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是梳頭還是薅羊毛
除了敵意,兩人的視線還充滿了審視,都挺直了腰杆做對比。
蘇淩月把花蕊公主抱着跳了下來,走到暗處,“你們不要在那對比了,這位公主已經不記得我來過,你們想想一會怎麽面對她的疑惑。還有,王爺沒有事,我就要回去了,孩子們不能離開我太久。”
顧輕廷轉頭看她,快步走過去很是心疼她臉上的傷,“你的臉,快用藥塗一下,小心留疤。”
剛要伸手給她擦拭血痕,蘇淩月才要拒絕,他卻先被楚懷玉給推開了。
楚懷玉怒瞪着顧輕廷,“這是你做的事嗎,你就算是淩月的朋友,也不能如此碰觸她,給我走開——淩月可是我的未婚妻。”
顧輕廷被推開,張了下嘴想反駁,最後什麽也沒有說眼神暗淡的退開,随手接過花蕊公主——
像提着個布袋似的把她提到裏面房間的榻子上,頓了一下,他聽到外面蘇淩月的聲音,“王爺,剛才就是他帶我進來找你——而且擋住了公主的詢問,要不然我見不到你,請王爺不要如此——對他。”
“你什麽意思,你還沒告訴我什麽時候跟他做朋友,還護着他——”
“王爺,我只是就事論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的名字,以前見過一面,并不相識,但他現在他幫過我,就是我的朋友——”
“朋友?當着我面,他給你擦臉——把我放在什麽位置了。”
蘇淩月沒有說話,眼神冷了下來,一把擦掉自己臉上還殘留的血絲,身為女皇,她從來沒有把男人放在心上過,也從來沒有鐘情過任何人,無論是那些想要聯姻的王子,還是想要自動獻身的美麗男奴。
在她心裏都是工具,只配跪在她腳邊搖尾乞憐。
本以為到了這個世界,自己可以慢慢放棄身為皇帝的驕傲,跟冷漠,重新做個平常的女子輕松享受這個世界。
有喜歡的男人,有可愛的孩子,有庸俗的平常女人生活,不用為朝廷大事焦慮,不用浴血奮戰在戰場上,不用刀口舔血,不用對別人使陰謀詭計,只是做個平常的女人,享受寧靜的生活。
她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那種老頑固,是當皇帝還是做平常的女人。
她随便可以切換身份。
沒有想到,她願意接納楚懷玉——願意對着這張當初殺死她前身的人臉,他卻妄想把自己當成他的私有物!!
跟誰相處,怎麽做,她自有分寸,不需要別的人來指指點點。
她深深的盯眼看她,半響,“王爺!等王爺回王府後再說。”
有些話得關起門來才能說,不知道嗎!
感覺到她聲音中的疏離跟冷淡,楚懷玉怔了下,也沒有說話,心裏一痛,看着她就這樣要離開。
“等下——”
顧輕廷叫住了她,心裏一嘆從裏面走了出來,“你要離開也要把頭發弄一下——”他又對楚懷玉又說,“王爺可會梳頭鬓發,你放心蘇姑娘就這樣離開!!她這樣出去,一定會被發現,這裏可是皇宮!”
楚懷玉又一怔,蘇淩月摸了把披在肩膀上的長發,轉回了身。
她的确要重新裝扮,雖然不怕外面那些小啰啰,可有的時候這些蒼蠅也會很招人煩。
顧輕廷從袖子裏拿出把梳子遞給他,從地上的桌腳處撿起她遺落的玉簪,也遞了過去,“你會吧?”
楚懷玉拿着梳子諷刺的冷哼。
“你一個大男人,還随身帶着梳子,不但長得像個娘們,帶的東西也跟娘們一樣。”
顧輕廷因為常常會易容裝扮成別人的模樣,身上一直都會帶着這些梳妝的東西。
被對手如此罵,他也是滿肚子的火氣上來了。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自己來——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會梳妝——”
他惱怒的說着,就去搶遞給他的梳子——被楚懷玉又一揮手給擋開了,“誰說我不會了,幹嘛要給你,給妻子梳頭是丈夫的權利,你是什麽人,還敢跟本王搶,要不是看在你是淩月的朋友份上,本王現在就把你扒光,扔到外面亂棍打一通,哼。”
蘇淩月一聽這話,驚訝的撇着顧輕廷,梳頭還有這種說法?
見他也飛快的看了眼她,臉微微紅,又火冒三丈坐到桌前,不管楚懷玉的得意——從藥箱裏掏出本書,自己看去了——也不理他們。
楚懷玉争贏了,特別高興把蘇淩月壓着坐下,果然在她頭上動來去——
可怕是——
“啊,痛,楚懷玉——你到底會不會梳頭,痛死了。”
“景王殿下,你是不是想要把我頭皮給薅下來,痛——”
“楚懷玉,住手——放肆,你弄疼我了,我要——”蘇淩月嘴巴都氣歪了,一拍桌子,她的巴掌就差點打在楚懷玉的臉上,幸虧她想到現在自己不是皇帝了。但是,她已經氣得臉都泛紅了。
而且,也幸虧這裏沒有伺候的宮人敢靠近。
楚懷玉張着嘴——看着她的巴掌,再看看梳子上的被薅下來的發絲,尴尬無比,“我,對不起,我不會梳發——”
蘇淩月的披肩長發,現在已經變成蓬頭散發像鬼一樣。
束好的發也被他給抓得稀爛、
“我,我從來沒有給女子梳過,對不起,我以後會學着弄,再不會像這樣了。”
楚懷玉沮喪的道歉,本以為梳頭是很簡單的事,一看就應該會的,怎麽到他這裏就越來越稀爛了。
一定是梳子不對!!
顧輕庭在心裏嘲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我來吧。”就在楚懷玉要拒絕時,立馬冷笑,“你還想不想要蘇姑娘回去了,皇上就快要醒了,是想她被人抓住嗎?”
楚懷玉這才不情願的把梳子給了他。
果然,他巧妙的手指很快就把蘇淩月給打扮一新,插上最後的玉簪,她的打扮跟外面那些宮女們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他還在屋內找了個銅鏡過來,讓她查看成果。
鏡子裏一對男女仿佛是一對璧人,女的清秀可人,眼神燦燦如星輝,表情若若大方,不亢不卑,氣質高雅清貴,男的似神仙妃子,容貌清絕美麗不可方物,微微一笑似若花開,兩人美貌程度不對等,卻及其的契合。
「讓開」楚懷玉一把推開顧輕廷,對他繼續怒目而視;“幹完活就走開,站在這裏做什麽,不過是梳頭——有什麽了不起的。”
蘇淩月轉頭抓住他的手,蹙眉,“不要說了,我走了,等我走了,你們要想吵就使勁的吵吧,吵得皇帝拿你們問罪就好,我要回去看孩子了。”
她臉上的傷已經愈合,不需要再做處理。
也不管他們,整理了下身上——走到門口查看,正好外面沒有人在,頭也不回就款款得向外走了。
果真不理他們了。
兩個男人追到門口,呆看着她離開,同時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好個利索心狠的女人,連頭也不回就真走了)
過了一會,兩人才想到要去送送她,等又追出門去,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不一會,劉秀就急匆匆的過來請他們過去。
皇帝醒了。
等兩人離開,花蕊公主滿臉疑惑的從塌子上爬起來,左看右看,捧着自己的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麽在這裏睡着了。
她明明去花園找顧輕廷——
然後看到他跟一個宮女在一起,自己很生氣的沖上去——後來發生什麽事了,那是什麽宮女,她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不起來。
接着,花蕊很生氣的不想了,她要去問顧輕廷,到底是哪個下賤婢子跟顧輕廷呆在一起,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她氣沖沖的向正殿走去,劉秀在宮門前守着,一看到她就吃了一驚。
“公主,你的頭發怎麽了,跟蜂窩似的——你的臉怎麽了,這裏還條血痕,你是怎麽受傷了,你這是跟誰打架了——”
花蕊呆了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