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占有欲[一更] 【第一更】……
(01更)
溫大姐愁眉不展, “可妞妞太小了,大家都可以說妞妞珠子是在外面掉的,怎麽可能告贏呢?”
這點, 對方怕也是知道的。
溫玉婳笑道:“姐,不管東西珍貴不珍貴,既然是小孩丢的, 就要告訴她維權的道理。”
“再說, 誰說我們是去要回珠子的?我們就挖坑呀,陳家為了安寧,老太太害怕了,也會仔細斟酌妞妞撫養權的。”
溫玉婳眼中都是狡黠,她就覺得,她姐前夫表妹就是欠收拾,莫名其妙得個工作, 還跑來炫耀。
“姐,對了姐, 你真沒見過那個紅衣女人麽?上次我們在省城租招待所, 碰到的就是那女的, 當時她看到我們,還明顯的腳步頓了頓。”
溫玉婳絕對不承認自己八卦, 沒錯,她這是邏輯推理強?
溫玉婳道:“姐,你就不想知道, 一個對你都這麽不客氣的表妹,為什麽要去捧一個陌生女人?”
溫大姐聽了更覺難過,她只要妞妞撫養權,“不管因為什麽原因, 我們離婚了。”
“姐夫如果确實有精神類出軌,或者別的把柄,妞妞的撫養權,姐夫會自動讓出來的。”
也幸好妞妞睡着了,不然兩人還不能讨論這些。
溫大姐眼中都是無助,甚至整個人都是惶恐不安的,她死死咬住貝唇,眼中淚珠滾落,忽然就要朝溫玉婳跪下去,“大妹,姐沒你聰明,你有辦法的話,幫幫姐。”
溫玉婳差點沒被她姐給弄懵。
溫玉婳眼疾手快地拉住人,到底沒折壽讓她姐跪,無奈道:“姐,以後你是老板,記得,世間只有自己最可靠。”
“妞妞撫養權,你交給我,我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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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撫養權的轉折點,第二天就出現了。
第二天,妞妞爸爸陳輝也會到省城接妞妞。
夫妻兩人和陳家一衆人,再坐到談判桌上的時候,為陳妞妞的撫養權争得眼睛都紅了。
陳輝不願放棄妞妞的撫養權。
溫大姐只記得她離開後,妞妞被弄丢了,妞妞說奶奶不給飯菜吃,堅持要将妞妞帶走。
溫大姐紅着眼睛道:“不将妞妞撫養權給我,我當場就撞死在你們面前。”
這話一說,陳輝看着前妻通紅的雙眼,不敢再逼了。
陳家老太太則破口大罵:“你個倒黴媳婦,你要死就死,誰管你,總之你要想将孫女帶走,老婆子也撞死在你身上,我看你敢不敢。”
還有幾個陳家人和闫松芝,則在邊上充當和事老,裝着都為溫大姐考慮。
溫玉婳抱着小外甥女先去報警,說丢了玉珠,懷疑是老太太和表妹闫松芝搶的。
哪知報案回來後,陳家人就來了。
她抱着小外甥女就在外面,聽着裏面吵架,小外甥女吓得哭,終于将裏面的吵鬧聲打住了。
老太太和闫松芝,立馬朝陳妞妞走來:“來,妞妞跟奶(姑)回家。”
陳妞妞立馬身子往溫玉婳懷裏縮了縮。
溫玉婳一把抱着小外甥女,對裏面衆人道:“姐,姐夫,孩子聽到吵鬧不好,我們去外面吃飯,順帶在包廂裏再商議吧。”
老太太本來想尖聲罵人,可她在溫玉婳手裏吃太多虧,自然不敢鬧。
陳輝看着前妻,到底多了一絲溫情:“行,去外面談。”
恰好這個時候,下面有電話打進來,老板娘上來叫她接電話。
溫玉婳離開前,将妞妞遞給大姐抱着,叮囑道:“姐,你等下好好吃飯,別吵,就哭。”
溫玉婳跟多少人打過交道,如何看不出前姐夫眼底的愧疚?
去接電話前,溫玉婳都沒想到轉折來得這樣快。
打電話的人,居然是黑市一條街的王老板。
王老板聲音沙沙的,但是思維邏輯非常強。
對方人脈不愧很強,她不過是去黑市一條街轉了一圈,就将她當天在省城的路線都摸清了。
王老板道:“你真有野山參賣,我送你一個人情。”
溫玉婳當然沒野山參了,她這還是唱得空城計呢。
溫玉婳道:“你說說看,什麽樣的人情?我聽說野山參最近收購價很高。”
王老板說:“你不是特意來問我消息的麽?你那個姐夫的。”
有消息,可是為什麽要告訴你?
又不是做慈善生意的。
溫玉婳站直不少,談判最不能做的就是露怯,對方大概以為她是小姑娘,到底大意了,竟然主動告訴消息。
“你想要什麽?”
對方沉默半晌,“你既說你有野山參,那就拿野山參來喚,收購價收,消息另外送你。”
溫玉婳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不住這裏,野山參給你,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別告訴我你的人去拿,那也不能立即解決我的問題。”
王老板大概也是個很精明的滑頭,沒想到,有一天他送便宜給個小姑娘占,對方還拒絕了?
也挺新鮮。
“這樣吧,我提前告訴你消息,你解決了麻煩。回頭,你至少得拿一株野山參賣我。如果沒有野山參?”
溫玉婳問:“你待如何?”
王老板道:“你去省城紅星食品加工廠做出來的樣板畫,就授權給我了?怎麽樣?”
溫玉婳眯起眼,對方原來是為這個來的?
“我不同意呢?”
王老板笑道:“你姐夫陳輝跟省城運輸局楊姍姍那小寡婦的資料,你要不要?”
“哦對了,附贈你一消息,你姐夫陳輝的表妹,小寡婦剛給她安排了售票員的工作,你要具體資料,就來找我。”
說完,就挂了電話。
溫玉婳第一次感覺到棘手。
心底也震撼,對方連這麽細碎的消息都知道,看來,這一趟必須得去了。
黑市一條街,王老板看着手中的‘紫氣東來’圖案,忽然就笑了。
他看中的圖案,自然不會失手。
他身邊的小弟,還狗腿道:“王哥,那小丫頭會來嗎?”
王老板道:“只要她對這個消息感興趣,就會來。”
其實溫玉婳去黑市一條街,不過也就一個小時就到了。
王老板見到溫玉婳時,就眼睛一亮,還朝她吹了聲口哨。
溫玉婳看着對方,眉眼在笑,情緒卻十分穩定:“王老板,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合作,而不是占有我的‘紫氣東來’圖案。”
下面的小弟,十分不滿:“你算什麽東西?我王哥能看上你圖案,你得高興地奉上。還婆婆媽媽做什麽?”
溫玉婳膽子很大,她絲毫不懼王老板的跟班。
現在改革開放了,黑市已經納入正規監管,她就不怕對方敢在青天白日殺人滅口。
畢竟,王老板也算這一帶的名人,既然是名人,那就要顧及名聲,除非他不在這混了?
這也是溫玉婳考慮後,打算走一趟的原因。
王老板此時看着眼前的姑娘,只覺得眼前的姑娘長得實在太正了,他前面三十年都白活了。
他呵斥了小弟,認真問:“你想怎麽合作?說說看,我目前對你這個人,比對你說的生意合作,更感興趣。”
溫玉婳不喜歡對她輕挑的人。
她連談話的興趣都沒有,調頭就走。
“欸,你別走啊。你都還沒談就走了,你怎麽知道我答不答應你?你做生意這麽傲氣,後面的生意能做走嗎?”
王老板穿了一身中山裝,戴了個黑色帽子,身形中等偏瘦,人長得不差,傲氣又滑頭,算得上文弱書生形象。
偏偏他說話時,溫玉婳就不喜歡他眼睛裏的占有欲。
溫玉婳根本沒理他,腳步未停,直接走。
她已經報警了,想必,公安同志此時已經去找陳家老太太,和那表妹闫松芝問話了,那後面的事情,她有自己的解決辦法。
麻煩點,費事點,費錢點。
她不懼怕。
王老板這第一次見這麽烈性性子的姑娘,姑娘還處處長在他審美上。
活了三十年,還沒被人這麽甩過臉子的。
跟在他身後的小弟們,怒了,紛紛要去給溫玉婳點顏色瞧瞧。
王老板攔住他們,“美人,自然是拿來疼的。去将她要的資料送給她。”
溫玉婳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強買強賣生意的。
她不要資料了,這王老板真是喜怒不定,居然硬塞給她,最後定定看着她:“你不要,我偏要給。你記得我要一株品性好的野山參,你以為,如果不是你來自于紅縣那邊,我會給你打電話?”
“小姑娘,你也不要拿次等品忽悠我,問問省城黑市一條街,誰不知我王子珩的名氣。”
溫玉婳看他一眼,大概瞄了眼上面記錄的事件,全部速記于心後,将資料扔了回去:“我不要。”
大概沒人知道,星際的溫總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招待所外面的飯店裏,溫大姐抱着妞妞,聽了大妹的話,進去以後不再吵鬧,反而開始示弱。
陳老太以為自己占上方,十分得意:“溫子娴不是我說你,你自己說說,你嫁進來虧待過你嗎?你這個黑心肝的,居然要将孫女給我帶走。”
旁邊闫松芝也添油加醋道:“當時,我說要妞妞照片,幫忙一起找,表嫂都不答應。現在卻要争奪妞妞的撫養權,表嫂你是真的愛妞妞,還是想報複表哥啊?”
溫子娴聽得是怒火中燒。
不過她記得大妹說話,開始默默地流淚:“我是處處沒你們說的那麽好,可這些年,下地做工分,家裏洗衣做飯,妞妞從小長這麽大,洗衣服,喂奶,哄睡覺,陳輝你有一樣是自己做的嗎?”
別看老太太跳得歡,可他不只陳輝一個兒子,自然是不可能這麽細致地幫他帶姑娘。
溫子娴說着,眼淚簌簌往下掉。
陳輝本來離婚就有點後悔了,聽了這話,果然保護欲被激了起來,對自己老媽道:“媽,表妹,你們少說兩句,這次妞妞是誰找回來的,你們不會睜眼看嗎?”
闫松芝似不可思議一般看着表哥。
“都離婚了,你還幫她說話?妞妞是我們陳家人,我們憑什麽給她一個外人帶走啊?”
陳老太太卻不幹了,大聲尖叫道:“要帶走啊,從我屍體上趟過去啊。”
老太太尖聲大叫,最後怒了,還跑來溫子娴懷裏抱走孫女。
惹得妞妞‘哇’一聲哭出來,老太太還沒放手的意思,還要繼續搶奪孫女。
闫松芝在邊上看着,十分得意地道:“表嫂,你現在離婚了,你與陳家是沒什麽關系了,你抱着妞妞也不成……”
老太太也得意:“就是,離婚了,還想來陳家來搶孫女?呸,我打死你。”
“媽……”陳輝一聲怒吼,都沒止住老太太。
老太太更得意,就在她都以為要打準這一把巴掌時,對方避開了。
以前打人打習慣了,她還想再打第二巴掌,屋裏又一聲罵聲響起時,有人将包廂門推開了。
進來兩個便衣公安:“你們誰是闫松芝,誰是闫桂花闫老太?有人告你們搶劫,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安同志忽然進來,要帶走闫松芝和陳老太,屋裏衆人都呆滞了。
繼而是闫松芝和陳老太兩人的尖叫否認,“我我們沒搶劫。”
這罪名可大了。她們哪裏敢承認?
公安将小玉珠圖案拿出來:“這個小玉珠,你們認識吧?有人告你們,為了搶劫珠子,設計主動買賣孩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最後闫松芝和陳老太,幾乎是被吓得屁滾尿流被帶走問話的。
溫玉婳再見到大姐姐夫,是在市區公安局外面見到的。
她看大姐抱着妞妞,倔強與前夫對峙着,“不是我報的警,不過是我授權報警的,她們為了搶奪一顆沒什麽用的珠子,居然故意将我妞妞丢了,你覺得,我将妞妞交給她們,我會放心麽?”
陳輝滿眼紅血絲,痛苦地問:“那我們複婚行不行,以後你帶妞妞,這樣誰都不會虐待妞妞。”
溫大姐不肯。
陳輝有一瞬間的惱羞成怒,“你真的非要逼我動手麽?”
溫玉婳站了一會兒,忽然道:“姐夫,我們單獨談會兒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