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飄向北方
打電話的人叫湯姆·佩恩，先給蘇陽叽裏呱啦地解釋了一大通。
原來三月末那會兒，開拓者前任總經理史蒂夫·帕特森突然宣布辭職。
随後，球員人事總監凱文·普理查德被老板保羅·艾倫提拔為新任總經理，籃球事務部門也随之重新組建，佩恩自己也是五月份才離開灰熊加盟開拓者。
他們每天因為工作交接等各種事情，忙得團團轉，加上開拓者以5%的概率抽到狀元簽，導致之前預備的許多選秀和交易方案需要做出調整，甚至多次加班到深夜。
按照湯姆說法，他們最近清理前任總經理留下的工作郵件，今天淩晨才發現蘇陽應聘球探的簡歷，而總經理凱文對于蘇陽在選秀方面的建議非常感興趣，還特意去推特和臉書，查看蘇陽之前關于瘋狂三月的比賽預測，當時就想打電話聯系。
但因為是淩晨，擔心影響到他休息，便特意囑咐佩恩七點左右打電話。
“事情就是這樣，我稍後會給你發送一封郵件，裏面是關于這次面試的相關內容，請你注意查收，如果沒有其他疑問，我這邊先挂掉電話，OK？”湯姆問道。
蘇陽說了聲謝謝，剛挂掉電話，新郵件抵達的提示音便響起來。
随手點開查看，發現開拓者對于面試安排非常人性化，不僅提供電話面試選項，還無條件報銷北美地區任意城市往返波特蘭的經濟艙機票，可謂財大氣粗。
具體到他這次面試，開拓方者方面希望能夠去波特蘭詳談，主要是想聽聽他是以什麽方法做出那麽多正确地預測，而面試時間安排在美西時區中午十二點。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蘇陽用力地吸了一口中南海。
本以為快船是唯一給機會的球隊，現在又多出開拓者，關鍵還主動提供全職球探機會，入職之後就能與教練組一起參加錄像分析會議，甚至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議。
蘇陽擡手看表，此時剛好早上七點五分，而飛到波特蘭只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赴約十二點的面試完全來得及，體力和精力也沒問題，飛機上還能打個盹兒。
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淦！這次我要飄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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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陽扔掉煙頭，坐進馬自達點火發動，調頭駛向洛杉矶國際機場。
…
阿拉斯加航空相當效率，蘇陽十點鐘降落在波特蘭國際機場。
他叫上一輛出租車，趕到玫瑰花園，旁邊就是開拓者訓練和辦公基地。
按照之前約定，他在接待處說明來意，工作人員當即帶着他往裏面去。
蘇陽緊随其後，好奇地打量四周陳設，第一眼便看到金燦燦的1977年總冠軍獎杯，當時開拓者隊史首次打進季後賽，居然奇跡般地直接奪冠，堪稱電影劇情。
那也是開拓者唯一總冠軍，01年擁有皮蓬、坎普、薩博尼斯、飛鼠等球員，那麽豪華的陣容，以至于天賦異禀的小奧尼爾也要坐板凳，卻碰上無敵的OK組合。
再往裏面走幾步，轉彎進入基地核心區域，赫然看到一堵印着許多單詞的牆壁，連起來讀一遍，大概意思是‘無人生而為冠軍，想要奪冠，必須全力争取’。
“這口號有點拉跨，語句太長單詞複雜，念起來沒啥氣勢，傳播效果也差。”蘇陽想到凱爾特人訓練基地裏面那句：那個更痛苦？努力還是後悔？。
很快，工作人員帶着他進入會客室，沒坐幾分鐘，一個白胡子黑人走進來。
“你好，我是鮑勃·布爾科，開拓者隊球探主管，負責對你進行初面。”
蘇陽微笑致意，兩人面對面坐下，鮑勃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簡歷。
沒有多餘的話，面試直接進入正題。
“知道為什麽早上才看到你求職簡歷，面試時間卻安排在中午十二點嗎？有沒有覺得比較倉促？”鮑勃笑呵呵地盯着蘇陽，似乎想要抓住他每一個表情。
大多數面試的确是根據求職者意願安排時間，很少有當天通知，當天就面試。
但球探行業比較特殊，因為需要NBA賽程安排原因，幾乎每天都在趕飛機，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不過夜休息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甚至一天飛三個城市。
“這是球探工作特殊需要，我決定應聘之前有過詳細了解，能夠适應。”
“很好，請概括性地談談如何觀察并評價某個大學球員是否值得球隊關注。”
蘇陽點頭，這個問題指向非常明确，需要抓住幾個關鍵點作答，一是概括，二是觀察和評價，三是大學球員，四是球隊需要。
“我會先跟團隊練進行溝通，明确球隊最為需要的功能，比如投三分和防守，然後重點關注傳統意義上的3D類型球員，通過各項數據統計進行初步篩選，再排列出優先級順序，從某個賽區開始，前往比賽現場觀看他們實際表現。”
“很多網站數據更新不夠及時，你不擔心因為那樣而錯過某個極佳人選嗎？”
眼下是零七年五月份，有些大學很長時間不會更新球員各項統計數據，而有些數據是錯誤的或者混亂的，幾個百分點的三分命中率會對球員評價産生極大影響。
“考察是一項長期持續的工作，數據篩選也只是參考手段，并非完全依賴。”
鮑勃滿意地點點頭：“作為剛畢業的學生，你能有自己做球探的方法論，那非常好。下面一個問題，請你概括性地談一談，開拓者隊目前的戰術特點。”
這個蘇陽很熟悉，現在的開拓者主教練麥克米蘭是死打套路進攻體系的代表之一，另一個死打套路進攻體系的代表是拉裏·布朗，兩人戰術特點非常容易識別。
所謂套路進攻體系，就是區別與三角、普林斯頓、UCLA那些動态進攻體系，幾乎不怎麽強調閱讀和反應，更多地是按照一二三四去打，戰術跑位要求比較嚴格。
兩種體系各有優劣。
套路進攻死板，上限低下限高。
動态進攻靈活，上限高下限低。
一般來說，很多球隊是兩種混合使用。
比如湖人主打三角進攻動态體系，費舍爾一般會根據防守落位呼喊戰術，但科比有時候也會直接低位背身要球單打。
“開拓者目前戰術特點是高位牛角擋拆，射手蹲在兩側底角清空兩翼，通過精确落位和複雜跑位拉扯空間的伸縮進攻，主要是通過布蘭登羅伊來驅動…”
蘇陽連續講兩分鐘，鮑勃頻頻點頭，似乎對他回答越來越滿意。
等到他講完，鮑勃又提到幾個問題，然後便讓他等一等，還會有人來面試。
蘇陽起身踱步活動身體，剛走沒幾步，一個大背頭發型中年白人便推門而入。
“嗨，我是凱文·普理查德，開拓者隊總經理，很高興見到你。”
蘇陽微笑回應，兩人握手互動，随即面對面坐下，直接進入面試環節。
“我們今年抽到第一選秀順位，你覺得誰是更好的選擇？奧登還是杜蘭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