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陽火辣辣的照着,要是在以前的雪國,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以前的雪國啊,一年四季都飄着雪花,和炎國合并後,也只有在邊境才能看到起伏的雪山吧。本來以為只要合并了以後一起都會好起來的,誰知道代表合并以後的新國家——炎雪國的象征巫女暗卻不見了。
“并且要死的是,只有大叔我才見過她!”陳幻狼噴出一口煙霧垂頭喪氣的趴在橋欄杆上,扭頭看向身邊靜靜站立的神女楚惜若“喂喂,看到大叔我這麽不開心你是不是心裏正暗爽着呀?”
“你答對了。”楚惜若白他一眼,這種沒正經的男人即使再怎麽有付好皮相也不會有女人喜歡他吧,居然會在那麽重要的日子把巫女弄丢,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什麽嘛,這件事情你也有關系吧?”陳幻狼伸個懶腰,打開扇子,白面的紙扇上用好看的墨字寫着:風流。映襯着他燦爛的笑臉,越發的顯得沒正經“不過神女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都承擔起來,你就安心吧~”
這已經是楚惜若第二次翻白眼了,明明都二十六七的歲數,還獨身一人,再這樣下去,獨身一輩子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望着陳幻狼叼着煙管的側臉,忽然又覺得,要是他正經起來,那殿堂上豈不是又多了一個老古板?這樣想着,楚惜若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啊啊啊,完了完了,又多出一個迷戀大叔我的人啊。大叔我啊,還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陳幻狼輕搖着白紙扇,笑的比天上毒辣辣的大太陽還要耀眼,沒錯,陳幻狼就是一個耀眼的人,比太陽還要耀眼。可是他的光芒卻到達不了暗的身邊。
——這是……哪裏?
當暗醒來時,周身就是和自己名字一樣的處境——漆黑一片。
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感覺不到,比死亡都要可怕的恐懼感席卷全身。暗顫抖着,她掙紮的爬起,剛向前邁出一步就好像被什麽拽住一樣又匍匐在地面。不,這也并不是地面!暗細細的感受着手指下的觸感,似乎是濕噠噠的植物……這裏難道,是春之國?
在這片大陸上,四季如夏的是炎國,四季如冬的是雪國,那麽四季如春的自然是春之國。它一向和雪國關系不好所以在炎國要與雪國合并之日來搗亂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暗咬着指甲,還在思考着,就感到眼前一亮。
“你就是炎雪國的巫女?”看來是面前用輕紗蒙面的女人施法讓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中的。暗擡起頭看她,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女人愣了一下,忽而笑了:“沒想到還挺有骨氣的!但是你以為,憑你這麽弱小的身體就可以離開這裏麽?弱小的國家就連選擇的巫女也是草食性的啊!”
暗低頭,手指輕輕在手腕處碰觸一下,立即有水波般的變化,漸漸顯出鐐铐的模樣,怪不得自己剛剛站起來就好像被什麽束縛住一樣。暗又環顧四周,布滿了綠色的藤蔓,剛剛摸到的就是這種惡心的東西吧。如果自己有什麽過分的舉動,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裹成一個綠色的粽子。
暗冷哼了一聲,輕蔑的看着蒙面的女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連我這樣的小孩子也要如此防備可見春之國也就這樣。
蒙面的女人氣不過,但是又無法動暗,呵呵,人質的好處。女人冷笑:“你就猖狂吧,我還就不信,炎雪國會為了你和春之國翻臉,陳幻狼他是個精明的人。”
精明……暗擺弄着裙腳,頭發遮住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那失落與不自信蒙面的女人卻都看在眼底。沒錯,巫女這種象征什麽的,再選一個也沒問題,誰敢保證他是否還在乎這麽一個小丫頭呢?蒙面的女人輕輕揮手,黑暗又重新籠罩這間牢房。
“誰說的啊!大叔我可是很在乎的好不好!”陳幻狼噴着滿嘴的酒氣大聲叫嚷着,他身邊圍繞着許多花枝招展的少女,一個個濃妝豔抹,嬌媚無比。她們喂陳幻狼喝着酒,給他捶肩,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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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那你說啊,那巫女是你什麽人啊?你是不是比在乎我們還在乎她啊?”一個女子嘟着嘴巴撒着嬌,陳幻狼喝的有些醉:“怎麽可能……她啊,是我最重要的人呢!”
“啊~啊~公子你真是的!惹得小蘭不高興了~”女子假裝生氣,陳幻狼嘻嘻笑着舉起酒杯:“在下罰酒一杯給小蘭姑娘陪不是了!”
他一飲而盡,周圍的聲音有些模模糊糊,那些□,被一個輕柔的聲音代替:“哥,哥,小心身體啊,我在家等你。”
“極光……”
從妓院出來的時候陳幻狼走路都有些不穩了,他依舊是叼着他的煙管,白紙扇插在腰間。
“嘶……這夥小浪蹄子們,當大叔我的錢啊都是大風刮來的麽!”他搖搖晃晃的走在靜悄悄的路上,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神女殿。
“呀呀呀,這不是楚惜若的家麽!”他抽出紙扇敲着自己的腦袋,剛想轉身離開,腳步卻動不了。一抹笑容浮上薄薄的唇“不是大叔我心腸不好,是今天啊,喝的太多,大概喝醉了吧。”
自言自語的說完,他泰然自若的走進神女殿,似乎走進的是他家一般,沒有半點的遲疑,心中的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楚了:極光,無論你在哪裏,我陳幻狼必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