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兒子何校長,這是你兒子啊?
蕭何回到教室,桌上多了一瓶可樂。
杜遠說:“小路給你買的。”
蕭何看了一眼旁邊的空桌:“他人呢?”
這幾天下課路至祈經常不見人影,去哪不用說他們心裏都有數,周小樂因為他下課不在教室呆着生了好久的氣,可還是沒留住他。
杜遠不知道蕭何為什麽要找虐問這個,他張了張嘴,“那個,他每個人都買了……”
每個人,包括秦笙。
所以他現在不在教室,是去給秦笙送飲料去了。
蕭何垂眸笑了一下。
杜遠一怔,“你笑什麽?”可別是嫉妒瘋了!
蕭何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可笑。”
蕭何摸了摸耳後的疤……
剛才秦笙的那句“對他有恩的人他是不會忘的”,希望對路至祈來說,當年他的一身傷,也算是“恩”吧。
還有兩天就是運動會了,周小樂說什麽都要纏着路至祈練兩人三足,午休還沒過完,路至祈一瘸一拐的回到教室,膝蓋破了一塊,白皙的腿上蹭出一片鮮紅。
蘇琦君坐在前面第一個看到路至祈的腿,“怎麽回事?”
路至祈指着低頭走在後面的周小樂,“這傻逼!走都走不明白非得跑,把我拽倒了!”
周小樂噘着嘴,“人家不是故意的嘛,還不是秦笙……”
徐凡看着路至祈腿上的傷,終于壓不住火了:“怎麽他媽又是秦笙?”
周小樂見狀,連忙甩鍋,“就是他,就是他,他看小祈報了兩人三足,他也報,剛才練習的時候他非得跟我們比!”
蘇琦君站起來,“去醫務室。”
“不用,”路至祈活動了一下腿,“小傷,不疼。”
路至祈低頭看着腿上的傷,胳膊突然被攥住,蕭何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高出十三厘米的壓迫感讓路至祈顯得羸弱。
“自己走還是抱你去?”
路至祈:“!!!”
路至祈瞪大了眼睛看他,“你瘋了?”
蕭何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選一個。”
路至祈看了眼蘇琦君和徐凡,本想讓他倆站在自己這頭,結果看見他們倆要幫着蕭何一起“抱”他的眼神,路至祈不得不妥協。
“走走走!”路至祈轉身往外走,“神經病。”
蕭何跟蘇琦君說:“幫我們請假。”
蘇琦君點了下頭。
下樓的時候,迎面遇上跑上來的秦笙,秦笙看到蕭何先是一怔,随後佯裝沒事似的看向路至祈。
“對不起阿祈……”阿祈兩個字一出口,秦笙就感覺自己的頭皮一緊。
秦笙咽了咽口水,努力忽視蕭何的存在感,“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路至祈的胳膊還在蕭何手裏攥着,路至祈毫無察覺的說:“沒事,去醫務室消個毒就行。”
“我陪你去吧?”秦笙說着就要伸手扶路至祈。
蕭何皺眉。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路至祈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說:“不用了,蕭何陪我去就行,你回去上課吧。”
蕭何眉心舒展,看了路至祈一眼。
秦笙沒想到路至祈會拒絕他,伸出的手頓了頓。
秦笙放下手,失落的低下頭,“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了,我要是不陪你去的話,我會很內疚的……”
“那你就內疚着吧。”蕭何冷聲打斷他的話,“你再在這堵一會,他傷口發炎了你就不內疚了。”
秦笙:“……”
路至祈龇牙瞪蕭何:“你說你是嘴欠還是咒我?”
秦笙看了眼蕭何,抿着嘴跟路至祈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路至祈大大咧咧的,破了個小皮兒根本沒放在心上,“沒事,我又沒怪你,是周小樂那個傻逼把我拽倒的,跟你又沒有關系。”
秦笙雖然嘴上說自己的地位比周小樂高,四季他自己卻清楚,其實并沒有,路至祈跟周小樂什麽樣的玩笑都能開,張嘴閉嘴說周小樂是“傻逼”,周小樂敢随便在他面前發脾氣,即便撒潑生氣,隔天被路至祈罵一頓兩人就能和好如初。
但是他不行。
在路至祈面前他得時刻保持着自己的形象,不敢肆意妄為,怕惹路至祈不痛快,路至祈對他呵護,但也從來不想對周小樂他們那樣随意。
現在,又多了一個蕭何……
蕭何拽着路至祈下樓,經過秦笙身邊時,路至祈說:“快回去吧,要上課了。”
秦笙剛要點頭就對上了蕭何似笑非笑的目光。
秦笙頭皮一麻。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上次蕭何說,公安局的檔案……
那次的蕭何大面積的傷害了人,不光是那些惹事的Alpha,還有很多無辜的Alpha和Omega,公安局說不定真的有檔案。
醫務室裏,校醫在給路至祈換藥,臨近運動會,總會有學生受傷。
蕭何坐在旁邊的床上按手機,從進醫務室開始他就把路至祈交給了校醫,沒管甚至都沒問一句他的傷怎麽樣。
何豆豆:【阿祈受傷了,在醫務室。】
路至祈摔倒的時候沾了不幹淨的東西,消毒清理的時候有點疼,他嘶了一聲,看着蕭何:“你在幹什麽呢?”
蕭何揣起手機,“沒什麽。”
蕭何問校醫,“他的腿沒事吧?”
校醫說:“擦傷,不嚴重,這兩天別碰水。”
路至祈問:“會耽誤運動會嗎?”
校醫笑了笑,“你是什麽項目?長跑可能怕是有點困難。”
“不是,”路至祈說,“兩人三足。”
路至祈是致雅的風雲人物,校醫是認識他的,校醫驚訝的看他:“就這一項?我記得去年你一個人包攬了好幾項呢。”
去年報了好幾項哪裏是他自願的,那是趕鴨子上架好不好。
路至祈開玩笑似的說:“今年不是并校了嗎,那麽多Alpha放在那不用,留着過期嗎?”
校醫看了一眼身後坐着的Alpha,點頭附和:“你說得對。”
何謂收到蕭何信息的時候人剛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蕭何說路至祈受傷了,連忙趕到校醫室。
推門進來,何謂看見路至祈坐在床上腿上纏了一圈紗布,一下子就皺起了眉,“怎麽回事?”
校醫看到何謂愣了愣,“校長,您怎麽來了?”
路至祈回頭,“何叔……何校長。”
路至祈心說他跟何叔叔別是有什麽心靈感應吧,怎麽每次他有點什麽事他都能第一時間趕到。
何謂跟校醫說“家裏的小孩”,然後走到路至祈面前,“怎麽弄的?”
路至祈說:“練兩人三足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蹭破了點皮兒,就是包的吓人,沒多大傷。”
何謂皺眉看了蕭何一眼。
還能有點什麽用!處心積慮的去了十二班,結果連個人都照顧不好,還能讓人受傷!
何謂顧忌着蕭何不想讓路至祈知道他是誰,到了嘴邊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蕭何卻一反常态:“爸。”
校醫:“……”
何謂:“……”
路至祈:“?”
校醫剛消化掉路至祈是校長家小孩的事,結果蕭何這頭就喊了一聲爸?
何謂看了路至祈一眼,然後又看向蕭何,“你搞什麽鬼?”
蕭何撇了撇嘴,“想罵我是不是,我沒照顧好阿祈,我的錯。”
何謂懵了:“……你發什麽神經?”
“沒什麽。”蕭何說,“就是突然想……認祖歸個宗。”
蕭何全程沒看路至祈,路至祈張着嘴,一臉呆怔的看着蕭何跟何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接受最快的反而是校醫,校醫笑着說:“何校長,這是你兒子啊?”
何謂瞪了蕭何一眼,“嗯,是我兒子。”
“那……”校醫又看向路至祈,那這個“家裏的小孩”又是怎麽回事?如果分開随父姓的話,那也應該只有一個異性,另一個怎麽也得姓何吧。
路至祈愣愣的拉了一下何謂的衣擺,“何叔叔,他剛才……他叫你什麽?”
何謂瞪了蕭何一眼,在心裏罵人。
死孩子!又拿他當槍使!
何謂手掌按了按路至祈的頭頂,答非所問的說:“看你們關系不錯我就放心了。”
知道兒子敞開心扉不打算再躲躲藏藏了,何謂也願意幫一把,他說蕭何,“豆豆,你怎麽照顧小祈的,你就這麽當哥哥的?”
路至祈目光僵硬的轉向蕭何:“豆豆……哥哥?”
…
從醫務室出來,路至祈低着頭一個人走在前面,不同于上次知道蕭何就是何豆豆,最起碼那時他還有邏輯,現在,他腦子裏确實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了,什麽都捋不清。
出來之前何謂說讓他晚上去家裏吃飯,路至祈沒答應也沒拒絕。
看他悶不吭聲的像是受了刺激,蕭何心裏有些忐忑,“阿祈……”
“你先別和我說話。”
路至祈現在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路至祈趴在桌子上,只留了個後腦勺給蕭何。
他從來不在教室裏睡覺,趴在課桌上的姿勢會直接暴露腺體,讓他十分沒有安全感,可他現在卻顧不上那些,他只想安靜一會。
杜遠和周小樂回頭,周小樂小聲問蕭何:“他怎麽了?”
摔了一跤都還生龍活虎的,去包紮了一趟回來就蔫了,別是摔壞了骨頭啥的吧。
蕭何輕輕皺着眉,他現在也說不好路至祈是個什麽态度:“沒事。”
周小樂有點不放心,在書包裏摸了摸,摸出一塊糖,朝後身後塞進了路至祈的手裏。
路至祈趴在桌子上沒動,過了一會,蕭何卻聽見了剝糖紙的聲音。
蕭何松了口氣。
還行,最起碼沒被他吓的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