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由于畢業之後直接空降斯塔克工業做副總裁、而斯塔克工業基本不涉及生物醫學領域,所以希德頗是花了點功夫,才把蜘蛛毒素相關問題重新理清楚——
十幾年前,關于動物基因的研究在生物學界非常熱門,各種動物都有。科特·康納斯博士就是浩大研究隊伍中的一員;由于他自身斷臂,所以研究方向選擇了蜥蜴基因再生。
但這種熱度是暫時的。因為沒有人在這方面成功,所以大家對此産生了普遍共識,就是跨物種基因轉移是不可能做到的。
簡單來說,就是人體中不可能同時兼容人的基因和其他動物的基因;如果想要恢複成正常人,那就必須在一定時期內消除體內的其他動物基因。
可沒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康納斯博士也一樣。他聲稱跨物種基因轉移是可行的,只要解決最後一個問題——其他動物基因的衰變公式。
希德當年的論文,也是卡在這個位置。他調出自己的存檔和康納斯博士的論文比對,很快就發現了康納斯博士找上他的真正原因——
他還沒推導完的衰變公式,正和後來康納斯博士論文裏的公式開頭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希德低聲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變量符號,“他想要那個……假使我有時間把它推算下去的話……”
希德被重新釣起了點興趣,十指紛飛,開始編輯算法。他時間寶貴,自然要讓人工智能代勞計算。想要一次性弄對概率比較小,但他也沒有必須算出來的壓力;反正如果真能成功,好處無疑是巨大的,試試總沒壞處。
等希德把這件事做完之後,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到了很晚。他開始處理下前個時段遞交到他辦公系統裏的文件,在看到和某家生物科技企業的合同時突然想到了另一點——
康納斯博士研究了十幾年,必需的開銷絕對不少,而且到現在都沒有關鍵成果;奧斯本企業難道就這麽供着他?
這就比較奇特了,希德心想。他認識的奧斯本企業總裁可不是什麽慷慨大方的人,為什麽會毫無意見地在蜥蜴基因再生項目上投下這麽多錢?投入産出比也太低了吧?
企業就是企業,又不是慈善機構!
想到諾曼·奧斯本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在公衆面前露面,希德有理由相信,諾曼·奧斯本自己很可能也和康納斯博士一樣,需要蜥蜴基因再生研究的成果來挽救自己的身體或者生命。除此之外,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第二天是周末。其實希德的日常行程裏從來沒有周末這種安排,但他現在需要一個——如果想要知道奧斯本企業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又不想被其他任何人注意到的話,那就只有他自己出馬,對不對?
所幸這并不算冒險。因為希德手裏還有些他學生時代遺留下來的小玩意兒,依舊完好地保存在他名下的一座高層公寓裏。那些千奇百怪的藥劑,他只消拿出其中一小管,就能保證沒人能把他和慣常出現在各種平面媒體上的斯塔克工業總裁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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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今天,他随手挑了一支藥劑靜脈注射,它在幾分鐘之內就讓希德看起來不像希德了——黑發依舊,但虹膜變成了綠色,膚色也更淺了些。
這些希德自己發明的藥劑自然不可能全部經過人體實驗。實際上,除去個別,大部分藥劑的存在連他的導師都不知道。但希德對自己的實力有充分自信——
他的研究方向更偏向于藥代動力學;因為專業跨學科,還涉及基因代謝。而他最擅長的部分,正是藥物代謝和基因衰退的原理研究。
通俗說法就是,希德非常擅長該怎麽把體內異物——不論是藥物還是基因——去除,解出任何一個代謝與衰變公式于他來說簡直像是本能。
這也就意味着,希德理論上能解決很多難題——比如說藥物帶來的副作用,比如說毒品上瘾,再比如說蜘蛛毒素的衰變率公式。
但希德一直認為自己沒機會做科學家,他的理想也不在此。所以他有意隐瞞自己,只在私底下做了點東西自娛自樂。
像能改變瞳色膚色的藥物,代謝速度相當快,能不被人發現異常的最長時間不過五小時。所以,這才是希德每次飙車(雖然也不是很多次)都不會被發現的原因。
唯一可能知道這些事的人只有托尼。不過托尼對此保持緘默,希德默認這是同意。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希德很明顯能解決托尼身體裏的那些碎彈片。但不管出自什麽原因,托尼本人不同意,兩人還曾為此大吵一架。
這時候,希德轉身打量,對鏡子的新自己十分滿意。因為這模樣換上衛衣之類的打扮,更容易讓人對他的實際年齡産生誤解。
希德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反正在去奧斯本企業的路上,他很愉快地朝着路邊的美女吹口哨,像極了一個正處于荷爾蒙分泌巅峰的男高中生。
但我們都知道,調戲這種事的結果很多時候都看臉,而希德的臉正好長得不錯。反正當女孩轉頭看見他時,大部分反應都不是憤怒而是害臊,有幾個大膽潑辣的直接就上來勾肩搭背了。
希德拒絕了幾個熱情得吃不消的,留了一個相對含蓄的陪他。他需要一個陌生的女伴,而對方需要一場約會,豈不是再合适不過?
雖是各取所需,但一開始就直奔奧斯本企業目的性太明顯,所以希德很痛快地答應了女伴去看場電影的要求。等電影結束以後,他們倆就從大街上剛見面的陌生人變成了可以手挽着手逛街的關系。
再然後,在希德的提議下,兩人沿着繁華的街道一路走過去(期間希德很懂眼色地給女伴買了束花),奧斯本企業的大樓就近在眼前了。
“說真的,托尼,”名叫伊麗莎白的女伴笑嘻嘻地說,“你真比我們學校的男孩子們好得多!”
希德——沒錯,他一點也不臉紅地用了他哥的名字——覺得這簡直是必然的。好歹他也二十七了,怎麽可能是那些還在為女孩子打架的愣頭青們能比的?更何況他花錢一向慷慨?“我當然知道,”他努力露出個足以和那些愣頭青們相比的燦爛笑容,“不然我就沒機會約到你了,對吧?”
他這話說得巧妙,不自謙、也順帶奉承了伊麗莎白受歡迎,她不由得羞紅了臉。所幸有個新話題能拯救她:“你看,美國隊長的展覽!”
希德順着看過去,正巧和一張大海報上穿着老式軍裝的人撞了個眼對眼。“我以為女孩子們都對這個不感興趣?”他略有新奇,“因為這展覽大部分都是戰争史啊!”
“說實話,當然沒有。”伊麗莎白聳肩,“但我只需要知道他的臉和他的身材就夠了。”
“你認真的嗎?”希德挑起一根眉毛,“在我面前誇別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是美國隊長?”
伊麗莎白吃吃地笑起來,顯然認為希德在吃醋。“好吧,甜心,我不說了!”
兩人就這麽從海報邊上走過去了。但希德仍舊有一部分心思停留在那上面——他怎麽覺得美國隊長那眉眼挺眼熟?肯定不是從任意一本書或者畫冊上看到的,而是現實……
等等,不就是像那個刮了他車的約翰尼·斯托姆嗎?!
但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正事。希德在其後編造了個課外實踐的理由,成功地讓伊麗莎白在奧斯本企業的一樓大廳等他,而他上去蓋個章就下來。不過其實,他一走出伊麗莎白的視野,就瞅着相對沒人的通道走,七彎八拐地摸進了奧斯本企業的研發部門。
作為一個還算成功的醫藥企業,奧斯本公司光是研發部就占了好幾層樓。不過希德以前和他們打過交道,目标明确地奔往冷藏庫。因為不管是什麽藥品、不管已經成功或者是還在開發中,都需要留樣保存,所以冷藏庫的東西是最齊全的。
事實也的确如此。希德在裏頭發現了無數架子和甘油管,還有許多罐動物标本。不用看它們的标簽,就知道它們都經過不同的基因改造——普通蝰蛇渾身都是電光,而小白鼠的四肢永遠不是缺幾條就是十分畸形。
而最重要的東西也很明顯,因為那些裝滿翠綠色液體的試管被存放在一個全密封真空大罐裏。說是罐子可能也不太準确,因為它的大小看起來就和個十平米的房間差不多了。
是蜘蛛毒液還是蜥蜴基因?
就在希德考慮這個問題的答案時,他隐隐聽見外面有人聲。
被發現就不太妙了……希德本想直接離開,但有些耳熟的聲音喚起了他的一些回憶。他小心翼翼地拉開百葉窗的一條縫,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瘦高男孩正在和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說着什麽。他只能看到白大褂的馬尾,而男孩的側臉看起來就和他之前見過時一樣激動,雖然原因很可能不同——
希德迅速地把法拉盛廣場路邊的男孩、外頭的男孩和資料裏的男孩對上了號。彼得·帕克,其父母正是蜘蛛毒素研究的先驅者!
作者有話要說:
惡搞小劇場:
托尼:用我的名字去泡妞,希德你熊的!
希德:比你用你的名字去泡妞好多了╮( ̄▽ ̄”)╭
托尼:……
感謝小嫣妞兒的倆雷,感謝依韻黎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