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往事
簡誠原以為可以和齊旭言一直這樣在一起。就算不告白，當一輩子朋友都無所謂。直到齊旭言在大三那年交到第一個女朋友。交了女朋友的齊旭言和簡誠他們相處的時間少了，每天都和女朋友膩在一起。
齊旭言長得高大又帥氣，喜歡他的女生自然很多，這點簡誠很清楚。可齊旭言卻一直不交女朋友，簡誠也有過僥幸心理。
當他看到與齊旭言走在一起的女生時，簡誠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僥幸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那個女生非常漂亮，身材也很好，聽陳達俊說是美術系的系花。齊旭言和她走在一起美好得像一幅畫，甜蜜恩愛得完全沒有旁人介入的餘地。
簡誠勸自己，齊旭言已經有了女朋友，他可以趁這個機會對齊旭言徹底死心了。
然而好景不長，齊旭言和女朋友談了半年就分手了。簡誠記得他們分手那天齊旭言喝了很多酒，他說女朋友的性格簡直糟糕透頂。總是疑神疑鬼，就連和其它女性朋友多說一句話都要歇斯底裏一番。
還說不如簡誠好相處，不如簡誠性格好。那天晚上簡誠差點就順勢說出他喜歡齊旭言的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
那之後齊旭言也陸續交了許多女朋友，但都不長久。對齊旭言頻繁換女朋友一事，簡誠從起初的難受漸漸變麻木。
反正流水的女朋友，鐵打的兄弟情，他還有什麽好計較和不滿足？
大學畢業後，齊旭言不再交女朋友了。每天除了上班，閑暇時多數與簡誠和陳達俊兩人度過。陳達俊總是問齊旭言為什麽不再談朋友，齊旭言就說那些女人都不如簡誠善解人意還懂他，更重要的是在簡誠面前他什麽都不用顧忌。
陳達俊猛搖頭，說齊旭言和簡誠感情太好了，讓他不服氣。聽在簡誠耳朵裏卻像是他在跟自己告白似的，一路臉紅到耳朵尖。
簡越暗戀愛慕了齊旭言八年，聽到齊旭言對自己如此高的評價不禁有所斯待，最終還是沒能繼續卑微的忍耐下去，向齊旭言表明了心意。
齊旭言和簡誠正一邊喝啤酒一邊看刑偵電影。簡誠告白時，電視裏播的正好是男主角查出兇手，把女主從火海中救出，兩人相擁親吻在一起的畫面。
齊旭言喝了不少，半醉半醒間聽到簡誠的表白，以為簡誠在開玩笑。沒想到簡誠不知道打哪來的勇氣，借着酒勁去親齊旭言。
簡誠滾燙濕潤的唇觸碰到齊旭言的唇上，齊旭言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猛地推開簡誠，罵了一句：“開什麽玩笑？”便奪門而出。
齊旭言的反應也讓簡誠登時清醒過來。他還是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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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齊旭言便沒再來找過他，就算見到面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齊旭言看簡誠的眼神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厭惡。
可即便如此，在簡誠遇到麻煩時，齊旭言還是不說二話就幫忙。
簡誠被這樣的齊旭言反複折磨，不得安寧。他想要齊旭言給他一個說法。如果讨厭他就痛快說出來，何必一邊和他繼續做朋友相稱又一邊用那樣的目光看他？
簡誠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要是齊旭言說讨厭他，他就離開齊旭言。當他好不容易找到躲着他的齊旭言時，齊旭言正和他的其它兄弟在喝酒。
大家都知道有齊旭言在的地方，絕不會少了簡誠。衆人見簡誠沒在，都一個勁追問齊旭言。齊旭言被問得不耐煩，才吼了句：“提那個同性戀幹嘛？別影響我喝酒。”
“簡誠是同性戀？！真的假的？”
“卧槽，我老早就覺得了！簡誠長得娘裏娘氣，果然有同性戀的傾向。”
“這麽說，言哥你是被簡誠看上了？”
“哈哈，言哥，你是怎麽想的？簡誠什麽話都聽你的，是不是你們已經……”
“你講什麽屁話，同性戀那麽惡心？我是直的，再說我把你嘴給撕爛！”
“好兇。不過你對簡誠沒意思，又那麽讨厭同性戀，幹嘛和簡誠天天待在一起，還總去幫他？”
齊旭言啐了一口，得意的笑道：“我英雄主義泛濫才會和簡誠稱兄道弟，不然誰願意跟個同性戀在一起？”
原來齊旭言幫他不過是滿足自己的英雄情結罷了。他既不是喜歡自己，也不是在意自己。
但那又有什麽關系？
這八年，因為有齊旭言在他身邊，他才有了許多難忘開心的記憶。正因為有了齊旭言，才有現在的他。不管齊旭言的初心是什麽，對他是厭惡還是嫌棄，他喜歡齊旭言這件事都不會有所改變。
齊旭言與其它人分別後，簡誠來到齊旭言面前。簡誠鼓足勇氣說，希望齊旭言不要讨厭他，他可以一直當齊旭的朋友，喜歡齊旭言的話絕不會再提。
他只想和齊旭言一直待在一起而已。
齊旭言瞧着簡誠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想起簡誠吻他唇時的觸感，不由心生怒火。他糾起簡誠的衣領，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無論齊旭言怎麽罵他都可以，只要能讓他繼續待在齊旭言身邊他就很感激了。
齊旭言罵夠了，注視着簡誠的卑微膽怯期待不安的表情，心裏又感到莫名的焦躁惱怒。
他掐着簡誠的手臂，壓低聲音湊到簡誠耳邊問：“無論我說什麽，讓你做什麽，你都不會反抗？只要你能待在我身邊，你就滿足了？別開玩笑了！誰會讓一個喜歡自己的惡心同性戀待在身邊？”
“是，我什麽都聽你的。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把我當普通朋友，不再是好兄弟也無所謂。我只求你別讨厭我，別把我推離你的身邊。”
“你喜歡我，喜歡男人是嗎？我說什麽你也聽是嗎？好，好，跟我來！”齊旭言毫不憐惜地狠狠拽住簡誠的手腕扯着他往前走。
眼前是煙紅酒綠的夜市。喧嚣吵雜的音樂與人聲混雜在一起，廣告牌上的霓虹燈泡閃爍出迷幻璀璨的光芒。
打扮時尚，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這片不夜城中盡情狂歡，甩掉白日裏沉重的負荷，摘下僞裝的面具，全心全意投入到解放自我的快樂當中。
齊旭言不知給誰打了一個電話，之後便把簡誠帶到這座城市的娛樂街。簡誠有些害怕，不知道齊旭言把他帶到這些地方想做什麽。
輕念一想，就算齊旭言讨厭他，也絕不會害他。他不是已經決定無論齊旭言說什麽，讓他做什麽都願意接受嗎？
齊旭言七拐八拐，經過許多家KTV和酒吧，和簡誠進了一間名叫“開春”的小酒吧。
一進裏面，簡誠就察覺到這是一家什麽性質的酒吧。裏面多數是男人。有的在舞池起舞，與看對眼的對象進行身體接觸，有的坐在吧臺上調情，有的在角落裏摟抱親吻。
這裏是gay吧。
意識到這點的簡誠弄不懂齊旭言的想法。他想問個明白，可齊旭言已經不見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想去找齊旭言時卻被一個年輕的男人過來搭讪了。
大概因為簡誠是生面孔，來找他搭讪的人不少。正當簡誠不知所措時，齊旭言才回來，身邊還帶着好幾個陌生男人。
他把簡誠拉出gay吧，跟着那幾個陌生的男人來到酒吧附近的一個賓館。
被帶到賓館房間裏的簡誠大腦已經跟不上齊旭言的思維。他扯住齊旭言的袖子問：“阿旭，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他們又是什麽人？”
那些人聽到簡誠的問題，有的調戲般吹起口哨，有的輕聲說可愛，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簡誠。
齊旭言冷冷地睨着簡誠：“反正你喜歡男人不是嗎？你能得到滿足就不會來纏着我了，不是麽？所以我是在做好事，你就好好享受吧。”
“你什麽意思？”簡誠緊攥着齊旭言衣袖的手死死不放開。他确實意識到齊旭言這番話的意義，可又不願意相信齊旭言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會在一旁看着，不會讓他們傷着你。”
“齊旭言，你究竟什麽意思？”簡誠終于忍不住怒吼道。
齊旭言一把甩開簡誠，将他推倒在床上：“你不是說什麽都聽我的嗎？那你就讓他們上啊！我雖然不想看到那麽惡心的畫面，但我也會努力看到最後的。你好好加油吧。”
“那，我們開始了？”其中一個男人向齊旭言征詢。齊旭言點頭之後，他才笑着喃道：“你們這對情侶也真好玩，竟然想看情人被別人強上。”
“什……”簡誠還沒來得及做出震驚的反應，那些人已經左右開弓，有的按住簡誠的手腳，有的去脫簡誠的衣服，有的開始在簡誠身上摸來摸去。
簡誠渾身發抖，被那些陌生男人摸到的地方都惡心得讓他想吐。他難以置信地死死盯着站在角落裏觀看的齊旭言，心裏頓時泛起各種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
他怎麽可以這樣做？
他喜歡他就這麽不可饒恕嗎，他要這樣折辱他？
他究竟想讓他變成什麽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