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雖然說許棠想要倦收天與原無鄉靜養,但有些事情不能避開,倦收天和許棠帶上禮金去參加李公烈的葬禮。
許棠代替倦收天向李公烈的家人表達慰問之情,并且保證以後遇到什麽難事,盡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同修多年并肩作戰的情意,他們夫婦不會忘記。
走出靈堂許棠居然差點暈倒,最近的心力耗費太多,幸好身邊的倦收天及時扶住許棠。
倦收天緊張地問“你怎樣了?需不需要請個大夫?”
許棠搖搖頭,“可能是來得急了沒有吃早飯,待會兒我們随便找個茶攤休息片刻就好。”
倦收天走到許棠身前說“還是我背你吧,你最近着實辛苦。”
許棠靠在倦收天的肩頭說“夫妻本是一體,你再客氣下去我就生氣啦。”
靈堂內的女人看着倦收天夫婦的互動,失落的低下頭,黯然地轉身回去,在裏面站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她就是想再看看。
追去的女人身後也有一個男人跟上。
到了茶攤許棠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倦收天替自己點了一碗湯面,并幾樣爽口小菜,他才給自己點上了一疊燒餅,兩人坐下等着上菜。
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喜歡吃面,許棠在桌子上撐着臉傻笑,好多夫妻相處一輩子都不知道對方的口味,沒想到倦收天記得清楚,果然愛是相互的。
食物端上來後,許棠吃了兩口面覺得實在難吃,用胳膊肘捅了倦收天一下,倦收天立刻把面拿到自己面前,把手中咬了一口的燒餅遞給許棠。
兩人之間的親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這舉動落在暗自跟蹤在他們身後的女人眼中,使得女人表情失落,一直看到倦收天夫婦二人吃完,倦收天背着許棠離開後,她眼中的淚水才流出眼眶。
遺憾地是女人自始至終沒有發現,跟在她背後保護她的男人。
這個女人就是李公烈的義姐蒲公英,跟在她背後的男人是愛慕她的醫天子。
這段小插曲完全沒有被倦收天與許棠注意到,他們回去後正磨着原無鄉搬家呢,搬到他們院子裏,這樣省得許棠兩地跑,磨到晚上,沒辦法的許棠只好霸王硬上弓,把原無鄉強行拉回家,并讓倦收天留下收拾原無鄉的行李。
Advertisement
三人住在一起的生活,果然如許棠所說沒有困擾,原無鄉沒有感到任何別扭,每日和倦收天論道談法過得美滋滋,在許棠的持續洗腦下,二人總算是在心裏埋下對葛仙川和抱樸子的懷疑。
誰叫許棠對天發誓,說葛仙川和抱樸子要是好人,她立刻被天打雷劈而死!
她發下這等重誓,終于隔開了兩者的距離,或者說抱樸子與葛仙川被外面的流言說怕了。
事情暫時解決,許棠取出一張摁有她手印的字條,讓慕少艾回去時,在錢莊取錢調查葛仙川、抱樸子、罪負英雄他們三人。
最負英雄改名成罪負英雄的時機太過巧合,不得不使許棠懷疑,這個罪字耐人尋味。
許棠覺着這兩人看着越發像是小雞仔了,胖嘟嘟毛絨絨抱團在一起,更別提原無鄉鬓角還毛絨絨的,她給他們買的新衣服也到了。
特地加寬了原無鄉的坎肩長度,垂下一些白紗掩蓋住他的手。
兩人換上新衣服看起來都很高興,許棠是把臉皺成了包子,怎麽看起來他們變寬了?他們還沒有到中年發福的時候吧?嗯,應該是衣服穿多了。
裏裏外外總共十多層呢,怪不得打起架來像是跳舞,看着兩個男人在院子裏比劃,許棠就回憶不起如何形容他們的英姿,直到她準備去煮甜湯時,看到水裏泡發兩朵銀耳。
原無鄉是保存完好白色的這朵,倦收天是硫磺熏多黃漆漆這朵,剛好可以夠一鍋,多放冰糖,起鍋五分鐘前記得丢幾粒枸杞,完美!
如此住了一年,原無鄉才從倦收天的家裏搬回自己家,當初過來居住是倦收天夫婦盛情相邀,但住久了他擔心打擾到他們夫妻間的感情。
離開時兩個箱子,返回煙雨斜陽時,箱子就變成了二十個,無怪乎倦收天調侃說他夫人錢多了燒手,原無鄉外放真氣去除屋內的灰塵,放置好鋪蓋後原無鄉便洗漱入睡。
另一邊深夜,在家裏沉睡的許棠,被男人說話的聲音吵醒,她不耐煩的翻身躲避,以為自己是在做什麽稀奇的怪夢,突然聽了幾遍,這重複着說話的聲音分外耳熟,不就是樓至韋馱麽?
她從床上翻身坐起穿上衣服,準備前往樓至韋馱傳音給她的地點,被許棠動作吵醒的倦收天,睡得發懵的他坐起身子呆了一分鐘,才問許棠要去幹什麽。
許棠把手伸出窗戶縫試了試,又在衣服外面加上了件鬥篷才說道“我的好友找我有事,估計是有什麽難處,你安心睡,我去去就回。”
話是這麽說的,倦收天并沒有躺下睡覺,起身從書架上找了一本書,靠在床頭看着書,等待着許棠回來,同時想着有什麽事,需要大半夜把她叫出去?
也就半只蠟燭的功夫,倦收天就看到許棠懷裏用鬥篷包着什麽東西,鼓鼓囊囊的一團。她臉上還冒出了一片紅暈,嗯,倦收天認出這是許棠興奮的表情,有時候她寫着寫着話本就會變成這樣。
懷裏掩着的東西有着細小的呼吸聲,是什麽動物麽?
倦收天想到最近這一兩年許棠的辛苦,養只小動物愉悅心情很正常,就不知道是什麽動物呢?他有點不能接受太吵鬧的。
他看見許棠關上門窗,小心翼翼地湊到他眼前,揭開懷裏的鬥篷露出了一個圓胖的嬰兒?!
大半夜的你從那裏偷來的孩子?!
嬰兒肉嘟嘟的臉上還粘着血跡,黑色的胎毛濕漉漉地亂成團,一雙黑瑪瑙般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也不哭不鬧,抱着自己的小手,十分的乖巧可愛。
倦收天艱難地眨了下眼,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語氣缥缈地問“這是什麽?”
許棠把嬰兒放在倦收天筆直的雙腿上,樂呵呵地說“這是咱們的寶貝兒子~”
!!!
???
倦收天腦瓜子嗡嗡地,好似有敵人往他頭上發射了一記沖擊波!
就燒壺水的時間,自己就白得那麽一個大胖兒子?!
心悸拿奶!!!
倦收天緊張得大腿上的肌肉都緊梆梆的,隔着睡褲他感覺到這嬰兒的腦袋在動,他屏住了呼吸和這嬰兒大眼瞪小眼,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許棠揣着手來回看着這對新鮮出爐的父子,不住地笑出聲,感覺倦收天要和這吃奶的幹一架。
說道吃,許棠看見嬰兒的嘴不停的蠕動,看着是餓了呢,她想着現在太晚了先給他熬點米湯填肚子,等明天一早再去附近集市尋摸幾頭産奶的母羊。
耳朵聽見嬰兒開始哼哼了,許棠急忙說道“倦倦你先哄着我們的小狻猊,讓他別哭,我去給他弄吃的!”
倦收天僵硬地扭過頭幹巴巴地說“那他哭了我要怎麽辦?”
許棠重新從衣櫃裏找出一件鬥篷披在身上,是頭也不回的講“那你就哄,只要堅持到我從廚房回來就好啦!”
背對着倦收天的許棠,錯過了倦收天驚慌又無助的表情,無情的把卧室門甩上。
倦收天顫着手摸上嬰兒的臉頰,結結巴巴地安慰道“別、別哭,吃的、很、快來了。”
說完話閃電般地撤回手,繼續和嬰兒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戲,倦收天只能祈禱着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他不要哭,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哄。
蹲在廚房淘米的許棠卻是在嘆息,樓至韋馱怎麽還會佛身誕魔,這孩子看出來應該是剛出生,怎麽叫質辛這個名字,唉,她還是叫自己給他取的小名狻猊好了,來自佛前的猛獸,等他長大以後再解釋他的大名,怎麽編出質辛這個名字的美好含義呢?
家裏是必須有三個成員呢,今天送走一個,半夜裏就接來一個,她要感謝樓至好友對她的信任麽?
算啦想那麽多幹什麽,不過是身上又多了一個甜蜜的負擔,許棠想到狻猊現在髒兮兮,再燒鍋熱水給他擦洗擦洗好了,她手上動作就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