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學聚會
兩人在門口遇見,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都是來幹嘛。對視沒兩眼就開始互相嘲諷:“雷隊,今天沒案子嗎,這麽有空?”
雷厲捧着一束鮮花,穿着貼身的襯衫和牛仔褲,凸顯出的肌肉讓人看了鼻血直流。頭發也梳得很整齊,與平時那副邋遢的模樣天差地別,看來是用心打扮過。
他瞧着身高體長,不用打扮都帥得人神共憤的齊旭言,冷聲一笑:“齊偵探不也一樣?”
“雷隊可以回去了,阿誠一會兒要跟我走。”齊旭言拎拎手裏的甜點盒子,笑得高高在上。
雷厲抖抖手裏那束紅豔豔的玫瑰花,不甘示弱:“齊偵探話不要說得太滿,阿誠要跟誰走你說了不算。”
兩人互嗆一番都自覺沒趣,于是不情不願的一起邁進殡儀館。
走到辦公室附近,剛好遇上出來搬東西的成峰。成峰見兩個人手裏都拿着禮物,瞬間瞪直了眼睛。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拿紅玫瑰到殡儀館來……
“成峰,簡誠在嗎?”齊旭言向成峰招手問道,完全無視了成峰那見鬼似的表情。
成峰目光忍不住一直望着雷厲手裏的玫瑰花,回答說:“簡誠早走了。”
“他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走了?”雷厲問。他可是掐準時間才在這個時候過來,簡誠居然已經走了?
“好像是去參加什麽同學聚會了。”
齊旭言怎麽不知道有同學聚會這事?再說簡誠讀書時都不怎麽跟同學玩在一起,他怎麽可能會參加同學聚會?
“是初高大哪屆的同學聚會?”雷厲繼續問。
“不知道,是陳隊來接他的。”
陳達俊?齊旭言立即打電話給陳達俊。片刻之後陳達俊接通電話,不等齊旭言先開口,他就徑自說:“言哥,正好想打你電話。晚上七點半,皇家堡飯店,別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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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誠和你在一起?”
“對,我和他先去占個好位置。”
不知道陳達俊葫蘆裏賣什麽藥,齊旭言挂了電話,和成峰道別一聲就走人。雷厲追上他問:“怎麽回事?”
齊旭言心想這也是甩掉雷厲的好機會,當下說:“沒事,我們同學聚會。抱歉,雷隊,今天你是見不着簡誠了。”
“……”雷厲當然不是那種不要臉硬跟着湊同學聚會熱鬧的人,他悻悻地喃道:“今天見不着,明天再來就是了。”同學了不起嗎?
眼見齊旭言和雷厲快走出大門口,成峰從後面追上并叫住齊旭言。
齊旭言站定腳跟,等着成峰接下來的話。
成峰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那個,我想知道學長為什麽會當偵探?你……你以前是建築系的高材生,明明很被教授看重……”
齊旭言沒料到成峰一直在意這個事,他笑了笑說:“理由很簡單,因為當偵探有足夠的時間和手段找我想找的人。你不也一樣?學的是建築,最後卻當了葬儀師?”
“我、我和學長你不同,我不是那塊料……”
“世事沒有絕對。我覺得當偵探也很好,你不用替我惋惜。還有,謝謝你。”
成峰的臉一下紅了。他讀大學時齊旭言已經畢業,但他仍不時聽到有關齊旭言的傳言。看過齊旭言的畢業設計後,他開始崇拜起齊旭言。
沒想到現在終于有機會和齊旭言認識,還面對面的聊天,他還對自己說謝謝。
“學長言重了,我只是,只是……”
“好了,你工作要緊,以後我們有機會再敘。”齊旭言好像急着走,話才落地就朝成峰揮手。
成峰只得回應着揮手點頭。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總算是了卻心裏的一個結。
話分兩頭,簡誠被陳達俊生拉硬拽到了娛樂街。簡誠瞧着傍晚下的娛樂街,廣告牌在夕陽的餘晖下泛出金黃色,晚上之前一直關門的食鋪小攤陸陸續續開門做生意。
沉靜的街道漸漸熱鬧起來。
陳達俊只說老同學聚會,簡誠卻不知道是什麽老同學?他大學時只跟齊旭言和陳達俊算玩得好,沒有其它朋友。
“你來這裏做什麽?”
陳達俊穿着便服,嘴裏叼着煙,頭發用發膠打理出一個發型,露出左臉的傷疤。這模樣怎麽看怎麽像來收保護費的黑社會。
所以在那裏做生意的小攤老板和小吃店服務員擡眼看見他都不禁抖三抖,目露怯意。
“說到聚會當然是來休閑場所了,簡誠你的問題真奇怪。”陳達俊大搖大擺的邊抽煙邊往裏走,眼睛流連在周圍的娛樂場所,像在決定去哪裏。
簡誠說:“你們同學聚會叫我來做什麽?況且我又不大喜歡這些地方。”
“你怎麽這麽說?自從我們重逢之後就發生了很多事,你們又剛經歷過危險,我這不做主叫上你們讓大家好好聊聚聚嗎?你不喜歡這些地方早說,我們去附近的皇家堡飯店。那裏的招牌龍蝦很好吃,而且不僅可以吃飯還有KTV和足浴呢。”
簡誠實在很無語。什麽叫不早說?他又沒問。簡誠聽着陳達俊興沖沖的口吻,好像怎麽說他都去定似的,簡誠不得不潑冷水:“我就算了,我想回去睡覺……”
“光天化日的睡什麽覺。來都來了,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簡誠很想問他不給又怎麽樣?但簡誠不是那種杠精,也不想節外生枝得罪人。既然拒絕不了,簡誠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陳達俊說老同學聚會,其實也沒什麽人。除了齊旭言,簡誠和他,剩下的都是以前齊旭言的“狐朋狗友 ”。
陳達俊讓飯店的服務員開了一個大房間,雜七雜八的點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就坐在主座上和簡誠侃大山。
兩人來得早,坐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熟悉的面孔出現。陳達俊不和簡誠侃大山難道還和鬼侃嗎?
兩人在大學裏相處得多,好事壞事都有得聊,聊着聊着少不得提到齊旭言。
“你說言哥畢業後就內定了工作,那可是市內有名的企業,他有什麽好不滿?幹得好好的,收到你的遺書後整個人就瘋了,工作都不要。”
簡誠心不在焉地喝着白開水,“你以前那麽崇拜他,肯定會覺得難以接受。”
“可不是?他就只會說對不起你,害死了你,又不具體說怎麽回事,當年可把我折騰死了。不過托這事的福,讓我知道言哥他其實也是個普通人,不是那麽了不起的家夥。”
“這話我會跟他說的。”
陳達俊忍不住摸出煙盒想抽煙,聽到簡誠這淡淡,像是随口附和的語氣,忙截住他下面的話:“別別,在我心裏言哥的形象還是很高大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其它人也陸續出現。
他們這幫人都沒多大的變化,無非就是滄桑了些許。見到簡誠都很意外,看簡誠的眼神帶着幾分揣測和疑惑。
簡誠卻像沒發覺他們的目光,神情淡然,悠閑自在的吃着餐前菜。
有人問陳達俊:“怎麽言哥還不來?”
“放心,肯定會來,簡誠在這呢。”
一聽這話,他們奇怪的眼神又重了幾分。簡誠甚至還瞧見一個微胖的男人把陳達俊拉到一邊小聲說話。
也不知道他跟陳達俊說了什麽,陳達俊啧了一聲,拍了他的腦袋一下,然後一個神色吃癟一個不以為然的重新坐回來。
七點半時齊旭言果真來了。進到房門就目無旁人的徑自走到簡誠旁邊坐下,把手裏的甜品盒子輕輕放到簡誠桌上:“你最愛吃的馬卡龍。”
簡誠瞄了一眼,平淡的應了聲,興趣缺缺的樣子。
在坐的人有目共睹,更加不理解了。齊旭言也不洩氣,開始擡頭看人:“你們都來了?兩年多沒見過了,過得似乎都很不錯。”
“對呀。言哥,你看來沒怎麽變。”
“聽說言哥你開了家偵探所?”
“言哥,你公司在哪裏,以後有機會去找你。”
幾人七嘴八舌的開口,完全還是當年那班圍着齊旭言轉的小跟班。其中一個膽子大些,在齊旭言面前也說得上話的男人問:“言哥,你和簡誠和好了?”
在簡誠死了之後,齊旭言就斷絕和他們所有人的聯絡,誰都不知道這兩年時間齊旭言在哪裏,做什麽。如今看到他和他讨厭的同性戀簡誠在一起,難免困惑奇怪。
他們的出現讓齊旭言更加清晰的記起當年對簡誠做的混賬事,笑容多了幾分酸澀:“算不上和好。”畢竟簡誠沒有原諒他。但是有一點他得說明:“忘記說了,你們以後得叫他嫂子。”
正舉着水杯喝水的陳達俊“噗”一聲噴了,其它人也都像聽到什麽震驚的消息般瞪直眼睛盯着他和簡誠。
簡誠不爽地皺眉:“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都病出妄想症了?”
“以前我沒能認清自己傷害了你,現在正好當着他們面重新認識一遍自己。”
齊旭言看向簡誠的眼晴裏有星星,沉迷又癡情。這兩年多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個說讨厭同性戀的齊旭言居然彎了?
陳達俊是知道齊旭言對簡誠的執着出于愛情,可萬沒想到他居然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
眼見簡誠要翻臉,陳達俊連忙打圓場:“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聊,先吃飯。”說完,他忙按呼鈴,表示可以上菜了。
酒過三巡,大家已經聊開,也不再介意簡誠和齊旭言的事。再說他們介意又怎麽樣,橫豎管不着。
聊開的氣氛下簡誠也只能随波逐流,失去聲明他和齊旭言沒任何關系的最佳時機。
酒足飯飽後衆人離開酒店還意猶未盡,剛好走到娛樂街附近,有人便提議去下半場,其它人跟着附議。
簡誠忙說自己不去了,讓他們玩得開心點。話才剛說完沒多久,就有吵鬧聲和驚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