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就讓他和楚淩一同在痛苦的深淵裏沉淪吧。這就是代價,背叛他的代價。
昏迷中的楚淩,感覺有人在大力的搖晃着她,肩膀上傳來陣陣的疼痛。她想掙開眼睛看看那個人是誰,可是她卻睜不開眼睛。心裏呼喊着唐展翼,唐展翼在哪裏?快來幫她阻止那個人不要讓他繼續搖晃她,她好難受,好痛苦啊。
痛苦的楚淩,卻無力阻止這一切。寄希望于唐展翼,卻不知真正的元兇就是唐展翼。依賴之人,卻是傷她最深之人,這是何其的悲哀。
夜風打開房門,看到的便是如此景象。他看到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的唐展翼,發瘋似的搖晃着楚淩。如果再不阻止的話,他怕唐展翼會失手殺了楚淩。
夜風立刻上前制止唐展翼,将唐展翼推到牆上。唐展翼則喘着氣,靠在牆上。接着無力的沿着牆上下滑,眼神空洞呆滞。歷史又要重演了嗎?當他辦完任務回到別墅的時候,才知道楚淩出事了。便立刻趕來醫院,誰知碰到的竟是這樣的場面。楚淩流産了,原因是她長期服食慢性的堕胎藥。原來一切都是騙局,耍得少主團團轉。原以為那是幸福的開始,誰知幸福從來都不曾降臨,那只是痛苦的前奏。不過這樣也好,他不用在選擇了。不用他挑撥離間,只怕此刻的唐展翼已對楚淩深惡痛絕了。
“少主。”夜風看了眼楚淩,便又轉過頭看向唐展翼。這一切唐展翼傷得比誰都深都重。對于夜風的叫喚,唐展翼充耳未耳。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而後又癡癡的笑了,再來又惡狠狠的盯着楚淩,那眼神令人發寒。
夜風看出唐展翼那眼神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他太熟悉了。盡管他只看過一次,至今仍記憶猶新。那眼神含着殘忍、嗜血、絕望、恨意等等複雜的情緒。
唐展翼又重新站了起來,所有的脆弱,所有的狼狽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及殘忍。這才是夜風所認識的唐展翼,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被打倒。
唐展翼吩咐夜風派幾個人在這裏看守,便打算離開。轉動門把,門應聲而開。唐展翼的腳步也跟着停下,緊握着手中的門把。最終看也沒看楚淩一眼,便直挻着身子離開了。唐展翼的腳步有條不紊的向前走,不曾回頭,不曾停頓。
病房內又恢複了平靜,只有楚淩一個人在病房內昏迷着。仿佛沉睡中的天使,無憂無慮的。
唐展翼回到別墅後,便将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內,任何人都不能打擾。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認真的做好份內的事情。
唐展翼整個人倒向靠椅,雙手慢慢緊握,仿佛承載着怒氣。臉色下沉,眼神一冷,雙手往桌上一掃,所有的文件,所有的擺設應聲掉落在地上。唐展翼又将書房裏的所有擺設全都砸向地面,書房裏一片狼藉。
累了,發洩完後唐展翼便頹然的坐在地上。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不是說愛我的嗎?不是說愛的嗎?不是說要一切重新開始的嗎?為什麽你要這麽忍心的将孩子打掉,為什麽你要這麽狠心的将我的幸福全部摧毀。
早上的一幕幕在腦海裏依然清晰,她很清楚,很明白的告訴他她愛他,讓他們一切重新開始的。可為什麽是這樣?你所說的一切重新開始是忘記所有,重新開始恨嗎?以前是你恨我,現在換成我恨你嗎?
楚淩,我恨你。真的很恨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愛你啊,可你為什麽這麽殘忍的對待我?你說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可如今我也感覺不到你對我的愛。你這算是愛嗎?愛是什麽,互相傷害對方嗎?
如果這就是愛,那就讓我們相互折磨吧。即使折磨得讓對方都痛苦,至少我們是在一起的,誰都擺脫不了誰。
Advertisement
手裏拿着惟一沒被他砸的酒,仰頭猛灌。酒的味道是苦澀的,而他此刻的心也是苦澀的。這也許就是為什麽人人在愁苦的時候,都會想到酒吧。因為只有酒才能明白他們心中的苦澀。
酒喝得越來越多,空瓶也越來越多,而唐展翼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楚淩,楚淩。失去重心的唐展翼,便倒在了地上昏睡過去。夜風站在門外守着,直到房裏不再傳出任何聲響。夜風才悄然離去,唐展翼一定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然他也不會遣退所有人,而把自己獨自關在書房裏。
說實話,他确實很驚訝。他可以看得出來楚淩的心在慢慢的接受少主,甚至是愛上了少主。她怎麽可能會為了要抱負少主而将孩子打掉呢?難道這是一個陰謀,幫主已派人混入這裏挑撥唐展翼和楚淩的關系?那麽那個人會是誰呢?這裏所有的傭人都是由他把關的,誰最有嫌疑呢?夜風在腦裏過濾着所有的可疑人物,最終一無所獲。也許是他多心了吧。照理說幫主就算要派人來卧底,速度也應該沒有那麽快吧。但那又是誰呢?
從醫院離開的小玉并沒有回別墅,而是到一座墓園。那是她為她那未出世,甚至未成人形的孩子而葬的。小玉将買來的花放在墓碑前,蹲下身撫着碑上的字跡。
“孩子,媽媽終于為你報仇了。安息吧。”小玉含淚笑着,她做到了,終于将楚淩肚裏的孩子打掉了。她本想将楚淩推下樓的,但那樣太明顯了。于是她便想到了一個辦法,在楚淩的食物裏每天添加一點堕胎藥。這樣,楚淩的孩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流掉,而且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此刻的天空下起了小雨,不知道在為誰哭泣。在為楚淩哭泣,在為逝去的孩子而哭泣,同時也在為唐展翼而哭泣。這場雨可以洗刷掉所有的塵埃,所有的髒污,卻洗刷不掉人們心中的愛與恨。
坐了一會兒後,小玉便匆匆回到了別墅。她不能離開太久,不然會讓人起疑。當小玉回到別墅的時候,所有人都睡下了。
在小玉松一口氣後,有人在她的身後出聲了。這讓小玉立刻吓了一跳,仿佛所做的虧心事被人看穿了一般。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夜風平靜的問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小玉。她是楚淩的貼身傭人,她是最有可能接近楚淩的人,也是最有機會對楚淩不利的人。但會是她嗎?看她一副不驚吓,膽小的模樣,應該不是她。而且她也沒有動機啊。如果不是她,但那又會是誰?
“我去給楚小姐帶了點東西過去。”小玉盡量讓自己安心,安慰自己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人會知道的。小玉便低下頭,輕聲說道。
“楚小姐醒了嗎?”
“我去的時候還沒有。”
“你先去休息吧。”夜風收回目光,便讓小玉離開了。他想了很多,但依舊沒有任何頭緒。正當夜風心煩之際,電話鈴聲響了。看了眼來顯,微微皺起眉,那是他不想接卻又不得不接的電話。
“你好,幫主。”夜風站起身,語氣裏帶着恭敬。
“展翼,怎麽樣了?”電話那頭冷淡的問着,聲音裏帶着威嚴。
“少主很好。”夜風的眉皺得更緊了,他沒想到這件事這麽快就傳到幫主耳裏了。幫主知道的還真不少。
“是嗎?什麽時候對我忠心耿耿的夜風也學會騙人了?是誰給你這個膽子的。”電話那頭的語氣由輕到重,最後憤怒的斥責着。任何事都不可能逃過他的法眼,他對所有的人和事都有濃厚的掌控欲。
“幫主。”夜風便低下頭,聲音依舊平淡,絲毫沒有懼意。
“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電話那頭又變成不愠不火的語調,仿佛在談論天氣一樣。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談成這筆交易。
“請說。”夜風淡淡的說着,并沒有給予任何的承諾及答案。
“說服唐展翼回唐幫,不然我會讓玉門從此消失,而唐展翼将不再是玉幫幫主,不是我唐柏霖的孫子。到時唐展翼什麽也不是,說不定還會遭到黑道撕殺。”唐柏霖涼涼的說着,手裏端着裝滿紅色葡萄酒的酒杯。
夜風沉默了,幫主說得很對。如果少主不再是唐幫少主,玉幫幫主,那麽少主很有可能失去任何的護力,随時都有可能死在別人的槍下。如果楚淩還有少主的孩子,如果楚淩能讓少主幸福,那麽他願意幫助少主讓少主奪取幸福。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夜風的決定,也跟着改變。他決定幫少主成為唐幫的幫主。卻不知其實唐展翼追求的不是權利,而是幸福。只是那幸福太過飄渺,并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擁有的。
“如何?”他相信夜風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