想沒作聲，幹巴巴的拿着容燦給她買的脆薄餅吃着。
…
在校的日子，平靜了很久，當李雨想以為會一直這麽下去時，學校裏發生巨大的變故。
這一天，天氣很涼，降溫特別的快，李雨想是從路過的人的口中說八卦時得知，有人要跳樓。
當李雨想聽到這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去那一棟樓。
到達樓下時，這裏的人特別的多，大多數是來看戲的。
李雨想擡眼，隐約看清有一道纖瘦的影子在樓頂，搖搖欲墜，跟着李雨想的心一起晃蕩。
“不要跳……”
李雨想的心砰砰的亂跳，她頭腦一熱，想都沒想的沖上樓層。
學生們的言語還在繼續，那位在樓頂上的女生吹着冷風，她眸色空洞，望着遙遠的天空發呆。
李雨想近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樓頂，确認女生還是安全的，她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女生似乎聽到後面的動靜，她轉身，與李雨想的黑眸四目相對。
當李雨想看到女生的容顏時，她認出來這是誰。
是那次在火鍋店被潑水的女孩子。
“那個…你，冷靜一點，可不可以下來？”李雨想平生沒勸過人，語氣都是幹巴巴的。
女生沒有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雨想：“我知道你。”
“初中的事跡。”
“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随着最後一句的落下，李雨想的心一點一點的沉落下去。
“你，你先下來，有事我們好好說，我可以幫你的。”
李雨想不想讓女生繼續待在天臺上，她很清楚，如果稍不注意，女生随時都會掉下去。
必須先讓她下來才行。
“你怎麽幫我？”女生垂眸，譏諷一笑，“明明你跟我有着同樣的經歷。”
“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李雨想盡量放輕聲音，讓聲音柔和一點。
李雨想與這個女生一直在打持久戰，她一步一步的往女生旁邊靠，趁着她不注意時，把她拉了下來。
這時，容燦剛好趕過來，見到此場面，他擔憂的跑到李雨想的面前，查看身上是否有傷口。
“你沒受傷吧？”
李雨想搖頭說：“我沒事。”
她的視線移到女生的身上，女生低着頭，沉默寡言。
“沒事就好，你跟我回去。”容燦攬過李雨想的肩膀，将李雨想帶走。
李雨想離開前，回頭深深的望了那個女生一眼。
這次事情一過，容燦更是盯着李雨想嚴厲，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出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李雨想淡定的喝一口水。
容燦面色嚴肅，他不由分說道：“我一沒好好看着你，你就容易出事。”
“萬一那女生情緒激動，把你一起害了呢！？”
李雨想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随口說：“我沒事啊。”
容燦額角重重一跳，他雙手放在李雨想肩上，鄭重道：“李雨想，你聽着，這事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你離那個女生遠一點。”
李雨想含糊應着，心理卻想着那個女生的事。
她一點都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
…
三天後，李雨想在食堂看到那個女生被另外一個女生欺負。
欺負那女生的人指着摔在地上的女生大罵：“安琪瑜，你是沒腦子麽！”
“我說了我不要有蔥的菜，你還給我點！？當個跑腿的都不會嗎？”
被稱為安琪瑜的女生雙手哆嗦，她不敢反駁那個人的話。
見證這一幕的李雨想眉頭輕皺，她跨步過去。
“聞秧茗，差不多可以了，跟這個晦氣女說那麽對幹什麽？”聞秧茗的朋友對安琪瑜尤其嫌棄，她捂着鼻子，扇了扇，“真惡心。”
聞秧茗的氣還沒有消除，她似乎不太過瘾，拿着礦泉水澆了安琪瑜一身。
周圍沒有任何人制止，甚至有人拍照看戲。
忽然，一只白淨的手拿着幾張紙遞給安琪瑜，在現場人們驚訝的目光下，李雨想把安琪瑜拉起。
她眸光冷漠的掃過聞秧茗一夥人，扯唇，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李雨想什麽話都沒說，可這笑容落在聞秧茗面前像是在罵她。
聞秧茗雙手環胸，語氣惡劣：“怎麽，你要幫她？”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收拾。”
聞秧茗的威脅并沒有取到絲毫作用，李雨想無視她，将安琪瑜帶走。
…
安琪瑜和李雨想坐一塊，她垂着腦袋，雙手不自在的緊捏衣服。
“吃吧。”李雨想給安琪瑜打了菜，坐在她面前，慢悠悠的吃着飯。
安琪瑜小心翼翼的擡頭偷看她一眼，又快速的收回目光。
她躊躇的拿起筷子，遲遲沒動。
“是飯菜不好吃嗎？”李雨想淺淡的噪音響起。
“不，不是。”安琪瑜動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飯，狼吞虎咽，“好吃，好吃。”
李雨想給她一瓶水：“慢點吃，別噎着。”
安琪瑜的貝齒咬緊唇瓣，不知為何，竟有些想哭。
她用手擦了擦眼睛，聲音嘶啞：“謝謝……”
她低着頭，繼續吃飯。
李雨想盯着安琪瑜，沉默了半響，她緩聲說：“我可以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