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遙想楓落

第28章 Chapter. 青蔥年華如流水

我想侄子應該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大或者是血流太多而睡着了……

吓死我了，還以為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不過想想也不會啊，即使我沒來這裏，這場打架貌似也是會發生的，而侄子在十年以後也會活的好好的，所以我根本不用擔心。

但有個說法叫“患難時見真情”對吧，所以……如此忍不住流出眼淚的我，果然是對侄子有着太深的感情了……要知道我這人真的很少哭的，尤其是在人前哭，換作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可侄子這一抱一倒的卻成功勾起了我心中僅存的感性情懷，真是十分之了不起啊……

“啪——”

“砰——”

“啊——”

竟然又開始打起來了……

我一邊摟着昏倒的侄子的肩膀，一邊轉過頭去觀望。發現水戶洋平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他的打架技術可以說是順其自然，渾然天成，揮拳于無形之中！幾下子就把那個長直發的少年打在地上無法動彈。哦，長直發少年貌似就是昨天遇到的戴口罩的那位？好不容易把口罩摘下來了……結果滿臉的血遮住了他的面容，害我無法看清他的真實樣貌。

然後再看櫻木花道這邊，雖然他渾身是傷，但自頭頂蔓延至全身的氣勢仿佛為他籠罩上了一層強大的結界，以至于鐵男同學的拳頭即使揍到了他，也會因為他身上那股巨大的反彈力把自己給彈出去，可以說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接着再看高宮大楠野間他們那邊，我不是因為偷懶才把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說的，主要是他們打架的感覺……嘛，就是一般意義上的揮拳，踢腿之類的，沒什麽需要特別注明的！

于是，在『櫻木軍團』的強大作用下，這次的群毆可以說是呈現了朝我方一邊倒的趨勢，縱使那個叫鐵男的再厲害，遇到櫻木花道如此強人也只能打個平分秋色，而敵方另一位主力阿龍在先前就被我致命一踢，直到現在也沒有緩和過來……（雖然很對不起他，但我是絕對不會對他負責的！）

至于長直發男子……衆人口中的三井（我沒聽錯吧？），反正……他雖然大佬的架勢十足，貌似也是這次踢館事件的始作俑者，但……但為什麽……他會這麽沒用……

他那副悚樣子簡直把水戶洋平少年襯托的無比高大無比帥氣簡直令我想到了年輕時的老爸！

“好帥……”

情不自禁的感嘆道，随即感覺到懷裏的侄子動了動。

“你醒了？”

我連忙收回視線，看向侄子。

他果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緩緩的睜開眼睛，還附帶着一聲“唔……”的呻吟，和他滿頭滿臉的血交相輝映，看得我止不住的心痛。

原本我還以為他會在“唔”一聲之後說出“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是誰？而我……又是誰？”這種符合狗血劇情需求的臺詞，哪知侄子果然是侄子，他的臺詞和所作所為總是會令我難以預料……

“你……”

他望着我，突然擡起手來，覆在我的臉上：

“……哭了。”

他這一舉動又令我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止不住的一顫。

“恩，怕你醒不過來的話，我會被你媽千刀萬剮，所以哭了。”

于是把心裏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我果然是被雷劈了吧！

“……”

侄子稍稍怔了怔，迅速收回手，随即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掙脫出我的懷抱（？），按着地板自己站起來。

“沒事吧？”

我愣了一下，亦跟着他起身，并順手扶住他的手臂，不自覺喃喃道：

“你流太多血了，看得我心痛。”

……臺詞持續雷劈中。

“……”

感覺到侄子的肩膀微微一顫，我還來不及繼續解釋剛說的話雖然很惡心但真的是阿姨我的肺腑之言，便聽到“咣當——”的一聲。順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過去……原來是體育館的大門，終于被人打開了，而門外站着一個猶如金剛一般的高大男子，他的身軀幾乎擋住了半邊的門……

“隊長！”

“啊呀呀呀呀——大猩猩——！”

“赤木學長！”

看到那位疑似球隊經理的卷發美少女朝他跑過去，而他走進館內一步，“砰——”的一下又把體育館的門關上了。

“幹嘛赤木！？快開門！”

“我們正在進行秘密訓練。”

“什麽！？快開門！我們可是湘北的老師啊！什麽秘密用不着瞞着我們吧！”

“這是我的指示，我們要訓練忍耐炎熱的能力，所以一定要把門關上。”

“赤木！”

從大家的反應上來看，我分析出這位金剛一般的男子……原來是湘北籃球隊的隊長，姓赤木。

盡管還不知道他的全名，但聽完他與外面的老師的對話，他的形象霎時就被上升到了無比耀眼的位置。

和這些不知何故惹是生非的小孩來看，這位……真不愧是隊長級別的啊！

“赤木隊長，這全是我的責任……”

“宮城你別說話。”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穩重氣場足以平息館內的浮躁氣息。

所有的人都停止的打架，将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把鞋脫掉。”

赤木走到三井等人的面前，沉聲道。

我這才想起體育館是不能穿皮鞋入內的！立即低下頭……哦，還好，自己穿的是帆布球鞋……

除了三井之外的人，都連忙把腳下的皮鞋脫了下來。（當然，已經昏倒在地的阿龍和鐵男除外……）

只有滿臉是血的三井少年還強撐着裝帥不脫。我說他也夠厲害了……被水戶洋平打成那樣還能站起來……

原來他的能力不是打架，而是耐打……

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和我沒什麽關系，我也真的沒什麽興趣，于是轉頭望向侄子：

“那個……”

本想對他說“阿姨我背着你從天窗爬出去吧”，突然發現這說法似乎有些奇怪，便一下子閉上了嘴，開始思索該怎麽樣才能帶着侄子快點離開這裏去醫院呢……

“……”

侄子看我一眼，見我沒繼續往下說，他也沒問，又将視線定在赤木和三井身上。

“啪——”

赤木突然一個巴掌打在三井的臉上……三井踉跄了幾下便又站直了。果然很耐打啊……

“三井，是籃球部的成員……”

接着，某位眼鏡少年的一句話，令在場的大多數人為之震驚。

是的，其中……也包括我在內。

不知道侄子震不震驚呢？我看他一眼……哦哦，貌似也很震驚嘛！那收緊的瞳孔！

“在和我同級而又打籃球的人當中，沒有人不認識『武石國中』畢業的三井壽……”

于是，眼鏡少年開始追憶起這段往事。

雖然是很長的一段故事，雖然眼鏡少年的語氣一直很平和……但是，他的敘述卻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色彩和輪廓，由那些色彩凝聚的輪廓則仿佛一幅幅清晰的圖畫，閃過我的腦海。

仿佛可以看到三井壽在最後關頭拼命的樣子。

仿佛可以看到他和安西教練最初的邂逅。（原來那位胖胖的教練這麽偉大啊……）

仿佛可以看到他贏得比賽而歡呼雀躍，得到MVP的殊榮而成為天之驕子時的驕傲神色。

仿佛可以看到……他因為受傷，以及各種原因，從那個很高很高的位置上跌下來。

雖然在跌下來的過程中，也試圖卻抓住過什麽……但還是……

“……在那之後，三井再也沒回到這個體育館，我真的沒想到……他會變成現在這樣……”

青蔥年華如流水，當你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時，卻殊不知，曾經作為『夥伴』而存在的人，竟走着與自己截然相反的路。

“木暮，你這家夥太多嘴了……”

三井撩起額前的頭發（我姑且把那個動作定義為耍帥），而他的表情也暗示着他心情很矛盾……

往事裏承載着的光明與黑暗，在場的所有人，也許沒有一個能夠真正的體會到他的心情吧。

“三井……其實你，很想回到籃球部吧……”

眼鏡兄的演講果然有用，連敵方的某位少年都不禁為之感動的對三井如此說道。

“砰——”

哪知還陷于極度矛盾中的三井大概一時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轉身便一拳打在那位少年的肚子上。

呃……他這算是偷襲麽……

“住手啊陰陽人！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

呃？櫻木花道叫他什麽來着……

陰……陰陽人……

“噗……”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随即便感到侄子身體一顫。

對啊……他還在我身邊……

聽了三井的故事，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感想呢。

“三井，一起回來打籃球吧。”

眼鏡兄也不怕死的走到三井面前……

唉……如我所料的，他被三井打到了地上……

“夠了！我對籃球已經沒有興趣了，別拿往事說事，籃球只是一種課外活動，夠了！”

三井少年徹底發狂，而眼鏡兄繼續不怕死的想勸他……被他頻頻打倒在地。

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當着我這個成年人的面！在這裏鬧什麽小孩子脾氣啊！

“夠了。”

我松開侄子的手臂，驀地走上前去。

“你他媽的……”

一把拽住三井的衣領。

“……才夠了。”

To Be Continued

圖片作者：平井真（感謝這位大人的授權）

侄子和小三！！其實這對CP也不錯啊……

《SD同人——遙想楓落》井汐 ˇChapter. 29ˇ

（适合播放音樂—— ）

=======================================================================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講髒話吧。

但我真的是忍不住啊！

“嘶——”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突然走過去，人群中傳來“倒吸氣”的聲音。

“遠山SAN你……”

“噓。”

我擡起左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櫻木別講話。

而右手……則死死的拽在三井的衣領上。

我一邊防備着他朝打過來，一邊佯裝嚴肅的開口道：

“我說，你的故事很感人，令我差點落淚，但因為我從來沒有經歷過，所以果然還是無法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今天的事情是因你而起，你自己看看，大家被打成什麽樣子了。別以為不良就可以随便打人，今天的事情證據确鑿，你也快滿18歲了吧，雖然還是沒成年，但關個一兩個月不成問題，還是說你覺得關在監獄裏更适合你封閉的內心世界？”

哪想到我這一開口，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X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一般……

“既然你覺得自己的人生有夠灰暗，那又為什麽要拜托其他人跟你一起來跟你踢館啊，自己來不就好了？所謂的打架，是由內心至身體的強大，你看起來很耐打沒錯，但那并不是你身體堅韌，而是你的內心不想屈服，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

不知不覺的就說開了……

“在場的很多人和你一樣，既然這麽不想屈服，既然骨子裏還是透着想贏的驕傲，又幹嘛擺出一副整個社會都虧欠你的姿态啊。”

并且越說越開……

“有多少人正為着自己的人生，父母的人生，孩子的人生而辛辛苦苦的上班打工，有多少人在社會中掙紮沉浮，有多少人沒經歷過痛苦和絕望，雖然那些痛苦和你的不一樣，但只要不放棄希望，不還是能熬過來嘛。”

還越扯越遠……

“那個安西教練不是對你說過嘛，這樣的道理還要別人來教？受個傷就把從前全忘了？你讓那些不小心被人[哔——]了不小心懷孕不小心生出兒子卻連孩子他爸是誰都不知道每天忍受着社會的輿論與壓力打工掙錢只為撫養孩子的單身媽媽情何以堪啊。”

“還有……”

——“啪、啪、”

當我正準備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和三井少年探讨一下單身母親的可憐生活的時候，卻一下子被驀地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

其實這個敲門聲不是重點……重點是，随後響起的人聲。

“是我，開門吧。”

被我拽着衣領的三井，在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如同被鬼附身了似的的突然瞪大眼睛，仿佛外面站着的人就是來取他性命的謎樣男子。

卷發的美少女動作極其迅速的跑過去打開了門……

之後的那一瞬間，仿佛神明降臨一般……從門外射進來的璀璨光輝差點灼傷了我的眼睛。

實在是……太……太耀眼了！

“安西……教練……”

三井少年那傷心欲絕的聲音驀地響起，令我下意識的松開了他的衣領。

在被我放開以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的……緩緩的……走到那位渾身籠罩着神樣光輝的安西教練的面前。突然“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擡手捂住從眼眶中不斷湧出的熱淚，哽咽着開口道：

“……我想，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