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難過
不!
他要親眼看見,他要親眼看見才肯相信。
容彎彎,容彎彎,這個女人不知不覺已經流淌在他的骨血裏面,男人讓兩名保镖控制住了管家,那一雙眼睛通紅充着血,對其他的保镖堅硬的說道,“給我挖開!”
“不要,不要…小姐啊,小姐都我不好…”管家凄聲大喊。
棺木被打開。
裏面空空的只有幾件衣服。
傅寒初的眼底閃過巨大的欣喜,“她沒有死是不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男人看着管家,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我知道彎彎生氣了,她只是躲着我不想見我,你告訴她好不好,告訴她我會一直等着她,等到什麽時候都好,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原諒我怎麽都好。”
管家瞪着傅寒初,“小姐已經死了,她生前簽署了遺體捐獻,遺體已經被醫院的人帶走了,為醫療事業做貢獻。”
傅寒初顫抖的閉上眼睛,要不是身後的保镖扶住了他,男人幾乎無法站穩。
男人眼底充血,容彎彎,你真狠。
連死也要離開我。
————
他愛上容彎彎,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即使傅寒初不承認,但是這份感情,早就深種。
男人頹廢的度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容家的管家來找他。
“小姐告訴過我,她離開之後的一個月,讓我帶你去看君岚夫人。這是小姐的吩咐,我就算再不喜歡你,也會帶你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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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岚坐在床上,一邊的看護正在給君岚讀報紙,傅寒初推開門走進去,看護不認識傅寒初但是認識傅寒初身後的管家,站起身,想要站到一邊。
但是沒有想到,君岚握住了看護的手,“彎彎,彎彎,你別走啊,陪阿姨坐會兒,聊聊天。”
君岚病犯了,把看護當做容彎彎了。
看護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傅寒初,最後将目光落在君岚的身上,看護照顧君岚也很久了,君岚很多次犯病的時候都把她當做容彎彎,所以看護學也習慣了怎麽哄着君岚。
看護學着容彎彎的語氣說道,“岚姨,我不走,我就在這裏。”
傅寒初看到君岚這個樣子,走過去,心裏難受,“媽…是我…啊。,”
君岚看着傅寒初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眼底還帶着害怕,“你是誰啊,彎彎,彎彎我不認識他…彎彎…”
看護連忙安撫着君岚,“岚姨…沒事的,沒事的…”
傅寒初看着君岚,“為什麽,為什麽我媽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管家看着傅寒初,他一輩子服從于容家,眼前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是小姐最愛的男人,小姐就這麽…離開了…被這個男人逼死了,容家也因為這個男人而走到這一步。
但是小姐就算是離開了,還精心的為他考慮。
管家嘆息黯然,“君岚夫人兩年前受了刺激,就變成這樣子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癫,犯起病來的時候誰都不認識,情緒很難控制,君岚夫人不讓小姐告訴你,怕你擔心,所以小姐一直瞞着你,不讓你見君岚夫人,小姐給君岚夫人找了最好的醫療團隊…”
管家對傅寒初說道,“傅寒初我知道你不愛小姐,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小姐真的很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小姐更愛你的,我不希望你在誤會小姐,打擾小姐,你跟我來吧。”
傅寒初的腳步很沉,他不知道管家要帶他去哪,但是跟在管家身後,他只覺得心裏很是難受,每一步的力量都用盡全部。
管家帶他來的是監控室。
管家調出了君岚房間裏面的監控,嘲諷的說道,“傅先生,你看看吧,小姐對君岚夫人真的很好,你錯怪小姐了,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并非好意,只是不想看着…小姐都離開了…你還錯怪小姐。”
管家說完就離開了。
傅寒初坐在椅子上,他伸手調出最近幾個月的監控畫面。
她煮好了雞湯帶來給君岚,她坐在君岚床邊,給君岚讀着報紙。
君岚犯病的時候,她沖過去奪走了君岚手中的水果刀,水果刀劃破了她的手臂,她似乎都沒有感到疼痛一般抱住了君岚,安撫着君岚的情緒…
男人看到這裏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時間…
瞳仁驟然一顫…
這一天…
原來是這樣…
他還誤會她以為她是自己劃破了手臂,故意用苦肉計惹他憐惜,她當時躺在沙發上是昏迷了吧…他還誤會了她…只是打電話給了管家讓管家來…
之後她在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去…
他在自己的心裏,給她定位成貪婪,狠毒…自私,滿腹心計的女子…她從來沒有跟他解釋過什麽…不論他怎麽誤會了她,她都沒有跟自己解釋過…
男人薄唇緊抿,眸慢慢阖上,掩蓋住了眼底的悲痛,彎彎,對不起,彎彎…對不起…
他做了什麽,他為了報複她,報複她軟禁了自己的媽媽,報複她逼着他娶了她,他用殘忍的手段奪走了容氏。
而容正山氣急攻心陷入昏迷。
而他選擇跟她離婚,他當時高興的想着,終于可以擺脫這個陰狠歹毒的女人了,但是他沒有想過,她會用這種方式來離開他。
他從來沒有想過容彎彎會死。
男人雙拳緊握,肩膀顫抖…
他從療養院離開之後,驅車疾馳來到了墓地…
看着墓碑上,女子臉上帶着的笑意。
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崩落出來…
傅寒初嗓音顫抖,“彎彎…彎彎…彎彎,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彎彎…我喜歡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你…彎彎…我這就來帶你回家好不好…我來帶你回家…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冰冷的躺在這裏的,彎彎,你等着我…”
————————
傅寒初去了醫院。
強行要帶走容彎彎的遺體。
醫生攔不住,“先生,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容小姐生前已經簽署了遺體捐獻,你不能…”
男人俊美的臉上全是陰鸷,“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讓她在這麽冰冷的地方,她會害怕的,她只是睡着了,她會害怕的。”
醫生,“先生,容小姐患的病罕見,現在臨床上沒有徹底的治療方法,而容小姐捐獻了遺體,我們可以做更好的研究。”
“我說了,她沒有死,她只是睡了。”傅寒初瘋了一樣的大吼,揪住醫生的領子,“容彎彎在哪,你們把她放哪去了?”
醫生艱難的出聲,“容小姐說了,如果她死後,你執意要來,就對你說,她真的累了,真的很累很累,她不敢愛你了,求你放過她吧,她不想在天堂,也過得疲倦。”
傅寒初怔住了。
雙手似乎一瞬間沒有了力氣。
醫生咳嗽的躲遠,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傅寒初靠着牆壁,慢慢的蹲下身,跌坐在地上。
彎彎,對不起,對不起。
彎彎,我不打擾你了,你不要不高興…
——————
男人,恢複了正常,只不過手段比以前更為狠戾,事業版圖無限擴大。
這個男人,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
冷的像一塊冰…
傅寒初回到了以前跟容彎彎居住的別墅。
這裏自從那天過後,他再也沒有來過,也沒有命人來打掃…
他走進客廳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陣模糊…
他看着客廳裏面的家具擺放,精致絕美的歐式風格的家具,但是…他走過去…看着茶幾邊緣包裹着厚厚的海綿,只要每一處有棱角的家具上都被包裹上了厚厚的海綿…
茶幾上盛放水果的果盤是木質的…
樓梯上鋪了兩層厚厚綿軟的灰色羊毛地毯…
傅寒初一步步的走上樓梯…他手指顫抖的将卧室的門打開,這張床上,他曾狠狠要過她。
傅寒初終于體會到了一種,錐心一般的痛楚…
她不在…
她不在了…
——————
傅寒初命人收拾好這棟別墅,在別墅外面的花園裏種滿了薔薇,除了去公司的時候,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花圃裏面…
容煙很多次來別墅,但是也只是見到他一面而已,而且傅寒初對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容煙咬着牙,看着男人在花圃中忙乎,細心至極的修剪着花枝,如同眼前這些薔薇花就是容彎彎一般,小心愛護。
她眼底閃過一抹陰狠,這個女人,都死了還挨着她的事情,不過,她都已經死了,就算傅寒初在喜歡她,過一段時間,也便慢慢的忘了。
她才是傅太太。
她有的是時間等着傅寒初…
下午有個會議,助理給傅寒初打電話,傅寒初放下手中的東西,回到卧室裏面,從衣櫥裏面拿出一身黑色的西裝,穿戴好之後,對一端的空氣說道,“彎彎,我穿這身好看嗎?”
男人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走下樓梯。
助理拿着文件等待着。
見傅寒初下來了,将手裏的文件交給了傅寒初,“傅總,這是今下午會議需要的材料。”
男人看了一眼,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身,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對着樓梯的方向說道,“彎彎,晚上不要等我了,你先吃,我晚上大概要晚一點回來。”
助理看着沿着傅寒初的目光看過去,哪裏有人啊…
助理心裏嘆了一聲…自從半年之前傅太太離開之後,傅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傅總在商界,做事雷厲風行,手段狠戾,将公司的版圖不斷的擴大。…
很多人說,他冷漠無情。
但是…
傅總在家裏的時候,總是喜歡自言自語,跟着空氣說話,喊着太太的名字,助理知道,傅總是傷心至極所致。
以為太太沒有離開。
以為太太一直在這棟別墅裏面…
傅寒初有個飯局,晚上的時候喝了不少的酒,他被人扶着步伐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走下臺階,司機聽見男人唇角呢喃着,“去別墅…彎彎在等我…太晚了,回去她會不高興的…”
司機嘆了一聲,着傅太太離開已經離開這麽久了,傅總還是沒有忘記。
回到別墅。
傅寒初下了車,就看見隐約的,客廳裏面坐着一道身影,他幾步走了過去,抱住了對方,激動的開口,“彎彎,是你回來了是嗎?”
“彎彎,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傅寒初緊緊的抱着女子,似乎是怕一松手,她就走了。
容煙緊緊的咬着牙,容彎彎,容彎彎,傅寒初竟然把她當成了容彎彎。
容煙一張精致奪目的臉,都快要變了形,但是她只能忍着,因為如果她不當容彎彎的替身,傅寒初根本就不會碰她。
甚至都不會理她!!
這一切都是容彎彎,容彎彎,容煙面上浮現出精致的笑容,她挽着傅寒初的手臂上樓,就算這個男人喜歡容彎彎那又能怎麽樣,傅太太這個位置是她的。
誰也奪不走。
來到卧室。
容煙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抱住了傅寒初,“寒初哥哥…寒初哥哥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的,我不會走的,寒初哥哥…”
傅寒初扶着容煙的腰,他是醉了不假,但是他不是傻子,這一聲‘寒初哥哥’将傅寒初從夢境中拉了出來。
他看容煙,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眼底逐漸猩紅,“你不是彎彎,彎彎是不會這樣喊我的,容煙!誰讓你來這裏的,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來這裏打擾彎彎。”
容煙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氣,她掙紮着,用盡力氣拍打着“寒初…放開我…啊…”
在容煙感覺到自己快要瀕臨死亡的時候。
傅寒初松開了他,他看着那一張跟容彎彎酷似的臉,心裏一軟,容煙跌倒在地上。
她大口喘息着,傅寒初低頭,看着她,“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是我跟彎彎的家,你沒有資格來這裏。”
容煙眼底含淚,好不惹人憐惜,“寒初哥哥,容彎彎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就算你再怎麽心心念念着她,她已經死了,你連她的屍首都沒有得到。”
“寒初哥哥,你喜歡的明明就是我,我們最先在一起的,你不是不喜歡容彎彎的嗎?”
傅寒初的酒意徹底的醒了。
“我本來就不喜歡你,我一直把你當做妹妹,我跟你也算是同病相憐吧,都是得不到家族認可的,我喜歡的自始至終只有彎彎罷了,我終于明白彎彎說的話了,你不過就是嫉妒彎彎,所以彎彎得到的東西你都要搶到走,你知道彎彎喜歡我,所以才主動跟我在一起,你明知道我對你沒有其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