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373
王岳走出審訊室, 剛掏出煙,還沒來得及點上,就看到夢蘭朝他走過來了,他連忙把煙藏進褲兜裏。
夢蘭白了他一眼, 遞上了剛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張闵這段時間一直在和一個尾號為3373的手機號保持短信聯系, 這個號碼是本地的。”
王岳接過打印紙看了一眼,聊天記錄一目了然, 明顯有問題。
張闵:【我想離家出走。】
3373:【你以為離家出走能解決問題嗎?】
張闵:【那不然怎麽辦, 我已經忍無可忍了!】
3373:【我幫你殺了她?】
張闵:【我想想。】
......
3373:【給你買了一張去景區的票, 二維碼發你手機上了, 記得準時。】
張闵:【好。】
王岳盯着這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腎上腺激素狂飙:“馬上把3373的身份信息查出來!還有, 把他最近的行程和消費記錄也通通調出來!”
王岳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審訊室, 激動的把打印紙拍到張闵面前:“是你找人殺了張雪瑩!”
張闵一臉無辜的擡起頭, 目光中透着淡漠和無畏:“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要殺張雪瑩。”
張闵說的沒錯, 這份聊天記錄裏, 張闵發的每一個字都很保守,的确沒有直接說過要殺張雪瑩。
王岳有的是時間和他耗:“你和兇手肯定脫不了幹系, 你們老師有沒有教過一句話, 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Advertisement
張闵:“這個3373是我在網上認識的, 平時就聊聊天,并不是很熟。”
王岳:“他都幫你殺人了, 還說不熟?”
“我以為他是說着玩的。”
看着眼前只有14歲的張闵,王岳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半小時後,夢蘭帶來了3373的消息:“手機號是蘇達的!”
“蘇達?怎麽是他?!”
夢蘭:“案發前一天,蘇達用手機在網上訂了兩張去景區的票, 第二天早上十點,景區大門的監控拍到了他。”
這一下,王岳徹底陷入了沉思。
怎麽會是蘇達的號碼?
他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叫陸望來我辦公室。”
童嶼處理完了一份文件,轉頭看見陸望被人叫進了隊長辦公室,他想也沒想,直直的朝着隊長辦公室走了過去。
王岳見童嶼也站在門口,問了一句:“你有事嗎?”
童嶼把需要隊長簽字的文件放在桌角上:“我想我應該比陸望更了解蘇達。”
王岳聽童嶼這麽說,轉頭問陸望:“你告訴他了?”
“是我自己猜的。”童嶼說:“你們表現得實在太明顯了。”
“這件事很複雜。”王岳沉吟道:“你最好別摻和。”
童嶼早料到了隊長會這麽說:“說起來,這件事和我也有關系。”
王岳半眯着眼睛打量童嶼:“怎麽說?”
童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和推論:“我一直在想,吳志為什麽要三番兩次的請我加入他們的拍攝團隊,是為了賺錢嗎?
一開始我以為吳志在導演一場關于我、蘇達和林曉曉的好戲,他利用林曉曉對我的好感,挑撥我和蘇達之間的關系,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蘇達對我的敵意越來越明顯,我知道這是吳志的趣味游戲,也一直在等他的下一步動作,直到剛剛夢警官調查到蘇達的手機號,我才恍然大悟,吳志要的根本沒有這麽簡單,他故意煽風點火,就是想看蘇達發瘋,他想讓蘇達失去理智,成為一個被操控的機器。”
王岳:“你分析得沒錯,還記得吳程是怎麽瘋掉的嗎?一本假書就能創造出一個變态的連環殺手?恐怕沒這麽簡單,想破案,就得讓蘇達和林曉曉站在我們這邊...而且要盡快,不然案情進展下去,只會變得更加複雜。”
陸望:“林曉曉現在已經被蘇達控制了,要不把蘇達抓過來吧?”
王岳:“也只能這樣了!”
*
下午,蘇達被帶到了警局,以嫌疑人的身份接受了王岳的審訊。
王岳用審視的眼睛盯着蘇達:“案發當天早上10點,你去景區做什麽?”
“去那裏接人。”
蘇達一直處于一種應激的狀态,額角布滿了密集的汗珠,審訊期間,也一直在看自己的手表。
“接誰?”
蘇達搖頭:“不認識的人,吳志讓我去接的,他說那個人看到我的車牌就會上車,但是那天我被人放鴿子了。”
王岳:“我們查到,案發前一天晚上,你用手機買了兩張去景區的票,并且還約張闵早上十點見面。”
蘇達皺起了眉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只是去接人,還有,張闵是誰?”
王岳看着蘇達一臉不知所雲的樣子,發現了問題所在:“你不認識張闵?”
“不認識,怎麽了?”
王岳只好把他和張闵聊天的記錄拿給他看,包括他在網上的訂的票記錄也一并擺在了面前。
蘇達拿起來看了半天:“這票是吳志讓我訂的,但是這段聊天記錄是怎麽回事?我從來沒有發過這種東西!”
“這些短信是從你的手機裏發出去的,你問我,我問誰?”
“或許,電話卡可以複制呢?”
王岳琢磨了一下:“那我們先不說手機號碼的事,你為什麽要幫吳志?”
“他是我女朋友的老板,我幫他做事,他照顧林曉曉。”
王岳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蘇達,你得說實話,現在只有警察能幫你。”
蘇達又看向了自己的手表:“我說的就是實話。”
“你跟我說實話,你和林曉曉是不是被吳志威脅了?他手裏是不是有你們的把柄?”
蘇達沒說話。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吳志想把你送進監獄做替罪羊,如果你再隐瞞事實的話,誰也幫不了你。”
“我說的就是實話。”蘇達重複道。
“好吧,那我只能來硬的了。”
王岳從身旁的文件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跟蹤你和林曉曉,她懷孕了,推算時間,應該是綁架期間懷的,孩子的父親是誰?”
蘇達臉色一變:“你憑什麽跟蹤我們!”
王岳:“現在沒人知道我們的對話,你得告訴我實情,我才能幫到你!”
見蘇達的情緒已經徹底被擾亂了,王岳趁熱打鐵:“林曉曉是在綁架期間懷的孕,你是孩子的爸爸嗎?”
蘇達臉色一變,開始坐立不安起來,額角有大顆大顆的汗沿着太陽穴往下流淌,仿佛正做着激烈的心理鬥争。
他開始不斷的看自己的手表,似乎在害怕什麽。
王岳發現了他的異常舉動:“你看表做什麽?”
蘇達咬着牙關說:“林曉曉被吳志帶走了。”
“帶走她做什麽?”
“威脅我,只要我承認殺了人,他就會放了林曉曉。”
王岳:“你打算怎麽做?”
蘇達又瞄了一眼手表:“六點過後,一切都無法挽回了,請你幫幫我!”
王岳沉吟道:“我可以讓外面的人以為你是殺害張雪瑩的兇手,但你必須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不能有任何一點隐瞞。”
蘇達最終還是妥協了:“好,我都告訴你,我只要确保林曉曉的安全。”
二十分鐘後,李蒙帶人闖入了吳志的公司,另一隊人正在嘗試進入吳志的家門。
新聞媒體聞訊第一時間報道了警局的最新動态:【警方抓獲河灘女屍案兇手,兇手現已認罪,其餘細節還在調查中......】
審訊室裏,依然是王岳和蘇達隔着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對坐着。
沒有攝像頭,沒有錄音設備,空氣中醞釀着一種沉重的悲憤。
蘇達講述起事情的經過:“林曉曉發現聊天的對象不是童嶼而是我,我能感覺到他很排斥我,出于禮貌,她還是堅持陪我看完了電影...
我們看完電影之後發生了争吵,她責怪我欺騙她,我很生氣,和她在馬路邊理論,她像躲瘟神一樣丢下我跑到了馬路轉角,看我還在追她,又穿入了小巷子裏,我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會不安全,所以就跟了上去,我跟過去之後發現她竟然消失了...”
蘇達的腮幫子動了動,繼續說:“我在漆黑的巷子裏找她,沒注意自己的背後有人,那人用棍棒打暈了我,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一輛車的後備箱裏,那輛車好像被人裝了信號屏蔽器,我的手機一直收不到信號,所以我把手機調成了省電模式,藏在了後備箱的角落裏,希望警察能通過手機找到我們。
再後來,我們就被關在了密閉的小屋裏,每天都在攝像頭的監視下活着,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監控錄像落到了吳志的手裏,吳志利用監控威脅林曉曉,林曉曉哭着讓我想辦法,所以我一直計劃着綁架吳志,拿回視頻。”
蘇達的右手用力的捏着左手,看上去像是在做心理鬥争。
“中間是不是跳過了什麽沒說?”王岳提醒道:“你得幫助我破案,我才能救你。”
過了一會兒,蘇達嘆了口氣:“當時,林曉曉被鐵鏈鎖住了四肢,固定在床上,每天都在痛苦的掙紮,她的手腕和腳腕都磨破了皮,偶爾還會有電流通過鐵鏈,把她電暈,那時候我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盡量的照顧她的吃喝拉撒。
有一天,牆上的LED屏幕亮了,兇手強迫我和林曉曉發生性.關系,如果我不照做,他就電死林曉曉,當時林曉曉已經很虛弱了,我怕她熬不過去,所以我......”
“她那時她是清醒的嗎?”王岳問。
蘇達:“那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完全沒有意識。”
“事後,她知道這件事嗎?”
蘇達點點頭:“她知道。”
王岳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只是為了配合兇手,你何必讓她懷孕?”
蘇達的手指僵了一下:“我當時...沒控制住......”
王岳盯着蘇達閃躲的眼睛:“在你的心裏,其實早就對林曉曉垂涎已久了,你知道,只要林曉曉從那個房間出去了,你和她就再也沒有可能了,所以你将計就計,讓她懷上了你的孩子!”
蘇達:“我沒有!”
“每個人都有內心的陰暗面,有時候罪惡的念頭會在一瞬間吞噬人心,面臨巨大的誘惑,人類總會趨向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面,這才是人性!”
蘇達開始沉默起來。
“如果你沒讓她懷孕,事後又對警察坦白發生的一切,吳志就沒辦法利用你們的弱點,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你更不會被當成嫌疑人坐在這裏,你可以公開對林曉曉展開追求,或許,她能用不一樣的眼光來看你。”
蘇達垂着頭,像是被人扒開了內心深處的傷口:“你說的不對,有的人生來就比別人差了一大截,終其一生,也只能到達別人的起點,我暗戀林曉曉很久了,也知道她看不上我,所以一直沒有勇氣追求她。
那天她忽然加我的微信,我真的很開心,但同時也很迷惑,我試探她之後才知道,她只是把我當成了童嶼,當時我很難過,也想過要不要把童嶼的微信推給他,但是那樣做的話,我和她就再也沒可能了。
我糾結了很久,還是覺得放不下她,我依舊每天和她聊着微信,每次聽到她甜美的聲音叫我起床,都好像在做夢一樣,我比以前還要喜歡她了,我想再給自己制造一點機會,或許她會對我日久生情也說不定。
我最終還是決定約她出去看電影,沒想到她是一個膚淺的人,喜歡外貌勝過了一切,我為她做的點點滴滴她都是知道的,但她還是丢下了我,像躲瘟神一樣跑開了......”
“能否打斷一下?”王岳臉上帶着疑慮:“既然你已經沉浸在了虛拟的網戀中,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見光,為什麽還要毅然決然的約她見面?”
蘇達:“我想試一試!”
“不對,這不符合你當時的邏輯。”王岳分析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和林曉曉加微信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即便是網戀,感情也還沒有到穩固的狀态,這麽短的時間,你還沒有了解林曉曉,為什麽要選擇倉促見面?”
“是什麽讓你覺得,你可以搞定她的?”王岳從褲兜裏摸了根煙出來,放在鼻前嗅了嗅,又揣回了兜裏:“我想你應該還沒有見過殺張雪瑩的那把兇器吧?”
他說完掏出手機,點開了手機圖庫,找到了兇器的照片,然後把手機旋轉了180度,推到蘇達面前:“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蘇達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眼睛瞬時瞪大了。
“看樣子你認出來了。”王岳收回手機:“我們搜過你車的後備箱,沒想到竟然搜到了一個可疑的運動包。”
王岳盯着蘇達臉上的細微表情,繼續說:“包裏裝着麻繩,一次性手套,膠布,還有能容納一個成人的編織袋,我們根據你的購買記錄,找到了購買東西的店鋪,巧的是,那家店正好在賣同種型號的兇器,連廠家和生産批次完都全相同,而且,店家也指認了你,說你在他們家購買過這種刀具。蘇達,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過了好一會兒,蘇達才開口:“知道,現在人證和無證都指向了我。”
“你知道就好!”王岳幽幽的看着蘇達:“所以現在,你還要堅持隐瞞嗎?”
蘇達:“我是被冤枉的,我一直想綁架吳志,這些東西都是為他準備的!我已經把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你了!”
王岳搖搖頭:“我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我,你還沒有對我坦白一切。”
蘇達很急躁,雙手緊捏成拳,他又瞄了一眼手表:“林曉曉給我的手機發短信了嗎?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王岳拿出對講機:“把蘇達的手機拿過來。”
夢蘭把手機送了進去:“兩分鐘前發來一條奇怪的短信,是一串數字。”
蘇達迫不及待的看了林曉曉發來的數字暗號,随即松了一口氣:“她已經安全了!”
此時童嶼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牆注視着蘇達,因為王岳拔掉了視頻和音頻的電源,他什麽也聽不見,只能看見蘇達臉上的神情不斷的變化着。
“隊長在和他說什麽?”
陸望搖搖頭:“看着像在逼供。”
“逼供?”童嶼有些不理解:“蘇達不是被冤枉的嗎?”
陸望把胳膊挂在了童嶼的肩膀上:“估計還得審一會兒,外賣到了,我們先吃?”
童嶼嗯了一聲,轉身和陸望一起去了休息室。
吃到一半,童嶼收到了一條微信,他點開來看......
林曉曉:【我知道很多事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但還是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這輩子無法再走向你了,希望下輩子不要再有遺憾。】
童嶼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沖出了休息室。
陸望跟在後面:“你怎麽了?”
“自己看!”童嶼把手機遞給陸望。
陸望看着林曉曉發來的微信也吓了一跳:“卧槽,這看着怎麽這麽像遺言?她該不會要自殺吧?!”
三分鐘後,夢蘭定位到了林曉曉的手機信號:“在郊區,現在趕過去得二十分鐘了,我先打電話聯系附近的派出所!”
李蒙帶着人挂着警燈一路向前馳騁,陸望騎着摩托車緊跟其後。
童嶼坐在機車後座,一直嘗試給林曉曉打電話,但對方都沒有接。
二十分鐘後,警車終于停在了雲杉客棧的院子裏,院子裏已經停了一輛警車,是附近派出所的車,說明民警已經先進去了。
李蒙看了一眼客棧,這家客棧的規模很小,就三層樓,應該是私人裝修的。
門口走出來一個民警,一臉嚴肅的朝李蒙走來:“我們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出警了,比你們早十幾分鐘到,上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陸望摘下頭盔,轉頭看向童嶼:“你沒事吧?”
童嶼似乎沒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什麽?”
客棧一樓沒什麽人,只有一個前臺小姑娘在崗位上,因為房間已經都訂出去了,所以他白天開了個小差,關上門去休息室補覺了,直到民警趕過來他才從休息室裏走出來。
小姑娘吓得不輕,正在慌慌張張的給老板打電話。
童嶼跟着人上了二樓,走到204號房間門口,那裏已經拉起了警戒線,204號房間像沒人住過一樣,沒有一點使用過的痕跡,整個房間充斥着一股熏香。
“林曉曉是六點十分入住的,前臺說只有她一個人入住。”民警說。
所有的門都敞開着,童嶼穿上鞋套走進了浴室,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映入他眼裏的是一個長條形的浴缸,裏面躺着林曉曉,她的身上、手上,和兩腿之間都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林曉曉的頭靠在浴缸的一頭,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已經沒了生氣,占滿鮮血的左手抓着滿是血掌印的浴缸邊緣,另一只手垂在浴缸中,緊緊的捏着手機,此時的手機還在不斷的閃爍着收訊提示。
李蒙試了一下林曉曉的頸動脈,已經沒有了搏動。
他愣了一下:“顧法醫不在,你們兩個法醫實習生過來看看,她還活着嗎?”
童嶼的視線順着林曉曉的脖子往下看,只見林曉曉兩腿之間的睡衣裙擺被鮮血染紅,一把藍色的美工刀和注射過的針頭躺在浴缸的排水口,除此之外,浴缸外有幾片玻璃渣,通過玻璃渣可以清晰的看清“利多卡因”幾個藍色的大字。
陸望蹲下身檢查林曉曉的生命體征,他用手試了試溫度,體表還有餘溫,瞳孔已經散大了,呼吸、脈搏、心跳都已經停了,沒了任何生命跡象,陸望不得不給出了明确的結論:“剛死,屍僵還沒形成,死亡時間不足半小時。”
童嶼突然覺得雙腿有些發軟,林曉曉剛才還給他發短信了,怎麽突然就死了?
陸望摘掉手套:“大腿內側有傷口,雙側的股動脈被切斷,兩側動脈同時失血,10分鐘左右就會缺血死亡!”陸望看向地上的“利多卡因”碎片,繼續說:“在切斷股動脈之前,還對股動脈周圍的皮膚進行了浸潤麻醉,這種手法很像自殺,我記得林曉曉是麻醉科的學生。”
一旁的民警插了一句:“已經檢查過監控了,48小時內,只有林曉曉一個人進過這間屋子。”
李蒙只好打電話向王岳彙報這邊的情況:“隊長,林曉曉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可愛們新年快樂,你們的催更我看到了,二合一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