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薔薇莊園殺人事件（11）
紅姐和禹哥當葬儀師已有十多年經驗。入殓的屍體，經歷的場面多得數不清。他們面對同伴的死并沒有像米雪莉驚恐無措，也不像其它人那麽慌張害怕，更不像宋佳那樣冷眼旁觀。
對于生死，他們已經看淡看開，仿佛連自己的死亡都能平靜接受。這也是他們比其它人更加鎮靜，更加沉穩的原因。
紅姐站出來說：“是我和禹哥。我們昨晚商量好了，如果凝小姐回來我們就跟她提出離開莊園的事，我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本想請梅姨幫忙，誰知道走到飯廳就看到洪明倒在這裏。”
齊旭言又問：“死亡時間大概什麽時候？”
禹哥回答：“半夜十二點到一點左右。勒溝呈水平狀，痕跡細小，估計是繩子一類的工具。”
“周圍沒有掙紮和搏鬥的現象，犯人有可能把洪明迷昏後才下手，又或者是在洪明背後突襲。”簡誠這時站起身，補充道。
葉蘭也在看洪明的屍體。目光落到脖子上的勒痕時，不禁蹙起眉頭，陷入思考當中——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符合這個痕跡大小的物件。
“你不是偵探嗎？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找到兇手？已經死了四個人……這樣下去，到最後一天我們……”孟佩佩有些控制不住的質問齊旭言。其實她也明白，齊旭言只是個偵探，他沒有義務為他們做什麽。
齊旭言盡管被質疑卻并不惱，他沉着聲音的問紅姐：“其它人都沒來嗎？”
“我去叫他們。”禹哥說。
“請他們到主屋廳堂，我還要再檢查一遍現場。”
簡誠趁他們談話時悄悄來到後院。
洪明的死亡時間正好是他們和方正可分開後的一個小時之後。簡誠總有種錯過什麽的感覺，于是他到庭院來尋找。
昨晚方正可挖花苗的地方似乎是在……簡誠尋着記憶走到昨夜碰見方正可那個地方。土壤有翻過的痕跡，但已經鋪平整。他稍一猶豫便蹲下身開始挖。
挖了三公分左右，突然有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簡誠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腦袋猛然受到擊打，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簡誠隐約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迷迷蒙蒙慢慢睜開眼睛，視線裏一片模糊。直到喊他的聲音真切傳進耳裏，眼前的景物才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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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旭言見他終于醒來，着急的臉上終于浮起一絲笑意：“阿誠！”
齊旭言的聲音讓簡誠的腦袋後面隐隐發疼。他緩慢坐起身，捂着後腦勺，一臉茫然：“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在房間裏？”
齊旭言近到他身邊，擡起手輕輕揉着簡誠發疼的地方：“還很疼嗎？我幫你揉揉。你被襲擊了，倒在後院那裏。”
襲擊？簡誠腦袋還是疼得緊，既使齊旭言的動作極輕極柔也無法減輕半分。
對了，齊旭言說犯人有可能會把殺害米雪莉的兇器藏起來，他就打算到後院找找。之前金柏生不小心弄掉下來的盆栽殘骸根本沒人注意到，犯人也有很大可能把兇器藏在後院的某一處。
可他還沒找到什麽就被人從後面敲暈了。
齊旭言見簡誠若有所思，好像還沒恢複清醒。便牽起他手放到嘴邊輕輕吻着：“你知道是什麽人襲擊你嗎？我趕到時只看到一個影子閃起側屋，興許如果我沒及時趕到，你會被殺。”
簡誠木然盯着齊旭言吻他的手指，沒有像往常那樣揮開：“犯人是從身後襲擊，我并沒看到犯人的臉。”
齊旭言沒有得寸進尺，親夠了便放下簡誠的手緊緊握着，輕聲細語的問：“你會到那裏去是發現了什麽嗎？”
簡誠搖頭：“還沒來得及發現什麽。我暈了多久，洪明他……”
齊旭言知道簡誠想問什麽，輕輕捏緊簡誠的手說：“他的屍體已經處理好了，其它人我也問過，都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不過你被襲擊之後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是他嗎？”
齊旭言點頭，“但還沒有證據。”
“如果我找到兇器就好了。”簡誠有些懊惱的說道。
“既然你被襲擊了就說明他已經發現我們在懷疑他。他不會傻到還把兇器留在那裏。”
“沒有證據的話要怎麽辦？”
“證據的事你不用擔心。對我來說，你沒事才最重要。”
“可是……”齊旭言說話這麽自信一般都代表他很有把握，但簡誠還是不放心。眼看剩下的日子不多，一旦離開這裏，兇手就有可能逃之夭夭。
也有可能會殺光這裏的所有人。
“殺害雪莉的兇器先放一邊，我會着重調查洪明的死因。明天我會讓犯人承認自己的罪行。你好好休息，我再去調查一遍洪明的房間。”
“我也一起……”
“好好睡一覺，剩下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已經被犯人盯上，記得把門鎖好。除了我和葉蘭，誰來都別開門。”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
齊旭言伸手按住簡誠的唇：“不許再說，我不接受反駁。”不等簡誠反應過來，齊旭言已經放開他，離開房間。
簡誠捂着頭覺得更疼了。是他被襲擊而不是齊旭言吧？他怎麽那麽……肉麻惡心？
齊旭言關上房門，面對簡誠時的溫柔笑容一剎那斂住，變成另一副兇狠陰沉的扭曲臉面。
傷害簡誠的人，他絕不會原諒。就算不是為了破案，他也絕不會再縱容犯人。
齊旭言到洪明的房間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洪明，金柏生，米雪莉還有陸小倩四個人都和蘇可可有關，犯人也一定和蘇可可有聯聯。兇手事先充分調查過薔薇莊園，他是有計劃有針對性的犯案。有計劃性說明他做好了萬全準備，成功殺人後可以全身而退。
兇手惟一的失誤是沒料到自己是個偵探。正因如此，兇手害怕會被查到，所以才迅速将目标殺害。可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個發現兇手尾巴的人卻是簡誠，所以簡誠才會被襲擊。
假如不是他發現簡誠離開飯廳後去找簡誠，說不定簡誠會成為第五名受害者。
要找到被犯人特意隐藏起來的兇器會很花時間，所以不如把精力放在找到符合殺害洪明兇器的線索上。
還有關于洪明之前看到蘇可可穿的藍裙子，他或許可以找葉蘭了解一下情況。
齊旭言去找葉蘭時，葉蘭正巧出房門。她看到齊旭言顯得很興奮，聲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齊偵探，我正想去找你。”
“真巧，我也有事找你。”
葉蘭随手推開門：“時間趕巧了，我有東西想請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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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凝霜回來的時候簡誠才剛睡醒。腦袋已經沒那麽疼了，他洗漱好打算出去和林凝霜打個招呼。
他下了二樓，葉蘭正倚在扶梯邊等他：“簡誠，你還好嗎？”
“還好。你在等我？”
葉蘭點點頭，說：“齊偵探已經把人都叫去主屋廳堂，就差你了。”
簡誠忽然想起昨天齊旭言的話，他感到困惑：“他真有把握嗎？”
葉蘭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之後就知道了，走吧。他特意囑咐我等你一起。”
簡誠點頭。
兩人走去主屋廳堂的時候，葉蘭還說起昨天簡誠遇襲的事。葉蘭本來很擔心簡誠，但齊旭言說簡誠沒事，還說要讓簡誠好好休息，葉蘭才沒去打擾簡誠。
她順道還不忘調侃齊旭言對簡誠的過分關心。
兩人來到廳堂，發現林凝霜，紅姐，禹哥還有方正可，孟佩佩，寧佳都在。他們分開坐在沙發的兩邊，齊旭言則站在中間。見他們來了才清咳幾聲，對林凝霜說：“凝小姐，我已經查到兇手是誰了。”
在場所有人的心髒都猛地一緊。
幾日不見林凝霜仍舊像個頂級模特般，穿着漂亮顯身材的旗袍，坐姿端莊美麗：“齊偵探叫所有人聚在此處是為了要公布犯人名字麽？齊偵探能在這麽有限的時間和範圍裏查出犯人，确實很厲害。”
孟佩佩沒有耐心聽他們客套，直接問：“齊偵探，兇手是誰？”
紅姐也跟着問：“應該不是我們之中的某個人吧？”她還是不大願意相信同僚相殺。
齊旭言微微一笑，擡起手指向某個人：“兇手是你。”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他指着的方向。
孟佩佩驚訝得脫口而出：“怎麽會是正可？！”
紅姐和禹哥也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方正可雖然是個新人，但自從來了這裏，和誰都很快熟起來，是個健談陽光的男孩子。
他是殺害了四個人的兇手，怎麽可能？
方正可的臉也在剎那漲紅了，又是羞憤又是驚懼：“齊、齊偵探，你別亂說話。我、我怎麽可能會殺人？”
葉蘭和簡誠也從來沒想到方正可會是犯人。至少在齊旭言提醒之前，都不曾懷疑過他。
林凝霜不像其它人那般驚訝，波瀾不驚的平靜問道：“齊偵探有什麽證據證明犯人是這位方先生？”
齊旭言像是沉思了一會兒，半晌才回答說：“這要從金柏生的死說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