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去不好啦!二樓洗手間裏有人發情了!
比賽結束了,路至祈這組贏的毫無懸念。
路至祈嘴唇微張喘的有點厲害。
“你沒事吧?”
打球的時候蕭何好幾次看見他抓後頸,腺體的位置都被他抓紅了,看到他又去抓,蕭何拉開他的手,“不舒服嗎?”
“沒有啊。”路至祈有點熱,他揪着衣領呼扇了兩下,“我去洗把臉。”
路至祈跑開的時候經過蕭何身邊,一股淡淡的柑橘茶香隐隐略過。
很淡。
風一吹就散了。
蕭何皺了下眉,看着路至祈跑開的方向。
杜遠過來搭他的肩,開玩笑的問:“衆目睽睽,擱着圈地盤呢?”
因為贏了球,周圍還熱鬧着,徐凡跟路至祈的聯手讓很多人有爬-牆的苗頭。
蕭何不以為意:“用得着圈?”
杜遠笑他,“你确定不用?你要不要聽聽現在有多少人站徐凡和小路?”
蕭何推開他的胳膊,“我不聽,走開。”
路至祈上樓的時候腿軟差點摔倒,腺體又癢又熱,胸口燥的厲害,他以為是打球打累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一擡頭看見鏡子裏臉色通紅的自己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是發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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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啊,他的發熱期還有半個月,怎麽會這時候來?
腺體越來越癢,腦袋也逐漸開始昏昏沉沉的,他扶着洗手池冷靜了一會,如果現在出去的話,遇到人的幾率有多大?
可如果不出去,他的抑制劑在教室……
一個Omega來上廁所,哼着歌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危險的信息素,Omega捂着鼻子就跑,跑到操場就喊:“不好啦!二樓洗手間裏有人發情了!”
本來就鬧騰的球場一下子亂了套。
學校來不及确認這話的真假,緊急疏散所有的Alpha和Omega,不讓他們接近教學樓,兩個老師去二樓洗手間确認情況。
教學樓那邊已經有信息素的氣味傳出來了,周小樂離開的腳步一頓,猛地看向蘇琦君和徐凡。
徐凡和蘇琦君也聞到了。
周小樂瞪大了眼睛,“這味……是小祈?”
徐凡心頭大震,“艹!”
人員疏散的場面十分混亂,所有人都聚集在球場,一時間老師也顧不上他們,徐凡他們三個趁亂跑進教學樓,直奔路至祈的的教室準備去拿抑制劑。
一口氣跑上五樓,周小樂的命都快沒了,結果到了八班門口卻看見蕭何從裏面跑出來,手裏還拿着路至祈的抑制劑和阻隔劑。
徐凡腳步猛地一頓,差點跟他撞上,“……你怎麽在這?”
蕭何蹙着眉,臉上沒了往日的随和,“讓開。”
蘇琦君看着蕭何手裏的針劑,拉開徐凡。
他居然比他們先發現。
蘇琦君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意味不明。
周小樂捂着鼻子腿都有點打顫:“我的媽呀,我頭一次發現小祈的味這麽要命。”
徐凡跟周小樂說:“你去找個beta老師。”
“不用,”蕭何說,“我去。”
徐凡幾乎是一秒聽懂了蕭何的意思,他驀的看向蕭何,“你是Alpha!”
蕭何忽略他的問題,“找老師全校都會知道發情的Omega是誰,他不會願意的。”
路至祈是不會願意,可是現在是什麽時候,哪裏還能顧得上這些!
徐凡重複前一句話,“但你是Alpha!”
“我知道。”蕭何保證,“我可以。”
…
教學樓外面鬧哄哄的,路至祈即便聞不到也知道這場混亂是自己造成的,現在出去就等于一個行走的炸-彈,他不能,也不敢出去。
他把自己鎖在洗手間的隔間裏,發情熱使他意志模糊,神志減弱,整個人熱到發軟。
……好丢臉。
一會救他的老師來了之後全校都會知道控制不住自己發情的人是他了,他校霸的位置到底是保不住了。
算了,反正要并校了。
就讓給蕭何吧。
蕭何比他厲害。
蕭何學習成績還好……
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又被人關上。
路至祈隐隐聽見一些聲響,緊跟着一股檀木香仿佛幻覺一樣萦繞在他的周圍。
這種時候alpha的信息素對他有着致命的吸引,路至祈模糊的神志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他聞着Alpha的氣味,就像沙漠中見到了水,“……何豆豆?”
路至祈伸手就去開隔間的門,被蕭何從外面一把按住。
路至祈推不開門,有些急,“何豆豆……是你嗎?”
“是我。”
Omega的信息素實在是太折磨人了,蕭何壓着內心的燥郁,連聲音都帶着些壓抑,“把手從下面伸出來,我拿了抑制劑給你,你先打了,我帶你出去。”
路至祈被檀木香刺激的恢複了一點神志,他把手從下面的伸出去,手心裏多了兩支藥劑。
蕭何說:“快一點,一會老師來了。”
路至祈利用僅有的清醒給自己打了抑制劑,聽見門口的腳步聲走遠,他急道:“你去哪?”
“去外面等你。”
抑制劑打下去,路至祈清醒了不少,阻隔劑對着腺體噴下去,不等氣味消散路至祈就跌跌撞撞的推開了隔門。
——洗手間裏沒有人。
他太想知道何豆豆是誰了,這個他唯一能聞到信息素、明知道他發情了還以身犯險來給他送抑制劑的Alpha,他今天必須知道他是誰!
從洗手間出來,路至祈心頭一涼。
……沒人。
走廊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何豆豆,他走了。
樓下,老師和校醫的說話聲越來越近。
路至祈自暴自棄的站在那。
他沒力氣躲了。
突然,路至祈的腰被人從後攬住,剛打過抑制劑他渾身無力,連掙脫的能力都沒有,剛要罵人,嘴又被捂上了。
艹!
手掌蓋住了他大半張臉,耳邊低低的一聲,“是我。”
路至祈掙紮的動作一頓。
蕭何把人拖進隔壁教室,躲到門後才松開捂在他嘴上的手,“噓,別叫。”
路至祈得了喘息,臉更紅了,他扭頭去看身後的人,看清那張近在咫尺又有些熟悉的臉,他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驚訝,“怎麽是你?”
蕭何笑了下,“不然你以為是誰?”
他以為是何豆豆啊。
不應該是何豆豆嗎?
路至祈問:“你怎麽在這?”
蕭何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英雄救美啊。”
路至祈看了一眼橫在腰上的手,“你別是想趁人之危吧?”
剛才送針劑那麽短短一瞬的工夫,蕭何已經被他的信息素折磨夠嗆,他這會兒不松手是被Alpha的本性驅使,霸道的想要占有自己所鐘意的Omega。
蕭何勒了一下路至祈的腰,“噓,老師來了。”
兩個人挨的極近,偏高的體溫隔着單薄的布料傳到彼此的身上,蕭何閉上眼睛喘息。
……真要命啊。
老師和校醫沒在洗手間裏找到人,來到教室門口往裏看。
“怎麽回事,不是說在二樓嗎?”
“會不會跑到別的樓層去了?”
發情期的Omega即使打了抑制劑體力也不同以往,更何況路至祈把自己關在廁所裏那麽久,被發情熱折磨了半天,手腳到現在都是軟的,根本掙不開蕭何的手臂。
聽見老師的腳步聲走遠,路至祈提醒蕭何,“他們走了。”
“嗯。”
蕭何的氣息呼在他的耳側,路至祈動了一下,“放手。”
蕭何松開手,倚着牆,嘴唇幹澀,看着從他懷裏離開的Omega,身上似乎還殘留着一點柑橘香。
路至祈退開兩步,跟他拉開距離,“你什麽時候來的?”
蕭何看着他沒說話,眼底壓着一層原始的欲望。
路至祈不看他的眼睛:“你看見何豆豆了嗎?他剛才給我送抑制劑,他說在外面等我出來,我出來人就不見了。”
蕭何舔了舔唇,“沒看見。”
路至祈不是很相信他的話,“真的沒看見嗎?你別是不想告訴我吧?”
如果說路至祈之前看不出蕭何對他的想法,那麽剛才他摟着他躲在門後的時候,蕭何沉重的喘息仿佛在提醒他,身後的這個Alpha并不像徐凡和蘇琦君那樣只是把他當兄弟。
蕭何舔了舔尖牙,眼神晦暗不明,“嗯,不想告訴你。”
“我就知道。”
路至祈轉身走到窗邊,拉開窗戶把頭伸出去。
蕭何笑了下,“不告訴你你就打算跳樓?”
路至祈:“是啊,殉情不行嗎?”
蕭何情緒緩的差不多了,走過去,“殉情哪有一個人的,我陪你殉。”
路至祈懶得跟他廢話,“我得出去,走樓梯容易被發現。”
蕭何提醒他,“這是二樓。”
“我知道,”路至祈指着下面,“這有個擋水臺,我分兩次跳。”
蕭何把頭伸出去看了一眼,還真有個擋水臺。
路至祈推他,“你走吧。”
蕭何對他翻臉不認人的作風早就習慣了,仔細想想,他好像從小就這樣。
蕭何拉住他的手腕往後拽,路至祈甩了一下沒甩開,“你幹嘛?”
蕭何一條腿搭上窗臺,随後另一條腿跟着出去,人就從窗戶上消失了……
路至祈一愣,趴到窗邊,“你幹嘛?”
蕭何伸手,“下來,我接着你。”
換做平時路至祈看到這種小看他的舉動肯定要炸一炸,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手軟腳軟,毫無武力值。
路至祈在心裏罵他神經病,瞪了他一會,“你下去,這截這麽低你接什麽接,上下面接去!”
蕭何個子高,腿也長,跳個一層樓很容易。
路至祈從二樓跳到一樓擋水臺上,看着在下面準備接他的蕭何,“你真不告訴我何豆豆是誰?”
都這麽明顯了他還要問,蕭何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傻。
蕭何嘆氣,“小傻子別說話了,容易暴露你的缺點。”
路至祈:“……”
好他媽的想跳下去一腳踩死他!
路至祈閉着眼睛就往下跳,砸不死你就摔死我,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路至祈像個飛鼠一樣張着胳膊往下砸,蕭何摟腰把人兜住。
“啧,投懷送抱?”
路至祈睜開眼,“艹,居然沒砸死你!”
蕭何把他放下,笑了下,“這麽狠心,不怕後悔?”
路至祈以前覺得他是嘴欠,現在才知道,他這是耍流氓!
路至祈不喜歡這樣,他推開幾步,“我後悔了,我幫你抗雷的事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咱倆的緋聞最好還是澄清一下。”
蕭何嘴角的笑容淡了淡。
路至祈莫名的心虛,“反正我就是覺得不太好,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我不在乎。”
路至祈看了他一眼,“我在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蕭何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誰?”
有那麽一瞬間,蕭何惡毒的想,你要是敢說徐凡,我就在這标記了你!
路至祈心虛的說:“何,何豆豆!”
蕭何:“……”
蕭何愣了一秒,突然笑了。
那種發自內心完全不顧及路至祈的面子的笑,就好像聽了個笑話。
路至祈氣的炸毛,“你他媽笑個屁!”
蕭何笑的停不下來,他捏路至祈的臉,“何豆豆是吧,記得你自己說的話。”
校長辦公室裏,路至祈使勁搓自己的臉。
蕭何這個狗東西真是越來越嚣張了,捏的他可疼了!
何謂出去了一趟,通知老師和校醫不用再找人了,告訴他們出事的Omega打了抑制劑,現在已經沒事了。
何謂從外面進來,看見路至祈半邊臉都被他揉紅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路至祈搖頭:“沒有,好多了。”
何謂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怎麽會突然提前了,你的發熱期我記得還有半個月。”
路至祈的發情期一向是兩家人最關心的事,路訣沒有等到他成人就離開了人世,并且給他留下了一身應激症狀,從那往後不光是段司,就連何謂夫夫都對他的身體情況十分上心。
路至祈摸了摸後頸的腺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次我爸給我用的藥勁兒太大,後遺症吧。”
路至祈看了何謂一眼,“何叔叔,我會不會給學校惹麻煩了?”
換做平時也就算了,偏偏今天兩校比賽,全都是Alpha,他在這個時候發情,無疑是給并校的事添了點麻煩。
“沒什麽麻煩的。”何謂說:“這種事很正常,學校對這方面還是很嚴謹的,不會那麽容易出事的。”
路至祈點了點頭。
何謂揉了揉他的頭,“今天先回家休息,我給你爸打過電話,他一會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