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對任何人都一樣。
「白井」的詛咒像瘟疫一樣迅速傳播,主要的傳播地點似乎還是在京都。
怎麽回事?
“……傑醬,傑醬……傑醬!”
夏油傑回過神, 一擡頭就對上了阿爾碧綠色的大眼睛。
阿爾問他:“你怎麽了?”
飯桌上的其他人也擔憂地看着他。
夏油傑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 想了一些事情而已。你們剛才在叫我嗎?”
“對啊。”阿爾道:“彌木問你吃年糕湯還是雜煮?”
“啊, 謝謝, 我要年糕湯。”
系着圍裙的彌木利久點點頭, 給想要年糕湯的人各盛了一碗年糕湯。
一身女仆打扮的黑井美裏把做好的排骨端到餐桌上, 天內理子頓時驚呼一聲:“好香!!!”
罪木蜜柑道:“一會兒還有烤魚哦。”
雙胞胎和胖達很給面子地歡呼一聲, 祈本裏香就問道:“那邊那個是什麽啊?”
“那個嗎?那個是屠蘇酒,小孩子不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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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黑井美裏把年糕湯放在夏油傑面前,低聲道:“跨年夜還是不要想太多工作的事情吧, 小心未老先衰。”
“哈哈哈……好。”
夏油傑笑着應下, 卻在隊伍頻道裏對阿爾和五條悟說:「白井的詛咒一直在擴散, 新增數量已經超過十個了。」
彌木利久問:“五條大人, 你呢?年糕湯還是雜煮?”
五條悟舉起手:“老子都要!”
年糕湯和雜煮, 他都要!
阿爾也道:“我也是, 雜煮不要白蘿蔔!”
“好的。”
夏油傑:「而且地點都是在京都。」
熱騰騰的年糕湯端到面前, 五條悟吃了一口年糕, 感慨道:“哇, 這個年糕,居然還是拉絲的芝士餡。”
黑井美裏笑道:“嗯,因為現在好像比較流行這個,普通的年糕也是有的, 你們要的話, 一會兒煎了給你們當宵夜。”
阿爾期待道:“那我要年糕蘸白糖!”
夏油傑:「……」
夏油傑:「喂?這個隊伍頻道是壞掉了嗎?還是我被踢出聊天群了?」
“白糖嗎?”黑井美裏詫異道:“嗯, 可以的,家裏還有紅糖,蜂蜜,還有黃豆粉。”
“我都要!”
“啊哈哈,雖然都很合适,但是全都蘸着吃的話味道應該會很恐怖。阿爾大人,要慎重啊……”
夏油傑:「……」
夏油傑委屈道:「喂,我做錯什麽了嗎?你們真的把我踢出去了?」
看在他這麽慘的份上,聊天室大發慈悲地放出了第二個人的聲音。
「你應該沒有被屏蔽,如果是被踢了,那就是我們倆一起被踢了。」
是家入硝子的聲音。
「……你在啊硝子!!!」
「……我在,麻煩你別那麽激動。」
五條悟終于開口道:「大過年的,傑,就別管什麽詛咒不詛咒了吧。」
阿爾附和道:「就是啊,傑醬。年糕這麽好吃,當然是專心吃年糕啦。」
反正咒怨被夏油傑收着,詛咒擴散了也死不了人,除非是夏油傑想動手。
阿爾和五條悟放心的很。
「……」夏油傑在埋頭吃年糕和繼續讨論詛咒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後者:「詛咒莫名其妙擴散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家入硝子配合地分析道:「那肯定是有人說出去了。」
「誰?」
「我哪兒知道你們都用白井坑過誰,首先排除掉我。」
夏油傑立刻道:「也排除我。」
五條悟緊随其後:「排除老子。」
阿爾也慢悠悠道:「排除我。」
「……」
他們四個互相排除又有什麽意義。
家入硝子退出聊天室:「我的荞麥面終于好了,拜拜。」
夏油傑:「……」
就說家入硝子怎麽會有閑情逸致跟他分析詛咒,原來是在食堂等餐,還是吃荞麥面……
阿爾其實已經記不太清「白井」都詛咒過誰了,「嗯……還有誰認識白井?七海?但是七海也不是那種性格吧。伏黑甚爾?伏黑甚爾是夏天的時候被詛咒的,這半年來也沒有見他把詛咒擴散給誰。」
夏油傑眯起眼睛:「對,詛咒是忽然開始擴散的,應該跟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系。」
伏黑甚爾姑且不論,但以七海建人認真又謹慎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這麽說來——」五條悟道:「老子記得剛入職的那幾個,好像就被白井詛咒過吧?他們把故事傳出去了?」
阿爾擡起眼,掃了眼罪木蜜柑和山崎退,兩個人的神色都和平常沒什麽區別。一個正在廚房幫忙,一個正在埋頭吃東西。
「傑醬,詛咒擴散是幾點開始的?」
夏油傑回憶了一下:「上午十點半之後吧,我們把罪木送進房間後不久就開始了。但我之前叮囑過他們不要外傳那些事。」
阿爾分析道:
「據我所知,今天山鬼君一個人去東京探望了佐藤先生哦,蜜柑醬的話,一下午都在房間裏,而那個時候狛枝君家裏着火了,至今都沒有回來,所以首先應該排除狛枝君?」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狛枝凪鬥老家那邊好像燒得很厲害,拉魯在幫忙收拾殘局,家裏着火再加上拉魯在場,狛枝凪鬥應該沒空給別人講故事。
夏油傑補充道:「我比較在意的是,詛咒擴散的地方似乎是京都那邊,而且很有可能……是京都咒術高專的位置。」
「京都?」
五條悟皺眉。
咒術師協會的總部就在京都。
雖然這些年,咒術界的年輕咒術師們開始往東京這邊聚集,東京也因此變成了日本咒術界的第二個中樞,但最腐爛的橘子們還是牢牢紮根在京都,一點挪窩的打算都沒有。
日本的京都默認是咒術師的地盤。
「哇哦。」他感興趣道:「不會吧?你确定是那裏?」
「只是懷疑,畢竟我去京都咒術高專的次數也不多。」
阿爾幹脆道:「是不是那裏,我們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油傑挑眉:「今天?」
「嗯,吃完就去,宵夜前回來。回來的路上可以買點吃的,不知道春藤屋今晚還開不開業哦,我想念他們家的三色丸子了。」
五條悟犀利道:「你只是想去春藤屋而已吧。」
「你不想去嗎?」
「嗯……那老子也買點牛乳丸子?」
夏油傑:「……」
你們根本就不在乎詛咒!你們只在乎你們的丸子!
“你們三個在擠眉弄眼什麽呢?”天內理子支着下巴道:“還吃不吃了?不吃給我,不準浪費黑井的料理。”
黑井美裏抱歉道:“是今天的料理不好吃嗎?我擅作主張用了芝士年糕,味道可能……”
夏油傑連忙說:“沒有沒有,其實還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抱歉啦,我們不聊這個了。”
阿爾道:“嗯嗯嗯,年糕很好吃哦。我要再來一碗!”
“……”
天內理子歪了歪頭。
聊?
他們剛才難道是在用腦電波聊天?
一個小時後,阿爾、五條悟、夏油傑三人久違地一起出門,停在了京都咒術高專的上空。
冬天的冷風刮在臉上,阿爾默默裹緊了圍巾。
“你們倆……不适合進去吧?”
叛逃之後,他們兩個的咒力應該也被放進了高專黑名單,進去的話絕對會觸發警報的。
“我一個人進去看看?”
五條悟出聲道:“不,再等等。”
過了一會兒,過年最後一天還在勤勤懇懇加班的樂岩寺校長終于下班了,他背着手慢慢走出京都咒術高專,夏油傑一愣,道:“就是他。”
他的身上,真的沾上了白井的咒力!
三個人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阿爾本來就沒有咒力,觸發不了樂岩寺校長的咒力檢測雷達,而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特級,當然不會遜到被一級咒術師發現蹤跡。
他們不遠不近地墜在樂岩寺校長身後,看着他上了輔助監督的車,回了自己的家。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以前威脅過夏油傑的長鼻子老頭居然就在樂岩寺校長家裏。
阿爾吐槽道:「大過年的,他沒有自己的家能回嗎?」
而且這個家,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住的房子是那種老式的日本宅子,陰森森又冷冷清清,一看就很适合鬧鬼。
三人組交換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靈子化的阿爾默默湊到了他們身邊。
樂岩寺校長毫無察覺,他剛回到家,就看到長鼻子在等他,不解道:“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在調查一個叫白井的女人。”
樂岩寺校長皺眉:“大田告訴你的?”
“不,安井說的。”
樂岩寺校長:“……”
安井?這個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是大田告訴安井的?我不是讓他不要外傳嗎?”
“嗯?”長鼻子老頭一愣:“不,安井說是從遠藤那裏知道的,跟大田沒關系。”
樂岩寺校長:“……我只告訴過大田。”
阿爾:“……”
阿爾把這裏的對話現場直播給了隊伍頻道的隊友們,五條悟笑得想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
好的,他終于知道詛咒是怎麽擴散到兩位數的了。
膽子真大啊這群人,連這種莫名其妙的故事都敢口口相傳……但是轉念一想,那麽多鬼故事能從古代流傳到現在,不也是一樣的嗎?
“姓白井的很多,但既然會殺人,那就多半是咒靈,而且是有名有姓的咒靈,我聯系了禦三家,還真從禪院家的檔案裏翻出了一個一百年前的記錄,裏面的一個女咒術師就叫白井,是個巫女。”
“哦?”
哦豁。
阿爾豎起了耳朵。
“聽說一百多年前,有一個叫盲眼村的地方,裏面有個強大的巫女,專門幫助村子裏的人淨化詛咒,不過這個盲眼村很神秘,從不跟其他村子的人通婚,所以具體是淨化什麽,不好說。”
樂岩寺校長好奇道:“然後呢?”
“後來這個巫女就死在了溫泉池裏,聽說是被一個外來的男人掐死的,但事後,那個男人一直極力否認自己見過白井,村子裏的人把他押送到巫女的屍體前,男人也不敢正視巫女。再後來,這個男人就在家裏暴斃,聽說眼珠子都破裂了。”
“……”
五條悟忽然道:「哈,這個男的,該不會姓禪院吧?」
樂岩寺校長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那個在溫泉裏殺害巫女的男人,跟禪院家是什麽關系?”
長鼻子老頭露出一個“你懂我也懂”的微笑:“呵呵,那還用說嗎?他就是禪院家的人。”
“……”
“後來整個盲眼村的人都死了,失去巫女後,他們血脈裏的詛咒無法被淨化,巫女死了沒兩年,這個村子裏的人就接二連三地死光了。”
「……」
男人否認知曉白井的存在。
男人不敢直視白井的屍體。
夏油傑嘆氣:「難怪白井只咒殺知道它存在的人,但如果獵物敢直視它的眼睛,它就不會真的殺人。原來死得這麽可憐。」
阿爾點頭:「白井姐姐化作咒怨的動力,恐怕就是幹掉那個不敢直視它的男人吧。」
這樣說來,傑醬手裏的咒怨F4都挺慘的。
杉澤村姑且不論,白井生前是全族供奉的強大巫女,一直幫助村子裏的人淨化血脈裏的詛咒,結果碰上禪院家的男人,自己被殺了不說,全族都跟着她陪葬了。
伽椰子,出生在一個愚昧的小山村裏,小時後被自己的巫女媽媽當成盛放咒靈的容器來用。她又不是咒靈操使,卻天天在家吃咒靈,吃得精神都不正常了,肉體上的痛苦更不用說,長大後考上大學結了婚,好不容易逃離媽媽的魔爪,就被丈夫懷疑出軌,虐待致死,兒子和貓也跟着她一起沒了。
貞子,更慘,意念術式和反轉術式的擁有者,明明是天才級別的強者,卻被自己親爹一斧頭砍進井裏死掉,它凝出來的錄像帶裏承載着一生的記憶,卻盡是些莫名其妙的片段,可見生前也并不幸福。
強大的咒術師們怨憤而死,以強烈的負面情緒變成了強大的咒怨。
五條悟淡淡道:「嘛,畢竟禦三家專出人渣,這樣的事情可多着呢。」
夏油傑:「……」
有人好像把自己家也罵進去了?
樂岩寺校長皺眉道:“我們的卧底說,他在盤星宮被「白井」詛咒了,你覺得這意味着什麽?”
“當年的「白井」變成了咒靈,目前就在盤星宮裏?這樣的話,那就是被咒靈操使調伏了,咒靈操使還詛咒了卧底……樂岩寺,你這個卧底沒問題嗎?會不會是他卧底的身份被發現了?”
“……不,盤星宮的人應該不會這麽快就發現這件事,他很完美。”
樂岩寺用自己活過的歲月保證,他從來就沒見過那麽沒有存在感的活人,山崎退簡直就是天生的最強卧底,在這方面,樂岩寺真是充滿了自信。
阿爾:「……」
不!他們已經發現了!
阿爾興奮道:「悟醬,傑醬,重磅消息,超大消息,我們盤星宮進卧底了!!!」
五條悟:「……」
夏油傑:「……」
兩個(辍學)男高中生震驚地瞪大眼睛,随後驚喜道:「真的假的?!」
阿爾肯定道:「真的!!!」
樂岩寺大宅的高空中,五條悟和夏油傑擊了一掌,歡呼道:“卧底!!!”
他們高興到差點踩着魔鬼魚咒靈轉圈。
“傑,我們居然有卧底了!!!”
“好強!悟!我們居然有卧底了!!!”
兩個辍學DK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雖然不是什麽諜戰片愛好者,但是——卧底唉!
卧底好酷!他們盤星教何德何能,建了不到半年就連卧底都有了!這不是超有面子的嗎?!
樂岩寺校長:“……”
長鼻子老頭:“……”
他們對視一眼,長鼻子老頭問樂岩寺校長:“你有沒有聽到笑聲?笑得很吵。”
“……聽到了。”
兩個老頭滿臉狐疑地走到院子裏,仰頭一看,天空靜悄悄的,什麽也沒有,只有從遠處傳來的燃放煙花的聲音。
唔,大概是因為過年了吧,年輕人們聚在一起,激動起來笑得很大聲也很正常。
阿爾趁機離開了樂岩寺的家,跑回去跟五條悟夏油傑集合了。
三個人乘坐魔鬼魚咒靈飛回東京,但回去的路上,他們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寒冷了,年輕的男孩子們都因為樂岩寺吐出來的重磅消息興奮不已。
DK們一邊飛一邊讨論着卧底的話題。
“你們說,誰才是爛橘子們安插進來的卧底?”
阿爾嚴肅道:“首先排除我。”
五條悟嚴肅道:“然後排除我。”
夏油傑也嚴肅道:“當然也排除我。”
寂靜幾秒後,(辍學)男高中生們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排除星漿體!”
“排除星漿體的女仆!”
“排除胖達!”
“排除兩個靈媒!”
“排除小鬼頭們!”
“也排除勤勤懇懇工作半年的真奈美和拉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盤星宮有卧底,絕對是今年聽到的最有意思的消息!
胡亂排除了一通,把盤星教的老員工們全部排除掉後,夏油傑一本正經地分析道:“認真點說,這個卧底肯定就是山鬼退,佐藤瑙花、罪木蜜柑和狛枝凪鬥四個人中的一個。”
五條悟一本正經道:“傑,大膽點,萬一他們安插了兩個卧底呢?”
阿爾道:“再大膽點,悟醬,萬一盤星宮其實有三個卧底呢?”
夏油傑吐槽道:“你們怎麽不說他們全員卧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一拍大腿,道:“說真的,最可疑的果然還是那個佐藤瑙花吧?老子當初看他的照片就覺得這個人不順眼,要知道咒術師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夏油傑點頭附和道:“對,而且他太完美了,基本什麽都會,簡直就是天生的教祖副手——樂岩寺校長不是對他很有自信嗎?應該就是信任他的能力吧。”
阿爾道:“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排除幸運君,雖然他是臨時插進來的面試者,而且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賄賂我的準備,但是他老家着火了耶。”
夏油傑吐槽道:“啊?跟着火有關系嗎?而且就一個巧克力……誰賄賂考官會準備巧克力啊?真要賄賂當然還是錢吧!”
五條悟揶揄道:“傑,你已經變成滿腦子錢的資本家了嗎?連巧克力都看不起了唉。”
他做了個痛心疾首的表情。
“傑——你變了!”
夏油傑道:“呵呵,那還真是抱歉啊,畢竟有些人生來負債二十個億,不想滿腦子錢都不行,你們這兩個一生成角色就資産幾個億的家夥是不會懂的。”
阿爾認真讨論道:“我感覺罪木也很可疑,她那個性格不像是主動會來參加面試的人,但偏偏就是來了,還非常努力。而且保健員的話,盤星宮并不是最理想的工作地點吧?她來了之後一直在做家政人員的工作,還毫無怨言,一定是有其他理由。”
“嗯——确實。”夏油傑想了想:“但最可疑的果然還是佐藤瑙花,你們當初把他扔到東京的蛋糕店真是太好了。”
他不是沒有反對過,因為佐藤瑙花真的很有能力,但五條悟真心實意看佐藤瑙花不爽,他也沒辦法。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懷疑過山崎退,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對,他們只提過一句“山鬼退”。
……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佐藤瑙花低價把沒賣出去的蛋糕和面包賣給很晚才下班的工作黨,細心整理好蛋糕店這幾天的收支,合上了筆記本。
他慢悠悠地洗好做蛋糕的用具,拖幹淨地,正關燈準備下班,就意識到了三道熾熱的視線。
佐藤瑙花猛地轉頭,就看見白色、黑色、金色三個腦袋整整齊齊地貼在蛋糕店的玻璃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這是什麽深夜恐怖片既視感?
佐藤瑙花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你們怎麽來了?想吃蛋糕嗎?”
三個魔鬼的嘴角勾起一模一樣的弧度,隔着玻璃,對他說:“新、年、快、樂,瑙、花、醬~!”
佐藤瑙花:“……”
奶奶的,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