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丘桃拿定主意便打開窗前的鳥籠,白色的鴿子養得很是肥碩,她摸了摸鴿子的翅膀,然後雙手捧起來往空中一送:“去吧,早些回來。”
盯着她的人悄悄把鴿子攔下來送到前院書房,丘尚書冷臉打量,眉毛深深攏在了一起。
看品種是只信鴿不錯,但看用途似乎不是傳信,因為鴿子身上連個紙片都沒有,他看不出這鴿子的名堂,就派人去喚了女兒過來。
書房的門一開,來的卻是兩個人,丘尚書沒說什麽,反而贊許地點了點頭,如此婦唱婦随說明二人感情好。
他将情況說明,便看向面前的兩人。
木藍和李橘白面面相觑,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你們覺得這鴿子是何用途,難道桃兒只是養來玩玩?”
丘尚書心裏困惑不解,往常或許只當是庶女養着玩,自打知道她參與女兒被害一事,這些尋常行為就變得沒那麽簡單了,總覺得有什麽是他看不透的。
木藍蹙眉,她也看不出有什麽名堂,就是個頗為肥碩的鴿子,看個頭與其說傳信,不如說燒成菜更合适。
李橘白見父女倆都想不通,她凝神思考了一會提出一種猜測。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有些官差與馬匪勾結,專門馴養信鴿卻不在它們身上放任何信件,而是只讓它們做示警之用,鴿子到了就是告訴馬匪官兵又要出兵剿匪了,或者有特定的時間地點,鴿子一到就意味着要約見一面。”
如此一來既避免了鴿子被截獲透露消息的可能性,又能更安全地約見,若果真如此,丘府這位二小姐還真是有着一副玲珑心腸。
丘尚書與木藍對視一眼,父女二人眼中同時一亮,是了。
“我這就派人去盯緊這不肖女。”
丘尚書愁容頓解,對李橘白又高看了一眼,看來女兒沒說空話,這兒媳還真是個智計不差的。
戌時初,太陽剛剛落了西山,天地昏黃,萬物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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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府二小姐換了一身不出彩的打扮獨自出了門。
護城河上,紅色或黃色的燈籠争相亮起來,一艘艘笑語不斷的畫舫駛離河岸,中間不乏有小船穿梭。
丘桃走到河邊,朝着一個船夫模樣的人露出笑容,然後上了船。
小小的船上只有她和船夫二人,待船駛出一段距離,四周只有河水,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琴聲,小船才在暗處停下。
丘桃忙挪到小船中央,船夫也靠過來拿下草帽,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三郎,奴家好想你。”
小小的烏篷下,女子狀似不經意地扯了扯領口,微微露出一對山巒的蹤影,豐腴盡現。
男子不自覺地瞄了一眼,而後喉嚨一動,眼睛越看越直:“小桃兒找我有什麽要緊事?”
“沒要緊事就不能找你了嗎?”丘桃眼睛一挑,語氣甜得發膩。
呂三郎看了眼四周,伸手把她摟進懷裏:“自是可以。”
一雙手不規矩地探過衣領,不過一會的功夫,小船輕輕搖晃。
“三郎,去對岸尋個客棧吧,奴家怕這船翻了。”
“還是小心些,我們都用手來給對方……”
“三郎為何遲遲不肯要人家?”
呂三郎動作一頓,眼神幽暗:“我愛你重你,又豈會無媒茍合,待事成之後,必十裏紅妝迎你進門。”
“你慣會說這些好聽的哄我,你對丘绾也說過這種話嗎?”丘桃身子顫了顫,還不忘和自家嫡姐比較。
呂三郎動作又是一頓,略有些掃興地收回了手:“提她作甚。”
丘桃雖然生得嬌俏,但和明豔動人的丘绾相比還是差遠了,可惜那個女人風華太盛。
呂三郎心底劃過一絲不甘,他乃如玉公子,往常不知道有多少人投懷送抱。
結果那個女人總對他不冷不淡,偏偏他面對盛氣淩人的丘绾又有賊心沒賊膽,兩人定親幾年連手都沒牽過。
唯一一次近距離接觸就是半年多以前,他伸手把那個人推入河裏,然後看着她慢慢不再掙紮,才把人撈起來親手綁上鐵鏈。
呂三郎想起丘绾失去呼吸面色慘白的樣子,什麽心思都沒有了,他不自覺的又四下看了看河水,後背隐隐發涼。
“找我來到底何事?”
丘桃聽出他語氣裏的冷淡,心口忽地一疼:“你後悔了是不是,你心裏有她?”
“胡說什麽?我若心中有她又豈會…我只是覺得在這河上有些不舒服,以後還是換個地方見面吧。”
他總不能說自己怕了吧。
丘桃不由得沉默了一下,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從呂三郎衣褲裏退了出來。
“無毒不丈夫,三郎莫要有婦人之仁,奴家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這次找你要是因為父親他認了一個和丘绾長得很像的人做了義女……還讓她們住進了丘绾的院子,還有荷兒那個丫頭,心越來越大了,總要想個辦法解決了才是。”
“真的很像嗎?”
“至少有七分像,不然父親也不會認她作義女。”
丘桃想起來就恨,就因為嫡庶之分,她生來便樣樣都不如丘绾,如今連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都踩到了她頭上。
呂三郎想起丘绾的樣子,出神了一下,可惜了那般身段和模樣,若不是尚書之女,今後事成養到外面做個外室豈不是美事一樁。
“如今丘府報了官,京兆衙門正在查丘绾失蹤一事,荷兒不好出事,你盯緊點,別讓這丫頭亂說話,待風聲過了再解決了她,至于丘府剛認的義女,我找個機會去會一會,只要不壞我們的事,就先不要招惹。”
丘桃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呂三郎:“那女子已經成婚,你可不要生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她始終覺得自己不如嫡姐,哪怕呂三郎傾心自己,這心裏就是不踏實,總覺得丘绾在這個男人心裏也是有分量的。
“又說什麽胡話,你知道我心裏只有你一個。”呂三郎戴上草帽,回到船頭劃槳,心底則紛亂一片。
和丘绾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若是打扮起來說不定有那個女人的風韻,憑自己的才貌想必輕易就能收入懷中,待事成之後養在外面,這樣一個美嬌娘也值得動動心思。
至于成親了?
呵!
兩個女子懂什麽,他不覺得女子間會有什麽深情厚意,不過是無知罷了。
既然無知,那麽他不介意讓她們知道一番什麽叫兒女情長,什麽叫此間樂事。
小船又緩緩靠岸,兩人各自離去。
丘府。
“屬下絕不會認錯,那船夫就是呂家三郎,不過河水太深也不好靠近,所以并沒有聽見二小姐和他說了什麽。”
侍衛想起那搖晃的小船,末了又補了一句“二小姐和那呂家三郎的關系恐怕不是尋常男女那麽簡單。”
尋常男女會夜裏幽會嗎?而且兩府的婚約還沒退,大小姐又失蹤,這二小姐就和未來姐夫有了首尾。
侍衛心底不恥之餘,也着實為大小姐擔憂了一番,看這情形恐怕不是簡單的失蹤,說不定是被這對狗男女給謀害了。
丘尚書沉默了一會,扶着書桌吩咐道:“你以後就負責暗中盯緊二小姐,下去吧。”
到現在他才真的确信了女兒沒有推論錯,也真的憤怒了,這個庶女怎麽敢,怎麽敢和那個畜牲一起謀害他的绾绾。
不出兩日,丘府又傳出新的消息,從黃州府來的那個酷似尚書府失蹤大小姐的木藍,真的被丘尚書認作義女了。
這還不算,據說連她的妻子也一起住進了尚書府,且全權接收了丘夫人一手舉辦的飛花社。
本來和戶部尚書攀上親也就罷了,可飛花社是什麽?
是丘夫人手裏的人脈,也象征着丘夫人在京中後宅婦人圈裏的地位。
飛花社兩個月出一冊《飛花集》,是多少京中女子擠破頭想冊上有名的事,據說就連宮裏的娘娘和公主都想每一冊有自己的名字。
坊間傳聞丘夫人每次都親自篩選詩作,曾暗中幫皇後幾次删改,才使得皇後上過幾回《飛花集》,在民間留下了才名,當然這傳聞是不是真的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
此時,木藍正伏案桌前篩選這一衆夫人、小姐的詩作,李橘白則在她選出的詩作中作着修改。
丘夫人來時就看到這小兩口忙碌個不停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我知你想快點适應此事,但為娘把這件事交給你做是為了你盡快回到這個圈子裏,以便今後行事。”而不是為了急于得到這些人的認可,就辛苦做這些曲意逢迎之事,
終究還是經的事少,不懂這前例一開,後面就難辦了,她今天來也是因為擔心此事,若都由女兒來執筆改過,這《飛花集》不僅會變了味,還會逐漸失去它的意義和在文壇的分量。
“娘親覺得不必理會?”木藍放下筆,虛心求教。
丘夫人把那些詩作往旁邊随意一推道:“當年你爹只是個侍郎,皇後有意博些才名,娘親迫不得已虛與委蛇,後來你爹升任戶部尚書,皇後也有了太子,她顧忌得多了,自是不會為了一點才名來為難二品大員的命婦。
至于其他人全都不必理會,你只需說最後仍舊由為娘來拍板,那些人便不敢為難于你,這些帖子上的人也不是真的為了揚名,畢竟有多少真本事大家心裏都門清,如此不過是試探你,試探你在尚書府的地位,看我和老爺是否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太監有個妻》來約~
文案一:
白芷是個太監,一個假太監。
上輩子皇後把那個亡國公主賜給她為妻,結果太子在侵犯她的妻子時被反殺了。
于是一個假太監和一個亡國公主最後的結局是淩遲處死,她們活得憋屈又可笑。
再睜眼,白芷發現回到一年前,那個又美又慘的亡國公主剛被綁着扔到她床上。
而太子眼看着要作死,她收拾銀兩換了身份只想趕緊走得遠遠的,好歹保住命。
臨走時卻被攔住去路,亡國公主紅着眼眶抓緊她的衣袖:夫君不帶我一起走嗎?
白芷:我沒多少錢財,今後只能過種田的苦日子,你不如從了太子謀一生富貴。
公主:“我願陪你男耕女織”
白芷:“…”可我是個女的!
文案二:
艾紫秋是個公主,一個亡國公主。
她被送到敵國和親,結果剛進京,國就亡了,于是和親公主變成了亡國公主。
下人帶着錢財跑了,原本要結親的皇子們不娶了,她的身份變得尴尬又危險。
誰料因為自己長相貌美,太子竟有意納她入東宮,還沒來得及思考是否答應。
皇後為了太子的地位,直接把她綁了賜給一個太監,一個很美很奇怪的太監。
太子賊心不死,皇後派人暗殺,到處危機四伏,她發現太監似乎在密謀出宮。
某個淩晨,她扯住太監的衣袖,聲音顫抖:夫君不帶我一起走嗎?
ps:假太監VS亡國公主
大概是篇種田文,慢熱,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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