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的抑制劑掉了

第35章 同居

【愛人面前的模樣】

辦理完出院手續後，黎叔帶着收拾好的行李将程謙和譚斯錦送去了譚斯錦租住的公寓，他只給程謙簡單的裝了兩個行李箱，裏面是一些簡單的日用品和衣物，順便拎來了那個電動的折疊輪椅以備不時之需，三個人輕輕松松一趟電梯就全部搞定了。

黎叔放下行李後就離開了，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程謙自從進門，兩只眼睛就像裝了雷達一般東瞅瞅西看看，好奇得心都快要飛到房頂上去。

同他想的一樣，譚斯錦的房間打掃得很幹淨，室內的裝修和家具是房東安置的，多餘的東西很少，讓人看上去有種過分簡潔的感覺，少了點亂糟糟的煙火氣。

譚斯錦見他一臉憋不住的好奇又有些拘束的模樣，偷偷在心裏笑了他一番，然後拉着行李箱推開了卧室的門：“這一面的衣櫃都是空的，你的東西應該都放得下。”

程謙拄着拐急匆匆跟着進了卧室，乖乖站好聽從安排，譚斯錦打開衣櫃給他看了看，又問：“你這樣方便整理行李嗎？如果自己不行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如果自己可以的話，我就去做飯。”

眼下已經到了晚上的飯點，程謙确實有點餓了，再加上想到自己心心念念饞了五年的廚藝，他咽了咽口水，頓時來了精神：“我行，我自己來，你去做飯吧。”

他又眨巴眨巴眼睛，“我要吃面。”

譚斯錦見他精神頭十足的樣子，也放下心來：“好吧，那我去做飯。”

程謙目送着譚斯錦去了廚房，美滋滋地打開行李箱，将已經疊好的衣服一摞摞直接擺進了衣櫃，又打開下面的抽屜，将其他的小物件整整齊齊放進去。等收拾完這些，就只剩下兩雙鞋子需要擺到玄關的鞋櫃裏，他拎起鞋子剛要動身，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廚房裏的聲響不斷，譚斯錦還在忙忙碌碌準備晚餐，程謙猶猶豫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拉開了緊挨着的另一個衣櫃。

衣櫃裏也很整潔，挂着的衣服左邊是幾件樣式簡單的襯衣，右邊是幾條西褲，顏色同樣簡單低調，下面是分門別類疊好的T恤運動褲，還有分裝的襪子和內褲。程謙一邊恥于自己的偷窺行為，一邊又忍耐不住打開了下面的抽屜。

裏面東西不多，只有三根卷好的領帶、兩條腰帶、幾根袖锢、兩個小巧的胸針和一個黑色的扁平盒子，盒子大小跟疊好的襯衣差不多。好奇心趨勢着他打開了那個盒子，他盯着裏面疊好的T恤和運動褲，疑惑了一瞬後，突然明白了那是什麽。

他遲疑地将衣服拎起來，仔細翻看過衣服上縫制的标貼，還有T恤右下角一點點洗不掉的淡淡污漬，那是有一次他去面館吃飯時不小心濺上的。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譚斯錦的時候，他将人帶回了家，陪對方渡過了發情期，并借給他穿的那套衣服。

程謙盯着那件T恤看了一會兒，按原樣将衣服整整齊齊疊放了回去，他擡手抹了抹眼淚，努力将複雜心緒中的酸澀忍下去，笑着一瘸一拐地去了廚房。

譚斯錦正穿着圍裙在熱噴噴的香氣中忙活，抽油煙機的聲音有點大，他正聚精會神地炒菜，并沒有留意到身後有人貼上來。

程謙從身後抱住他，突然把他吓了一跳，譚斯錦一邊翻着菜一邊推他：“快出去，一會兒糊了。”

程謙并不聽他的，探着腦袋好奇地問道：“炒什麽吶這麽香？”

譚斯錦拗不過他，只好像背後挂了個殼一樣繼續翻炒：“青菜，給你多補充點維生素，肉醬都做好了，等面煮好就可以吃了。”

程謙心花怒放地蹭蹭他的臉：“好香啊好香啊，我都等不及了。”

譚斯錦有些癢得微微縮了縮脖子：“去去，去餐桌上等着去，你在這太礙事了。”

程謙戀戀不舍地松開手：“要不我幫你煮面吧？”

譚斯錦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你別在這裏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快出去。”

程謙癟癟嘴，只好又一瘸一拐地去了客廳，客廳的另一側有張簡易的餐桌，他拉開椅子慢慢挪着坐下了。

很快，譚斯錦就将做好的晚餐端了上來，程謙兩眼放光地盯着桌子上的美食，像一頭餓了好幾天的小狼一樣拿起筷子就開始往嘴裏扒。

譚斯錦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忙提醒：“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程謙鼓着腮幫子擡起頭來，傻笑着說了句“好吃”，然後繼續把臉埋下去。

譚斯錦嘗了一口面，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忍不住皺了皺眉：“好像鹽放多了。”

程謙嚼了嚼嘴裏的食物咽下去：“不多啊，我覺得挺好。”

譚斯錦看着他一臉天真的滿足，不像是騙人，心想說怎麽口還是這麽重，于是勸道：“鹽吃過量對身體不好，你多注意一些。”

程謙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并未接茬，仍笑着說：“你做的飯都好吃。”

敢情這是什麽也沒聽進去，譚斯錦刀他一眼：“油嘴滑舌。”

程謙樂呵呵的也不惱，抿着油乎乎的嘴巴往譚斯錦身上拱，譚斯錦被他氣笑，推着他的臉說：“哎呀吃飯了吃飯了，菜要涼了。”

程謙這才乖乖坐好，繼續瘋狂扒面。

飯後，程謙又開始鬧着幫忙洗碗，譚斯錦還是拗不過，只好讓他倚在自己身邊拖後腿，程謙一會兒努力刷鍋，刷完又開始賴在譚斯錦身上喊累，一會兒又開始跟他搶着洗碗，嘴上唠唠叨叨說個不停。譚斯錦被他鬧得頭大，感覺自己簡直是像撿回了一個大型複讀機幼崽。

譚斯錦幾乎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把廚房收拾幹淨，他好不容易洗幹淨手歇下來，忍不住對着挂在背後的程謙問：“你在家也這麽黏人嗎？”

程謙突然冷靜下來，側着臉與他對望，淡淡道：“家裏嗎？家裏沒有人讓我黏着。”

譚斯錦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只見程謙又恢複了雀躍，滿懷期待地問：“斯錦，今晚我睡哪兒？”

譚斯錦耳根一熱，收回對視的目光轉向卧室的門口：“你睡卧室，我睡客廳。”

程謙嘴巴一癟：“你不愛我了。”

譚斯錦目瞪口呆地看着程謙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句話，心想自己真的是被程謙這副冷冰冰的外表欺騙太久了，原來這副黏人話唠狗狗精的模樣才是他的廬山真面目啊。

他再次被氣笑，完全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茬，被程謙那雙天真無邪的黑眼睛盯得有些發虛。然而還沒等他反駁，程謙卻又眼巴巴地可憐道：“我腿都這樣了，你就讓我抱着你睡好不好，自從你離開，我很久都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譚斯錦再次不争氣地心軟了，他嘆了口氣，松口道：“去旁邊坐着，我去換床大點的被子。對了，你帶枕頭了麽？”

程謙突然察覺出什麽，愣了一下連忙問：“枕頭？你只有一個枕頭麽？”

譚斯錦覺得奇怪：“我當然就只有一個枕頭了。”

程謙眨了眨眼，壓制住心中的狂喜，趕緊出主意道：“我不用枕頭，”他從沙發上抓起一個長方形靠墊，“這個就挺好，我枕這個。”

譚斯錦從他手中一把抓過來：“算了，你是病號，我枕這個，你用我的枕頭吧。”

程謙心頭熱熱地看着譚斯錦去鋪床，心中的小人激動得繞場十圈，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對着他猛親一頓。

但是不着急，這五年裏他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慢慢來。

他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讓他最心愛的玫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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