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強者的實力
他們本是同門師兄弟, 對彼此功夫招數都較為了解,一時間鬥得難解難分,為首那男子雖應對無礙但卻也走之不成, 他惱火的對高胖武者喝道“休得糾纏!讓楊遠之在你我手底下逃了出去, 你拿什麽跟文長老交待!”
高胖武者本也只想攔他問個清楚, 聽他這般說于是問“楊遠之不是已經被抓着了麽?還有你為何要殺小六子?”
為首那男子道“抓着個屁!他根本不是小六子”
高胖武者問“他不是小六子那他是誰?”
為首那男子道“我又怎知!”
高胖武者哼道“師兄,你真是不會撒謊, 漏洞百出, 還想詐我,你當我傻嗎!”
為首那男子氣得幾乎一口老血噴到他臉上, 大罵一聲“給我滾開!”發狠大力一掌将他擊退,轉身朝還跌坐在地上的祁秋而去,他雙眼冒着怒火道“都是你!壞我大事”
祁秋正面上凄然心中暗爽的坐壁上觀, 不料為首那男子雖口舌遲鈍, 但頭腦還是靈光的,夾着勁氣的掌擊已刮至臉側, 這一掌來得既快又狠, 躲是躲不過了, 祁秋只能硬接,不過如此一來, 就會被高胖武者發現用的并非忠義堂功夫。
正當此時, 一支粗壯的鐵臂擋在祁秋身前,接下了為首那男子全力一擊,鮮血嘩嘩從鐵臂滴落, 高胖武者的聲音自祁秋頭頂響起“別盡傻坐着,要活命就快來幫忙,将他綁了再說”
祁秋先是一愣,耳邊忽有空間波動傳來,在聽完楊遠之暗中傳音後,祁秋大喝一聲,向前一撲朝為首那男子大力撞去,就在撞上的瞬間,三根以空間之力凝作的細針也自暗處射來,擊入那男子腰側。那男子只覺全身勁氣都頓時一滞,抓住這個空檔,高胖武者便将他控制住使其動彈不得。
結束整個戰鬥的機會終于到來,祁秋踏上一步手中已是握着利劍,在兩人驚訝錯愕的眼神中,一劍刺入那男子的心髒。
“小六子!你...”高胖男子似也沒料到這個結果,還沒回過神來,頭頸便遭到重擊,身體一栽便暈死在地上。
楊遠之來到祁秋身邊,祁秋也恢複了本貌,楊遠之道“走吧”
祁秋望着倒地的高胖武者道“你不殺他嗎?”
楊遠之卻已擡腳開始往外走,邊走邊道“戚,明明心裏打算放他一條生路,嘴上偏問我殺不殺,真是口是心非”
祁秋也跟了上去,不服道“說誰口是心非呢!我是認真問的,你若點頭我立馬就是一劍”
楊遠之“說你!剛才人胖師兄好歹也是幫你擋了那一拳,你敢說沒有一丢丢動念,真是無情”
祁秋将臉扭向一邊“哼!說得一幅很懂我的樣子。不知道誰才是無情,将賢婷姑娘就這麽孤零零的扔下!”
楊遠之一聽頭發都快要豎起來,惱火道“喂!好好的你扯賢婷幹嘛!白癡”
祁秋“你才是!”
鬥嘴間兩人已漸漸走遠,她們設計配合着用最小的損耗贏得了幾場小鬥,而接下來,強敵将至。
四個時辰後,文彥與中年男子一路追蹤至一處湖泊邊上,湖泊裏的水就如藍寶石一般璀璨美麗,卻又深不見底。湖泊延伸出去沒有多遠便是一處斷涯,湖水傾瀉而下,但奇怪的是并未發出瀑水擊石的轟隆聲,好似這些湖水都無聲的落入幽冥之中。楊遠之與祁秋自密林出來後便往隕山更深處奔逃,密林裏的那些把戲用來對付忠義堂弟子還可以,但對于五段之氣的強者卻又不夠了。
剛跑到這湖泊處便與趕來的文彥兩人相遇,這一次沒有了賢飛娥與狐魅兒的幹擾,文彥再不擔心楊遠之能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環視四周繼而不緊不慢的笑道“你倒是為自己挑選了處環境優雅的葬身之所”
楊遠之也笑着回道“既然文長老極是喜歡,那便贈與文長老作葬身之所好了,君子不奪人所愛”
文彥聽罷也不動怒,仍然笑言“既然楊公子惜命,那便跟文某走一趟吧”
楊遠之道“我拒絕”
文彥一張笑臉瞬間便垮了下來,陰沉道“那便死吧!”說罷人影一虛,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至楊遠之身前,手掌一揮便朝楊遠之肩頭擊去,在楊遠之錯愕的眼神中,手掌即将落下。文彥譏諷道“不過如此”,不料手掌卻從肩頭斜穿而過,眼前的楊遠之殘影一晃也消失在原處。
下一瞬,楊遠之詭異的出現的文彥上方,以兩滴空間原液凝作一支破冰錐對準文彥頭頂直擊而下,面對突襲文彥沒有一絲慌亂,手掌一翻,便向頭頂回擊而去,渾厚的勁氣噴湧而出,直接對上楊遠之的破冰錐,兩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對碰,四周帶起一陣波動,數息之後,力道同時耗盡,楊遠之一個騰躍便閃身至湖泊上方。
文彥自是追了上去,心道“果然有幾分門道,難怪能擊殺我門下衆多弟子”,兩人都懸身立于湖面,因為看似平靜迷人的湖泊,下方暗流波動,數不清的空間漩渦就如同優秀的獵手一般,沉默的等待着獵物入其獵殺範圍,有一些空間漩渦連楊遠之也不敢踏入。不過相對于需要耗費大量勁力維持身形的文彥來說,楊遠之還是占着不少便宜的,她只用耗費少量的空間之力便可以在湖泊上方來去自如。
與文彥一同前來的中年男子見文彥竟然率先出擊而不中,反而還被那小子反攻一掌,也是吃了一驚,原本想着自己都不用出手,對付一個四段之氣的小輩還需兩名五段強者合力,傳出去未免沒了自己的名聲。但見兩人已鬥至湖中,而不遠處又是斷涯,擔心陡生變數又叫那小子給逃了,于是身形一閃也欲前去幫忙打算速速将那小子拿下。
不料還未踏足湖邊,一道利劍攜千鈞之勢朝自己襲來,生生被阻下,定睛一看,竟是一柄神兵利器,但不知怎麽回事其勢如虹實力卻不高。中年男子舔舔嘴皮,心下大喜道“雖然擒楊遠之定叫文彥立了頭功,但自己若是得到這柄神劍,卻又是額外收獲了”,想罷也不再去管文彥那處的戰鬥,反正結局已定,一心想收服眼前這飛來橫福。這支利劍自然是祁秋所化,面對五段強者,他也收起了平素裏的調笑之心,直接化作本身與其激鬥起來。
短暫交手之間,楊遠之心中漸漸沉重,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文彥都勝過她許多,好在她憑着強大的神識及詭異的身法才能與其稍作對抗,心裏不由道“常言說,越晉之戰不可逆,但今日我就算拼得重傷之身,也不會叫你全身而退”。
楊遠之在緊張的交手中,仍是悄悄分出了一縷神識潛入湖中細細搜尋,自她踏入這湖面之上時,隐隐間感到這湖下深處有東西,但它隐匿得極其厲害,若不是楊遠之生就空間之體根本就無法發現它的存在,那東西應是個活物,在湖底緩緩的一呼一吸間散發出柔和的空間波動,與湖水的空間波動融為一體,連文彥也無法覺察到半分。
楊遠之懸時術與瞬移身法已經運行到極致,堪堪與文彥鬥至平手,然而此時文彥心中卻是越戰越驚,本來以楊遠之四段的修為,自己輕松都能将其耗死,沒想到每每算到楊遠之快勁氣力竭之時,卻又突然充沛起來,也沒見他服食丹藥或是使用什麽異寶,且就算是服食丹藥,也不可能恢複得這般快速自然。他哪會知曉這是楊遠之納入經脈虛空中的勁氣,若以總量算計,兩人的勁氣是不相上下的。
文彥畢竟也不是吃素的,想不通的事他也不再去多加糾結,眼神中殺氣驟現開始使出全力朝楊遠之攻去一邊道“游戲就至此為止了,你若不束手就擒,我将你廢掉再帶回去也是一樣,大人可沒交待要死的還是活的”
五段之氣的強者全力攻擊,楊遠之雖有不少功法技巧加持但還是漸漸招架不住,轉眼身上已挂了好幾處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技巧都顯得那麽蒼白。
楊遠之也不得不頻頻調出空間原液來與之對抗,原本攏共也不甚多的空間原液,在這兩日的消耗下越來越少,現下也就只剩三十餘滴了。楊遠之一邊打着一邊暗中調出本就不多的空間原液朝着湖底落去,她兩人在湖面激鬥良久,但她發現湖底那物似乎懶得理踩,沒有一點動靜,這讓楊遠之反而有些高興,越是這樣說明湖底那物等級越高,它表現出的氣定神閑似對文彥也不屑一顧,那只要将它成功惹怒,怕是文彥也讨不了好去,雖然這對自己也十分危險,但楊遠之卻別無它選,她必須得從隕山逃出去,好不容易将碧玉拿到手,她承諾過季紅妝定會助其收回殘魂,她不能就這樣被文彥擊敗!
兩人的每次對擊都會産生大片勁氣漣漪曹四下波動而去,在往湖底一處的波動中,楊遠之都會小心藏着一擊空間原液之力攻向湖底沉眠的生物,如此擊得五、六次的時候,那生物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冰冷到極點的眼睛,似乎萬物瞬間亡于眼前都不會讓它有任何情緒觸動,生殺予奪似乎于它再正常不過,它有些憤怒,因為有兩只螞蟻不但跑到自己地盤戲耍,還擾亂了自己的清夢。
又是一記重拳落在楊遠之肩背處,耳畔傳來“咔嚓”的悶響,有兩處骨頭在這一擊中應聲而斷,楊遠之向身後倒跌而出,肩背大量鮮血湧出很快便浸紅了半身白袍,此時楊遠之體內的勁氣也所剩無幾,眼看着已是無力再戰了,但她将嘴角的血跡略略一擦,仰着頭哈哈大笑起來。
文彥冷哼道“裝神弄鬼,我就不信你還有什麽後招!”說罷便朝楊遠之那處躍去,行至一半,腳下的湖底深處突然傳來了“隆隆”巨響,一股駭人的力量正快速往湖面而來。
文彥低頭一看,只見一張巨大的黑影幾乎籠罩了整個湖泊,轉眼間便來到湖面,楊遠之被其帶起的水浪沖至離斷涯邊不遠處,此刻她的空間之力已不能讓她輕松立于水面之上,半個身子沉入湖水中,一落水,洶湧的空間暗流便侵襲而來,這湖裏的空間之力殺伐之力太重楊遠之無法吸收,還得抵禦它們的攻擊,剛出虎窩又入狼口,連連咳出幾大口鮮血來。
而這時那湖底的生物一部分/身體也浮出了水面,跻身在楊遠之與文彥之間,全身幽黑,像一只巨大的鳐魚,它一張嘴當先朝修為較高的文彥吐出一道水柱,水柱夾着雷霆之擊朝文彥而去,文彥大驚,連倒退的時間都沒有水柱已至身前,他頭顱一低雙臂交叉護于身前,傾盡了全力去抵禦這一擊,待水柱力量用盡,再擡頭時文彥臉上已是慘白一片,喉頭湧上一口鮮血也不敢吐出來生生壓了下去,一動不動站着生怕引起那生物的注意,再來幾次自己可就沒命了。
在那生物攻擊文彥的同時,楊遠之一邊暗中召喚着祁秋一邊緩緩朝着斷涯邊挪去,那生物攻擊了文彥,發現還有只螞蟻在動來動去,心中不悅,甩着尚還在湖中深處的利尾朝楊遠之扇去。
楊遠之感應着自湖中游向自己的這一擊,那攻擊霸道無比,竟牢牢鎖定自己的身形,想往斷涯下躍都無法動腳,心下大驚,調出體內僅餘的五滴空間原液将自己包裹起來,如文彥一般準備硬接下這一擊。
湖岸之外的祁秋打着打着回身一閃,變作一道電光朝楊遠之方向而去,他感應到楊遠之的生命正受到威脅,拼命朝她飛去。而那中年男子本已占盡上風,見神劍欲走,也不管那湖面多了一個龐然大物,追着祁秋也直朝湖面而去。
他們兩一前一後飛進湖面,惹怒了那生物,它生氣的發出一聲咆嘯,冷漠的眼睛盯着在它地盤上撒野的四人。
“不可!”文彥見狀對着那中年男子大聲吼道,聲音裏已是充滿了懼怕。
但卻為時已晚。
當祁秋趕到楊遠之身邊時,那生物的利尾剛好突破楊遠之的空間防禦,其勢卻只卸去一半,祁秋并肩立于楊遠之身側,與她合力抵擋餘下的一半攻擊,利尾結實的落在兩人身上,祁秋渾身瞬間變得暗淡起來,而楊遠之體腔處傳來一陣斷裂之聲,肋骨被掃斷兩根,數不清的經脈破碎,痛得她眼前發黑快要暈死過去,她咬着舌尖以刺痛來迫使自己保持清醒,這一擊過後,她又可以移動身體了,借着這道攻勢,她抓着祁秋朝後一躍,向斷涯下落去,涯上同時傳來了文彥與那中年男子的慘叫。
“白癡,我沒及時趕到你就死了!”祁秋虛弱道。
楊遠之本已虛脫到連動一下手指都困難,聽着祁秋的聲音,從牙縫中硬是擠出兩聲幹笑“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