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欺負
童嶼為了更進一步的了解吳志, 每次都會留下來和大家一起聚餐,然後暗中觀察吳志的一舉一動。
今天吃飯的時候,吳志看了好幾次手機,每次看完手機, 嘴角都會挂着無意識的笑。
林曉曉也在不停的回複某個人發來的的消息, 每回複一次她的情緒就會惡化一點,最後直接放了筷子, 對一群人說:“我有點事, 先走了!”
林曉曉提着包包大步離開, 童嶼察覺到吳志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童嶼的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雖然到目前為止, 還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證明吳志和連環殺人案有直接的關系, 但童嶼每每看到吳志, 心裏還是會有所芥蒂。
尤其是剛才那個詭異的笑容, 直接讓他連飯都吃不下了。
吳志似乎有急事, 去前臺結了賬, 提前走了。
童嶼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火鍋店把剩下的東西吃完, 他在路邊打了一輛車,直接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 因為今天拍的那場吻戲, 他現在很疲憊。
他先給陸望發了條微信,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然後就進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陸望已經回來了, 正站在陽臺上打電話,還關上了陽臺的玻璃門,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童嶼再一次察覺到了陸望的異常,他的頭發都沒來得及吹, 就朝陸望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望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腳步,匆匆挂了電話。
童嶼推開陽臺的玻璃門,表情有些不悅:“在和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想約我出去喝酒,我說我已經有對象了,我倆吹了一會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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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望的表情還算自然,童嶼沒再多問,回到浴室吹頭發。
等他吹完頭發出來的時候,看見陸望又站在陽臺上和別人打電話。
陸望近段時間老是和別人打電話,每次都像在刻意回避他。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陸望也總是和其他人聊微信,童嶼不提不代表他不在意。
也許是他太敏感了,最近總是有點患得患失的感覺。
童嶼搖了搖頭,想把這個不好的想法從腦子裏甩開。
陸望也沒耽擱太久,打完電話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又急不可耐的跳上床抱着童嶼,兩個男人擠在一起,床邊留了很大的空隙。
童嶼把陸望推開:“我有點累,想睡了,你這樣我沒法睡覺。”
陸望沒再煩他,老老實實的躺到了另一邊,但還牽着童嶼的手。
事實上童嶼一直沒有睡着,他第一次感覺到談戀愛對他造成的困擾,他的心裏很堵,而且找不到排解的辦法。
就這樣過了很久,直到淩晨的時候童嶼才睡下,但他睡得不踏實,隐約感覺到陸望出了卧室,一開始他以為對方只是去上廁所了,但半天了也不見人回來。
童嶼再也沒了睡意,起床在房子裏找了一圈,驚訝的發現陸望居然不見了。
他忽然想起陸望說有個朋友約他出去喝酒。
童嶼對着漆黑的客廳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一個人回了床上。
陸望看起來明明很真誠,可是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充滿迷惑的行為?
既然想出去,那就直說好了,也不用說什麽想留下來過夜的話了,根本沒有人勉強他。
童嶼忽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像性單戀,更像性單戀的人反而是陸望。
難道他就這樣毫無心理準備的被陸望冷落了嗎?
童嶼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沖動,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在心裏模拟的很多次解剖陸望的場景,直到淩晨四點鐘的時候也沒有睡着。
他的頭又開始痛了,這次不光頭痛,心也有點隐隐作痛,各種情緒堆積在一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想和陸望說:【我改變主意了,咱倆還是分手吧!】
手指在對話框裏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删掉了。
就這樣糾結了一整晚,直到天亮的時候也沒有睡着。
他索性起來洗了把臉,然後換上運動服出了門,沿着小區一圈一圈的跑,直到出了一身汗,感覺頭不那麽疼了,才停下來。
他剛推開門就聽到了裏面的動靜,陸望已經回來了,而且正坐在客廳裏吃早餐。
童嶼沒說話,直接進了浴室。
剛進去,陸望就走過來敲浴室的門:“你怎麽了?”
“不用你管。”童嶼的聲音已經沒了溫度。
陸望聽着對方的語氣,知道自己可能要大難臨頭了。
他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把記憶倒退了整整12個小時,一點一點的回憶過去發生過的事情。
心想:應該是昨晚出門沒打報告。
昨晚看童嶼很久才睡着,他怕影響對方的睡眠,所以悄悄的出了門,本來想早上回來再坦白的,沒想到童嶼會起這麽早。
還好對方沒鎖門,所以他直接擰開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我昨晚...”
“出去。”童嶼用毛巾擦着臉:“我要洗澡了。”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聽着簡直比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還要冷。
陸望的眉頭皺着,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童嶼扔掉了手裏的毛巾,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我們還是分開吧!”
陸望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臉沉了下去:“這像話嗎童嶼,我們在一起才一周。”
“你知道,我是性單戀,所以應該沒什麽好驚訝的。”童嶼看上去很冷靜,甚至讓人覺得,他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口的。
陸望:“我要是不肯呢?”
童嶼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這可由不得你。”
童嶼想繞開陸望從浴室裏出去,卻被陸望一把拉住了摁在浴室的瓷磚上。
童嶼很生氣,他別過頭,不想看陸望的臉,但陸望強行把他的頭掰了回來:“說風就是雨,喜歡欺負我是吧?”
童嶼很生氣,腦子都氣懵了:“你大晚上溜出去鬼混,還說我欺負你?”
“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提分手,不是欺負我是什麽?”
“好,我給你一個狡辯的機會。”童嶼瞪着陸望,想從他嘴裏聽出點名堂來。
“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你有耐心聽嗎?”
“有屁快放!”
“好吧,我雇了個私人偵探打探林曉曉,我可以給你看我和他的聊天記錄。”
童嶼別過臉:“我才不看!”
陸望放下手機,繼續說:“這不是正大光明的事,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也沒有搞清楚這件事的原委,而且,怕你接受不了我這種做法。”
陸望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翻找自己和偵探的聊天記錄:“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我的手機你都可以随便看,密碼你知道的。”
童嶼瞄了一手機屏幕上偵探的頭像,的确是陸望這幾天一直在聊的人。
可童嶼已經氣到半頭上了,一時半會很難收回去:“我從不看別人的手機。”
他想出浴室透透氣,可這次似乎沒這麽簡單了。
陸望直接把他抵在了瓷磚上,并開始興師問罪:“童嶼,我是你可以輕易抛棄的人嗎?”
童嶼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陸望已經猩紅的角。
“我這個人就這樣,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不會背叛,也不會輕易說放棄,所以我接受不了你這麽随便的提分手。”陸望緊緊的掐着童嶼的胳膊:“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我要是不呢?”童嶼一晚上沒睡,此時腦袋昏昏沉沉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陸望也氣得有些糊塗了:“想好了再回答。”
童嶼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朝着陸望的脖子咬了下去。
陸望悶聲忍受着肩頸處傳來的疼痛感,但他沒有推開童嶼。
童嶼的舌尖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才反應過來自己用力過度了。
就因為陸望一晚上沒回來,他的心就亂了,說出分開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很真切的在痛着。
害怕被抛棄,所以先選擇抛棄。這是他下意識的自我保護,他很難控制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嘴,見陸望死死的咬住的牙關,應該是痛得不輕。
陸望喘了兩口氣,才慢慢緩過來,放緩了語氣說:“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我心髒受不了。”
童嶼發洩過之後,情緒稍微好一點了。
陸望:“還分嗎?”
童嶼:“分!”
“行吧!”陸望抓了抓太陽穴:“分手就分手...別分腳行不行?”
童嶼想了兩秒鐘,低低的嗯了一聲。
陸望:“氣消了?”
童嶼又嗯了一聲。
陸望松了口氣:“我的氣還沒消呢。”
童嶼實在不會安慰別人,于是直接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那你咬回來吧!”
“那樣太幼稚了。”陸望低着嗓音說:“不如你用成年人的方式還吧?”
童嶼立馬收起了衣領,一本正經的說:“先說林曉曉的事,你為什麽找人跟蹤她?”
“因為蘇達。”陸望說:“蘇達陷得很深,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所以我借了個號找蘇達打游戲,想開導開導他,結果聽見蘇達身邊有女生的哭聲。”
“我覺得那個聲音有點像林曉曉的,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林曉曉,所以我每天按時上線找蘇達打游戲,結果,經常能聽見一個女生的聲音,我猜測蘇達應該和林曉曉同居了,為了求證這一點,我找人跟蹤了林曉曉。
童嶼:“然後呢?”
“結果他們不光同居了,而且林曉曉還懷孕了!
我有一個朋友在婦産科實習,我讓他幫我查了一下林曉曉的信息,結果發現林曉曉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
如果按時間推算的話,林曉曉被綁期間,應該和人發生過關系。”
聽到這裏,童嶼的臉色有點不好:“我記得當時的化驗報告說兇手感染了梅毒,林曉曉她會不會......”
“她很健康。”陸望說:“我接觸到了她的标本,而且親自化驗過了,她沒有感染梅毒。”
童嶼:“兇手當時處于梅毒感染的早期階段,傳染率很高,一次性接觸,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概率被感染,而且當時林曉曉被綁架,衛生條件很差,感染的概率會增加。”
陸望想了一下:“假設林曉曉根本就沒有和兇手發生關系...那麽和她發生關系的人會不會是蘇達?”
這個猜想一出,童嶼直接瞪大了睛。
他聯想起了蘇達前後的種種行為、林曉曉拍戲時飄忽不定的神,以及兩個人已經同居的事實......
說不定林曉曉懷的真的是蘇達的孩子。
“我這麽猜不是沒根據的,前天偵探告訴我,蘇達陪林曉曉去婦産科了,他們打算打掉孩子,奇怪的是,孩子還沒打掉,兩個人就回去了。”
“昨天晚上,偵探發現有另外一個人也在暗中盯着蘇達和林曉曉!你猜這個人是誰?”
童嶼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難道是吳志?”
陸望:“沒錯,是吳志,我懷疑蘇達和林曉曉已經被吳志控制了,吳志手上很可能有他們被綁架時的錄像,而且,吳志可能已經知道了林曉曉懷孕的事。”
童嶼忽然擡盯着陸望:“所以,你昨晚上到底幹嗎去了?應該不是去見偵探這麽簡單吧?”
“嗯,昨晚隊長值班,我去見隊長了。”
“他怎麽說?”
“他說,這事他會調查,讓我先把偵探撤回來,以免打草驚蛇。”陸望沉吟了片刻:“總覺得吳老爺子的事影響了隊長的發揮,他現在似乎有點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