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實習 已婚少女不能看帥哥嘛?
車子慢慢駛入別墅。
商岸看向縮在車後座的戚彩, 一路上,自從他說了要去出差,她就再沒理過他。
下車時她一個人走在了前面。
別墅裏來了不少人, 她們搬着東西上了樓,好像在添置什麽東西。
大家都很忙碌的樣子,戚彩有點失落,這個地方她不是很熟悉,反應遲鈍的現在才開始有點認生。
沒有商岸在身邊, 她發現自己有些孤零零的。
商岸一直跟在戚彩身後,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情緒, 他主動牽着她的手往樓上走。
她這次很乖,沒有掙來他的手跑開。
跟着上了二樓, 戚彩這才發現空出的房間被改成了衣帽間。裏面的衣服很多漂亮又華貴,誇張的像是城堡裏的公主房。
戚彩心思被分走了點,可她還記得商岸說要去出差的事, 她被商岸牽着帶到了走廊盡頭的角落裏。
沒了太多人的注視, 她的小鼻子都貼到她襯衫上, 她小聲詢問:“商岸, 出差能不能也帶我去啊?”
她像個黏人的小孩子, 一步也不舍得離開大人的身邊。
商岸多少察覺到她對他的依賴感,他掐着那纖腰,把人放在幹淨的臺面。
微微有些高的距離, 胖戚彩下意識的攥緊了他的衣服。
視線相持,她的高度和他相若。
她的小腳騰空, 幹淨的小鞋子在商岸的黑色褲筒上留下了幾個很小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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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彩有點不好意思,杏眼漂亮卻有幾分羞赧。
她軟聲求饒,樣子像極了被踩到尾巴的小貓咪。
“商岸, 你放我下來啊!”
商岸眉眼間不自覺就帶上了笑,他沉聲說:“彩彩,我盡量今天晚上趕回來,你乖乖的在家裏等我,好不好?”
戚彩露在外面的小耳朵熱熱的,他都不知道啊,他看她的眼神有多溫柔。
戚彩不是真的小孩子,她知道商岸真的有事要忙,她妥協地扯着他的袖子,搖啊搖的撒嬌,說:“那你把小本子給我收着。”
商岸抿着唇,哪裏肯答應。
戚彩也不氣餒,窩在他耳邊輕喃,不知道喊了多少句“商岸”。
一聲聲的缱绻情深,聽的商岸燥熱難擋。
走廊上不時有傭人經過,路過時總忍不住偷看兩眼。
只見走廊的盡頭,男人身姿颀長,一身黑色的長款大衣,為那冷然的背影添了幾分成熟穩重感。
而男人腰側垂着兩只小腳,晃悠的模樣不知道有多惬意,她手臂圈在男人脖子上,腕子纖細又白嫩。
她們的注視越來越明顯。
商岸察覺到他身後看過來的視線,他小心的幫戚彩戴好帽子,輕柔的把她攬在懷裏,“乖,我收着。先帶你回去。”
小帽子擋住了戚彩的視線,她還抱着他,縮在他耳邊,樣子別提有多乖巧。
可只要商岸知道,她總不依不饒地在他耳邊說,讓他把那兩個小本子還給她。
不過到最後,商岸都沒給她。
商岸安撫好戚彩才離開。他走得時候并沒有帶行李,戚彩心底安心了不少。
午飯後她就接到了面試的電話,因為昨天沒有及時回複,公司那邊向她詢問情況。
戚彩想了想,答應了下午的面試。
商岸出發去了清水鎮。
風景無限好的江南小鎮,不停歇地開了兩個半小時的車才到鎮上。
路上商岸接到了是商斯然的電話。
他已經到了M國,第一天應該還在倒時差。
商斯然說:“小岸,恒盛就交給你了,交接工作有疑問的地方可以咨詢秘書處的張特助。”
商岸不會覺得他會這麽好心,他态度冷漠,有些不耐煩:“還有別的事嗎?”
“小岸,你該耐心一點。”商斯然笑了笑,溫聲說,“你回公司,三叔送了件禮物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商岸挂斷了電話。
……
車子駛過鬧市繁區,路過人潮擁擠,走過那座石板橋,商岸遠遠的就看見了那棵大槐樹。
記憶湧上心頭,他滿腦子都是戚彩。
随行的人放下東西後就離開了,商岸敲了敲門,河岸邊一些洗衣服的婦女們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木門緩緩打開,開門的何蘭英有些詫異,她只愣了一下,就溫柔的笑了,“小商來了啊,快進來吧。”
她似乎并不意外他會來。
商岸垂下眼眸,情緒湧上心頭,他知道昨天晚上失眠的應該不止他一個人。
堂屋內,戚餘強就坐在沙發上。
他今天特意請假沒去上班,早上吃完飯就坐在沙發上。
何蘭英喊了一聲:“老戚啊,小商來了。”
戚餘強陰沉的臉看到商岸時,才微微有些緩和,“來了啊。”
“戚叔。”
商岸颔首,慢慢放下手裏滿滿當當的東西。
他站在不算寬敞的房間內,個子高的一身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是高貴。
商岸察覺到他們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腿上,他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收斂的情緒,跪在了地上。
何蘭英吓了一跳,“你這是……”
“戚叔,蘭姨,對不起!兩年前…我答應您的事,并沒有做到。現在這些事情,都是我的決定,請你們不要怪戚彩。”
說着他掏出了口袋裏的結婚證。
他跪在地上,腰杆挺得很直,真誠的态度一眼就看得出。
何蘭英雖然聽戚彩說過了,可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慨,“還真領證了啊!”
她知道自己閨女兒的心思,并沒有怪商岸的意思,她語重心長的說,
“小商啊,你先起來吧。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當年是我和你叔叔好心辦了壞事兒,讓你白白遭了兩年的罪。”
戚彩和他們說,商岸這兩年過得并不好,腿也是剛治好的,這讓他們更加愧疚了些。
商岸并不知道戚彩說了什麽,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們二人的默許,戚彩不會那麽大膽就和他領證。
“蘭姨你言重了,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戚彩的未來考慮。”商岸神色凝重了些,“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未來戚彩如果遇上了更好的人,我不會強留她。”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商岸咬的後槽牙吱吱作響。
“你這孩子說得什麽話!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別瞻前顧後想這想那的。”沉默了許久的戚餘強也是看不下去了。
商岸的性格和戚餘強想象中的差很多,他看起來對所有事态度都很淡漠,可是心裏卻比誰都要在乎。
戚餘強說,“你們領證了我并不反對,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
下午,恒盛集團。
高樓林立的繁華地帶,高聳入雲氣勢恢宏的大廈并不少見,可是作為當下最頂端的娛樂公司,恒盛真的是做到了獨樹一幟的風彩。
戚彩是文學院的,對于娛樂公司的發展并不是很了解,因為宋窈關系,她知道恒盛一直都是商斯然在管理。
但她不明白,宋窈為什麽要非要讓她來這裏。
距離面試還有半小時,戚彩去前臺那裏詢問了一下,确認信息無誤以後,就有人領着戚彩上了樓。
面試的過程算不上緊張,因為戚彩沒畢業只是短時間的實習,入職時就沒有那麽嚴格,只是簡單的走了過場。
這一連串的操作,讓戚彩不禁擔心起恒盛的發展未來。
人事好像都糊裏糊塗的,她領了工作牌,才發現自己的職位是市場部的經理助理,
饒是戚彩的性格乖巧,都沒忍住疑問,“您好,我想問一下這是不是弄錯了,我應聘的職位是秘書助理。”
宋窈推薦她來時說這個職位和她的專業相關,她才沒那麽拒絕的。
人事負責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看了戚彩一眼,眼神不是很友好,“秘書助理已經有人了,你要是不想幹可以立馬走人。不過出了恒盛,能不能找到別的工作那可不一定。”
她語氣裏帶着威脅,那嚣張跋扈的樣子,唬的戚彩一愣一愣的。
她總覺得自己像是進了賊窩。
不過想想也就寒假一個月的時間,又是實習,總不能辜負宋窈的好意,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決定留下來。
戚彩想着事情,就慢了幾步。
前頭的人一臉的不耐煩,“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還不趕緊跟上。”
那人嘀咕了好幾句,戚彩離得遠也沒聽清楚,只乖乖巧巧的跟了過去。
……
市場部在八樓,戚彩到了辦公室後,好多人都在看她。
她小臉長的好看,素淨又單純,被一群人盯着,像個落入陷阱的小白兔,好在只是介紹了兩句,就給戚彩安排了一個辦公地點。
戚彩的旁邊是一個叫徐曉穎的女孩子,可能是市場部每天接觸的人比較多,導致她們很愛聊八卦,還有點自來熟。
她的嘴好像都歇不下來的樣子,戚彩和她聊了好多。
徐曉穎有點疑惑,“你這專業怎麽想到我們市場部來啊?”
戚彩老實說了。
“啊,那你這也夠倒黴的。”她的眼神瞬間充滿同情。
“怎麽了?”戚彩有些好奇。
徐曉穎看着她單純無辜的眼神,決定讓她體驗一下社會的險惡。
“你剛來還不知道,我們公司現在換了新的領頭上司,商總昨天飛的M國,現在新上司還沒來,正是公司裏那些小頭頭耀武耀威的時候。”
戚彩覺得好新奇,她小聲問:“可這和我面試的工作有什麽關系?”
徐曉穎越來越覺得這姑娘有點傻乎乎的,她一臉認真的給她普及知識:“這你就不知道了,綜合部的總經理是不會放過和新總裁接觸的好機會的,聽說我們商總剛走,他立馬就安排了她那漂亮侄女過來。”
想想能最多接觸新總裁的職位,沒有比秘書處那裏更好的選擇了。
戚彩眼睛瞪圓,驚嘆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而這一下午下來,戚彩只整理打印了幾份文件,其餘的時間一直都在聽徐曉穎說話。
快下班時,她突然對着戚彩挑眉笑了笑。
“怎麽了?”
徐曉穎神神秘秘地,“戚彩啊,明天新總裁第一天上班,你可得好好打扮一下。”
話說她們市場部太久都沒出美女了,業績也做不上去,走路都直不起腰。
這下戚彩來了,可得借着機會好好長長臉。
“新總裁?”戚彩眼睛眨了眨,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
徐曉穎還在說,“是呀!不過戚彩你這運氣忒差,我們前上司商總別提多溫柔了,話說這個新總裁是個出了名的冷面閻羅!啧啧啧,可惜不能讓你見見我們商總的風彩。”
她一臉的惋惜。
說起商斯然,他算是整個恒盛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他溫潤如玉,成熟穩重,為人也寬容和善,最主要的是他帥氣多金,堪稱完美。
戚彩聽她這麽一說,也挺贊同的。
雖然她和商斯然只有一面之緣,可那個男人對宋窈的溫柔顯而易見,确實是個名副其實的貴公子。
只是,她比較好奇的是這個新總裁。
戚彩翻了翻文件,漫不經心地問:“那你知道新總裁和商總是什麽關系嗎?”
她趴在桌子上,眼睛亮亮的。
徐曉穎用手擋住了嘴,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
戚彩這下真傻了。
竟然真的是商岸!
徐曉穎看她愣住的樣子,只覺得她年紀小沒見過世面,
“你這年紀有男朋友嗎?我跟你說雖然新總裁不好接觸,可是秘書處的張特助年輕又帥氣,聽說還是雙學位畢業的高材生,要是能找這樣一個男朋友,你也不算白來一趟!”
戚彩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說媒,驚得小臉懵懵的,她聲音清脆,頗為認真地解釋說:“不用了,我已經結婚了。”
戚彩下班後就回了趟學校,宿舍裏只有宋蘇雅一個人,兩人沒什麽交流,她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她走得匆忙,完全沒注意到留在她身後的閃光燈。
戚彩回到別墅的時候,商岸還沒有回來。
傭人看見她,都會很恭敬喊她,“太太。”
戚彩有些被吓到了,小臉笑得有些僵,傭人笑着幫她把箱子送到了樓上。
她微微有些認生,雖然她們說話的口氣自然熟稔,聽起來很親切,可是商岸不在,她總會有些不自在。
戚彩有點局促,吃完晚飯就跑到了樓上。
她在卧室裏收拾東西。
她的衣服顏色都是淺色系的,一點點擠入男人純黑色單調的衣櫃裏,看起來有些莫名的溫馨。
戚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
晚上商岸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了,別墅裏燈還亮着,大廳裏只有三兩個傭人在打掃收拾。
他步伐急切的上了樓,漸漸又慢了下來。
他捏着口袋裏的小本子,很小的一塊,小的有些不真實。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戚餘強和何蘭英沒有為難他,甚至比兩年前還要客氣,他順利地娶到了戚彩。
商岸滿懷期待的推開門,進門時戚彩正背對着他,坐在吧臺的高凳子上。
主卧比次卧要寬敞很多,頹靡的那段時間,他房間的酒櫃上酒永遠都是滿滿的。
可能是有些好奇,戚彩半趴在吧臺上,背後是散開的微卷長發,栗色的發尾在椅子的周圍搖擺,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好像很快就适應他的生活環境,商岸心底泛起溫柔。
他才剛有動作,戚彩就發現他了。
她像個小兔子似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又鑽進了他懷裏。
“商岸,你怎麽才回來啊?”
她鼻尖貼在他衣服上,聲音裏有幾分抱怨。
商岸下意識的攬在她腰間。
戚彩比平時看着還要瘦,她穿的衣服寬大,看起來松松垮垮的,可是束住腰時,只有很小的一截。
“怎麽還不休息?”他輕松地抱起她。
在M國做複健時,商岸健身沒少做,只是他身高太高,因為身體原因整個人看起來很瘦,可衣服底下肌肉該有的都有。
戚彩騰空時蹬了蹬小腳,拖鞋落在了地板上,她抱着他一點也不想撒手,“我在等你回來。”
冷靜下來的戚彩想起自己昨天縮在他懷裏說害怕的樣子,現在才開始害羞。
可戚彩知道,如果她不主動抱商岸,這個木頭一樣的悶葫蘆才不會抱她呢。
商岸把人放在了床上,可戚彩總扯着他的袖子。
“乖,我去洗漱,一會兒就回來。”
戚彩從他懷裏露出頭來。
主卧裏常年都是亮着兩盞燈,可是今天卻開了大部分,褪去那些昏暗的頹靡色調,屋子裏顯得又亮又暖。
“商岸,你吃飯了嗎?”戚彩窩在他懷裏玩扣子,不是很想放他走。
她真的好黏他,想和他多說幾句話,想把他們分別兩年裏要講的話都說出來。
商岸低頭,入目是少女的發頂。
她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的睡衣,襯得通身雪白,寬大的荷葉袖半垂到纖細的手肘,淺青色的血管看着脆弱又嬌嫩。
他都不敢太使勁,只敢小心翼翼地拉着她。
他低聲說,“還沒有。”
“這麽晚了怎麽不吃飯啊!”小姑娘在他懷裏抱怨,商岸唇角微微扯動。
她哪裏知道,他一直惦記着她早上說的話,一刻都不敢停。
他答應過她的,今天就會回來,不想讓她等的太久,一路上總擔心她等不到自己會失落。
戚彩說着就跑下了床,“商岸,我下樓去給你做飯。”
她表情很認真,活躍的樣子看起來好開心,好像眨眼就能跑出去。
商岸趕緊把她抱了回來,“我還不餓,你在房間裏好好待着。”
兩天不停歇的忙碌,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沙啞,因為說話時不常笑,深沉的眼底還帶着幾分嚴肅。
她突然想起徐曉穎說,他是個“冷面閻羅”。
戚彩看着他的眼睛,牙齒輕輕咬在舌尖上。
心跳的好快,她覺得這樣的商岸看起來一點都不冷啊,反而成熟穩重,更有安全感了。
她眼睛眨了眨,說,“好吧。那你快去洗漱吧。”
商岸有些驚訝她今天怎麽這麽乖。
可是他不知道,他前腳剛踏進浴室,卧室裏“乖巧”的戚彩眨眼就溜了出去。
戚彩在廚房做了一碗面,她盛好,商岸就出來了。
她側身看他一眼,柔聲說:“很快就好了,你再等我一下。”
“不是說不用做嗎?”商岸走至她身後。
廚房的燈光在頭頂,他看見地板上的兩個影子靠在一起。
恍然間,他好像握住了美夢的邊緣,是很溫暖的觸感。
他今天換了一身深黑色的睡衣,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短發有些淩亂帶着幾分野性和冷然。
可是靠近戚彩的那一刻,所有外露的冰冷情緒都在不斷收斂,他不自覺的想抱她,想吻.吻她漂亮的小臉。
戚彩沒注意那麽多,她很關心商岸的身體,推着他去外面餐桌上坐着,看着他吃完了面。
她很乖不吵也不鬧的,就窩在商岸旁邊玩手機,等到商岸吃完後,捧着碗就往廚房裏鑽。
商岸總算抓到了她,稍稍用力就把她困在了懷裏,他無奈極了,“好了,我已經吃飽了。”
戚彩看着他的下巴,兩人太近的距離讓她藏在頭發下的小耳朵熱了起來,眼尾也暈了一些紅,“我…我去刷碗。”
“明天會有人來收拾。”商岸抱着她上樓,那姿勢像是抱小孩子一樣。
戚彩縮在他脖子那裏,不安分的小手一直在摸他鎖骨下的吊墜。
商岸也不說她,就任由她玩,只是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他想哄着她早點睡,可戚彩壓根就沒有要睡的意思。
那雙漂亮的水眸一直在轉,小腦袋裏還有很多問題。
“商岸,那邊的櫃子裏有好多的酒啊。”她靠在他懷裏,小聲說。
商岸好像猜到她要說什麽,“我已經很久不喝酒了。”
酒能麻醉大腦,讓他産生美好的幻覺,可酒也會帶來噩夢,怎麽都醒都醒不過來。
“可是酒櫃那裏空出了好多地方。”
那裏明顯就是商岸喝空的。
她軟聲抱怨他怎麽喝那麽多酒,一邊還在玩他的扣子。
商岸看她時,深邃的眸子裏有些無奈,他的“罪行”可是數不勝數,她像個小壞蛋似的,一件事都不肯放過。
有商岸陪在身邊,戚彩的精神力消耗很快,她每一秒鐘都很開心,可是卻也很容易犯困。
慢慢的她的眼皮耷拉下來,纖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小翅膀一樣扇動着,在眼睑那裏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商岸才剛把她放到床上,戚彩就掙住了他的衣角,他只能一點點安撫她。
她又睡了過去。
她好像很快就适應了有他的生活,自然的像是從前就有過。
可是每每商岸看到她依賴的模樣時,都會怔神。
他好像錯過了好多好多,而那些錯過的他永遠都無法彌補。
商岸确實有事要處理,剛從國外回來恒盛所有的事情都砸在他身上,他還沒去過公司,可是大大小小的文件已經堆滿了他的書房。
明明忙的喘息的機會都難得,可他還是不願意吵醒戚彩,只想多陪陪她。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本來就是為了她。
“商岸,你最近是不是會很忙啊?”戚彩突然問他。
商岸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醒的,沉聲說:“不忙。怎麽了?”
戚彩甕聲說,“我找了實習,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她聲音又小又軟,應該是困得不行了。
商岸挑眉,有些不悅。
他并不反對戚彩去實習,她總有自己的事情的要做,他不會限制她。
只是明天是周六,正常公司都會雙休。
商岸問:“周末不用休息嗎?”
這次戚彩好久才回答,她語氣都變慢了,“公司來了新老板,明天有歡迎會,我只是小員工,沒辦法拒絕的。”
商岸垂着眼眸,冷聲評價道:“那這位老板一點都不知道體諒員工。”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說得也是慢悠悠的,商岸都不确定戚彩能不能聽到。
懷裏的人安靜了好久,突然又擡起了頭來。
商岸看到戚彩困倦的小臉,眼睛半眯着還有睡意,她很較真,軟聲教育他,“不許說我們老板的壞話。”
她額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說話時在他鼻尖上吻了吻,商岸側首時喉結滾動,被這細小的動作,勾的心頭躁動。
可是戚彩卻在他耳邊說,“我們老板很好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心底冒出的躁動火苗,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澆得透心涼。
商岸很想知道戚彩口中說得老板是誰,可是她卻靠着他睡了過去。
她真是個沒心思的人。
商岸哄着戚彩入睡後,過了很久才離開。
坐在書房冰冷的木椅子上,他不停地轉動着指尖的鋼筆。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像是戒不掉的毒.瘾,一旦沾染上就很難徹底忘記,午夜夢回總會讓人回想那滋味。
可是這才過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對于戚彩帶給他的溫暖眷戀,已經讓他沉醉其中,再不想放開了。
商岸不知道戚彩于他是怎麽的感情,或許是同情,或許是過于依賴的情感,他不敢探究。
只這點眷戀已經足夠他肖想一輩子,他甚至想要的更多。
如果靠着這點依賴,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永遠也不離開,不是也很好嗎?
翌日清晨。
刻板規整的別墅冷冰冰的沒什麽人氣。因為商岸的存在,傭人們都十分小心。
他像是深水中隐藏的炸彈,難以靠近拒人千裏,卻最容易被點燃。
而戚彩的存在,讓別墅裏的氣氛變了好多。
戚彩并沒有驚嘆商岸生活的奢華,因為他本來就生得高貴。
可她還是會好奇。
她昨晚睡得很早,生物鐘也很規律,算是比較自律的人,可是她早上醒的時候,商岸卻又不在。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躲着她,他好像有些抗拒和她接觸,除了自己主動的讓他甩不開,她不靠近時,他一點都不會靠過來。
此時戚彩正在別墅的院子裏散步,天還有些冷,院子裏除了一些長青的樹,大多都是枯黃的樹葉。
她今天要去上班,特意照着徐曉穎的要求換了一身稍微正式點的衣服。
其實也不算是正式,只是她們總說她看起來年紀小,戚彩就找了件米色的大衣,還特意紮起了頭發,發頂是一個漂亮的米色大蝴蝶結,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等到商岸下樓時,戚彩在客廳裏等他。
戚彩看他慢悠悠的模樣,總有些好笑,她們做員工的擔驚受怕很擔心上班遲到,可她們永遠都不知道,他們的老板有多悠閑。
戚彩問他,“今天不會很忙嗎?”
“不會。”商岸看着她那潋滟的眸子,認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只是有個很小的會議要開,今天很快就會回來。”
他約莫以為戚彩在怪他回來晚,下意識的解釋說:“最近剛回國,公司的很多事情都要處理,忙完了這幾天,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戚彩把手裏剝好的雞蛋遞給他,她低着頭眉眼溫柔,“可是我最近還在實習,我們老板不讓員工随便請假。”
她昨天進公司人事還在說,年底的事情很多,大多數人都提前請假回家,公司年會都不知道該怎麽舉辦。
商岸的眼神變得幽深,手指的關節緊了緊,薄唇也緊抿着。
一直以來他算是“被動”接受戚彩的靠近,沒想到會被拒絕。
想起戚彩說的這位“老板”,他真的越來越好奇了。
昨天晚上她是軟軟地丢了一句話就安穩地睡了過去,可商岸卻郁悶了一晚上。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旁邊的戚彩擡手撫他的臉,她嗓音裏帶着笑,像是清脆的銀鈴,“商岸,我要去上班了,你記得要好好吃飯。”
她背着小手包離開,商岸立馬就跟了過去,“我送你。”
戚彩搖了搖頭,卻微微靠着他,她耳朵紅的要命,聲音軟軟的問:“商岸,我今天好看嗎?”
她側首看他的時候陽光正照在她臉上,精致的小臉甚至能看到細微的毛孔,別提有多漂亮。
商岸的耳朵比她還有熱,他一點都不吝啬贊美,“很漂亮。”
他低頭看她,差一點就能吻上她。
戚彩像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渴望,蔥白的手指壓在了商岸的外套肩膀上,踮起腳尖,輕輕吻在他的唇角上。
商岸僵得不敢動作。
可她卻笑得狡黠,她聲音柔軟在他耳邊說,“那就好,這樣我的新老板肯定會很喜歡我的。”
她說完就跑了,身影嬌俏步伐急切,像個張皇逃跑的小狐貍。
商岸此時的感覺和昨晚一樣。
他很想把那個新老板抓過來打一頓,怎麽辦?
因為早上的事,商岸的心情并不好。
他看起來比往常還要陰冷些,連林營都好奇是什麽人把他得罪成這樣。
他這兩天忙着處理恒盛接洽的事宜,頭不占床腳不着地的,每天都在各個地方不停的跑,還不知道商岸和戚彩領證的事兒。
而本來安排在周五的正式入職,也不知道為什麽被商岸推到了周六。
他還沒說什麽,商岸倒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恒盛總部大樓,每個人都穿得格外正式。
大廳被掃的一塵不染,牆壁被擦得光潔照人,大家似乎都很想給新總裁留個好印象。
早上八點五十,一輛嶄新的阿斯頓馬丁停在了大樓門口,車身是通身的低調黑色,可這氣勢卻一點也不低調。
後座車門拉開,锃亮的皮鞋落地,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他一身做工考究西裝,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大衣。
他五官俊美,輪廓也是一等一的帥氣,看着二十幾歲的年紀,給人的感覺卻是壓制性的肅冷。
衆人并不驚訝他拒人千裏的冷然感,畢竟這和傳聞中商岸的相差無幾,可是褪卻那層淡漠,更多是覺得他森然又威嚴。
他們才發現,這個年輕的新總裁似乎和他們想象的并不大一樣。
……
商岸面無表情地上了電梯,後面跟着林營和恒盛總裁秘書處的張特助。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公司群內關于新老板的消息和照片鋪天蓋地地瘋傳。
上電梯的期間林營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都是微信消息提示的聲音。
看着商岸的冷臉,他側過身偷偷看了一眼。
林營這個年紀很少愛八卦,可是他之前處理事務時,進了好幾個公司群聊。
這些年輕人很愛玩,大概都是一個部門一個群,公司還有個大的總群。
他看了看消息,震驚之餘也是八卦。
這才幾分鐘的功夫,商岸從大門口走到大樓裏各個角度的照片已經在群裏傳了個遍。
他還想多看看,電梯卻到了,林營只好先收了手機,還識趣的把群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
戚彩打印完文件回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辦公室裏躁動的氛圍,她正好奇,徐曉穎就一把拉過了她。
“快快快,看我們這位新總裁,360度無死角,簡直是帥到爆了!”她就差沒拍桌子了。
戚彩看了眼手機裏的照片,裏面都是男人側臉的偷.拍照片,男人五官冷硬卻帥氣俊朗。
她眼神淡淡的,唇角卻有一絲笑。
徐曉穎一臉的沉醉,她感慨道:“我現在才發現,這位新總裁和我們商總就是兩個不同的類型啊!”
“可是,你昨天還說這位新老板是個冷面閻羅呢。”戚彩軟聲地戳穿她。
徐曉穎皺眉,忍不住給她說道說道:“這你就不懂了,蘿蔔青菜各有各的好。我們商總是溫柔居家好男人,女朋友都是恨不得捧到頭上寵的。”
“那,這位新老板呢?”戚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新總裁肯定是那種冰山型的霸道總裁,”徐曉穎摸了摸下巴,說得頭頭是道,“和女朋友嘛,肯定是那種非常霸道占有欲很強的,就是女朋友看別的男人一眼,都要吃醋的那種。”
戚彩覺得她好會猜,可是她說得一點都不像她的商岸,她柔聲說:“他很溫柔的。”
徐曉穎似乎是嗅到什麽味道,看她的眼神有幾分說不清的意味,“唉,我說戚彩,你這已婚少女不會也惦記我們新總裁吧!”
她昨天可是被戚彩結婚的消息雷的外焦裏嫩,壓根就不相信她會英年早婚。
戚彩被看得心虛,小聲辯解,“已婚少女就不能看帥哥嘛?”
“那你老公肯定會被你氣死!”
徐曉穎還想再教育教育她,市場部的經理就走了進來。
辦公室裏的人聚到了一起,她嚴肅地說:“馬上新總裁要到我們部門視察,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
拿着打印文件的戚彩被徐曉穎往前面推了推,“給你個觀摩新總裁的好機會!放心,你看兩眼我絕對不會告訴你老公的!”
戚彩拿着文件遮住臉,無辜又無措。
怎麽辦?
她待會要怎麽假裝才能不讓別人識破她和商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