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檢查
“幹什麽這麽看着我,”白玉堂臉上的賤笑越來越大,說道,“貓不都是喜歡別人喂的嗎,你這貓幹嘛搞特殊!”
“因為沒有貓回去吃老鼠喂的東西,”展昭反譏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聽說過沒?”
“沒有,”白玉堂一撅嘴,“你不讓我喂,就不許喝了!”
展昭笑了一聲,“可以啊。”
白玉堂:“……”這貓怎麽總是不按照劇本發展走……
作為一只“懼夫”的老鼠,白玉堂最終還是屈服在了展昭的坦然下,特別不情願地把湯碗給了展昭。展昭大概也是餓了,接過碗直接就把湯喝了下去。雖然這湯是剛盛出來的,但在外面那數九寒天中走了一遭,現在正好是可以入口的溫度,喝的展昭十分舒爽。
白玉堂從展昭手裏接過空碗,道:“我再去給你拿一……唔——”
話還沒說完,白玉堂的領口就被展昭一把拉住,下一秒,還帶湯味兒的吻就落了下來。白玉堂猛地一愣,随即反客為主,狠狠地吻了回去,伸着舌頭去展昭的口中品嘗着那殘留的味道。
展昭的手從浴桶裏擡了起來,摟住白玉堂的脖子,也打濕了白玉堂的衣領。白玉堂也下意識地伸手去抱展昭光果的背,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兩個袖子被水浸濕。
……
吻到最後,白玉堂幹脆甩了碗,脫了衣服跳進了展昭的浴桶裏。
開封府的浴桶不大,展昭和白玉堂又是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浴桶裏更是緊緊地貼在一起。但從兩人現在做的事情上來說,顯然貼在一起更加有利,所以兩人也就根本沒去在乎這點,在溫熱的水中盡情地親吻着、撫摸着,用自己身體上最隐|秘的地方和對方碰觸,向對方訴說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欲|望……
直到一桶水被洗的涼了下來,兩人才緩緩地分開交纏的唇舌,靠在對方的頸窩裏休息。
“貓兒,”白玉堂虎摸着展昭光潔的後背,輕笑着問道,“舒服嗎?”
“嗯。”展昭稍稍往後靠了靠,道,“起來吧,我餓了。”
“真的?”白玉堂眼睛一亮,湊上去毛遂自薦,“吃我啊吃我啊,我最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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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奴家的肉比開封府大娘鍋裏的肉好吃一萬倍啊一萬倍!
“……別鬧。”
展昭一句話,白玉堂瞬間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垂頭喪氣的樣子,讓展昭看着都有幾分不忍……
但你說你至于嗎,展昭伸手去扯白玉堂的耳朵,正事要緊啊!
……
兩人先後踏出了浴桶,白玉堂去試了試旁邊浴桶裏的水溫,見還不算太涼,就叫展昭過來又泡了一會兒,他則盡職盡責地用汗巾給展昭擦着背。
一刻鐘後,展昭終于穿上了衣服。
“貓兒,你想吃什麽?”白玉堂可沒忘展昭剛剛說過的話,“我去給你買。”
“不用,”展昭道,“開封府裏有什麽就吃什麽吧。”
“行吧。”白玉堂看了看天色,然後說道,“包大人現在應該已經去上朝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在這裏,卻沒有派人來找咱們,就說明昨晚應該沒發生什麽大事。”
展昭點了點頭,白玉堂說的他自然也想到了。
“你在這裏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好好吃頓飯,然後……”白玉堂目光一厲,“咱們去找襄陽王好好聊一聊!”
……
兩人想的不錯,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白玉堂才剛把開封府廚娘特意給展昭做的飯菜端過來,宮裏的聖旨就也到了。
——皇帝宣展昭即刻入宮。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頓時就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
按理說,現在這個時辰早朝都應該還沒結束,包大人自然不可能回來。而皇帝在這個時候宣展昭入宮,只有一個可能——襄陽王在朝堂之上就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
“這老匹夫怎麽這麽煩?”白玉堂的眼裏閃過一絲陰狠,“貓兒,要不我跟你一起入宮,然後趁機宰了他吧!”
“不要鬧,”展昭道,“我現在就入宮,你去把何一何九安頓好,我進宮後會一口咬準昨晚我和你是在一起的,你在開封府裏等着,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也好有個接應。”
“但是你還沒吃飯,”白玉堂皺了皺眉,道,“你吃點東西再去吧。”
“……都說了不要鬧。”展昭無奈地說道。
皇帝下旨讓你即刻入宮,你跟人皇帝說等我先吃頓飯……這不是找死嗎?
白玉堂扁了扁嘴,然後眼珠一轉,抓起一個小包子,趁着展昭不注意就塞到了他的嘴裏,然後笑道:“能吃一點是一點吧,你快點回來,我把包子放到蒸籠裏給你熱着,回來還能吃。”
展昭無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将那個包子吃掉了。
……
早上起床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展昭給自己拿的換洗衣服就是他的官服,所以現在直接擦擦手就能跟着宣旨的太監們進宮了。
一路無話。
那太監把展昭引到了禦書房門口就退了下去。
展昭深吸了口氣,在門外行了禮,高聲報了自己的名字,書房的門就緩緩地打開了。
只見皇帝趙祯正坐在正首龍椅之上,包大人和襄陽王分別列在兩邊。在展昭擡步走進去的時候,除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之外,書房中所有的人都死死地盯着展昭,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朵花來。
展昭狀若不經意地掃了三人一眼,就見包大人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但眼中卻透露出了掩藏不住的關心;而襄陽王則在看到展昭活生生地走進來之後臉色鐵青,雙唇快速地抖動着,顯然是在壓抑着即将爆發的怒氣;至于皇帝趙祯,看着展昭的樣子則就簡單多了,就是普通的打量而已。
片刻後。
趙祯率先打破了沉默,大笑道:“哈哈,皇叔,如果朕記得不錯的話,當年被朕封為‘禦貓’的展昭似乎确實是長這個樣子的啊!”
襄陽王臉上的肉明顯地抽動了一下,頓了一秒,突然怒氣沖沖地指着展昭,對趙祯說道:“臣啓萬歲!老臣的家丁昨晚确确實實地看到了這展昭已經死了!這個人肯定不是真的!”
“哦?”趙祯又打量了展昭幾眼,對襄陽王說道,“皇叔有何證據?”
“回皇上,”襄陽王鐵青着臉色說道,“此時開封府上正住着一個叫白玉堂的人,他的陷空島的五鼠之一,展昭密友,精通機括易容之術,這人一定是由白玉堂之手易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王爺此言差矣。”包大人忽然插|話了,鼓着眼睛,看都不看襄陽王一眼,就朝趙祯說道,“難道白玉堂和展護衛交情好就能說明展護衛是假的嗎?這種說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敢不敢讓這個人接受檢查?!”襄陽王咄咄逼人。
包大人沉着應對:“有何不敢?!”
“來人!”襄陽王一嗓子喊了出來,“給我把這冒牌貨的臉皮扒下來!”
“王爺似乎僭越了!”包大人冷冷地瞥了襄陽王一眼,“皇上在此,什麽時候輪到王爺你來下令了?”
襄陽王一愣,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剛剛實在是太過氣憤,以至于幾乎失了理智。包大人一番話雖然說是在擠兌他,但也從另一方面給他提了個醒兒。
襄陽王連忙跪了下來,口呼:“皇上,老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
但趙祯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笑眯眯地朝襄陽王虛扶了一下,道:“皇叔不必如此,你我是叔侄,這不算什麽事。來人,快扶皇叔起身。”
站在旁邊的小太監連忙小跑了過去把襄陽王撫了起來,然後又退了回去。
襄陽王站起來後也松了口氣,偷偷看了趙祯一眼,見他确實沒有生氣的樣子,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同時,心中也升起了幾分對趙祯的不屑。
黃口小兒,有什麽資格當皇帝?!
“皇叔,你覺得如何檢查才能證明這人并非展護衛?”趙祯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笑呵呵地跟襄陽王搭着話。
襄陽王一頓,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四周掃了一眼,才說道,“皇上,請允許老臣親自檢查。”
趙祯又轉向了展昭,道:“你意下如何?”
展昭坦蕩地說道,“皇上,下官沒有異議。”
“好!”趙祯大笑了一聲,“那就勞煩皇叔親自來檢查了!”
說完,趙祯就把手往龍椅的扶手上一放,自動進入了看戲模式。
襄陽王的臉色卻依然不怎麽好,他朝趙祯行了一禮,然後轉身看向展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猙獰了起來,還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展昭心裏一凜,全身都繃了起來,處于防備的狀态——
他直覺,襄陽王肯定不僅僅是要檢查他有沒有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