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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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淺野樹裏這邊得知宗像禮司意圖的五條鳴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很難得摘下面罩, 露出輪廓分明的下半張臉來,灰褐色的眸子帶了些幸災樂禍,是針對即将接手他們的任務的新人的。
“不過伏見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回想起在無色之王事件時見了一兩次面的伏見猿比古,五條鳴搖搖頭将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他是個聰明人。”
“是啊, 那小子是個聰明人。”聽到五條鳴的評價, 淺野樹裏腦中一晃而過伏見猿比古的那張臉忍不住點點頭。
伏見猿比古哪怕在怪才層出的scepter 4 中身份都有些特殊, 他是被青之王宗像禮司從赤之王周防尊的隊伍裏挖過來的。
而且是從赤王氏族裏挖來的優秀骨幹。
當初伏見猿比古被青之王揮舞小鏟子挖到自己隊伍裏來的時候足足得意了一個多禮拜,與此同時, 聽說隔壁吠舞羅那邊消沉了一個多禮拜,街頭巷尾的都看不到他們搞事情了。
和伏見猿比古青梅竹馬的八田美咲這只小矮子甚至連滑滑板都會心不在焉地摔下來,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了。
最後還是伏見猿比古自己特意在八田美咲面前晃了一圈特意激起了對方的怒火将對方蔫噠噠的模樣重新刺激得有鬥志起來才緩和了雙方之間的氣氛。
要說緩和也不恰當, 畢竟scepter 4 和吠舞羅原本就是呈現力量對立的兩位王權者的氏族,雙方正面碰上的時候不說火花四濺卻也氣氛和睦不到哪裏去,有一個伏見猿比古夾在裏面就更加火上澆油了。
這個時候只能慶幸吠舞羅裏面還有一個編外人士織田作之助。
那位足夠天然的性格像是潤·滑·劑一般起到了非常顯著的作用。
“說起來,聽淡島副長的意思說在他們出發之前還需要做一個戰前培訓來着……”淺野樹裏說着晃了晃手中的就被, 澄黃色的酒液在杯中來回打旋,冰塊碰撞着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個啊……伏見是聰明人,所以只要告訴他有哪些人需要避開就好了。”五條鳴對于做老師這種事情并沒有太大興趣, 那雙灰褐色的眸子眨了眨,而後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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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喝這麽多?”意識到五條鳴今天的酒量已經超過平日裏許多, 淺野樹裏有些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想要把自己灌醉的五條鳴呢。
“還好。”五條鳴又是一口飲盡杯中的高純度酒,面無表情地回答。
“……我可不想到時候扛着醉漢回家……”看着五條鳴面無表情地一個勁兒想要把自己灌醉,淺野樹裏嘴角抽了抽。
雖然小夥伴心情不好, 但是他也不想處理對方喝多了之後吐出的穢物,也不想帶着一身酒氣的男人回家。
“放心吧, 我沒事。”五條鳴看着搭檔赤·裸·裸的嫌棄表情,嘴角抽了抽, 心想着這家夥自從将那個突然變大的小鬼神帶走之後就自發減少了各種娛樂活動,就連喝喝小酒的時間都像是吝于付出。
哎,要不是和悟吵架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什麽合拍的酒友,他也不會拖着搭檔來啊……
織田作之助倒是個不錯的搭子,但那家夥要寫小說要照顧吠舞羅甚至還要打工攢錢去照顧五條家寄養的孩子們,已經忙得分身乏術了,就算有時間陪他出來喝喝酒也不敢盡興啊。
歸根結底,還是五條悟這家夥不做人。
五條鳴想着摸了摸下颚,之前對方留在自己下颚這邊的印記經過了這麽長的事件已經褪去,但那種痛覺卻沒有那麽簡單能夠忘記。
淺野樹裏看着搭檔越想越氣悶的樣子決定不打擾他,而是看着手上的通訊器若有所思。
結果沒他糾結要不要聯系一下某位白毛墨鏡控時對方就主動給他來了電話。
看着已經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搭檔,淺野樹裏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了某只白毛輕佻的聲音,“喲,我家鳴麻煩你照顧了,淺野。”
聽到電話那頭的白毛聲音淺野樹裏就呵呵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等他喝醉了才敢打電話過來,你到底得罪他到哪一步了?”
“沒有啦,只是我們之前關于某件事情有了些小小的分歧而已。”即使被淺野樹裏冷嘲熱諷怼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沒有絲毫變化,五條悟甚至發出了哈哈哈的笑聲,聽着那聲音淺野樹裏就能腦補出對方滿不在乎地摸着後腦勺裝無辜的表情。
“小分歧?”聽到五條悟的話淺野樹裏耷拉下臉,如果只是小問題的話搭檔這個弟控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主動聯系過五條悟,而對方也不會偷偷摸摸趁着對方不注意時主動來聯系自己。
他和五條悟能有什麽交情?
不過是看在五條鳴的份上。
“我不管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麽矛盾,總之與其從我這裏偷偷摸摸地打探情況,不如直接跟他認錯,五條不是那麽心胸狹隘的人。”
不過他是。
淺野樹裏半眯起眼睛,刻意提到要讓五條悟“認錯”,他是認真的。
淺野樹裏和前世的源賴光可以說是萬般不像,但有一點兩個人是很相似的,那就是護短。
五條鳴和他搭檔十年,從素不相識到可以吐露心事的酒友再到好友,這段時間足以讓他将五條鳴看作知交,也因此,他會赤·裸·裸地偏心五條鳴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就像是過去他曾經偏心那些被護在源氏族長羽翼之下的族人一樣。
“嘛……”電話這頭的五條悟自然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只是他輕笑了兩聲并不接話。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可沒有那麽簡單就能過去的啊……”要是道歉有用的話他早就給跪到對方家門口了。
只可惜兩人之間的矛盾并不是什麽簡單的口頭道歉就能夠消除的,所以五條悟哈哈笑了兩聲,接電話的時候又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上回他和五條鳴超翻之後就被對方錘了,那位心黑手狠直接朝着他的眼睛捶,大有不把那雙眼珠子吹爆不罷休的意思,最後成功在他的眉骨處留下了印記。
不過他也沒留情,他牙口好着呢,保證能讓那印子留在五條鳴的下巴上一周以上。
要是讓淺野樹裏來評價這兩個人指不定要怎麽嫌棄。
這兩個人打起架來也小心翼翼,即使下手毫不留情但那證據也都最大限度地留在了面罩眼罩之下,簡直讓人不曉得該怎麽吐槽好。
“你在門口嗎?”淺野樹裏聽到電話那頭五條悟打哈哈就沒心情再和他多說了,他擡頭看了看門口試圖找到那個高高瘦瘦的影子。
“我需要來個人幫我把他扛到車上。”
“要是你不在的話我就把他扔這裏了。”
話音未落門鈴就叮叮當當響了起來,随後那個高高瘦瘦的白毛戴着眼罩笑嘻嘻地朝着兩人走了過來。
“喲,真巧啊,淺野。”
白毛口不對心地和他打着招呼,眼睛卻看也沒看剛剛還在和他進行通訊的淺野樹裏。
“走了。”
“既然鳴都喝成這個樣子了,我就再好心一點幹脆把他送回去好了。”
“反正你也不能開車不是?”
“你是出于怎樣的自信認為我會把他交到你手上?”聽到五條悟的話,饒是早就知道對方行事作風上幾乎可以說是沒臉沒皮也被對方的建議驚訝到了。
別開玩笑了,如果不是淺野樹裏是在扛不動喝多了死沉死沉的友人他根本不會接五條悟的電話好嘛!
“那還真是太可惜了。”
最終五條悟還是死皮賴臉着跟上了車,美其名曰即使再忙也可以在車上照顧一下自己喝多的遠房族兄,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得償所願。
五條鳴中途醒了。
車上氣氛一度尴尬到即使是五條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終還是五條鳴自己打破了沉默無視了五條悟的存在直接将頭靠在了冰冷的車窗上醒酒。
直到最後下車他也沒看過五條悟一眼。
淺野樹裏看着自從五條鳴下車後就一秒變臉的五條悟,嘴裏發出嗤笑。
“下車。”
“诶?可……”
“下、車。”
聽到淺野樹裏加重的語氣,五條悟一愣,臉上很快又帶上笑容,他動作輕快地推開車門。
“那晚安咯~”
“啧。”看着五條悟下車之後淺野樹裏這才揉了揉眉,對着身邊被叫來代駕的淺野家成員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繼續開車。
他可總算把這家夥扔下車了。
至于下車之後這倆人到底怎麽樣他才不管。反正他是看出來了,甭管這兩人到底鬧得什麽別扭,反正他友人不會吃虧就是了。
既然如此,他管五條悟死活?
他還得好好想想回去要怎麽面對髭切呢。
滿頭白發一句話不離鯊他的小暴躁他不怕,怕的是那個恢複理智的那個。
從化形起就一直跟在他身後被他手把手帶着教導的髭切可不是那個脾氣一上來就什麽都看不清的小蠢貨,黑長直的那個才是最難對付的。
作為攜手并進這麽多年的老搭檔,他很有可能在對方面前根本沒有辦法僞裝。
他也不想。
他看到那只髭切會一秒破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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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回去後的居裏:一秒破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