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圖（SLAM DUNK同人，仙流）

第30章 (30)

半晌，他歪着臉抓抓頭發，表情讪讪地坐到沙發上。

“你是特意去打聽的，然後寬木前輩都告訴你了？”怎麽搞的啊，寬木前輩應該不會說啊。

流川楓搖了搖頭。“是那個山下——”他把山下大叔的話複述給他。他去了搬家公司，略去了自己打算幹什麽，只說了碰到那個怪胎，确認了一些事情。

仙道的表情黯然下來。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

過了一陣才說：“我真沒想到，山下大叔是那種人，竟會做這樣的交易……呵呵，我還真傻呢。”

“不過，”他擡起頭，“他不是良心發現了。誰都難免鬼迷心竅變成魍魉吧，醒悟了就是了。”

“別跟我開玩笑。我聽不懂。”流川楓重重在他身旁坐下，擁着他。

“不是開玩笑。書裏寫的啊，魍魉會在濕地迷惑人，只有人的外形沒有內心，一旦變成了魍魉就成了個空殼，好像‘匣子’一樣，不再是人。不過那本小說最後京極堂說了：要幸福很簡單，不當人就好了。我覺得挺有道理，流雲就比人幸福得多。嘿嘿，但是有你在，我就勉強當人吧，因為我知道你是不會那樣的，不會變成魍魉的。”仙道看着“女朋友”，目光深邃而溫和，擡手輕輕撫弄着他的頭發。

“白癡，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

“我懂就行啦。”仙道笑着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嗳，先看我買給的禮物吧！”他拆開禮品袋，拿出子彈造型的鑰匙鏈。“瞧，這還是圓珠筆呢。這樣，這樣拔出來——”

又是鑰匙鏈……流川楓的表情變得不大自然。

“怎麽，你不中意啊？啊，莫非越野說的對，‘女朋友’都喜歡更精致的東西？”

“蠢材！”他一把搶過鑰匙鏈，拔出來收回去，反複幾次。“我會收好的。”

“別啊，這是讓你拿來用的。就挂在鑰匙上啊，背包拉鎖上啊，趕上需要用筆的時候不就很方便。”

“嗯。”流川楓點點頭，唇邊終于有了些許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MS又快到一年的高考季了诶===

————

不得不得瑟“純愛”這件事啊，BL都是純愛，BG呢？言情不能有純愛啊？喂喂喂，不帶這麽黑異性戀的！為此我也得接着寫女體BG小劇場~哦呵呵~然後拜乳神球籠罩，球保佑~

嗯，是這樣的，感覺正常發展的話，很難有什麽突破啊==真想直接點，比如說，嗯，直接XX好了，管他哩，先生米煮成熟飯吧~~仙道學姐再主動點呗，不然流川這個學弟是悟不透的，得只管得刺激他一下才行啊，浪漫啥的不需要啦，不過确定了關系以後就很好用啦，就是會比較窒息，粘得死死的，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什麽的，咳咳咳。。。于是，還是要等他再成熟點再說嗎？真是為難耶——幹脆再俗點，來個英雄救美情節，再以身相報算了！

☆、四十五、碎片之開學前的快樂時光

今天禮拜一，不過還在放春假。昨天集訓才結束，回家蒙頭大睡，一醒來發現得趕緊寫作業了，這就要開學了啊。

越野在家吃過早餐，随便梳理下頭發就拿着書包出門了。他要去的是仙道的公寓，習慣了和他家夥一起趕作業。

沒想到流川楓來得比他還早，是不是昨晚就沒走啊？而且屋裏還有個豆丁，一個五歲左右的大眼睛小男孩。這怎麽回事啊？他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仙道介紹，小男孩是流川的外甥，流川的媽媽好像要參加什麽主婦集會，幼兒園也在放假嘛，小孩子一個人待在家裏不安全，就讓流川給看着，湘北今天下午才訓練。于是這家夥帶着小孩來找仙道了。

越野聽完，幹咳一聲。“那個，我是來學習的，寫作業。”

“噢，噢，請——”仙道側身把他讓到桌邊。

“诶，宏明，你的名字和小流川一樣。”仙道指指那個正在玩日月球的小男孩，“他叫小宏。嘿嘿，流川的外甥……”

越野一聽就變了臉色。“去你的！別開這種玩笑啊！”

“本來就是嘛，我說的是事實。”

“得了，得了……你會玩那個嗎？我小時候總玩不好。”

“我也不行啊，”仙道看看小宏手裏的日月球，“現在也不怎麽會玩，還不如小家夥呢。”

流川楓瞅了他倆一眼，抱着小宏進卧室了。

“瞧，”仙道倒坐在桌邊另一張椅子上，胳膊搭着椅子背，“我的流川多賢惠啊，不但會做飯還會帶小孩，而且長得漂亮身材好，真是沒挑了。對了，中午可以叫他露一手！”

“如果不挑剔性別的話……”發現仙道斜眼瞥視他，“幹什麽，我說的也是事實！會帶孩子有什麽用啊，生得出來嗎？”

“可以！”

噗——不要開這種玩笑為好。“怎麽生啊？從哪兒生啊？”

“你等着瞧吧，哼，早晚會有小仙道的，啦啦啦~”

糟了，這家夥中邪了吧！越野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幾眼，撇着嘴角把椅子往離他遠的地方挪了挪。

“啊，開始吧，開始寫作業吧。”仙道正過身子，将椅子往桌前拉了拉。“還是老規矩，分工哈。我先寫數學和國語。”

“把國語給我，你把物理和生物寫了比較重要！”

“什麽啊，難的都推給我啊？”

“啧，這可是信任你，你學得好呀！”

“切，你也就在這種時候才拍馬屁！”

流川楓讓小宏爬上床，自己蹲在書籍堆前，想找本漫畫給他看。

翻出一冊成人漫畫，還挺新的。哼！這不是有這種書嗎，那個人還說從來都不買！不過漫畫不不比寫真集什麽的，畫出來的終歸不像照片那麽刺激，就放過那家夥了，但不能給小孩子看到。他抽出一本汽車模型的雜志遞給小宏，自己則就地而坐翻起那本成人漫畫。

這……也夠過火的。除了開頭幾頁，後面幾乎全是在幹那事，每頁畫面都是令人面紅耳赤的大尺度鏡頭，對于擁有年輕健康身體的他來說還是蠻刺激，放下書朝門口望望，要不是那個越野在了……讨厭的家夥！沒有那家夥在，就把仙道拖進屋來，就算不做到最後，只用手愛撫一番，出一身汗，也能過過瘾。可是，也不成，小宏還在呢，有些心虛地瞅瞅外甥，小男孩正聚精會神趴在雜志上研究圖片上的小汽車。

唉！他嘆了口氣，把書塞到雜志堆最下層，雙手抱膝膝蓋坐在那裏發呆。

有什麽東西碰在手上了，他回過神，小宏正拿着日月球玩具，用連在上面的圓球抛到他手背上。“舅——舅——”

又淘氣！他沖外甥皺眉瞪眼，佯裝生氣。

“我餓了！該吃中午飯了。”小宏扭着身子嚷嚷道。

已經到中午了？他剛站起來，小宏就跳下床鋪光着腳丫跑到客廳去了。

小宏是第二次來這間公寓，算不上陌生，但面對客廳裏兩個不算熟悉的大哥哥時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裏，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巴巴望着桌子前的人。

“呀？怎麽啦？”仙道問。

小宏爬上沙發。“我餓了，出去吃飯吧。”

這時流川楓也跟了出來，回頭看看挂鐘，差點11點，還不到中午，小家夥早上沒吃飽嗎？

“這樣啊。等等哦。”仙道從桌邊站起來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巧克力布丁。出來時流川楓攔住了他，“這就做飯，別随便給他吃零食。”

“可是他餓了啊。他還這麽小，何必那麽苛刻。”仙道走到沙發前，蹲下打開布丁塑料盒的蓋子，并将小勺一起交到小宏手裏，“喏，先吃這個吧，你小舅舅馬上就做午飯哈。”

啧啧，這個人真是的！就是因為小才不能嬌慣他的壞毛病，不然以後就很難改了。流川楓挺無奈的，搖搖頭卷起衣袖去清理流理臺了，準備弄午餐。

今天早上從家裏帶了一些食材過來，得讓這個人多吃點好的，總是用面包和火腿湊合可不成。媽媽看到還說讓他多帶點，一個人住難免照顧不周全。

從這個人的日記上——盡管沒有明寫，隐隐透露出總是被疏忽的感覺，沒有得到過很多關愛，所以他才總是帶着那麽一種消極的心态吧。他要補償他。同情嗎？他才不是那麽感情充沛到泛濫的人，只是愛他，所以要給他比這個世界上所有愛的總和還要多的愛，拼命地愛他，他再也不用去別處尋求。

越野身邊沒有這麽大的孩子，小宏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裏都挺稀奇的，他扭着身子看着一勺一勺慢慢往嘴裏送布丁的小宏。

小宏驀地擡起頭，看了他一會兒，繼續吃自己的布丁。吐出一句：“不給你吃。”

嘿，臭小鬼！真是和他那個舅一樣，不讨人喜歡！

“嗳，準備做什麽呀？改天我們去買個圍裙吧。”仙道倚在門框上，對着“女朋友”調侃。“剛才還和宏明說呢，他有口福啦，這機會可難得哩。”

流川楓沒理他，琢磨着米飯還得下樓到便利店買一趟。從家裏帶了納豆和速食味增湯，小魚幹也是現成的，再炒個雞蛋吧。半小時之內能搞定的家常便飯，算不得正經料理，可總歸好過吃三明治應付。

“宏明，我下去面米飯，一會兒就回來。”仙道從外衣口袋裏拿出錢包說。

“哎，還是我去吧！”越野站起來阻止道。留他自己和這一大一小兩個流川相處，氣氛太尴尬。

“啊，那就麻煩你啦。”

最近天氣真好，街上到處是櫻花的香氣，難以想象半個月以前還有些冬天的感覺哩。越野邊走邊心想着，這麽好的天氣就該多在外面遛遛，和女朋友約個會賞個花什麽的才好，嗯，就這麽決定吧。

米飯買回來了，盛在塑料盤裏的配菜也端上桌上。據越野所知，仙道從不下廚，屋裏能有找到這種臨時的塑料餐具都不簡單啊。探頭一看，這也太普通了吧。只是這種程度的料理，他也完全做得來啊。

嘗了一口炒雞蛋，味道真的很一般，絲毫品不出什麽特別。可仙道卻吃得津津有味，還不斷誇獎流川，往他碗裏夾菜，說什麽“多吃點好長肥點”，哼，反正這家夥吃的不是飯菜的味道而是愛的滋味吧！

越野對于流川的了解，賽場上的“進攻之鬼”，是個又冷又硬冰塊一樣的小子，即便眼下這麽相處，那小子的表情仍和在場上沒區別，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可身上的氣場明顯不同，在自己這個外人看來，他對仙道的态度總是包含着既無奈又愛憐，什麽都由着他，就是這樣的一種縱容。罷了，反正自己不懂，接着吃飯吧。

“哇！”他被自己那份納豆辣到了。“水，水！”說着趕忙跑到廚房去了。

“哪兒辣啊？”仙道嚼着加了生蛋的納豆，詫異地看着他。

這時他瞥見流川楓嘴邊竟有一絲得意，這混小子故意的！哼！“算了，沒事，我不吃這個了。”想想也是啊，自己是電燈泡嘛，那小子才不情願做飯給自己吃吧，所以得來點抗議，作為學長不和他計較！

“一會兒你直接去學校吧，別來回折騰了，小宏晚點我給送回你家去。反正我今天沒什麽事。”吃的差不多了，仙道和流川楓說。

“我沒拿包。”

“啊，那用我的吧，毛巾什麽的我有備用的，你先拿去吧。反正還放假呢，又不用非得穿隊服。”

流川楓想了想，點點頭。把吃完的碗碟斂起來放進廚房的水池裏。

“就放那兒吧，留着我洗。你去歇會兒，準備準備什麽的？”

越野就坐在桌前逗小宏，這小子看起來沒什麽精神了，一個勁兒揉眼。

“噢，這就要到午睡時間啦。”仙道把他抱到沙發上。“幼兒園吃過午餐不都是要求睡一會兒來着。”

“哦？嗯，嗯。”好像是那麽回事吧，都十多年前的事了，越野不怎麽記得。

“那我這就走了。”流川楓已經拿上仙道給他準備的包。

“提前去練一會兒？”仙道問。

他點了點頭。小宏一下子從沙發上跑下來跑住他的腿，小臉埋到他褲子上，不讓走呢。

“聽話。”他蹲下來，扶着小宏的肩膀。“在這兒睡午覺，醒了，他——”指指仙道，“送你回家找外婆。”

還是不願意，小宏鼓着臉頰有點委屈地看着他。

“就聽小舅舅的話嘛。”仙道也蹲下來，“睡醒了，我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流川楓瞪他，又給他吃零食。

“偶爾這麽一次，就讓小孩子高興點有什麽不好哩。好了，你放心走啦。”

在越野眼裏，這是冷面小子和別扭小鬼，而仙道卻傻瓜似的笑着和他說，“多像漂亮的‘媳婦’和可愛的兒子啊。”

唉，果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啊，看到的風景都迥然而異。越野不打算發表意見，打了哈欠懶洋洋坐到沙發上，吃飽了人就容易犯困，特別是在暖洋洋的春日午後。

仙道把小宏帶到卧室，哄他在單人床上躺好。待他閉上眼睛，差不多入睡了才輕輕走開，小心翼翼合上拉門。

“呼——總算搞定了。”

“哎，你這是愛屋及烏呢？”

“嗯，小宏本來就很可愛啊。”仙道拉過桌前的椅子坐下，“說起來，流川的姐姐我也算認識。應該這麽說吧，”他歪了歪頭，“能和流川在一起，他姐姐算個契機吧。”

“咦？”越野困意消散，探過身來，“這又是怎麽回事？我就說吧，你這家夥就是秘密多！咋以前就沒聽你提過呢。”

“嗨！”仙道拍拍腦袋，他還沒來及梳理頭發，碎發就那麽散在額前。“那是我初中時的事，碰巧幫了她一點小忙，當時并不知道她和流川的關系，打那以後她有時會請我吃個飯聊聊天，也就這樣啊，後來一次無意中碰到流川來找酒店找他姐姐——”

“你那是什麽眼神呀！”

“你說了‘酒店’？”

“對啊，酒店，高級酒店，就這邊兒的，她來辦點事順便找我，就去年預賽決賽前夕……喂，別想歪了，不是情人酒店啊。”

“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畢竟是流川的姐姐啊！不過她真是個擁有成熟魅力的女性。真正能體現出成熟魅力的女性不一定特別漂亮，但都能集幹練和嬌柔于一身。就是那種氣場吧，特吸引人。”

“這個，”越野低頭思忖片刻，“哎，是你喜歡的類型喽，年紀大些的熟女？如果啊，我說假如她不是流川的姐姐，你打算和她發展啦？聽你這麽說，她好像對你有點好感嘛。”

“不啊。”仙道幹脆地說。“她比我大十歲呢，不協調的。我的确說過比起同年紀的更青睐成熟的，不過說到真的交往那怎麽也要等到我上了大學以後。高中生在那種大姐姐眼裏不過是愣頭青、小男孩，新鮮是新鮮，可不會認真地考慮将來的走向吧。”

“也不一定啊，女人執著起來是很可怕的。”

“呵。”

“然後呢？打這以後，你就和流川熟絡起來了，後來終于開始交往了？”

“差不多吧，但也不盡然，中途還經歷了一些事。你看，畢竟都是男生，如果對方始終沒那個意思，怎麽都沒辦法勉強在一起吧。”

“這倒是……也就是說，你們之前都對對方有點特別的意思，有了契機之後一蹴而就了？”

“哈哈。”

“別打哈哈！我想到一件事，今年的預賽這就快了，你們在賽場上碰面，能保證不偏頗？”

“流川肯定不會。他不是那種人，不會因為我們的關系就手下留情，我就喜歡他這一點，所以我也不會。對手就是對手，恐怕正是這層關系促使我們對對方有特別的興趣呢。”

“作業，還寫不？”

“寫啊！一半都沒寫完呢！”

“那就快點繼續吧！等小宏睡醒，我先送他回家，然後——你沒事的話，到電子游藝廳玩玩喽？”

“行啊。”

櫻木的确是這個學期出院，可具體時間要到六月，以他的傷來說這已經算是很快了。他本人也是很不耐煩，特別是那天聽宮城他們說即便馬上出院也不會派他上場，切，那豈不是什麽時候出院都無所謂了！一起來的晴子耐心和他講了半天道理，不管怎麽說，晴子小姐的話還是要認真聽，可他仍是挺不開心。但是，那也沒有辦法啊。

馬上就要開學了，彩子為招募新人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印好的宣傳單已經到手了，她特別囑咐流川楓到時一定要來啊，幫着一起分發。

他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宮城說，開學前這兩三天大家都有很多事需要準備，訓練強度适當減輕，時間也會縮短，開學後新人加入，球隊要來一次新的大整合。

這不會給流川楓帶來什麽影響，無論怎麽整合，他肯定在首發裏面。他想到的還是那個關于配合的問題，之前已經和宮城隊長稍微溝通了一下，隊長的意思，先選撥出有毅力的新人才談得上其他的，涉及戰術配合之類的問題，要聽教練的。安西教練還是老樣子，“呵呵”笑而不語，不過他總是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反倒令大家夥感到安心。

小宏現在送回家沒？

下午三點多鐘，小宏坐在沙發上醒盹兒，仙道又給他拿了小餅幹吃，他似乎一下子喜歡上這裏了，這會兒又不肯回家去了。

“哎呦，小鬼好難伺候啊！”越野抱怨道。

“等以後你有了兒子就不會這麽說了。”

“那不是還有老婆呢，全都交給她就是了。”越野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仙道好聲好氣哄勸了半天，答應馬上就帶他去吃冰淇淋小宏才蹦蹦跳跳跑去玄關穿鞋。

“哎，我們也出發吧。”

“OK！”越野三兩下收拾好書本，塞進書包裏。

仙道在甜品店買了香草和巧克力雙球的冰淇淋給小宏。“拿好了哦，小心別掉了。”

越野在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烏龍茶，遞一罐給他。

“謝喽。”

“現在，我們要去流川家？”

“是啊，坐電車，一下子就到了嘛。”

非節假日這個時段電車車廂空蕩蕩的，仙道囑咐小宏，零食的事到家和外婆保密就行了，不然外婆會生氣吧，那下次可就不讓他來吃零食喽。小宏一聽，小臉馬上嚴肅起來，認真地點頭，還要和他勾手指。

到了流川家，越野表示他就在路口等着，不進去叨擾了。仙道也覺得這樣比較，說是去去就來。

流川的媽媽已經回來了，見到仙道既驚訝有高興，他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她很感謝他特地送小宏回家，好久沒來做客了，一定要多坐會兒再走啊，幹脆留下吃頓便飯吧！

仙道忙擺手說今天就不了，朋友還在等着他呢，改天再來拜訪啦。流川的媽媽有些遺憾，但也沒再勉強，叮囑他改天一定要來呀！

真是個親切的人，仙道不由得再次擔憂起若是她知道自己和流川的關系，就再也不會對自己熱情了吧。唉……

“都辦妥啦？”越野見他走過來，揚起手。

“哎。走吧，我們去玩會兒啦，你還能趕上回家吃晚飯。”

“嗯，那還等什麽！快走啦！”

流川楓回到家，媽媽看看時間，“今天比較早啊，飯還要等會兒才熟，你先帶小黃出去遛遛吧。”

他點點頭，走進起居室，小宏正蹲在院兒裏和小黃玩呢。他拿過牽繩，坐在檐廊上給小黃拴上。“帶小黃出去，來嗎？”他問外甥。

小宏馬上點頭，先跑去換鞋了。他拴好小黃，和媽媽打了聲招呼，一起出門了。

“今天高興嗎？”

“嗯！”小宏連連點頭。“要是小竹老師也在就更高興啦。”

小竹？噢，好像是他在幼兒園裏最喜歡的那位女老師的名字，具體叫什麽不知道，反正一直稱呼“小竹”。

“為什麽啊？”

“我喜歡她，将來要和小竹老師結婚！”

啧，現在的小鬼太早熟了吧。他沒說什麽。

“舅，你要保密哦，不能向外婆告密！”

他歪了歪嘴角，要瞞着媽媽的事真多啊，這麽一想媽媽有點可憐呢，不過他還是理解地點點頭，“知道了。”小宏又歡快地蹦跳起來。

遠處的天邊呈現落日餘晖染色的紅霞，緊湊的民宅，交錯的電線，沒有新意的普通街景，在夕陽霞光之下卻充滿形容不出的溫馨，或許真的是這樣，這就是生活的味道吧。

天變長了啊，充滿希望的春天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CP頻道？這個适合推理，刑偵這類題材啊，不過這類題材也可以融入各種性向，算是白搭吧~

————

夏天來了，該放暑假了，仙道學姐換身裙子吧~可以穿上稍微一彎腰就會走光的超短裙~~~雖然，嗯，流川是不一定看在眼裏吧，不過他誰都不看，所以也可以放心啦~~仙道學姐在這邊是借住在親戚家的，她家在東京嘛，暑假的一天她跑出去玩啦~玩了一天才回來，結果發現忘帶鑰匙進不了屋，備用鑰匙也找不到了==她家的親戚也非常RP，忽然就去旅行了，過個兩三天才會回來，于是她——要撬門麽？嗯，這樣啦，去找流川蹭個飯，反正他也是自己住的——還是讓他的父母忙點經常不回家吧，填飽肚子比啥都重要~~不過麽，只是蹭飯是不是有點可惜啦，還可以再蹭點別的嘛！

☆、四十六、碎片之怪夢

這裏好像是寵物商店。到處都懸挂着鳥籠子。

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噢！想起來了，是這麽回事。越野想要快點拉近關系，琢磨着送點禮物給城戶，效果一定不錯，女孩子無非喜歡這種小驚喜。城戶家也是住公寓的，小貓小狗不能養，不過小鳥應該沒問題。就買只鹦鹉吧！為什麽非送寵物呀，項鏈啊，胸針啊，那些不也挺好？噢，女孩子都對可愛的小動物沒有抵抗力，照顧寵物的時候就能想到他。嘿，也是啊！呃……不要普通的鹦鹉，要動畫片裏常出現的那種？對了，對了，那好像是叫做金剛鹦鹉還是什麽的外來品種，羽毛花哨，還能訓練學說話。

啊，真的有呢，還不少哩，這一片都是！好漂亮啊，紅的，藍的，綠的……它們在說話呢，說什麽，你們在說什麽？太吵了，聽不清啊，一只一只說，好不好哩？诶，它們腿上都有鐵環，仔細湊過去一瞧，原來是價簽。哇！好貴，太驚人了！這比他一個月下來的生活開銷還多不少，不消說，越野也支付不起。

——哦？不買鹦鹉啦，要看金絲雀？

——也好，金絲雀比較常見，應該不貴，羽毛也挺漂亮的，毛茸茸一小團女孩子會喜歡啦！

——金絲雀在哪裏？找不到啊，鳥實在太多了。

——喂，這裏真是寵物商店嗎？

一扭頭，越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彩色鹦鹉趴在他肩上，抖着翅膀，它突然發出粗啞的叫聲，伴随着幾個零碎的詞語。

——究竟怎麽回事啊？你要說什麽？我聽不清啊。

……

眨眼間，四周的場景倏忽一變。一陣陰風襲來，吹散了眼前的濃霧，不由得睜大眼睛，朱紅色的鳥居……神社……狐貍雕像……是哪裏的稻荷神社？

一個穿着類似神官衣服的人，臉上罩着色彩濃重的狐貍面具在他面前舞動起來。

——喂，是福田嗎？你在幹什麽？

去年修學旅行去了京都，福田就買了這麽一個和紙糊的狐貍面具，他很喜歡，動不動就戴上，還告訴他們有個叫做“醉狐祭典”的風俗，好像就是戴着狐貍面具跳一種傳統的舞蹈，祈求來年五谷豐登。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舞蹈，是不是正是眼前這人跳的不得而知，他從來不曾見識過。

難道這神社是京都的伏見稻荷大社？不對，不是這麽小的神社，那應該更加氣派，有着延綿不絕的鳥居陣才對。還是地方的稻荷神社吧，對，那個祭典是某個小地方的風俗，是哪裏來着，怎麽也想不起來。

那人腳下的步子越舞越快，衣袖翻飛，令他眼花缭亂。

——福田！

那人驀地收住腳步，同時從衣袖中探出兩把閃亮的彎刀。莫名地恐懼，寒意從脊背直蹿腦頂。

——哎，別玩了吧！

那人執着彎刀的右手置于面部中央。他，正在緩緩取下面具。

一張冷峻的臉映着清澈的月光。

——！

流川！？

……

仙道在頭痛欲裂中醒來。噓了口氣，下意識抹下脖子周圍，全是虛汗。

緩了緩神，他伸手拿過鬧表觑了一眼，差點六點。

剛才的光景……原來是做夢啊。太奇怪了，怎麽會做這種奇異的夢？難道是昨晚車禍造成的後遺症？

說是車禍有點誇張，但他真的被一輛剛起步沒多久的面包車給剮蹭倒了。這一下倒不打緊，問題是那是一段坡道，同下面的馬路有一定角度，算不上陡坡可也不能說平緩，他腳下失去平衡，順勢從坡道滾了下去——簡直和漫畫裏的搞笑場面如出一轍，手和身上都擦傷了。

開學以來這半個月太緊張了。每天忙于訓練新人，社團活動時間延長，離開學校在外面吃過晚餐回到公寓最晚的時候都快九點了，還得念書備考，而且六日又要打工，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昨晚還算早了，離開常去的家庭餐館時剛八點。可能是累了，精神有點恍惚，沒注意到汽車鳴笛聲。

那輛白色的面包車本來是停在一家小酒館門口的，車身上寫着“某某商事”的字樣，是輛工作用車。車上下來三名男子，兩個中年人，剩下一個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大概大他兩三歲的樣子。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慌慌張張跑過來，身上披着褪了色的夾克，瞪着一雙酒後發紅的眼睛，将他扶起來，握着他的手一個勁兒道歉，說什麽他只是喝了兩杯兌水的燒酒，沒有酒駕，什麽這個客戶很重要，千萬不要叫警察來，他願意賠償，私了吧，要去醫院的話……指着那個不知所措的年輕人，讓他陪着去急診檢查，拜托了，千萬別叫巡警……然後他竟快步回到車旁，拍着另個一中年人的肩膀，先後上了車，急急忙忙揚長而去。只留下那個年輕人。

——我爸爸沒有說謊。

年輕人走到他身旁，和他說的第一句話。他真的很生氣，這算什麽！就算沒有酒駕，這麽窄的路段根本不允許停車吧！

——這次的訂單對我家來說真的很重要。

年輕人低下了頭。說是商事，其實老板兼員工只有這父子兩個，他們做的是零售批發一些日用品的生意，想必車廂裏堆滿了貨物，有顧客打電話便馬不停蹄送上門去——就是靠這樣的小買賣過活。

——那個人是批發商，我們都不喜歡他，但是……雖然訂單數量不大，對我家目前來說是重要的一筆收入。

年輕人彎腰幫他撿起地上的書包和運動包，小心地拍去上面的土。

怪不得他的父親急着走，在剛才的小酒館沒談完，眼下要去其他地方繼續喝酒應酬，嗯，好像談生意就是要這樣，不招待客戶喝酒什麽的那是不行的。

——我爸是好人，今天真的十分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應付批發商，他不會這麽失禮的。太對不起了。如果剛才是我開車就好了，可我還沒有駕照……對不起，請你不要叫警察，也不要起訴他，拜托了。

他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副唯唯諾諾、忐忑不安的樣子倒不像在說謊。低頭看看手裏的鈔票，那個中年人——年輕人的父親慌慌張張塞給他的，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頭上的白發愈發多了，每日奔波生計養活一家人。這一瞬間，他心裏已經原諒了他們。

——去、去醫院吧。

年輕人仍是十分不安地勸道。估計是在擔心最後能否支付得起診療費用吧。

他說不用了，也沒受什麽嚴重的傷，可年輕人執意要他去檢查，還稱一定要将他送回家。恐怕還是怕他就這麽走了，自己會去警亭報告剛才的情況吧。不讓他為難了，但自己也覺得确實沒有去醫院的必要，最後便去了常去的正骨診所，那裏一般開到淩晨十二點才閉店。

上了年紀的大夫說都是皮外傷，沒傷筋動骨，回去記得搽外傷藥，以後可得留神點啊！聽到這裏，年輕人臉上才出現舒緩的神色，燈光下看清楚了他身上的藍色格子襯衫雖然洗得很幹淨但多處已泛白，牛仔褲也是，看來他家真的不富裕，按說他的年紀應該是大學生，但實際上可能高中都沒畢業就在給家裏幫忙了吧，不禁産生了幾分同情。

接下來年輕人和他一起走往他的公寓，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直至到了公寓入口，他拿出那兩萬元，今晚真的很危險，以後喝酒的話就不要再開車了。年輕人愣了一下，執意不肯接，只用滿是感激的眼神望着他深深點頭致謝，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