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蘇墨辰番外獨白
她的身體是他第一次染上的瘾!
他一直是這樣告誡自己的,他喜歡的只是她的身體而已!
她之于他而言,不過是一枚稱手的棋子,他用的也很稱手!
什麽時候開始想要利用她呢?她似乎天天都去鳳栖宮給皇後請安,他偶爾去皇後那裏的時候,都能看見她,從那個時候,他決定利用她,因為用宮中別的女人不能使皇後動容,但是她常去給皇後請安,她可以。于是他故意制造了皇後和蕭瑾棋在宮中的偶遇,然後自己卻假裝正好撞上,于是很順其自然的以此為借口和皇後賭氣,寵幸了她,可是那一晚,她和她平日裏在鳳栖宮表現的完全不一樣,她像一只張牙舞爪的獅子,她在床上罵他是混蛋!他故意弄疼她,讓她慘叫,他甚至在結束的時候,叫了皇後的名字,為的只是做給門外皇後的婢女看的,他知道有人在門外偷看,是他故意讓僖全不小心疏忽放進來的。
他這樣做,一方面試探蕭瑾棋對皇後的情分還有多少,也試探皇後對蕭瑾棋的牽制還有多大,另一方面也是故意制造出他吃醋的摸樣,讓皇後更加篤定他們之間的感情,女人想要的不就是這些麽?
對于皇後,他沒辦法愛上,也不能愛上,因為她一個人身上牽絆着兩大家族,大将軍秦宜良和丞相蕭家,他若愛上她,便是賭上自己的江山,他不願意拿江山賭一個女人!
但是他要做出很愛她的摸樣,無論是五年前她施粥的粥棚前的偶遇還是去雪山狩獵雪狐,不過就是為的打動她,所以說讓一個女人完全愛上你,她才能真正的為你所用,他一直都是這樣篤定的。
他寵幸吳選侍,然後把破格封她為妃,不過是故意做出來的,但是他卻告訴她,他這樣做只是為了把吳九兒推到浪尖上,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吳九兒,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她,他從來都知道怎麽打動秦沁和,所以他将秦沁和吃的死死的。
一切都算計的這樣恰到好處,他的本意不過是利用完吳九兒,然後除掉她,以此博得秦沁和的歡心,可是他沒有想到吳九兒在床上的表現竟然和她平日懦弱摸樣大相徑庭,她的熱情一次又一次的撩撥起他的欲望。
于是他決定留下她,他覺得總有一天他會厭倦她的身體的,到那一天再除掉她可是他再次算錯了。
每月的十五,他總是一個人挨着,小時候還不那麽明顯,随着年齡的增長,一個月更比一個月發作的兇猛,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是皇子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父皇,因為父皇不喜歡他,父皇只喜歡十七,母後雖然不喜歡十七,可是對他也總是不冷不熱,他根本沒有可以說的對象,秦沁和更加不能說,因為他不信任她,他不能保證她知道後,還會不會助他,所以他只能自己挨着,直到那天她莽撞的闖進來。
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就像天山上的湖水,她睜大眼睛無辜的望着他,有瞬間的震驚,他能感受到她脫下自己的狐裘,披在他的身上,他聽見她對他說:“別怕,會沒事的,熬過今晚就好了。”
別怕!他可從來沒有害怕過!即使是每月的十五,他也從沒有害怕過!也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別怕!
她身上的溫度真的很高,他當時一定是心裏妥協了,才會依賴着她的體溫,汲取她的溫度,尋求她的愛護。
那是他第一次對寒症的妥協。
但是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吳九兒,他不可以讓她覺得是她救了他,這樣她會得寸進尺,女人永遠都是不滿足的。他是操縱天下的皇者,主動權從來都在他的手上,他不容許別人半點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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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再次侵犯了他的東西。
她在他的床上叫了別的男人,她叫黎淵哥哥,那一定是她從前愛國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當時只是生氣,他不會承認是因為她心裏愛着別人而生氣,他告訴自己他生氣只是因為他的東西被別人染指,不能完完全全的屬于自己而生氣。
他那樣的人,動心真的只是一瞬間,一瞬間的溫暖,一瞬間的信任,足以讓他那樣自負的人動心,可是他不會承認!
他不想承認,所以他要繼續利用她。
她口中的黎淵哥哥便是北疆王黎疆之子黎淵,這更加篤定他要削藩的決心,他要将他完全從她的世界裏面剔除,以後她将會完完全全屬于他,他這樣的自以為。
他故意在她面前提起黎淵要來朝賀,他看見她失神的摸樣,看見她打碎茶杯,他讨厭她為了他失神,他甚至恨她那樣的神情,他想他當時一定是發了瘋,狠勁的扯掉了桌布,将她禁锢在桌子上,一面的恨着她,一面要把自己的情緒藏起來,他捏着她的下巴,他故意弄疼她,他想讓她清醒,讓她清楚的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看請誰是她的男人,他問她,她心裏藏着誰,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說,她不說,便是默認,他心裏有多氣,就有多恨!可是他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狠狠的弄疼她,可是她卻只是順從,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的順從,她在他面前,除了順從便沒有別的情緒,甚至聽到他寵幸她只是為了保護皇後那樣的話,她也只是說他們之間只是交易,他知道她心裏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她不在乎他!所以他更恨,可是他不會讓那個人和人知道,尤其是她!
宮宴上,她望着黎淵愣怔的摸樣,她敬酒時候,望着黎淵的眼神,她甚至為了他失神打翻了酒杯,一切全部落在他的眼中,他握緊手指,卻捏痛了皇後的手指,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當着衆人的面和皇後打情罵俏,她回來時候看見了,可是她只是勾了勾嘴角,便低着頭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他氣恨的只能傳來歌舞,想以此打消她此刻想着別人的念頭。
他去儲秀宮的時候,便看見她落寞的趴在桌子上,她一定在想他,他想将她狠狠的揉進懷裏,想狠狠的占有她,可是他克制住了,他突然想,如果對她好,她會不會愛上他,他拿走了黎淵給她的帕子,搬走了那個落雪紅梅的屏風,他要拿走所有和黎淵有關的任何東西,他甚至命人将宮中所有的紅梅都移除到宮外,他不能忍受她看見紅梅時候的神情,其實他只是不喜歡看見她心裏想着黎淵時候的神情。
當僖全問他,是否是喜歡上吳妃的時候,他生氣了,僖全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揣測他的心意而生氣,其實他是因為僖全說中他的心事而生氣的!因為他還是不願意承認!
他一次一次的占有她,他告訴自己只是喜歡她的身體而已,其實他只是想印證她的所有權而已,只有在占有她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她是完完全全、真真實實的屬于他!
獵場上,那場刺殺其實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故意在臨行前對她很好,讓所有人都将矛頭對向她,同時也是為了刺激黎淵,刺激他在狩獵的時候帶她逃走,然後将刺殺的罪名嫁禍給他,然後趁機以他為要挾籌碼,削藩。
他想叫他帶她逃走,可是他卻也盼着她不能和他逃走,因為他說過,他喜歡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寧願毀掉,也不要看着她和別人逍遙快活。可是她還是真的準備和他逃走,甚至丢下當時重傷的他!那一刻他竟然開始恨她!
沒想到事情比想象中更加的順利,因為十七從中插了一腳,他竟然綁架了黎淵的随從,還毒啞了那個随從,一切都很順利,但是也讓他看清了十七的本質,五年前送走他,他定時回來報複,并向奪回他想要的東西,他想要什麽,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讓她去勸服黎淵同意削藩,他想了很久,終究還是做下這個決定,他覺得她只是去勸服他,他們什麽都沒有,他不會損失什麽,還可以讓江山更加穩固,為什麽不去做呢?所以他坦然的讓她去。
可是當他看見她在黎淵面前哭得那樣傷心,聽見她說她只是為了讓他高興才順從他,他心裏狠狠一頓,他甚至感受一種痛,她心裏依然沒有一點他!
當他看見她踮起腳尖,親吻黎淵的時候,他後悔了,他後悔讓她來勸服黎淵了,他不能忍受她眼裏和心裏有別的男人,他一點也忍受不了。
他故意不讓她去參加削藩的宮宴,只是不想她再次見到黎淵,他要将黎淵從此在她的世界剔除幹淨。
可是她卻依附了十七,并困在了慶和殿,她想過依附黎淵,甚至想過依附現在沒有任何實權的十七,卻從沒有想過要依附着他,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她不光心裏沒有他,甚至從來都不信任他!
他對她的那些好,她也一定會以為他只是做給宮人看的,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傷過心,因為她從來不在乎。
看着她在黎淵住過的石室,哭成那樣,他心裏感覺痛,他痛,所以要她和他一起痛,可是他不知道那樣會把寒症過給她!熬過寒症有多痛,有多難熬,他經歷過,他知道,所以他才不想她經歷,可是已經晚了。
可是她卻只是為了救黎淵,才願意和他在那裏行房,想到這裏,他又無比的恨她!
他有多愛她,就有多恨她!
他終于還是承認愛上她,這些年的孤獨和權謀,他似乎也感覺累了,他信任過她一次,便願意嘗試愛她,可是他不敢将心捧給她看,因為他知道,她不在乎,她一點也不在乎!
他痛,所以也讓她和他一起痛。
他不知道如何才是愛她,只是知道将她留在身邊,哪怕只是利用,他也要将她困在身邊,無論用什麽理由,她不是和十七走的近麽?那麽她是不是對付十七最好的棋子?這個理由足以将她困在身邊。
他從背後抱着她,心裏便是這樣想,他總是從背後抱着她,這樣她才看不見他是如何看她的。
他喜歡從背後抱住她,喜歡那樣看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早就想寫這些了,寫起來太爽了,一氣呵成,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