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後的白大褂。
顧念沒有看到我們,而是和身邊的人聊着天,從我們面前路過。我偷偷地看了看林凜,發覺她正努力保持着自然的表情。
我以為白大褂也會沒看到我們,但沒想到他在我們面前停下了。
“好巧。”他對着我和林凜說。
我發現,“好巧”這兩個字适用于任何場景,無論是分別多年的戀人,還是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見面後說這兩個字,就必定能打開交談的序幕。
“好巧”真可謂是業界良心。
這時林淙已經結完賬回來了,他朝我們走過來。
“這位是?”林淙見到白大褂,禮貌笑了一下,然後問我們。
倒是白大褂先做起了自我介紹,“葉柏,”說着他看了一眼林凜,才道,“見過幾面,不是很熟的朋友。”
“你好,我叫林淙。”
眼看林淙朝着白大褂伸出手,像是要握手的征兆,然後我趁着白大褂伸出手但還未與林淙碰觸的空檔,先一把抓住了林淙的手,然後将他往我身邊拉過來。
林凜和林淙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我,白大褂也有點疑惑,我努力的擠着笑,“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林凜随即露出了一種“孺子可教也”的笑容,對我和林淙揮手,“去吧,去吧。”
我轉頭就把林淙往外拉,林淙也沒反抗我,我就一直拉着他出了餐館。
到了外頭我才能松一口氣,還好我如此聰明,不然林淙就要落入白大褂的魔爪了。
“陸爾熙,你還要拉着我的手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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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慌,才發現我一直緊緊的抓着林淙那白白淨淨的小手,趕緊放掉,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你臉紅什麽?”
“噢……那個……今天天氣太好了,我有點熱。”
我裝作很熱的樣子拿手扇風,然後眼神到處瞟,心想着我又一不小心占了林淙的便宜了。
可我自高一那會與裴僅牽過一次小手後,哪裏還跟異性生物這麽接觸過,心跳加速再害羞也是很正常的。
反倒林淙倒是很無所謂,将雙手插兜,問我,“你要帶我去做什麽?”
其實我有那麽點的小失望的,因為林淙一點也不介意我牽了他的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想想也是,他和何貝書在一起那麽久,自然都習慣了,哪像我,還是個青澀的小丫頭,十指相碰也會臉紅。
“沒什麽,我先回去了。你随意。”
我轉過身,邊說邊跟林淙擺手,想着還是打道回府比較好。
但是林淙一把抓住了我揮着的手,把我拉到他面前,他好似有些生氣,又有些不明所以,用他那清冷的聲音問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麽?”
我知道啊,我怎麽不知道。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怕白大褂看上你,怕你走上“彎”路。
但我哪敢跟他這麽說,他看着我的雙眼好像就是要把我吃掉一樣,“你這樣耍我有意思嗎?”
我一個人坐在公交站牌那,吃着冰冰涼涼的甜筒。
中午還陽光正濃,但這會,突然就陰了下來,偶爾風吹過,讓人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這已經是第二個甜筒了,我吃完又去買,買了又繼續坐在這裏吃,路過的公交來了又走,走了又來,身邊的乘客也已經換了好幾批。
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我只是覺得挺難受的,心裏空落落,如果不吃東西,那麽我的胃也會是空的。
林淙先前問我,“你這樣耍我有意思嗎?”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沒有耍他。他指的可能是高三暑假的那件事,原來他什麽都記得,原來他一直很介意這件事。
我總是在他質問我的時候,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也總是詞窮,詞窮到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他緊緊的抓着我的手,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将我抓在手心一般。我差一點就要投降在他深黯的眸子裏,差一點就想告訴他我當初那麽做的原因,告訴他為何當時我會那麽害怕。可當這一切就要脫口而出時,我聽到了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那是多麽甜美,又優雅的一聲呼喚。
“林淙。”
何貝書穿着粉色的呢子外套,裏面是白色的蕾絲半裙,陽光下的她閃閃發光,竟讓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她那麽優雅,緩緩朝我們走過來,空氣中我仿佛都能聽到微風傳遞來的她的發香。
林淙放開了我的手,轉而何貝書輕輕的挽住了他的手臂,那麽自然,那麽令人酸澀。我的手心像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無力的垂挂在身旁。
“剛剛你們怎麽了,起争執了嗎?”何貝書永遠都這麽落落大方,問出口的話,咬字清晰。
林淙沒有任何反應,不看我,不看何貝書,只是顧自的看着前方,眉頭微蹙。
我想我應該走了,因為他們如此般配的兩個人,在我眼裏很刺眼。
所以我就什麽也沒說,轉過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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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甜筒吃完了,我卻沒有了再去買的心情。
面前有人停下了車,搖下車窗,露出一張擔憂的臉。
“爾熙……”
陳裕安來的可算是巧,一個人發呆久了,突然看見個熟人,我竟然有點憋不住眼淚。
我紅着眼看着他,他便下了車,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好像有些手足無措。
“你怎麽了?”
我想我總不能這麽丢人吧,在曾經的愛慕者面前哭。
于是我忍着,拼命地搖頭。
“……和男朋友吵架了?他欺負你了?”
我不大懂陳裕安在說什麽,但他這麽說,倒突然讓我沒有想哭的欲望了。
陳裕安看起來有些生氣,在那憤憤然,“我就知道那個家夥會欺負你的!”
“誰?”
“你那個男朋友啊,上次在醫院見過後,後來又見到一次,他還讓我離你遠點。”
上次在醫院見過……那陳裕安說的大概是林淙。可是我實在是不懂,為什麽林淙會對陳裕安說這樣的話呢?
“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說完這話,陳裕安卻愣了一下,好久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他不是你男朋友?”
“是啊,他不是。我也沒有男朋友。”如果是的話,那就好了。
“那我……我可以收回上次說的那些話嗎?”陳裕安好似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呃……為什麽我還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我沒有回答陳裕安的話,因為我的肚子痛了起來。一陣接着一陣,痛的我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在被陳裕安緊急送去醫院的路上,我想這就是我在寒冬臘月連吃兩個甜筒的報應。
或許,這也是我當初辜負林淙的報應。
在我連續跑了十幾趟廁所後,我發誓,我真的不亂吃東西了。
最後一趟出來時,陳裕安已經替我拿了藥,正坐在候診大廳裏等我。我看着安靜坐在那等待的陳裕安,突然想起高中時我鬧肚子,林淙特意請了假帶我去醫院。那時候我也是這樣跑了一趟又一趟的廁所,然後出來時,就看到他坐在一邊的座椅上等我。
那時已經是晚上了,醫院走廊裏冷色的白熾燈投射在他的側臉上,安靜,又讓人看得不願意移開眼睛。
但是日轉星移,如今坐在這等我的人,已經不是當年的林淙了。
我走向陳裕安,因為拉肚子,腳步都有點虛。
陳裕安見我過來,急忙站起來,扶住我,“有沒有舒服一點?要不要先吃點藥?”
“不用了,我想先回家。”
陳裕安扶着我出了醫院,到停車場的時候,我看到了林淙的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完全不懂車的我竟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車來,反正在我确定之後,我看到林淙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看到我時,估計也有一點詫異。
我想我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定很蒼白。
我與他無聲的對視了一會,陳裕安在我身邊輕聲問我,“你叫他來的嗎?”
我搖頭。我怎麽會叫他來,他又怎麽會來。
“我們走吧。”
陳裕安扶着我,從林淙身邊經過時,我能看到他凝着的眉頭,不動聲色。
但是林淙沒有就這麽放過我,他從陳裕安的手裏拉走我,力量大的我竟有點受不住。
陳裕安緊張的跟上,又拉住我的另一只手臂,我一下子困在同樣高大的兩個男人中間,竟覺得很是暈眩。
“你想做什麽?”陳裕安警惕的看着林淙,問他。
林淙卻不瞧他一眼,仿佛很不想同他說話,“你管不着。”
“爾熙的事我偏偏就管得着,你不是她的任何人,你也再沒資格叫我放棄她。”
“你有什麽資格不放棄她?”
林淙最厲害的就是抓住一字一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