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考試考試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麽話!
何謂也就是脾氣好,并校這麽大的事被兒子說賣就賣了,他也只是打了個電話問了一句。
晚上回家,何謂不鹹不淡的問他:“小祈領你情了?”
蕭何歪歪斜斜的靠在沙發上,旁邊坐着身姿筆挺的蕭封起,蕭封起用眼尾掃他,實在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腳。
蕭何稍稍坐起來些,“他跟我絕交了。”
蕭封起哼了一聲,“沒用。”
何謂看了他一眼,“是挺沒用的。”
蕭何:“……”
親爸?
何謂嫌棄兒子,但也不耽誤關心,“要不要我把他叫過來,當着我們的面小祈也不好太生你氣。”
“別!”
蕭何怕死了。
掉一個馬甲就這樣了,這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不光是何豆豆,還是小時候的豆豆,他直接進墓地好了。
何謂“哦”了一聲,倒也沒多真誠的想管他的事,“那你自己看着辦吧,下次再幹這種事最好提前跟我說一聲,弄得我措手不及的。”
蕭何一點都沒有坑爹的心虛,他問:“并校的事能提前嗎?”
何謂也不怕跟他說這些:“本來是定下個月的。”
有“本來”就肯定有“現在”,蕭何問:“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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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把并校的事捅出去應該不光是為了壓小祈的事吧?”
自己生的兒子長了幾個鬼心眼何謂還是知道的,一開始何謂只是沒想那麽多,現在聽他一連問了兩遍能不能提前并校,何謂心裏就有數了。
臭小子想玩一箭雙雕,一邊幫路至祈壓事兒,一邊強行施壓讓他早點并校。
蕭何沒否認,“能不能提前跟您走個後門?我想跟阿祈一個班。”
何謂氣笑了,“算計我還想走後門?分班都是按成績分的,我管不着,你也別想在我這走後門。”
何謂雖然好說話,但也是說一不二,他說不給走,那肯定就是沒戲了。
何謂說完就上了樓。
蕭何撇了撇嘴,跟蕭封起抱怨,“您看我小爸,一點都不支持我,要不您幫我再說說?”
蕭何立整沒一會又癱了回去,蕭封起看的心煩,“自己的事搞不定還賴你爸,那點出息!”
之後幾天,蕭何沒再在校門口見過路至祈。
關于他們倆的謠言也被路至祈單方面澄清的差不多了,第一天有人問他,他會耐心回答,第二天還有人問,他多少有點不耐煩,第三天直接發火。
路至祈發火比耐心回答問題的效果強多了,之後再也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蕭何。
學校這邊把有關并校的傳言給出了正面回答——兩校合并,下周一統一考試,按照成績重新分班。
雖然并校的事已經傳了好幾天了,但現在學校給出官方回答,還是讓兩邊的學生鬧騰了一陣。
因為是兩校一起考試,考場都是打亂的,至于亂到什麽程度……路至祈聽完怎麽分考場之後,覺得這個主意一定是何叔叔出的,因為只有他才會這麽随性的——抽簽。
“今天要不要等徐凡和君姐?”放學後,周小樂跟路至祈往外走。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去一高門口了,路至祈說絕交就真的能做到老死不相往來。
真的很絕情了!
“我給他們發了定位。”路至祈說,“他們自己過去。”
蕭何出校門,就看見路至祈跟周小樂上了出租車。
蕭何舔了舔尖牙。
脾氣可真大。
杜遠同情的拍了拍蕭何的肩膀,“兄弟,你是實慘啊。”
蕭何看着出租車開走:“不算太慘,不是要并校了嗎,近水樓臺你不懂?”
“光是并校有什麽用,你跟他又不一個班……”杜遠突然一頓,看着蕭何。
蕭何仍是那副目中無他人只有小情人的表情,他看了杜遠一眼,“怎麽了?”
杜遠搖頭,眼神有些狐疑,“沒什麽,就是覺得近水樓臺得近到什麽程度。”
什麽程度?
當然是越近越好了。
路至祈把吃午飯的地方訂到很遠,吃慢點都趕不及回去上課,徐凡和蘇琦君來的時候剛好菜上齊。
“我又不是周小樂,不喜歡為什麽要強行回應?”
周小樂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樂意的嚷嚷:“說你的事呢,你幹嘛要扯上我?”
路至祈說:“這事兒說到底還不是怪你?到處造謠!”
周小樂強詞奪理,“這能怪我?明明是你自己去跟他吃早餐的,又不是我逼你去的,再說了,你能聞到他的信息素也是我的錯?”
徐凡和蘇琦君一直沒弄明白路至祈突然不理蕭何的原因,周小樂這人話多,卻說不利索,東拉西扯的反倒讓他們聽的一頭霧水
徐凡愣了一下,“你聞到蕭何的信息素?就那個寺廟?”
路至祈:“……”
寺廟到底讓你們多印象深刻?
路至祈“嗯”了一聲。
徐凡感嘆:“那還真挺巧的。”
周小樂在旁邊哼哧,“巧什麽巧啊,段叔叔說小祈能聞到信息素可能是對這個人的信任值達到了一定程度才抵過了他的應激症!啧啧啧,聽聽,信任,他信任男神,卻不信任你們倆!”
路至祈踹周小樂的凳子,“你少在這挑撥離間!”
周小樂拖着凳子往旁邊挪,“怎麽,敢做不敢認啊?耍脾氣鬧絕交,幼不幼稚啊你!”
徐凡問路至祈,“你爸真怎麽說的?”
路至祈不太想回憶段司的話,“我爸瞎說的,我跟他才認識幾天,信任個鬼啊,再說我第一次聞到信息素的時候又不知道是他。”
周小樂勇者無畏,“所以才說是緣分啊!”
徐凡也覺得這事兒挺巧的,“我看你跟他之前相處的挺好的,我還以為你對他有點意思呢。”
路至祈一臉“你在說什麽”的表情看他,“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對他有意思了?”
“不然呢?”徐凡有證據,“小樂不是說你跟他一起去吃早餐嗎?你什麽時候跟關系不好的人也能一起吃飯了?還有上次,你還穿他校服,你的都沒穿過我的校服。”
路至祈:“……”
氣死人了。
他居然找不到話反駁!
“我覺得蕭何挺好的,”周小樂問蘇琦君,“君姐,你覺得呢?”
蘇琦君看了路至祈一眼,“不發表意見,你自己做主。”
蘇琦君立場讓路至祈松了口氣。
其實他找那麽多借口,無非是覺得面對蕭何太尴尬,他當着蕭何的面說喜歡何豆豆,結果何豆豆就是蕭何。
這他媽是什麽狗血劇情?
想想就覺得腦漿疼!
路至祈也不是沒想過蕭何那張嘴愛胡說八道,說喜歡或許是瞎說的,但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不敢再去驗證。
萬一再問出點別的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就這樣吧。
反正也沒多深的交情。
不聯系挺好的,大家都不尴尬。
路至祈心大想得開,徐凡和蘇琦君卻不是,第二天中午兩個人來一班找蕭何,說是約他吃飯。
杜遠要跟着一起去,徐凡拍着他的肩膀拒絕道:“下次吧。”
這陣仗,蕭何看明白了。
這是要單獨跟他聊聊呢。
蕭何問:“路至祈去嗎?”
徐凡:“就我們仨。”
蕭何點頭,“成。”
看着蕭何跟他們走了,被抛棄的杜遠立馬給周小樂發了個信息。
杜大師:【徐凡和蘇琦君把蕭何叫走了,你要不要跟路至祈說一聲?】
杜遠想,路至祈要是知道他的好哥們把蕭何約出去了,不管他們想做什麽,路至祈應該都不會坐視不理,只要見了面,以蕭何的能耐十有八-九能把人忽悠好。
可樂:【你別跟小祈說。】
杜遠:“?”
他要是有路至祈的聯系方式,還用得着這麽費勁嗎?
杜遠問:【為什麽?】
杜遠不解,他以為周小樂跟他一樣都熱衷于撮合他們倆呢。
可樂:【因為小祈不想知道,雖然我也很看好男神,可如果小祈不願意,我還是會站在他這邊的,抱歉啦[攤手]】
看着周小樂發來的話,杜遠終于相信他們真的是路至祈的朋友了,就連周小樂這個看着這麽不靠譜的都能說出這樣的話,杜遠突然有點擔心蕭何,這次會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何三個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館,要了一個包廂,菜單推到徐凡和蘇琦君面前,“我請客。”
蕭何雖然沒想過找他們,但既然人都送上門了,這麽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徐凡開門見山:“你喜歡小路?”
這麽直奔主題蕭何是真的沒想到。
菜都還沒點呢,就感覺要直奔高-潮了。
蕭何也不是拘着的人,“二位有什麽建議能幫幫我?”
徐凡也沒想到他這麽直,“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路至祈的朋友,并且跟你并不熟?”
蕭何笑着說:“沒忘,這不是想着萬一能賄賂一下嘛。”
徐凡也笑:“那你可能想的有點多。”
蘇琦君點了幾道菜,放下菜單看向蕭何,“小路能聞到你的信息素。”
這話也不知道是疑問還是陳述,蘇琦君說話沒個語調。
蕭何“嗯”了一聲,“他告訴你們的?”
蘇琦君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警告:“別拿這個威脅他。”
這話聽起來讓人挺不舒服的,說的好像他是個垃圾,只會用信息素追人似的。
不過蕭何也知道蘇琦君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作為朋友,她理所當然的站在路至祈那邊,并且提醒,或者是威脅他。
“不會。”蕭何說,“我會光明正大的追。”
徐凡搖了搖頭,“你沒戲。”
蕭何看他,“不試怎麽知道?”
蘇琦君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倒了杯茶慢慢喝,眼睛看着蕭何,話卻沒再多說一句,都是徐凡在說。
徐凡說:“他不喜歡你這樣的。”
這個話題蕭何有興趣,蕭何挑眉:“他喜歡什麽樣的?”
徐凡也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看着蕭何,打量似的,沒想出路至祈喜歡什麽樣的,倒是琢磨出他不喜歡什麽樣的。
“最起碼得打不過他。”
這題蕭何會答:“我打不過他。”
徐凡嗤了一聲:“算了吧你,西街那天你走了之後小路說他打不過你,那表情簡直了,他能跟你和顏悅色這麽長時間,我都懷疑過他是不是想趁你不注意暗殺你,結果你鬧了這麽一出,你也算是為自己保了一命。”
蕭何聽完,心裏滋生出一絲後悔。
早知道那天就讓他打一頓了。
“那他喜歡什麽樣的?”
徐凡聳了聳肩,“沒見過他喜歡誰,我哪知道?”
喝茶的蘇琦君說了句:“乖的。”
蕭何挑眉。
糟糕,這還真不是他的人設。
蕭何哪裏知道,自己在還是何豆豆的時候就被路至祈列為了“乖”的一類,所以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才會有這麽大的落差。
來之前蕭何已經做好了被警告離路至祈遠點的準備,結果他們說的最嚴重的的話只有蘇琦君的那句管好信息素,其他的,他們并不打算插手。
徐凡說:“我們是他朋友又不是他爸,你要追就堂堂正正的追,你要是想搞一些上不了臺面的,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蕭何第一次覺得路至祈挺會交朋友的。
剛考完試,現在又要為了分班再考一次,然而不滿的聲音卻沒有多少,更多的是都在盼着這次考試。
路至祈的考試場地在致雅的實驗教室,這次考試的人多,桌椅板凳挨的也比以往密切,橫向距離比較寬,前後桌卻是緊緊相連。
路至祈找到自己的位置,剛坐下就聽見前面的人集體抽氣,然後就開始亂了。
“我居然跟男神一個考場!”
“我預感到我這次可能要考出新高度了,學霸buff!”
“啊啊啊,他坐我後面了!”
“卧槽,他坐路至祈前面了!!”
看到蕭何在路至祈前面坐下,原本那些咋呼的人一下子都收了聲,開始進行眼神交流……
這是什麽情況?
緣分?
還是孽緣?
蕭何放了一份湯包在桌上,回頭問路至祈,“同學,能借支筆嗎?”
今天考試,路至祈雖然成績不好,但勝在裝備多,筆袋裏什麽都有,滿滿當當,不像蕭何,空着手來的,哦不,不是空手,帶了一份包子。
“不借。”
路至祈低下頭不打算理他。
蕭何轉過去又轉回來,路至祈的桌子上多了一份湯包。
這次不是紙板托着,而是打包盒裝的,塑料透明的打包盒因為包子的熱氣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模糊的能看見裏面誘人的湯包。
“跟你換,”蕭何推了推打包盒,“包子換支筆,我沒帶,一會考試了總不能讓我咬破手指寫血書吧。”
蕭何回頭的時間越長周圍嘀咕聲就越多。
路至祈從筆袋裏拿了一支筆放在打包盒上一起推過去,“拿走。”
蕭何只拿了筆,“給你吃。”
“我不要。”
蕭何看他,“包子都不敢吃了?路哥這膽子小的過分了。”
小個毛!
欠死你得了!
路至祈早上吃過飯的,看着湯包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蕭何看見他咽口水的動作,笑了笑,“吃吧,不會因為一份包子就讓你跟我好的。”
路至祈:“……”
周圍的人:“……”
我們聽見了什麽?
砰的一聲,路至祈踹了一腳蕭何的凳子,兇巴巴的瞪他,“轉過去!”
包子路至祈沒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要是吃了就說不清了,但也沒還回去,他不想因為一個包子讓蕭何再說出什麽奇怪的話。
監考老師是八班的物理老師,考試前他走到路至祈的桌前敲了敲桌面。
路至祈一臉茫然,“老師,有事嗎?”
物理老師:“上次小考就考了20分?欠我多少分自己掂量。”
路至祈:“……”
物理老師說完又走到了蕭何身邊,看着一高的年級第一,表情肉眼可見的稀罕。
他拍了拍蕭何的肩膀,“好好考。”
蕭何吊兒郎當:“我盡量。”
物理老師覺得他謙虛,上次考試的卷子他看了,蕭何物理分數比他們學校的年級第一還高出九分。
物理老師很看好他,“嗯嗯,不要有壓力,盡力就好。”
考試開始,大家都在低頭奮筆疾書,路至祈也不例外,不過這次他沒第一個交卷,主要是因為監考老師盯他盯的緊,雖然第一科考的不是物理。
路至祈答完了卷子,百無聊賴的轉着手裏的筆,眼睛在那盒快要涼了的湯包上打轉。
包子有什麽錯呢?
剛才趁熱吃好了。
坐在前面的人突然往後一靠,凳子不輕不重的頂了一下路至祈的桌子。
路至祈看着蕭何的後腦勺,半天都沒見他回去。
……這是,寫完了?
路至祈突然想起上次考試交卷後他們約在牆根見面,好像也是他出去沒多久蕭何就出來了。
不是年級第一嗎?
答這麽快,瞎瘠薄寫的吧!
蕭何跟路至祈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都停了筆,監考老師看着他們倆:“寫完的同學別在那發呆,有時間多檢查幾遍。”
路至祈翻了兩下卷子意思了一下,其實什麽都沒看進去。
蕭何靠着沒動。
渾身透着一副愛咋地咋地的嚣張。
路至祈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後腦勺,目光一挪,瞥見他左耳上的一道疤,從耳尖到耳後,足足半指長,一直延長到發根。
這個位置并不明顯,之前路至祈也沒注意過。
他盯着那道疤,咬了咬拇指的指甲。
怎樣才會傷到這個位置?
這道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傷口不再是鮮嫩的顏色。
看着這道疤,路至祈沒來由的心慌。
同樣的位置,他似乎在哪見過。
蕭何動了一下,那道疤随着他偏頭的動作被耳朵擋住。
“交卷嗎?”蕭何小聲問。
考試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麽話!
路至祈抱着胳膊往桌子上一趴,沒理他。
蕭何沒聽見他說話,無奈的笑了下,靠着椅背沒動。
過了一會,就聽身後的人低着嗓子問:“你耳朵上的傷怎麽弄的?”
蕭何擡手摸了一下耳後,“被人打的。”
路至祈:“……”
真是好不意外呢。
想想也是,校霸的名聲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他們這個年紀誰不想冒冒頭,要是沒點真本事,一高的那些人怎麽可能容得下他。
只是這個位置……
太巧了。
看着蕭何耳後的傷疤,路至祈莫名想起鄰居家的豆豆哥哥。
之前還想着沒有蕭豆豆他還有個何豆豆,現在好了,啥豆豆都他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何:不,蕭豆豆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