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成為壞人甲（連姐妹線）

第25章

“恩，我也有點沒動力了。”本來兩個人就只是單純的看看花燈賞賞月才出來的，若為了這種人動武，反而有些不值得。連雲裳稍微猶豫，片刻脫口而出。想着，兩人竟然提着花燈，很快的融進了花燈之中。速度之快，讓莫君絕更是無法反應過來。

“竟然敢小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XXX了丞相十二個小妾的采花大盜！哈哈哈哈……。”看被幾個姑娘小瞧了，采花大盜更是氣不打一處出，連忙報上了自己響亮的名號。

“兄弟，你不覺得采花大盜很丢人嗎！”莫君絕的手拍上了采花大盜的肩膀。

“什麽時候！”采花大盜吃了一驚，渾然沒有發現身邊多了個人，他想要跟她分開一段距離，卻發現了脖頸之上的刀刃，貼着皮膚，仿佛只要輕輕一下，他的這條小命就終結了。

“嗯哼……暫時，我還不想讓你死……你就乖乖的……。”莫君絕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這小妮子還真是棘手……。”背後猛然襲來一個黑影，直逼向了莫君絕。

“小心！”不知道是誰喊出了聲。

莫君絕頓時感應到了殺氣，連忙抓着那個采花大盜一個轉身，這才躲過了那驚天一劍。而劍并沒有停止，□□了附近的樹木之上，硬生生的穿了過去！

高手！

莫君絕心中一驚，卻見那原本抓住的采花大盜竟然撕開了自己的衣裳逃跑了！如此來看，今天早上的，遇到的應該是現在才出現的黑衣男子。

“大哥……對不起，我失敗了。”顯然兩個人認識，那男子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躲在了他的身後。

“沒事……反正等會，這群娘們都是死人。”黑衣男子冷哼，顯然對着莫君絕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屑一顧。

莫君絕心中并無勝算，可若不拼盡全力，這個男子真的會殺了自己。

“夫人，你快跑……。”那打醬油的将軍還在硬撐着，看莫君絕情況不對，更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說着，竟然暈了過去。

她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抽出了輕軟羽劍。那原本柔和的目光，開始變得越發越的冰冷。

“竟然還是個練家子……那在下不吝賜教！”黑衣男子亮出了雙刀，快速的向着莫君絕襲來。那輕柔的羽劍瞬間變硬，莫君絕也飛身而去，與黑衣男子來了個正面對擊。

“你是天上人間的人！”

“不，你怎麽會用花信義的劍法……。”

一種武功不如他，莫君絕就換上了其他的武功。黑衣男子越打越迷茫，更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何門何派！

“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莫君絕與對方雙刀相抵，一個腳抖，準備踹上對方的命根子。

“下流！”男人忽而吓了一跳，轉而聲音開始女人起來。

“太監？”莫君絕一愣，頃刻脫口而出。

“你才太監！你全家都是太監！”黑衣男子的聲音明顯充滿着憤怒。

莫君絕心中疑惑，卻見背後有個男子拿着大刀向前沖。她飛快的沖了過去，那黑衣男子吓了一跳，猛然朝着莫君絕砍去，可似乎又覺得不對，連忙将那八分力氣收斂，只用了一份的力氣，莫君絕躲閃不及，被那鋒利的刀鋒劃傷了臉。

莫君絕一只手捂住了受傷的地方，另外一只手握着輕羽軟劍，截獲了那背後男子的襲擊。

“快去告訴丞相，采花大盜太厲害……根本不是常人能制服的……快去增派支援。”莫君絕不知道怎麽的手就動了。那人一愣，連忙連滾帶爬的就跑，卻還是被黑衣男子一刀斃命。

“在下怎麽可能放你的人去搬救兵……大美人……你剛才是不是想要救我……想要施展苦肉計讓我放了你。”黑衣男子蒙着臉龐，卻能聽出聲音帶着笑意。

莫君絕摸了摸臉上流淌下來的血，卻笑得開朗。

“我的确是要施展苦肉計……可不是對你……。”莫君絕周圍的殺氣騰騰，卻顯然不是她發出的。

“竟然敢傷我妹妹的臉……。”

“死吧。”

那離開的連洛兩人其實只是在不遠處看戲，看莫君絕被傷，怎麽可能按捺的住。

“萬劍歸宗。”

“千鞭亂舞！”

莫君絕很自然的看到了連洛兩人放着的大招，她很自然的抓住了黑衣男子的小弟采花大盜，笑着讓他認罪。場面越來越不可收拾，黑衣男子更是沒有想到，那天下第一美女連雲裳，那天下第一惡女洛輕水，竟然會同時出現，還一起殺自己。

這是榮耀，卻也是最快的死亡。

“姐姐，我求求你……你就讓她們放過我吧。”看莫君絕一臉的氣定神閑，黑衣男子撲了上去，跪在她面前求饒。

“放過你可以……但是，我有個要求。”她從開始，就沒有想過殺掉這個黑衣男子。

“什麽條件我都答應。”黑衣男子真怕了。先不說連雲裳，光是洛輕水那恐怖的報複手段已經讓人發指。

“從此以後，聽命與我……我就是你的主子。”莫君絕更是趁火打劫。

“做夢！”黑衣男子哪裏會屈服，更是抓住莫君絕當人質，來換取逃脫。莫君絕的表情不變，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子重複的戲碼。

連雲裳臉上明顯有着擔憂的神色，可洛輕水卻松了一口氣，從袖口掏出胭脂，随意的給葉莺臉上塗抹着。

“你不擔心你的娘親出事嗎！”看兩個蒙面女子如此擔心莫君絕，可卻覺得三人不像是朋友，若是牽強的來講，莫君絕歲數大的仿佛只能當兩人的娘親。

連洛兩人一愣，看了莫君絕的一眼，忍不住開始笑了。那精致的妝容已經變成了花貓，發絲淩亂，配合上那人婦的衣服，的确有種娘親的味道。

“笑什麽笑！”莫君絕不知自己現在的模樣，看對方的人肩膀不停的抖動，更是恨不得過去給兩人一巴掌。想着，她踩了黑衣男子一腳，飛快的滾出了男子的束縛，穩穩的握着匕首。這是莫君絕在跟洛輕水那兩年中，389次被劫持學會的逃脫術，而且每次，她必定會給男子的某個地方補上一刀。

只是這一次，莫君絕選擇的不是下身，而是上身。

ci——la——ci

黑衣男子吓了一跳，卻不知道聲響哪裏來的，他剛一動，那衣服猛然崩開，露出了鮮紅的小肚兜。

果然，黑衣男子是她，不是他！

那黑衣女子捂住肚兜，瞬間亂了陣腳。

“你可做好死一萬次的準備。”莫君絕笑了起來。

她指了指那遠處殺氣騰騰的兩個女子。

“好，我認你當主子……。”黑衣女子一咬牙，竟然答應了下來。她的目光狠狠的瞪着莫君絕，顯然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

“剛開始這樣子就好了，也不用我如此費力。”莫君絕一臉的得意，想去扒将軍的衣服給她穿，卻覺得應該會被這黑衣女子嫌棄，想着，她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那黑衣女子的身上。

本是不必要，可那采花大盜的視線太過火辣辣。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大哥竟然是位女子。這天下，真是什麽事情都有。

“你可以走了……哦，記得明日來找我報道。”莫君絕如此理所當然的說着。

“哼！”黑衣女子敢怒不敢言，望着那兩個名滿江湖的女子，最終只得輕輕的哼了一聲。

如此輕微，卻還是被莫君絕完完全全的聽了進來。她知道，這黑衣女子不是真心認自己當主子，可若給她點時間，定會将這匹野馬徹徹底底的馴服。

“你連她長相都不看，就放她走。”看那黑衣女子與采花大盜離去，連雲裳出聲詢問。

莫君絕的身體一僵，轉而換上了一副笑容，“我這是故意的……故意的……。”然而，其實是顧着裝主子的嘴臉，忘記了這基礎的問題。

若她明日不來找自己，那這所做的努力不是白搭。

“故意的……你這臉傷的也是故意的嗎……讓……。”連雲裳剛想查看莫君絕那傷痕的嚴重與否，洛輕水已經丢了一瓶藥過來。

不用想，是上天人間的上等金瘡藥。

“謝謝落塵姐姐……。”莫君絕一把抓住，笑的很是開朗。

在她們相處的兩年中，莫君絕從未對她如此狗腿的效果。這一年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洛輕水很奇怪，可按照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問出口。

現在，只有殺了連雲裳……

洛輕水直勾勾的看向了連雲裳，卻見連雲裳也在看着她。

“輕水姑娘，你是不是與思容認識。”連雲裳很好的提出了她的問題，美若盛開的桃花。

“思容，那是誰……不認識……。”洛輕水腦子裏只有君絕的印象，硬生生的錯開了這個問題。

“那就好，這采花大盜已經捉到，連某的使命也結束……過幾日我将帶思容回家……就此別過……。”連雲裳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看莫君絕的眼神，簡直想要把吞在肚子中一般，害的連雲裳以為她們之間真的有什麽。

若連認識都談不上，那一切就好說。畢竟，她們雖然投緣，可自古正邪不兩立，讓她無法自然的相處。

“好……。”想着身份被識破，她也不想解釋什麽，只要能把莫君絕帶回家，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與花信義的徒弟一起。

“思容……。”

“君絕……。”

兩人同時對着面前喊出了聲，卻見眼前那人已經消失。

随同消失的，還有那具屍體。

兩人的目光再度對上，仿佛認識到了一個更加深刻的問題。

這個人，跟自己的目标是一樣的。

一紅一紫對視，硬是将那花燈會染上了肅殺之氣。

莫君絕卻渾然不知，順順利利的将那屍體交給了丞相，美其名曰，這個人是利用侍衛的身份，所以才那麽肆無忌憚的OOXX一個又一個的人。

丞相那老狐貍竟然信以為真，并且揚言對莫君絕大大獎賞。

莫君絕笑的接受，這才退出了丞相府邸。

這一夜，從未睡得如此安穩，若不是淩晨那一腳，估計她覺得自己能睡到日上三竿。

“主子，起床了。”那主子叫的咬牙切齒，莫君絕睡得迷迷糊糊，卻見一陌生女子站在她的面前。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假扮男生扮的太多了，連她的性取向也歪了，這夢裏的應該是看到帥哥，而不是這樣子的嬌滴滴的美人。

一副風可斷，一推就倒的柔弱的女子，又踢了自己一腳，然後，亮出了長劍。

寒光如此閃爍，吓得莫君絕猛然驚醒，她将那女子穩穩抓住，壓在了身下。

“你信不信我喊非禮了。”身下的女子倒也是淡定。

“你喊也沒用……我也是女子的……。”莫君絕不以為然。

“可你表面上是男子，君絕公子……太子身邊的紅人……在東方城旁邊的林子被撿到，被葉龍的親生父親收養……。”女子口中娓娓道來莫君絕的一切。

“你還真是清楚……可你不清楚的事情也很多……比如說……我好女風……。”莫君絕饒有興趣的說着，将女子的衣服粗魯的撕開。

還是熟悉的平胸，熟悉的紅色肚兜，顯然，這個女子就是昨天晚上那個黑衣女子。

“無恥！”女子上手就是一巴掌。

莫君絕将她胳膊穩穩抓住，那巴掌始終沒有了下文。

“你以為你這樣子的姿勢能有幾分勝算。”女子擅長用劍，可肉搏莫君絕卻是占着上風，她有信心，總是對着奇怪的地方特別有着奇怪的信心。

“……。”女子不再言語，顯然不想搭理莫君絕，卻也知道莫君絕不會做出什麽。她還有利用價值，而女子覺得，自己能給她創造這麽多的價值。

“再次介紹，在下君絕。”

“小女子金晶晶。”

“這名字真俗氣。”

“君絕，信不信我告訴全天下你是女人。”金晶晶急了。

“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莫君絕笑。她什麽都不會，裝逼還是挺拿手的。金晶晶身體一僵，顯然是怕了，在兩人大戰的時候，她知道莫君絕沒有使出全力。若不然，自己早已成為刀下亡魂。

“好了，不開玩笑了，金晶晶姑娘，你可否願意跟随在下，将天下踩在腳底。”莫君絕換上了一副嚴肅的模樣。

“好，我看你能活到什麽時候。”金晶晶覺得，也許這個人，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

這幾日的溫柔鄉的風兒有點喧嚣，自從花燈會結束後，那連雲裳與洛輕水的戰争就從未停止。可兩人武功旗鼓相當，卻怎麽也分不出個高下。

仿佛賭氣一般的，她們還是拼其他的。拼美貌，拼身材，仿佛只是為了掙一口氣一般，這溫柔鄉其他姐妹的日子，卻不是怎麽好過。

莫君絕從那以後在也沒有出現，所有人都盼着這導火線的出現，可偏偏就算有人去請她，卻也只得個本官公務繁忙的借口。

這幾日，不但莫君絕不出現，京城的怪事也越來越多，什麽鬼混作祟，專殺貪官污吏，什麽狗會開口說話了……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時間發生。

可偏偏連雲裳放不下莫君絕，只得在溫柔鄉幹等，洛輕水怕連雲裳捷足先登，更是留在了裏面。

這溫柔鄉的花魁從原本的一個變成了兩個，使得那原本的花魁小柳總是在牆角默默的哭泣。

“君公子來了！”半月過去，一如既往熱鬧的溫柔鄉，卻發生了不小的騷動。

“君公子。”

“君公子，坐下來休息會呗。”

莫君絕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卻沒有上前與那些姑娘攀談。只要完成這一件事，她發誓絕對不會踏入這溫柔鄉半步。

“哎呀，這不是君公子嘛！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今日你來我們這小地方，是找哪位小姐呢。”小柳還是看莫君絕不爽，哪怕現在的莫君絕被當成了英雄一樣的人物。

“自然是找你家的小姐。”莫君絕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被讨厭了，卻依然還是對着小柳客客氣氣的。

“我家小姐這幾次身體不适，不見客，你還是找你家的落塵姑娘吧。”想着莫君絕明明有了小姐卻還跟着洛輕水暧昧，小柳更是心中有怨恨。

“這可由不得她……小柳，讓開。”莫君絕輕輕合上了折扇，臉上的笑意已然淡去。

“不讓就是不讓……你幹什麽……。”小柳并沒有吓退，而是更加拼命的阻擋，莫君絕看說不通，只得将那小柳抓住，一并沖進了連雲裳的房間。

“你怎麽來了。”帶着面紗的連雲裳清冷異常，她自然聽到了樓下的聲響，哪怕想見，卻也掩飾着自己神情的激動。

“嗯，想來了……就來了。”莫君絕卻沒有覺得哪裏不自然。

“小柳，你先下去吧。”連雲裳出聲。

“不要……。”小柳拒絕。

她總覺得自己出去，這莫君絕會意圖不軌。

“算了，讓她留下也沒關系……上邪姑娘，這是黃金萬兩……你以後就自由了……。”莫君絕将背後的包裹放在了桌子之上。

幾日不見，莫君絕消瘦了一圈，眼睛旁邊更是有着濃濃的黑眼圈，這莫君絕半個月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能攢夠這黃金萬兩。

連雲裳心中一驚，卻不覺得開心，這個人，仿佛在無形中将自己狠狠推開。

“好了，我的話也說完，就此別過。”莫君絕不知道這樣子對不對，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應該自己怎麽委婉的告訴連雲裳，讓她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你這是幹什麽！想要錢打發雲裳姑娘走！”小柳也看出了異端，厲聲質問道。

“這與你何幹！”莫君絕冷聲問道，臉上的笑意已經退去，這幾次的疲憊已經磨損了她全部的耐心，在這裏，她已經不想再裝下去了。

“小柳，你先出去！”連雲裳也冷下了臉。

“可是……。”小柳還很猶豫。

“出去！”連雲裳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小柳只得出去，卻不忘狠狠的瞪了瞪莫君絕。

氣氛陷入了沉默，本來應該是一次愉快的見面，卻不知道為何變成了如此尴尬的氣氛。連雲裳嘆了一口氣，摘掉了臉上的面紗，她走了過去，将莫君絕溫柔的攬在懷中。莫君絕并沒有抗拒，那種溫暖的觸感，讓她想起了媽媽。

她只是很沉默。

“我要成親了。”幾秒鐘後，莫君絕說出了真相。

“是跟男子還是女子。”連雲裳不知道為何會加上【女子】，也許在潛意識裏，莫君絕對于性別并沒有那麽在意。

“女子……。”莫君絕想到了金晶晶。

實在沒有想到那個金晶晶竟然是京城首富的女兒，而她，可以滿足她的一切條件，所以莫君絕獅子大開口的要了這黃金萬兩，而金晶晶提出的要求，自然是成親。

只有這種純粹的政治聯姻，才能讓她們巨大的野性得以實現。

莫君絕贊同了，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解救身處于溫柔鄉的連雲裳。她不能偷，不能搶，更不能毀掉連雲裳的名節，她是女子，怎麽能不知道連雲裳想要的解救。

“嗯，跟女子成親為何要抛棄我。”連雲裳講話說出口，卻覺得哪裏不對。她們只是姐妹，何來抛棄不抛棄這麽一個說法。

“姐姐，你是天下人人都知的女俠，而我，終将成為壞人……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的牽連……。”這也算莫君絕對身體的補償。除去身體的原因，她對連雲裳，應該沒有任何感情吧。

莫君絕心中想着。

這幾日的所見所聞，更是讓她連心都已經凍住。

疲憊感一波又一波的襲擊着，讓她有少許的困意。

“思容，記得我說過的，不管你成為什麽，你是我的妹妹。”可這話，莫君絕已經聽不到了，她已經進入了夢鄉。

這幾日的她太累了，受到的打擊也太多了。莫君絕的雙手染上了無數的鮮血，更看到了無數充滿着仇恨的眼神……最終，那一個個仇恨的眼睛化為了連雲裳的臉，連雲裳如此仇恨的看着自己。

莫君絕吓的從夢中驚醒，已然是一身冷汗。

“怎麽了，做噩夢了……別怕……別怕……。”睡在旁邊的連雲裳再度将她擁在懷中，如此安慰道。倘若她知，懷中的将來會與她兵戎相見，不知道會不會有着如此柔情的場面。

莫君絕不知，成為壞人的可怕讓她重新有了定義。比起當個好人，壞人更是難當。

連雲裳最終還是将實話說出，雖然莫君絕很好玩，可她卻不想玩的過火。莫君絕低下了頭……

連雲裳想要說聲對不起，可莫君絕卻更快一步的抱住了她。

“太好啦……你沒有事，你沒有賣身，也沒有變成風塵女子……。”莫君絕卻是溫柔的，比連雲裳想象中的還要溫柔。想着想着，連雲裳不自覺的哭了。

“思容，那你現在可以将那黃金萬兩還回去。”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連雲裳都不想将莫君絕讓給她。

“不，姐姐，現在這件事已經滿城皆知了，而且，若我不成親，他們也會逼着給我介紹……與其找那些陌生人，還不如如此湊合的過上一輩子。”莫君絕搖搖頭。

她始終不放棄自己重生的目标，更不想耽誤任何人的将來。

“我們五天後将在尚書府舉行婚禮，姐姐，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來。”莫君絕将那沒有署名的請帖給了連雲裳。

連雲裳臉上的笑容有少許的僵硬，卻還是接了過去。

連雲裳不知道心中是什麽滋味，卻也只能往心裏咽下去。

“好，我有空就會去……只不過，這些天我要去師門一趟……。”連雲裳想起了前幾日師傅的千裏傳音。

“恩，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姐姐你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莫君絕點頭，卻覺得連雲裳離開的時間恰到好處。連雲裳離開，莫君絕對着溫柔鄉沒有了任何的留戀，拿着那不幹淨的黃金萬兩，她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她将京城內所有的小乞丐收養在了一個買下的院子中，供他們吃喝讀書，又讓他們識字學武。并且，每次見面，莫君絕總是以女裝的模樣出現，一是為了讓他們樹立自己君絕的形象，二則是要從小給她們洗腦，讓他們知道女子不比男人差的思想。

資質好的，吃的飯菜就好，資質差的，也就幾個人擠在一間，各種競争，更是激發着這群小乞丐的動力。而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給這群孩子找一個高手當師傅，這樣子等在大一些，便可以為自己做事。

莫君絕每日每夜不停的忙碌着，有一次甚至差點穿了女裝去了尚書府，所幸的是發現及時，才沒有造成大問題。五日，不多不少剛好，大婚将近，可莫君絕卻一點也不想念這個馬上要嫁給自己的新娘。

婚禮是隆重的，許多人更是奔着丞相的面子，莫君絕老丈人金財主的面子去的……而莫君絕雖然有了點知名度，但卻也是好壞參半。

“恭喜啊，君榜眼……。”

“太子殿下，你怎麽來了。”

“将軍大人……。”

來的人絡繹不絕，有驚有喜，莫君絕應和着，卻在不知不覺中擴大了自己的圈子。

仿佛，自己真的成親了一般。那是否，在這盛大的婚禮上，有人出來搶親呢！

莫君絕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這整個流程下來一帆風順，反而讓她有點不習慣。可若這娶了，便是一輩子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莫君絕更不會去改變她自己的決定。

“大哥，小弟們敬你……。”有真心祝福的狀元與探花。

“終于少了個人跟着我競争……可是，上邪姑娘已經不再了。”有不顧形象大哭的龍瑞武龍太子。

“君兄弟，我敬你。”還有對着莫君絕那張怎麽看都美的臉臉紅的将軍大人。

莫君絕不會飲酒，卻會造假，喝着那摻了許多水的酒，哪怕沒有那麽大的後勁，卻也有幾分醉意。莫君絕的臉微微泛着紅潤，若不知她是今天的新郎官，定以為有哪個美豔女子穿上了男子的衣裳在嬉戲。

“姐姐，我敬你。”連雲裳沒有來，她卻也不指望連雲裳回來，而這敬酒的對象，卻是葉莺。

葉龍的掌上明珠。

若莫君絕不娶了這金晶晶，葉龍絕對會逼着她娶了這個姑娘。

這是一個好姑娘，可莫君絕卻知道自己給不了她什麽。尤其是愛……她給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冰心。無法愛人，終将冰上了自己的心。

莫君絕笑着，那笑容很美……紅色的她穿着那禮服，卻也是如此讓人悲傷的。

葉莺抿着嘴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若她放下女子的矜持，是否她與莫君絕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明明是她先認識了莫君絕，怎麽……

想着，那酒杯上滴落着什麽，卻是美人淚。

莫君絕卻不知，她以為她真的無心，真的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