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爺,你這般急……”
香憐手上輕柔,想解開燕孤鳴的腰帶。動作之間,她碰到他手臂內側,堅硬冰冷的觸感。
“大爺,先将這兵器摘了吧,奴家怕。”
燕孤鳴眼神淡淡。
“脫衣服。”
香憐看着他。
她風塵裏摸爬滾打七八年,見到的男人不計其數。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江湖人,因為他的身上帶着濃濃的江湖氣,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江湖人都要濃。
他雖然只有一只手,但是他蓬勃的身體,滄桑的氣息,還有那張冷峻風霜的臉,對于香憐這種風塵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香憐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燕孤鳴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香憐本是個靠身子吃飯的人,可在這樣冷漠的眼神下,她竟覺得有些羞恥。
她脫掉自己的衣裳,嬌小的身體在燕孤鳴的面前暴露無遺。香憐伸出手,想去解燕孤鳴的腰帶。
可是,還沒來得及動作,燕孤鳴已經俯□子。
“啊……”
香憐渾身一抖,燕孤鳴手臂一攬,将她腰身稍稍提起,張口覆在她酥軟的胸脯上。
“啊……”胸上一濕,香憐兩腿發抖,勾住燕孤鳴。
燕孤鳴将眼睛閉起來,不看她的臉。
他将這嬌小的女人攬在懷裏,舔舐她的胸,操控她身體的每一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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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大爺……”
香憐放肆地叫出來,她雙手顫抖地去解燕孤鳴的腰帶。
燕孤鳴呼吸沉穩,屬于男人獨特的陽剛氣息,随他每一次吞吐,鋪刮在香憐柔嫩的皮膚上。
香憐雙腿發抖,下面濕成一片。
她難以抑制,喊出聲來。
“啊……哎呦——”
可就在這時,燕孤鳴突然停下了。
香憐摸着他的臉,不住地喘息。
“大爺……”
“誰讓你這麽叫的。”
他話語清冷,香憐聞聲一抖。
燕孤鳴:“誰允許叫這兩個字。”
香憐看着他,“大爺?”她叫什麽了?
燕孤鳴睜開眼睛,香憐擦着胭脂的媚臉映入眼簾。
他忽然什麽興致都沒了。
“大爺?”
燕孤鳴坐起身。
“将衣服穿上吧。”
香憐靠近他,“大爺,可是香憐服侍的不好,讓大爺不滿意了……”
燕孤鳴站起身,一句話沒說便離開了。
門口,夜風襲過,吹散了濃濃的胭脂味。
燕孤鳴将冷風吸進肺腑,頭腦漸漸清楚了。
“我到底在想什麽……”
他晃晃頭,仿佛要将閑碎的心思搖離腦海。
擡頭,看看天空。
一輪冷冷的月亮遙挂天際。
燕孤鳴頭低着,腳步不由自主向城外走。
他在鎮外的馄饨攤前駐足,此時馄饨攤上沒有多少客人了,老板坐在長凳上,閑在一邊。
燕孤鳴看着他們不久前坐的座位。
好像被挪動了,同之前有着細微的差別。
“這位兄臺,夜深露重,為何幹站在這裏。”
燕孤鳴回頭。
卿士樾月下帶笑,“不如由不才在下做東,請兄臺一杯酒如何。”
燕孤鳴沒見過卿士樾,可他記得他的聲音。
“來。”
“哦?”卿士樾雙手負于身後,“兄臺如此輕信于人,不怕我動手腳麽。”
燕孤鳴:“你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要我的命。”
周圍靜悄悄的,似乎風也停了。
不知何時,馄饨攤的老板倒在座位上,他沒有流血,但是燕孤鳴知道他死了。
馄饨攤上其他的客人均站起身,一共只有四個人,三男一女,冷冷地看着燕孤鳴。
“呵。”燕孤鳴冷笑一聲。
“高人有備,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卿士樾緩道:“中原人才濟濟,卿某愚笨連失兩局,此番若再不盡心,必然全敗而歸。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兄臺見諒。”
燕孤鳴:“你說你連失兩局。”
卿士樾:“慚愧。”
燕孤鳴不知想到了什麽,點了點頭,輕輕自語。
“好……她勝了那局便好……”
心中牽挂已放下,燕孤鳴手臂微微一震,袖劍在月色下映出一道冷光。
“來吧。”
馄饨攤內的四人一齊攻上!
四人的兵器都是彎刀,行的路數也差不多,應是同出一門。
燕孤鳴一劍抵擋對方四人,略處下風。可他并未放棄。
這四人雖是聯手進攻,可是燕孤鳴卻看出他們的配合并不算默契,很多地方還有所缺陷。
燕孤鳴身上帶着零零碎碎的傷痕,他以防守為先,集中精力找尋他們四人的破綻。
這樣處于下風的迎敵,在外人看來已是一切注定。只有燕孤鳴,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到真正斷氣的一刻,他永遠不會放棄。
一人見久攻不下,心裏一急,刀鋒直砍燕孤鳴的斷臂!
這樣突然的一擊,破壞了四人攻守相輔的陣勢,讓其他三人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只有那麽一瞬,燕孤鳴迎着刀鋒向前,那彎刀的刀刃已經割進皮肉,可他去勢不減,一劍刺穿那人的胸口!
這一劍過去,燕孤鳴沒有絲毫停頓,他料到這一劍會震懾其他人,而他們短短的一愣,正是他的生機。
劍鋒抽出,燕孤鳴壓低身形,一記掃堂腿——
身旁的男子來不及反應,側身倒下來,燕孤鳴手臂一彎,劍鋒向上。男子直直地躺在了劍鋒上,瞬時斃命。
一眨眼的功夫,四人只剩一半。
人少了一半,攻勢自然也少了一半,燕孤鳴得了喘息時間,提氣化勁,換守為攻!
剩下二人心驚不定,慌忙之間接招,一時竟呈敗勢!
燕孤鳴看出剩下的兩人中有一名女子。
哦,是不是那個在山谷中傷了人的女人。
你不傷那人,風天涯也不會出手救他,不救他也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
燕孤鳴眼睛一眯,目露兇光。
他的劍法混亂無章,卻又如同雨點一樣,鋪天蓋地。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越是疼痛,他便越是興奮。
“啊……”
即使以二打一,在一個殺到紅眼的瘋子面前,那二人還是節節敗退。
就在女子性命危險之際,一道掌風從場外襲來,直逼燕孤鳴!
燕孤鳴腳下一停,側身抵擋。
卿士樾一掌推出,便抽身回來。
一陣清風吹過,撩起燕孤鳴耳邊的鬓發。
燕孤鳴站定,一雙寒星般的眼睛看着卿士樾,沉聲道出一字。
“來。”
“呵。”卿士樾笑了,他擺擺手,示意随從退到後面。
“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燕孤鳴:“取你命的人。”
卿士樾:“在下番疆卿士樾,見過兄臺了。”
燕孤鳴冷笑一聲,“何時搏命的人也要這般寒暄了。”
卿士樾緩道,“世間萬物以性命最為寶貴,你我既然以命相搏,自然不能草率。”
燕孤鳴:“相殺無論何時都不算草率,來吧。”
卿士樾搖搖頭。
“兄臺,我剛剛站在局外,雖只是一名看客的身份,可對兄臺強烈的鬥意依舊感觸深刻。”
“你身上有傷,卻無絲毫的退意。而且,你的每一劍都有其自身的用途,經驗武魄可見一斑。在敵衆我寡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卿士樾佩服。”
燕孤鳴:“閑話到此,動手吧。”
卿士樾停住了。
燕孤鳴一時有些疑惑,他謹慎地看着他。
“我不必動手。”
燕孤鳴心中一念忽閃而過。
“兄臺,現在刮的是什麽風。”
【下面那個是個用毒的高手,你身上本就有傷,毒藥對你的作用會比對常人的大】
少女提醒的話語萦繞耳邊。
燕孤鳴猛地睜大眼睛,毫無猶豫,一劍刺向卿士樾——!
奈何,終究晚了一步。
燕孤鳴膝上一軟,跪在途中。
他頭腦中昏昏沉沉,身上也開始發虛汗。
卿士樾走到他的面前。
“這樣還沒有暈過去,兄臺果然非常人。”
燕孤鳴面色灰白,嘴唇顫抖。
“為何……是擒不是殺,你……你要拿我做什麽。”
卿士樾不語,漆黑的眼眸深沉一片。
燕孤鳴嘴角輕輕一彎。
何必問呢,他既然找到他,定是查出些什麽。
“你不必妄想了……我于她只是個累贅,她不會用那人……來交換我的。”
卿士樾:“若沒試過,一切都是空談。”
燕孤鳴點點頭,“好。”
突然間,他運起最後一絲力氣,将袖劍刺向自己的下颌——!
“嗯——!?”
卿士樾似也沒有料到此舉,他一手伸出,竟是牢牢握住了劍柄。随即另一手揮過,一記手刀将燕孤鳴砍暈。
袖劍何其鋒利,卿士樾手上鮮血直流。
“首座。”婉桦上前,“請讓屬下為首座包紮。”
卿士樾将手遞給她,眼睛卻還看着倒在地上的燕孤鳴。
“既然覺得她不會換你,為何還要自裁。是連那最微小的負累也不願留給她麽。”
婉桦擡頭,“首座?”
卿士樾沒有理會她。
“本來,我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可現在見了你,我反而确信了。”
“無名的高手,有你在,卿某定能換得葉淮山之命。哦,忘記了……”卿士樾嘴角輕輕彎起。
“也許,還有蜘蛛姑娘的命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