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

第14章

吳李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在昏迷期間，他走進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沒有陽光，沒有愛他的那個人，也沒有家人。他拼命喊救命，忽然面前出現了一片紅色海洋。

“救命。。。救命。。。喬嘉琰。。”吳李迷迷糊糊喊着，五官皺在一起。

“寶貝？”宋媽媽看着吳李迷糊的眼睛，寵溺的輕聲細語問着“你醒了？”

“幹媽，喬……我同學呢？”吳李眼神聚焦了一點才問道“他們沒事吧？”

“都沒事，放心吧”宋媽媽也紅了眼圈“臭小子，看來不讓你去內地是對的，太不讓人省心了”嘴上抱怨着，心裏卻心疼的不得了。

“幹媽，我現在是不是變醜了？”吳李看着宋媽媽調皮的安慰道，說完還不忘嘟了嘟嘴巴。

“誰說你變醜了，就是有點…”宋媽媽看着臉蛋兒有點腫，額頭也有個大包，實在是有點…滑稽。

“有點什麽？”吳李看着宋媽媽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有點忐忑。

“有點像個…像個倉鼠”宋媽媽想了半天還是找了個可愛的動物來形容，孩子長大了真不好哄呀。

“…哈哈…哎呦”吳李咧着嘴哈哈大笑，臉部一抽都有點痛。

“別笑了，醫生說身體無大礙，就是腦袋有點輕微腦症蕩，我和你媽媽還在擔心會不會失憶撒的，現在看來是沒問題了”宋媽媽看着吳李笑了也就放心了，至少所有人都在擔心那晚的事會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失憶…嘿嘿”喬嘉琰，你給我等着，吳李準備小小懲罰一下喬嘉琰。

吳李又在醫院住了一天，醫生确認可以回家上學了才出院，其他人都很開心，只有喬嘉琰一個人滿臉愁苦。因為他的寶貝…不記得他了，這麽多人唯獨不記得他，問了醫生很多遍，都說是短暫性失憶加選擇性失憶…

………喬嘉琰有點胸悶，很需要吳李親親抱抱才能緩過來。

放假這幾天喬嘉琰和程厲也都住在吳李的家裏，晚飯後吳媽媽安排了喬嘉琰和吳李睡一起，讓自己兒子多相處會，可能會想起。程厲睡在了吳李大哥的房間。

“同學，你是叫喬嘉琰是吧？名字真好聽”吳李側身躺在床上，天真的看着喬嘉琰。

“嗯，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喬嘉琰有點失落。

“我們以前關系很好嗎？”吳李繼續使壞中。

“…嗯，挺好的”喬嘉琰也側過身和他對視着。

“哦，這樣呀，我記得我有喜歡的人了，你知道他是誰嗎？”吳李有點憋不住了，忍笑忍的腮幫子有點痛。

“…你記得他？”喬嘉琰眼睛亮了亮。

“嗯，應該是個眼睛很大，鼻子很高，和媽媽一樣漂亮的女生吧？不知道為什麽沒來看我”哈哈哈哈，讓你大爺的不看好我，我氣死你丫。

喬嘉琰聽着前半句還有點高興，聽到後半句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敢情把我當成女人了…

“你不是說…你和我關系好嗎？”吳李慢慢貼近了喬嘉琰面前，勾住了他的下巴說道“那…你給我講講我這個女朋友，嗯？”說完用腳在被窩裏蹭了一下喬嘉琰的下身。

“………”喬嘉琰，不是失憶了嗎？卧槽，耍我玩呢…

“怎麽着？”吳李又蹭了一下，翻身壓在了喬嘉琰身上吻了下去。這傻子，太逗了。

“唔……寶……唔…寶貝”喬嘉琰被吻的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摟緊了吳李，熱烈的回應着。我這不是豬蹄子，不能用啃的。

倆人怕弄出太大動靜，吻了一會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寶貝，你想吓死我嗎？”喬嘉琰抱着吳李的屁股往上提了提，讓他和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以後別再一個人亂跑了，知道嗎？”喬嘉琰眼圈有點紅，他不是個愛哭的人，尤其在心愛之人的面前。

吳李紅着臉蛋兒湊上去親了親“嘉琰，你知道我那時候心裏在想什麽嗎？”

“嗯？”喬嘉琰溫柔的看着他。

“我在想啊，萬一沒被你們發現，我要是被那個胖子糟蹋了，我就去死…唔……”

喬嘉琰聽到死字又堵住了他的嘴，他不想聽到這個字，他也不想讓吳李再想起那天晚上的。

“唔……嗯……”

“寶貝，以後你走哪我跟哪，上廁所都跟着，不會再有第二次發生，還有……聲音小點，別被你父母發現了”喬嘉琰咬了咬他的耳垂，舌頭吻着耳旋，懷裏的人慢慢放松，全身酥麻。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那天你不跟着我了，或者離開我了，那我就走的遠遠的，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吳李貼在胸口處，聞着熟悉的味道，慢慢開始打瞌睡。

“不會的，睡吧”喬嘉琰親了一下他的頭發拍着背開始哄睡“晚安，寶貝”

晚安，我的嘉琰。

生日當天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後來喬嘉琰給他講了怎麽處理那兩個人。他也并沒有多說。回到學校後喬嘉琰寫了一份情書給他，內容很簡單：

我親愛的寶貝，這是我第一次寫情書，呵呵，說來也是，我都沒有好好追過你。寧寧說沒有情書的戀愛就是過家家，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寶貝，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眼睛，你的鼻子，嘴巴，喜歡你這個人。這裏留了兩個空白的地方，是送寶貝的生日禮物。想要什麽或者想去哪都可以，我随時恭候着。這兩張票是我買定制的寶貝專屬票，有人告訴我，你喜歡聽相聲，所以，時間也是一樣，自己來填，哪天想去，告訴我時間，我馬上實現寶貝的願望

最後…我愛你…寶貝…生日快樂！

吳李看完信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些濕潤，很珍貴的把這份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收在自己藍胖子盒子裏邊。

“同學們，運動會還有倒計時三天了，這兩天我們幾位代課老師商量了一下，上午上課，下午的時間留給你們，你們好好準備，千萬給我争口氣”老張苦口婆心的給這群猴崽子們講着。

“張老師，我們班裏只有班一個人長沒有參加這次活動，作為班長不應該第一個起帶頭作用嗎？”

“陳傑，你什麽意思？”衆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宋寧就沖着他問道。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不能光學習好就行，體育也是必考功課，不能因為他一個人不參加掉了我們整個班級的分”陳傑無所謂的說着。

“是呀，作為班長就應該起帶頭作用”

“班長也要參加”

“人家成績好，老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哪像我們”

其它同學都開始議論紛紛，喬嘉琰看了眼吳李，吳李笑了笑沒說話。

“陳傑，你別在着給我叨叨個沒完，誰不知道你自己成績不如人，一直找吳李的茬”宋寧又怼回去了一句。

“我成績好不好用不着你操心，倒是你，一天到晚和吳李混在一起，難不成喜歡吳李呀，早就看着你倆關系不一般了，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恨不得睡一塊去了吧…哈哈”陳傑說完和其它同學開始哄堂大笑。

“你…”

“砰…”

“道歉”喬嘉琰打斷了吳李的話，站起來指着陳傑。

“道歉？我說錯了嗎？難不成你也喜歡宋寧…”

“再說一遍道歉”喬嘉琰惡狠狠的吼了一句，看着陳傑“我不想說第三次，道歉”

陳傑被喬嘉琰滿臉煞氣的樣子吓了一跳，一時愣在哪裏。

“都安靜…安靜”老張敲着黑板“吳李作為班長雖沒有參加這次運動會，但是他一個人擔起了整個後勤，你們用的道具，穿的衣服，都是他一個人去采購，一個一個給你們編號碼。把你們平時訓練的道具一個一個洗幹淨放回原位。給你們做不做？還有誰不服的下來辦公室找我。”老張說完開始上課，這幫臭小子，太他媽難管了。

吳李此刻在心裏想着，自己是不是真和宋寧走的太近了，大家都覺得倆人在談戀愛，所以宋寧才找不到男朋友……想到這裏吳李嘴角上揚，我果然是個紅顏禍水呀。嘿嘿！

喬嘉琰“……”此時不是應該親親抱抱求安慰嗎？怎麽還傻笑起來了。

學校辦公室

“吳李呀，你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不要和他一般計較，我們老師心裏都很清楚的”老張坐在辦公椅上手裏端着個茶杯，慢悠悠的和吳李談心。

“沒關系張老師，我不生氣，但是我和寧寧真不是他說的那種關系”吳李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我想吃鴨爪爪，南湖又開了一家鴨爪爪，聽說去晚了要排隊呢。

“我知道，大家都心裏清楚，不用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但是可不能去早戀呀，你們……”

半個小時後

“所以說，現在還是學習最為主要，你的成績這麽好，一定不要辜負老師和父母對你的期望……”老張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

“知道了老師，我肚子都餓了，能回去了嗎”都放學一個小時了，再不走鴨爪爪真吃不上了。

“好好，去吧”老張看着吳李的背影感嘆到“年輕真好呀，小鮮肉”

喬嘉琰躺在宿舍等他，躺在自己寶貝睡過的床上，眼底盡顯溫柔。

“回來了吳李”舍友看到進門的吳李打招呼。

吳李笑着點點頭。

“怎麽才回來？”喬嘉琰微微皺了皺眉“寧寧和程厲已經去占了位置，催了好幾次了”自從上次回來以後，程厲就被宋寧拉着加入的吃狗糧團隊。

“老張叨叨個沒完，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快走吧，我都快餓死了”吳李現在滿腦子都是鴨爪爪。

“我去，這麽多人排隊呀？”吳李進門就看到門口長長排排坐着很多人。

“我也從來沒見過吃飯還要排隊的”喬嘉琰誠實道“還好你有先見之明”順便誇了一下他寶貝，真聰明。

“你這種大少爺不食人間煙火，不會懂的”吳李吐槽了一句。

“……”這小模樣太招人疼了。

“你倆站這幹嘛？”宋寧想到門口看看來了沒，剛出來就看到倆人大眼瞪小眼“快點的，人家服務員都來回看了我和程醫生好幾次，要了菜也不上，也不吃的，光喝水坐那裏太尴尬了”

“你好，麻煩現在可以上菜了”程厲給服務員說了一聲。

“這地方誰發現的？”程厲問道。

吳李“………”幹嘛都看着我“我前兩天在美團上看到的，新開的”我才不會告訴你們從裝修開始我就一直盯着看呢。

“哈哈，吳李你這麽愛吃都長不胖，真是讓人羨慕”程厲玩笑道。

“我家基因好”直接說我能吃不就行了，真是含蓄。

其它倆人都憋笑。

“哎，我今天遇到學長了”宋寧拿着一個鴨頭正在啃“他說上次那兩個畜生已經送進去了，有一個只能關五年，胖的那個斷…咳，胖的那個作為主犯，應該出不來了”宋寧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他們都沒有給吳李說剁了一只手的事情。上次在警察局錄口供的時候也沒讓見，所以還不知道。

吳李聽到那兩個人的時候心裏頓時一驚。

“嗯”喬嘉琰沒什意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給吳李夾了一個鴨爪爪遞到嘴邊“多吃點，不夠我們再加一份”

“這還差不多”吳李笑了笑張開嘴巴就讓他這麽舉着喂自己吃。也不接過來，手上戴着手套還在擺弄另一個鴨爪爪。喬嘉琰也不惱，支着下巴偏着頭看着吳李。

宋寧“………”

程厲“………”

宋寧和程厲相視一眼，還好這裏是小隔間。

“咳咳，那個吳李”程厲還惦記着心裏的事呢。

吳李擡頭看着他。

“……”這個樣子太他媽蠢了。但也只是心裏說說“我問你個事，你大哥是特種兵嗎？”

此言一出三人都一頓，喬嘉琰只是挑了挑眉毛含笑看着他，吳李便沒想那麽多。只有宋寧反應最大。

“咳咳……咳咳”被鴨爪爪嗆到了。

“慢點寧寧”喬嘉琰遞給她一杯飲料。

宋寧心裏想着，老子他媽的下輩子一定要做男人，不當女人。這都什麽社會呀…

“是呀，比我大四歲，叫吳昊”吳李放下手中的鴨爪爪開始認真解釋起來，這可是最疼他，最愛他的大哥。

喬嘉琰也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認真聽，畢竟自己的大舅哥是個特種兵，多聽聽總沒壞處。

只有可憐的宋寧一直在吃……

“他也在新疆嗎？”程厲又問。

“在的，不過夏天就回來了，調到市區了”吳李道“我大哥可厲害了，而且長的比我還好看”吳李笑的很得意。

“…”我并沒有問這個。

“你大哥性格怎麽樣？兇嗎？”這話是喬嘉琰問的，但是同時也受到了宋寧和程厲鄙視的眼神。喬嘉琰視而不見。

“哈哈，怕了？”宋寧笑道“我給你說，大哥可兇了，尤其是在吳李的事情上，誰要對不起他這個寶貝弟弟，絕對能讓他在醫院躺一年還不敢怒言的”宋寧吓唬到。

程厲給了喬嘉琰一個同情的眼神，兄弟挺住，畢竟你要拐跑人家最愛的寶貝弟弟。

四人吃完飯邊回到了各自的宿舍，當然，吳李被順利陳章的拐到了公寓。

半個月前喬嘉琰重新換了一個地方租的房子。老鼠兄弟隔三差五的就跑來敘敘舊，硬是把吳李吓得再也不進那個公寓的門半步。

現在租的這個公寓是個小複式樓，有兩層，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二樓是浴室和卧室，為什麽說浴室呢，主要這裏有雙人浴缸，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随便嗯嗯……

喬嘉琰一眼就看中了，房東是個中年人，因為臨時決定出國，很快就辦完了手續，還給便宜了很多。

“嘉琰，我好撐”吳李抱着肚子站在客廳，有點滑稽。不知道的以為懷孕了呢。

“來，我看看”喬嘉琰半跪在地上撩起吳李的肚皮湊上去聽了聽。

吳李“………”

聽了一會又親了親肚皮，轉過身讓吳李趴在背上“寶貝來，我帶你消消食”

吳李看着有些好笑，但很自覺的爬到了喬嘉琰背上。喬嘉琰背起他，給他介紹着小窩。大到裝修設計。小到螺絲釘釘。。。

半個小時後

“以後畢業了，我給你專門買一個房子放你的藍胖子，然後把房間也裝修成你卧室那種樣子……”喬嘉琰還背着吳李在二樓書房轉悠，聽到背上人呼吸平穩，似乎是睡着了。

“……真是個豬八戒呀”喬嘉琰輕輕把人放在床上，剛起身就被人手腳并用的纏住“抱抱…不走…陪我睡覺”吳李迷迷糊糊眼睛也不睜開，用撒嬌的語氣嘴裏念叨着。

“好，不走，抱抱，睡覺”喬嘉琰仿佛手裏捧着一顆珍珠，輕手輕腳的掀起被子躺進裏面，讓人趴在自己身上拍着背開始哄睡日常。在一起這麽久了，喬嘉琰已經習慣了吳李趴着在自己身上睡覺。，就像樹袋熊媽媽和樹袋熊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