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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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已經是我成為游戲意志之後的事了,當時我還是玩家。成為游戲意志以後能看到的時間跨度很大,聽我說話可能不太容易懂。因為在我的眼中過去、現在和未來同時進行,它們都是動态畫面,不分先後的。
言歸正傳。
游戲對我們的削弱越來越嚴重,融合身份牌技能牌已不可能。笛捷爾直接弄碎一張預言家的牌,借助吸收它的碎片力量窺知未來。
“你預見到了什麽?”我問,“我們都會死嗎?”
“不,沒有那麽糟。”笛捷爾露出神秘的微笑,“卡路,你可能要跟一部分的我說再見了。”
事實當然不會像笛捷爾的安慰那樣輕描淡寫,襲擊會随着時間過去越來越大型和嚴重。只要剩餘人數大于一它就會愈演愈烈,為此可以找無數個借口提升難度。我可以驕傲地說我倆曾經被游戲(全世界)全力追殺過,無論笛捷爾忘掉還是想起這都是事實。
我們逃亡的最後,有龍滿地圖攆着我們跑。
龍啊,那可是從神話時代至今最強的物種。處于巅峰期的我們合力才能打敗一條龍,在實力被不斷削弱的現在根本不可能戰勝龍。
龍炎只要沾上一點點就會把人燒焦。
游戲意志失去耐心了,它要抹殺我們。
還有什麽比曾經無限接近神卻重新成為虛弱的凡人,眼睜睜看着死亡迫近更難受的呢?
我發誓永遠忘不了最後一刻,但事實是長時間的精神緊張、失血和疲憊已經讓我意識模糊。無盡的游戲地圖,循環的殺戮,只剩我們兩人。最後卻被告知兩個只能活一個。我們倆必須有人先殺死對方,不然都得死。
“卡路狄亞,”笛捷爾很少見地叫了我的名,而不是平時那種更親昵的稱呼,“我很自私,所以我要忽視你的意願做出選擇了。”
當時我以為笛捷爾想殺了我,為了保全他自己也确實沒有別的選擇。感到被背叛?我?別搞笑了!我握刀的右手已經被燒焦了,現在是個戰鬥力低下的累贅。笛捷爾沒有扔下我自生自滅而是一路護着我到最後,他做的已經足夠了。他在猶豫,我得幫助他下定決心。我抓緊每一秒看他,覺得那樣的結局很适合我。比起被巨龍撕碎,能死在笛捷爾手裏不是幸福得多?來吧,親愛的,動手吧。
“我愛你。”笛捷爾做了次深呼吸,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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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你。我微笑,心平氣和地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他的,但是沒有把那句“我也愛你”說出來動搖他的決心。不要猶豫,動手吧。
“如果能和你一起活下去該多好,即使不能,我也認了。但是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心願,就是讓你健康地、長久地活下去。”笛捷爾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發着顫,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冰晶或者類似玻璃似的剔透的東西反射着微光,“……我比較喜歡那樣的結局。”
是了,從游戲開始我的笛捷爾就一直把他自己珍貴的食物和水遞到我手裏。看起來我是主動的那個,但其實是他在照顧我。他一直都這麽溫柔,即使面對二活一的抉擇時也不舍得讓我做出選擇。無論選什麽都有道理,卻又選什麽都不會被原諒,選什麽都痛。
我不希望在我死後他還拿這事折磨自己。
“……你不後悔就好。”動手吧,殺了我,然後活下去。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捏了一下笛捷爾的手,笑着說。我不希望他有心理負擔。
最後笛捷爾沒有和我親吻,而是深深看了我一眼,又閉上眼睛和我貼了貼額頭。
這表示直到最後我都被深愛着……是嗎?
我說不出話,我的喉嚨哽住了。
啊——我就坐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我的笛捷爾轉過身去,用最後的力氣踉跄着站起來,沖向那個可怕的骨骸巨龍。我愛的人引爆了全身的血,化成血霧将骨骸巨龍腐蝕殆盡。
直到最後他都沒有聽到我對他說“我也愛你”。
即使大聲嘶吼,哭喊到聲帶破裂震得自己嗡嗡耳鳴,我的笛捷爾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
我們早就開始各自準備即将到來的決戰。
“我吃飽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剛吸幹了一個始祖級純血吸血鬼的所有血,打個小小的飽嗝,很可愛地朝我側頭眨眼一笑,露出被血染紅的嘴唇和龇出唇邊的白森森的獠牙。
“很棒。”由于完全沒興趣知道吸血鬼的血是什麽味道,我親了一口他的腦門,沒親嘴。
“精神力與血族魔法的強大程度正相關。所以理論上來說,”笛捷爾随手用血在血族血統身份牌背面幾筆畫了個可笑的圓形吐舌鬼臉,“如果我能吸收足夠的力量,我的血族血統就能升級到始祖級。不過在吸夠血之前會衰弱得很厲害,這張牌就有一個致命弱點了。”
“你要吸收它嗎?”我問。畢竟現在弄來足夠的血提純他的血族血統還做得到,只要他想。
即使我們在巅峰期接近神,被殺還是會死。
哪怕高階吸血鬼掉了腦袋都很難活下來,低階吸血鬼必死無疑。除非達到始祖級……傳說中最強的吸血鬼精通血族魔法,且只要留下一滴血就能再生,一滴血能儲存全部記憶。
那已經無限接近于不死不滅了。
“不,我不需要這個。不過我感覺它會派上用場的,”笛捷爾看了看那張稀有的始祖級血族血統牌,想了想又把它分成普通血族血統身份牌和特殊的始祖級血族血統進化技能牌。他随便打開個箱子滿意地把身份牌丟進去,正在找個角落打算把那張特殊技能牌藏起來,“說不定是在未來的某場游戲裏呢。”
“不把技能牌丢到懲罰地圖裏嗎?”我早就能随意出入懲罰地圖森林,潛行帶笛捷爾也很方便。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藏,“如果以後拿到血族牌的玩家夠聰明,就會想辦法在懲罰地圖小鎮裏買到。”或者搶,我不在乎。
“說什麽傻話呢,當然得藏起來。”笛捷爾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把牌藏好,“人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還有自己找到的才當做秘密武器。”
好吧,笛捷爾親愛的又一次說服了我。雖然不太明白他這麽做的原因,不過鑒于他的決斷幾乎沒出過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相信他。
我喜歡他的目光追逐着我。
我也強化了自己之前開箱子抽到的詛咒牌,必須滿足一個苛刻的條件觸發才會生效。刺客扔掉手裏的武器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況嘛,更何況還要配合光明系的聖光來激發。聽起來很可笑不是嗎?是從來沒得到過光明系力量的我亂寫的,我覺得根本不會有人用它。
可……我的繼任者真刷新了我的世界觀,不過那時候我已經快回現實了,就不說他了。
笛捷爾害怕死鱷魚是因為最後一次我們逃出懲罰地圖森林的時候我被死去還能動的鱷魚咬傷,這件事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大概後來學校的人形怪也是受那玩意影響。
不過那已經是我成為游戲意志之後的事了,當時我還是玩家。成為游戲意志以後能看到的時間跨度很大,聽我說話可能不太容易懂。因為在我的眼中過去、現在和未來同時進行,它們都是動态畫面,不分先後的。
言歸正傳。
游戲對我們的削弱越來越嚴重,融合身份牌技能牌已不可能。笛捷爾直接弄碎一張預言家的牌,借助吸收它的碎片力量窺知未來。
“你預見到了什麽?”我問,“我們都會死嗎?”
“不,沒有那麽糟。”笛捷爾露出神秘的微笑,“卡路,你可能要跟一部分的我說再見了。”
事實當然不會像笛捷爾的安慰那樣輕描淡寫,襲擊會随着時間過去越來越大型和嚴重。只要剩餘人數大于一它就會愈演愈烈,為此可以找無數個借口提升難度。我可以驕傲地說我倆曾經被游戲(全世界)全力追殺過,無論笛捷爾忘掉還是想起這都是事實。
我們逃亡的最後,有龍滿地圖攆着我們跑。
龍啊,那可是從神話時代至今最強的物種。處于巅峰期的我們合力才能打敗一條龍,在實力被不斷削弱的現在根本不可能戰勝龍。
龍炎只要沾上一點點就會把人燒焦。
游戲意志失去耐心了,它要抹殺我們。
還有什麽比曾經無限接近神卻重新成為虛弱的凡人,眼睜睜看着死亡迫近更難受的呢?
我發誓永遠忘不了最後一刻,但事實是長時間的精神緊張、失血和疲憊已經讓我意識模糊。無盡的游戲地圖,循環的殺戮,只剩我們兩人。最後卻被告知兩個只能活一個。我們倆必須有人先殺死對方,不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