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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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來這個飯店,還是男洗手間?這話問的不清不楚。
顧暖采取不清不楚的回答方式,“不來這裏我見不到你人。”
左琛從他身邊經過,不理她,顧暖轉身追了上去,手指扯住他的西裝衣袖,“就幾分鐘的時間還是有的吧?”
她祈盼地盯着他的眼眸,左琛看着她,喉結動了動,無法拒絕,對她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她的樣子太辛苦,太辛苦了。
不好在人多的地方說話,顧暖和他一前一後進入電梯下了樓,電梯中兩人沒有交流,顧暖看着他的背影非常恨,出了酒店,酒店外面有保安,只能上左琛的車上說話。
他點了一支煙,視線盯着前方,打火機随手扔在儀表盤上。
顧暖低着頭,“關于左左,你能不能放我一馬,即使你對我不屑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也不要趕盡殺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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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找不到合适的話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境,對他做不到哀求,只是簡單明了說出直白的心裏話,“就算,就算以前你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假的,也別這樣逼我,可不可以?左左也離不開我,你也別逼孩子行不行?”她說完盯着他的側臉。
顧暖的心裏直打鼓,期待他的答案,又很怕他的答案,又暗自罵自己用錯詞,什麽叫就算,明明就是假的了,到了這個地步怎麽還覺得他不是那麽壞?這叫自欺欺人吧?
他深吸了一口煙,薄煙朝前風擋吐了出去。
“跟我在一起時,一定有人告訴過你,別信我這種人對不對?”他問。
顧暖閉上眼睛,的确娈。
左琛手指撫了下嘴唇,夾着煙的手指擱在方向盤上,“你沒信所以你吃虧,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特別好?究竟是我對你特別好,還是你特別容易滿足?你應該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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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的手指已經抓得很緊了,有一天,他醇厚的嗓音對她開始說一些這種話了……
左琛仍是目視前方,鑄錠非常地道,“我丢了這個重要項目,是因為十一假期我陪人去國外度假。項目丢了我不甘,可是我得承認,這是老天在對我小懲大誡。你和兒子旅游,你若對我來說真重要,我大可以推掉一切應酬陪你去,我說工作出差你就信?十一期間到處都在放假,我能有什麽公事?在你和兒子,還有她,這兩者之間我選擇了帶她去度假。所以顧暖,也許因我耍你才被老天懲罰失去這個項目!兒子是我兒子,當初代孕時你拿了錢,我要我的兒子有什麽錯?他已經在你身邊将近七年,夠了。跳”
他的這些話觸怒了她,“你不用跟我說你愛哪個女人更多,我一點兒都不關心!我說過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拿得起放得下!那你就是不打算留有餘地了?非要趕盡殺絕跟我搶兒子?”顧暖問,眼神比他對她的冷漠還冷漠。
“是!沒有餘地的我要兒子!五天之後我從法國回來,如果你想通了就跟吳哥聯系,如果沒有想通我的律師會聯系你。如果你舍不得兒子,我答應你可以和兒子在一起生活。但前提是離開這裏,三年之內,我不打算讓兒子回來海城!”左琛的答複。
沒有得到顧暖的下一句話,她打開車門下車,摔上車門。
左琛手指間的煙蒂快要燃燒完了,他從倒車鏡看向後面,這抹煙熏般的黑夜色彩中,她的頭發被風吹起,淩亂的擋着她的臉頰嘴唇,她擡起手臂,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
一定,心痛吧?
可是他更痛!痛的麻木了!!
他的車,比那輛出租車先離開。
晚上九點多,董琴給果果洗完了澡,送進了顧暖的被子裏。
“暖暖阿姨,哥哥怎麽還不回來?”果果問。
顧暖把果果往懷裏摟了摟,呼吸着果果身上的浴液味兒,跟兒子用的一瓶,所以味道很熟悉,“哥哥還在上學,要過兩天才回來。”
“哦,哥哥長得好看嗎?”果果問。
“當然。”顧暖沒有說‘好看’,發覺‘當然’兩個字比好看兩個字說出來驕傲,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左琛的樣子,左左長得像左琛,脾氣秉性也像,這方面左琛曾和她晚上睡不着時聊過,可往日的一切都是過去的雲煙一般,散了,抓不住一點痕跡。
她把果果抱得很緊,果果不多時枕着她一個胳膊睡着了,顧暖睡不着,睜着眼睛不敢動,怕把果果弄醒了,自從他說要兒子,顧暖發現自己有些神經質的開始更喜歡小孩,就連果果她都抱得這麽緊着。
第二天早上,果果醒的特別早,是被喬東城的爸爸奶奶帶到國外這段時間鍛煉過來的,每天要早起早睡,喬東城的奶奶打來過一個電話,跟董琴寒暄客套,說一些費心了很不好意思什麽的這些話,也說了這些日子果果的飲食上也希望幫上點心,等他寶貝孫子東城婚離了就好了。
回頭董琴在客廳裏念叨三餐都要給果果吃什麽,顧暖在房間床上躺着沒插嘴,喬東城大學那會兒吃什麽喝什麽也是特別的講究,烤串或者別的小吃攤上的東西一概不吃,除了新鮮榨的果汁其餘的飲料別指望他喝。
顧暖那時候還罵他不識貨,能在小吃一條街上吃遍中國各地的美食,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而且還都不貴。
想起那時候的時光多少有點懷念,只可惜時光一去不複返。
果果說,她以前在國內跟沈曉菲媽媽住的時候,有的時候媽媽半夜才回來,媽媽喝醉了她要給進門來的媽媽拿拖鞋,個子小,站在凳子上打開冰箱門,後腦勺磕壞了一次,就是因為去給醉酒躺在沙發裏的媽媽去拿礦泉水,跟着媽媽很晚睡,也就跟着媽媽一樣經常睡到中午或者下午起床。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生活?于沈曉菲來說是堕落,可孩子,何其無辜。
董琴在叫顧暖出來吃早飯,這時候顧暖覺得,只要解決了左琛這一塊兒,忘記後就很幸福,早上母親會做好飯菜,她吃飽穿暖的上班下班,挺好的。
只是她換好衣服站在衣櫃前,看着衣櫃裏那套男士衣服,久久的出神兒。
董琴在醫院時,他曾陪着她在這裏住過不到一個禮拜,因此這裏有他的衣服,那個禮拜過的很快樂,也是最放得開的暧昧夜晚,他說在她的床上特別想做那種事,也是那幾日懷孕,接着流産,轉眼回看這房間,床上,窗簾下,衣櫃前,每一處似乎都留着他與她交纏在一起的影子。
“快出來吃飯!”董琴又喊了一聲。
顧暖伸手摸了摸臉,發現只是眼眶熱了,并沒有淚水,這是好的,憋着頂多是難受,不會把自己憋死就對了。
用力把窗簾扯向一旁,把窗子打開,讓空氣進來,讓陽光進來,她盯着窗口,恨不得此時一個龍卷風進來,把屬于和他的美好記憶全部都卷走。
第一次上班遲到。“顧暖,你到底怎麽了?”秦安森坐在自己辦公室的位置上,問她。
“沒怎麽。”顧暖站在他一米遠。
現在的顧暖,看誰都是用同樣的眼神,一股叫人心疼的哀愁感籠罩在她身上,那感覺中,有透露着一點點她的驕傲,就好像這‘沒怎麽’三個字,叫別人關心話的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刻意的疏遠別人。
秦安森皺眉,顧暖就那麽平靜的站着,除了他問,她也不說話,秦安森再次開口,“我猜到你們可能出了問題,但你們具體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只能說……如果沒精力工作,我可以給你放幾天假,冷靜冷靜。”
“不用。”顧暖說。
“顧暖!”秦安森預期加硬。
顧暖盯着遠處,只是說,“我很冷靜。”
“出去吧。”
秦安森說完,顧暖一秒都不多留的轉身,推開門,冰涼的門把手觸碰到她冰涼的手指間,涼到了神經,誰也不值得信任,他不是,那麽他更不是,那麽外面的那些他們都更不是。
她的辦公室門依舊開着,秦安森五分鐘左右離開了總工辦樓層。
外面的八卦總是在這個時候開始。
“诶,左總林副總這才幾天又飛了法國,平時也沒見他們感情很好啊。”
接八卦的速度永遠比接工作的速度快,立刻有人搭話,“感情好能被你看見嗎?”
“切,你看林副總那張臉抹的,是把賣彩妝的打死了吧?生怕塗抹不完過期浪費似的。”
“……”
顧暖起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了上,看到了大家都錯愕她這種舉動,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聽見任何關于他的話。
顧暖放下手上的工作,推開門走出去,站在那說了聲,“對不起。”很憋屈,轉身去了洗手間,大家都交頭接耳,“顧助理最近怎麽了?情緒不對,手也傷了,精神也不佳,唉!”
“剛從秦工辦公室出來,是不是倆人鬧別扭了。”
猜來猜去,在這些人眼中,顧暖就是和秦安森有些什麽,林美啬也出國了,如果在,有立場幫顧暖辯解。
顧暖一個人站在洗手間裏,靠着牆壁,緩緩蹲下捂着臉,怎麽辦,他徹底脫離了她的生活中,雖不至于天塌地陷般的恐懼,可是,他一并要帶走的還有兒子。
無法想象左左被他帶走,然後進入他和別人組成的家庭裏,左左會是什麽樣的感受?要叫他的妻子什麽?誰會善待她的兒子?她呢,她要見兒子一面是否要經過別人的允許才行?
顧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眼睛有些紅,但是她沒哭,其實很想哭,可是哭不出來的原因是什麽呢?
趁着中午顧暖出去了,同事大着膽子去了秦安森辦公室,對秦安森說了看到顧暖眼睛很紅,是不是他和顧暖鬧別扭了。
秦安森沒說什麽,同事出去,秦安森知道同事們誤會了,他起身拿出手機打給她。
“在餐廳吃飯?”秦安森問。
“沒有,在外面。”顧暖說,“我見一個朋友。”
“沒事。”秦安森說,那邊就挂了。
顧暖在公司對面的餐廳等了一會兒,說好了中午12點40分見面,可是顧暖等到下午一點,相親的人還沒來。直到一點半了,人還是沒來,拿出手機,有電,也沒停機,人到底是來不來給個回話。
“暖暖啊,他那邊有個客戶,晚上見吧。”
“好。”
“等着急了吧?”
“還行。”
顧暖跟董琴對話完畢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過了午休時間她還沒回去,秦安森也沒問她,是不是她在別人眼中真的那麽可憐?顧暖覺得還好,只是苦悶,比父親死亡,母親發瘋打她時,至少都還好得多,是不是因為心裏還認為左琛不會真的搶走兒子呢?
人還沒見到,顧暖心裏已經開始反感,那人又不是不知道她手機號,就不能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起碼的禮貌。
從中午到下午,在餐廳坐了很久,只是以等人的借口清淨一會兒罷了。外面車來車往,這世界很精彩,但不是每個人的心都每天保持精彩。
晚上。
八點的時候顧暖到了約好的地方,像是任務一樣,見完說兩句話趕緊不合适就散,相親,在顧暖腦子裏只有一種結果,就是沒成,然後她這邊笑着,假裝悲哀的語氣彙報給母親,沒成。
男人戴着一副眼鏡,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灰色領帶,胖瘦一般,身高目測一米七五六左右。如果說別的男人穿西裝是早上向着太陽綻放的向日葵,這個男人就是根部被拔斷了被曬蔫吧了的向日葵,還帶着一點猥瑣感。
“多大了?”
“屬龍的。”顧暖說。
男人點了點頭坐直了,“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我說一下我的情況,我不想太早結婚,我們可以先相處,如果能同居當然更好,婚前先了解生活習慣以及身體方面。房子我現在有,但只是我個人的,有必要我要做個公證。婚後如果你給我生了兒子,我們就再貸款買一套,你和我可以共同還房貸,當然,你們女的賺的少,房貸如果每月八千,你只需要拿三千五,我拿四千五。早上着急上班你可以不用做飯,但晚上回來必須做好我爸媽還有我們這一家人的晚飯,衣服兩天洗一次……”
“等等。”顧暖打斷。
男人擡起了頭,顧暖微張着小嘴說,“你說的是你的情況還是你的要求?情況和要求的意思你分不清楚嗎?誰要跟你結婚了,誰說要跟你同居了,你有房子你就了不起?又是誰告訴你女的就一定比男的賺的少的?”
男人立刻惡言惡語又說,“聽說你幫別人養了個兒子,還有個智商有問題的弟弟,鄰居那打聽來的,你媽也有問題,你爸前段時間也死了。我還沒發火你跟我這什麽态度?如果結婚你那個兒子我不可能要。別指望你弟弟用我一分錢,最好都脫離關系,你嫁給我了你賺的錢也要由我媽支配!我媽還讓我看看你面向是不是克夫克父母呢!”
“啪啦——”沒來得及對面嘴上不積德的男人反應,顧暖擡手就把塑料菜牌砸在那男人頭上,她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怒火,也許又是因為別人用這種姿态侮辱顧博,也許是因為這個人說不要左左,馬上就要被人搶走兒子,這個人居然這樣說!
克夫?誰是他的丈夫?克父母,呵,克的還挺全。
“你敢打人?”那男的一下子就火了,站了起來,半個身子過來。
顧暖站起來,一點不示弱,“我打你怎麽了?你見過誰的父母是被克死的?你拿什麽證據說那是事實!每個人的命數天定,誰的人生不美滿不可以把責任歸結到別人身上去!我沒見過你這種又啰嗦又自以為是又大男子主義的惡心的男人!真開眼界!”
吵起來了,驚動了酒店的保安。
在那個男人就要伸手打女人的時候,服務員和保安給拉住了,結果是,菜牌的塑料棱角把那個男人的額頭劃傷了一小塊,就是破了一點皮,出了點血。
警察局裏,顧暖不說話,警察看得出來怎麽回事,這男人在警局裏也是那副樣子,警察看着都直皺眉頭,好幾次提醒他說話聲音小點,注意點這是什麽地方。
一個大男人,擦破了點皮就非要報警訛錢,顧暖非常無語。
這心裏好像有一塊淤血一樣,多虧了這男人嘴裏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讓她發洩出來這些不知要去對誰發洩的不滿。
顧暖先動手是不對,雖然只是朝這個男人扔過去菜牌而已,那個男人雖然嘴巴不好,但是罵人無論怎麽罵都是沒人管的,最後這個男人要五百塊錢作為醫藥費,警察聽了更瞧不起這男人,顧暖受不了這男人嗡嗡地在這兒不消停的說話,顧暖同意給他五百塊錢,買個清淨!
她出門時真的忘了帶點錢,才發現自己就帶了三百多,這男的不幹,顧暖打電話,樂樂關機,不能跟母親說,秦安森的電話打過來時顧暖很驚訝。
秦安森把顧暖從警察局帶出來,給了那個男人五百塊。
“明天還你。”顧暖走出來之後說。
“你進酒店我看見了,開始也聽出你是相親,結果我去了個洗手間,出來後你和那男的無影無蹤了。”秦安森笑說。
顧暖苦笑,就聽秦安森跟她并肩走着說,“顧暖,如果跟左琛堅持不住了,其實,其實,你可以試着接觸一下其他男人,也許身份不是特殊一點的,你們的相處會自然一些。”
的确,話是這麽說,身份若不是特殊的,就可以像是普通戀人一樣,顧暖低頭走着,“哪有那麽容易,你見過哪個失戀的人馬上就接觸別人的,一時半會兒,我想我做不到對別的男人有感覺,這是最實在的話。”
“是麽?”
秦安森忽然拉住她這邊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唇輕柔地吻在她的嘴上。
顧暖睜大眼睛,吓了一跳。
他只是蜻蜓點水,然後在臉上那抹紅褪下去之前說,“沒什麽吧?我只是讓你試一試,是不是真的除了左琛,別的男人你都沒感覺?
他玩笑似的進行着這一切,然後結實的胸膛就那麽擋在她面前,就在他擱在她腰上的手要收緊時,顧暖雙手擡起用力推開他的身體。
推開後退了兩三步遠,顧暖還覺得不舒服,把手裏剛才找錢時拿出來的鑰匙用力摔在地上,秦安森盯着那串鑰匙,她今晚出來,身上只有三百多塊錢和一把家門鑰匙,這就是他在警局看見的她,就是這種糟糕狀态。
“離我遠點!”
顧暖咬牙說出這四個字,退了兩步,又蹲下撿起鑰匙捏在手裏,往馬路對面跑去,她不回頭,也不停下來,這條街上車不多,她不知道怕什麽,總之,跑到了距離秦安森很遠很遠的地方才打車。
秦安森靠在路燈下點了支煙,摔鑰匙,這耍的是什麽小脾氣?摔完還得撿回來。
“看完了?怎麽樣啊?”
顧暖剛把鑰匙插進門孔,一邊門從裏面被人打開,一邊就是母親這話。
“看完了,不是一般的不行。”顧暖說。
其實已經看了幾次了,董琴有點不滿,“看了這麽多都說不行,暖暖啊,咱自身也得看看自個兒,不能太挑。”
顧暖坐在沙發裏,擡頭看着董琴說“媽我真沒挑。”
把事情原原委委來來回回的都跟董琴說了。
“這是個什麽東西?!明兒白天我得問問去,這是給你介紹的什麽玩意!”
董琴想必也是聽了太氣憤,直說顧暖,怎麽就這麽回來了,怎麽不照着那個男人的臉給他大嘴巴,顧暖沒在意,說的時候也沒說進了警察局這事。
洗完澡出來,顧暖在沙發上側躺着,董琴洗完水果出來,果果跑到顧暖身邊,手裏捏着一個提子,遞到顧暖嘴邊,“暖暖阿姨吃,甜甜的。”
顧暖把果果抱住,認真地對董琴說,“媽,明天可別真去找,介紹的人估計也是不了解那男的,以後別給我介紹對象了。”
“別介紹對象你怎麽辦?不嫁了?”董琴回頭問。
“不是,我自己處啊。”顧暖只能瞎掰,她可太怕這種一星期見倆三性格新奇特男人的感覺了,要麽忍着憋出內傷,要麽還擊大庭廣衆之下丢人。
董琴想了能有一分鐘,顧暖躺在沙發上擡頭觀察母親的表情,手指擱在嘴邊,母親不說話,她這顆提子都咽不下去。
末了董琴點頭,“也行,你在大公司,能遇上個合适的也好,男人可得看準。”
“我又不是不識數,一定找個人中龍給您當女婿。”顧暖說的心頭發疼。
只要她主動說找男朋友,董琴聽着就樂呵,睡覺時躺在床上,顧暖覺得,這次真的脫離了相親隊伍了,然後一個月內男朋友這事兒還沒信兒,母親一準兒下個月接着見誰都說有合适的給她閨女介紹。
上班的時候,顧暖試着咨詢了自己這個案例,但是律師借機總是問具體的情況,比如她在哪上班之類的,估計是想拉生意,但顧暖堅持沒說,那方也給出答複,她如果和那個孩子的爸爸打官司,是多此一舉。
那要怎麽辦呢?顧暖一個人在中午的餐廳想着這些,左琛若是心變了,她去求他也是沒用。最叫人無法接受的是,他可以一起把愛分給別的女人。下個星期一,是他回來的日子,也是她考慮完畢的日子,更是兩個人決定是否真的撕破臉,然後一勝一敗,最後大概會因此而老死不相往來。
秦安森連着三天沒來,有些公事他自己都去處理了,估計也是因為那天晚上的輕浮舉動感到抱歉,無法面對。
星期五的晚上把左左接回來時,果果見到就拿了那雙左左的小拖鞋給他。
介紹之後左左才知道多了個小妹妹,由于果果給他拿了小拖鞋,左左對果果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吃完晚飯之後,倆孩子坐在沙發上晃着腿兒看動畫片,果果湊過去問,“左哥哥,你說我長得好看還是你長得好看?”
左左看的正歡,沒樂意搭理果果,随口說,“你長得還不錯。”向他爸爸的高傲樣!
接着就是果果纏着人問還不錯是什麽意思的聲音……
距離左琛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星期日,一大早顧暖的手機響了,她看完號碼把房門關好才接聽,“吳哥。”
不希望是聽見不好的,她希望聽見一點好的,哪怕一點。
“顧小姐,左總提前回來了。”吳哥說。
“……”
顧暖問,“他說什麽了嗎?他跟你在一起嗎?他提起要起訴我這件事了嗎?”很怕來的太快。
“左總剛下飛機,很累,林唯唯應該和她妹妹還有父母親走了,左總剛回克拉公館。”吳哥說着左琛的具體情況和行蹤,而後頓了頓,“顧小姐,有些話我說了……是不是多嘴。”
她聽得出來吳哥的語氣,是向着好的方向在說,她趕忙點頭,“吳哥,我需要你這次的多嘴,沒有什麽該不該說,既然都背着他給我打了這個電話,就說吧。”
仿佛看到了一絲曙光,現在就算真的給她一根很容易斷的稻草,顧暖也願意抓住試一試。
吳哥還是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顧小姐,左總逼你其實也是在逼他自己。他這些日子過得非常痛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孩子,左總是一定要送到國外才能放心。”
“為什麽?在海城好好的。”顧暖說。
“不是,今晚左總會問我您那邊的情況。”
吳哥說着,顧暖失望了,“說來說去他還是要孩子,那吳哥你給我打這個電話的意義是什麽?我就算打官司跟他耗着,我寧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打官司母親就知道了,就知道這個左左是她親生的了吧?母親一直還以為這個左左是她死去的同學的兒子。
“左總最終也不會跟您法庭上見。”
吳哥這句話,又是對顧暖心靈上的一個沖擊。
吳哥又說,“就算您考慮的結果是要上法庭,左總也不會同意,左總知道您母親的情況,充其量先前這都是吓唬吓唬你,真到了那個地步,也就是想辦法說服你,如果顧小姐是舍不得孩子,左總會說服顧小姐跟孩子一起出國。”
顧暖皺眉,吳哥這些的重點是什麽,重點不是孩子的撫養權問題,而是左琛不會把她告上法庭?真的不會嗎?都是吓唬吓唬自己?
必要的情況下是說服她和左左一起去國外,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反正顧暖心裏是冰凍後回暖的疼起來,轉不過來彎兒的問吳哥,“我,我想見一見他。”
“晚上吧,左總今天不會工作,想在克拉公館休息一天,而且幾天沒有睡好了,難得見他休息一下。”吳哥不希望顧暖現在打擾,怎麽也要左琛睡醒,亦或是精神喘口氣放松一下之後。
“吳哥,你能來我家一下嗎?”顧暖說。
吳哥一定是知道什麽,恰好這些都是顧暖不知道的,如果真的那麽狠心要把她趕盡殺絕,吳哥哪有膽子背着左琛告訴顧暖這都是吓唬吓唬她,然後不會把她告上法庭,說服,說服是怎樣的說服,為什麽非要讓她和左左去國外呢?
一直最不敢相信的,也是左琛感情上突然的冷漠和背叛,顧暖在想着許多事情,果果和左左放着電視在客廳玩,她在卧室打電話,董琴在廚房就更加聽不見了。
吳哥說他等會兒就到,顧暖下去了,問了吳哥很多話,吳哥只是閃閃躲躲的不答,還說別告訴左琛他打過電話給她和來過這兒,顧暖接過克拉公館的鑰匙和電梯卡,只能點頭目送吳哥走,說了好幾聲謝謝。
看着手裏的鑰匙萬分惆悵,當時親手還回去的,現在朝吳哥要了這麽一把,從吳哥的表情來看,左琛是真的有事情瞞着她的。
吃完早飯之後顧暖就坐不住了,很想現在就去找左琛問個清楚明白,哪怕他還是冷言冷語沉默着,她也要不停的問不停的問,直到問出來為止。
可是吳哥說他剛下飛機很累,在休息,顧暖又擡頭看時間,怎麽過得這麽慢。
中午,剛把果果和左左哄睡午覺,董琴說顧博的老師來了電話,說顧博的畫畫工具沒有帶去,顧博和別的學生左右手不同,所以用不習慣別人的工具。
顧暖在家裏找,顧博不知道放在哪了,顧暖想起有一日顧博在她屋子裏給她畫畫來着,就在屋子裏找,果真,床底下放着一個小箱子,顧暖打開來看,是顧博的畫畫工具。她還以為這是不用的了,就放在床底下了。
顧暖整理時眼睛被一張紙吸引,只露出了半張臉,很熟悉,顧暖伸手拿出來,是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素描,是……左琛嗎?
下午一點半不到,顧暖到了顧博的學校,老師本想直接把東西拿進去給顧博,但顧暖想見一見弟弟,就被老師帶進去了。
“這個男人你怎麽認識?”顧暖拿出那副沒完成的畫問顧博。
這上面畫得顯然就是左琛啊,在顧暖的印象中,左琛和顧博并沒有任何接觸啊。
顧博半天不說話,很不喜歡很不喜歡說話,顧暖是他姐,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一番開導,顧博才指着畫上的男人說,“教授的朋友,賣我畫給錢,開車帶我吃東西,看畫展,坐下要跟我說說心裏話……”“……”
顧暖的眼睛徹底濕了。
很久以前了,顧博有了很厲害的教授帶他,顧暖還以為真的是顧博天賦使然被這位教授看上了,原來是左琛。
上次顧博的老師說,顧博的一幅畫有人看中了想買,由于顧博溝通障礙,要問問顧博家人的意見,一件和平日顧博畫的沒有什麽不同的畫,當時賣了三萬多,一直好奇什麽人看中了這麽一副幾百塊都不值的畫,原來是左琛。
而那個時候,正是董琴住院家裏缺錢的時候。左琛那陣子根本沒問她缺不缺錢,只是母親住院第二天,家裏就因顧博的畫有了這三萬塊周轉。
心裏隐隐的猜測出了什麽,顧暖還是不能确定,便問顧博,“最近見過他嗎?”
顧博點了點頭,不說話。
“姐先走了。”顧暖說了一句,拿着那幅畫離開。
心裏的疑問堆成了小山,再不解決掉會受不了的,走到顧博學校外,對面是銀行。
很少來顧博的學校,忙是一方面,主要是地處偏僻。一直想見一見顧博這個教授親自謝謝,在銀行的ATM機取了一千塊錢,馬上還要交房租了,顧暖順手查了一下餘額。
8……後面的數字……
顧暖本想在花店買一束花送給顧博那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可是沒有心思了,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克拉公館。
若不是真的愛過,為什麽對她的家人那麽上心,如果只是為了騙她的感情,大可以都說出來博取她的感動來的更快吧?可是他沒有那麽做!
為什麽銀行卡裏那麽多錢,如果不是今天取錢,她根本不知道!
吳哥那些話,還有往日一幕幕在腦海重演,他的好很多很多,他的壞從來都有原因,不,她不相信左琛那些冷漠的話都是真的。
許多的疑問也壓制不住她這顆跳動的心,希望出租車能再快點,再快一點,恨不得現在就已經到了他眼前。
到了克拉公館,顧暖跑進去直接進入電梯,看着數字往上升,心跳從早上一直到現在,就沒太正常過,直到她把鑰匙插進那個許久沒有開過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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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的動作很輕,自己沒深想過為什麽動作要這樣輕,是下意識的顧慮到他在休息嗎?她自己無法察覺這種潛意識的小舉動。
低頭,她的拖鞋擺放在門口,很整齊,放眼看這裏,雖是已經離開了一些日子,但都沒有變,哪裏也沒有變。
她走進去。
卧室的門開着,裏面沒人,走向書房,書房的門也開着,書房裏加了一條深灰色沙發,是因為以前他工作時她喜歡在邊上陪着,左琛便在那時讓吳哥給買來新的沙發放在書房。
左琛躺在沙發上,長腿伸展交疊在沙發這邊,頭枕着那邊,一只手的手背随意擱在額頭上,他閉着眼眸平躺着,似乎是睡着了。但另一只手上摸着的是白色的手提,手提擱在他的腹部,興許電池沒電了,電線連在手提側面和辦公桌這邊的電源上娈。
他身上是深顏色條紋的浴袍,回來後洗了澡就在這兒工作着睡着了?
她走進來的步子很輕,環顧這間曾經每天晚上都要窩着幾個小時的書房,所有地方要麽不是沒有擺放東西,要麽擺放的就是她的。
可以說,除了房子是他的,工作上用的東西是他的,其餘生活用品都是她的跳!
辦公桌上多了一個相框,顧暖一眼就看見了,拿起來看,顧暖心情複雜無比,怎麽會是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