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只有經理,笑眯眯的一直跟文經理搭話。值得一提的是,每次都是AA。其實我不是不喜歡AA,我是不想把我寶貴的時間和金錢浪費在經理的泡妞上。
今天也是如此,經理再次用他能把我笑哭的褶子跟我說:“晚上一起吃飯,叫上溫如,公司來了新人,一起歡迎下。”
我幹幹的笑着,回頭,與同我一樣正準備拎着包開溜的革命同志溫如對視一眼,只聽溫如可憐兮兮的對經理說:“經理,我晚上約了男朋友,不好意思啊!”
溫如哪來的男朋友!借口!
“去吧去吧,小陸沒男朋友,晚上一起。”經理放走了溫如,卻留下了我。
我對天長嘆,公司來新人我是知道的,但經理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別的部門來了人,卻要身為客戶部經理的你和財務部的文經理來歡迎呢?
……
初三畢業的八月盛夏,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了一場暴雨。
剛中考完的我,走了狗屎運加上中考的超常發揮,幸運的得到了保送到博衍高中的名額。
這是市裏有名的民辦重點高中,我差了幾分,幸好,還能保送。
老媽自然開心的不得了,我在家裏待了一個多月,終于接到學校的電話。
一直晴朗的暑假,也就這一天,下起了暴雨。
我站在行政樓的二樓,辦公室裏已經擠滿了心急的家長們,還有一些陌生的學生。他們應該都是跟我一樣,被保送的幸運兒,因為今天是辦保送生的入學手續。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穿了黑白條紋的體恤衫,灰色的紗裙,黑色的及膝打底褲,白色的帆布鞋。現在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真的土到爆,不過那時候的我,竟然覺得這是最流行最潮流的裝扮。
但是此時此刻,我坐在小餐館裏與新進職員面面相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七年前的那個夏天。
或許是現在也是八月,然後外面下了一場暴雨,然後我沒有帶傘,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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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依舊讨好着高冷的文經理,公司裏其他人都沒來,所以今晚,只有我和新進職員被騙過來了。
新進職員姓陳,叫陳裕安,聽起來是個挺普通的名字,斯斯文文,帶着一副黑框眼鏡。
陳裕安一直都不太說話,當然我也沒怎麽說話,話全都讓經理說了。
我真的很希望有那麽一天,有那麽一個願意奉獻自己的女士過來收了經理,起碼我不用浪費這麽珍貴的下班時間。
當我快要打起哈欠的時候,文經理提出要回去了,然後經理殷勤地送她回家。我看着經理不顧我的生死,再面對這洩洪似的暴雨,欲哭無淚。
”我送你吧。”陳裕安突然對我。
礙于我家的遙遠,還有隔壁鄰居的七嘴八舌,我禮貌地拒絕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好了。我家比較遠,不方便。”
陳裕安想了想,說:“那我幫你叫輛車吧。”
說完,他就神速地替我攔了一輛的士,我真的快哭了。
忍住眼淚的我艱難地跟他告別,關上車門,司機帶着我呼嘯而去,我45度仰望天空,留下一行清淚。
陳裕安啊陳裕安,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邊的的士很貴嗎?你不知道我們這邊下雨天打的從來都是不打表順便再加價的嗎?
我的心好痛。
回到家裏,痛失錢財的我,恨不得對陳裕安說:“你為何要如此待我?”
終于到了周末,又可以去林凜的小咖啡館裏蹭吃蹭喝。
我一到咖啡館門口,就看到蓁蓁站在門口,與小守幹瞪眼。
小守被林凜吊在門口,蓁蓁則站老遠,一動不動。請注意,那絕對不是照片,而是動态的靜止。
看來是我英雄救美的時刻了,我過去抱起小守,掩護蓁蓁進去。
在蓁蓁一溜煙跑進咖啡館裏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放下小守,就已經聽到蓁蓁用她顫抖的聲音問林凜:“你為什麽要把他帶過來……”
“他是我的寶貝,當然得放在身邊了。”林凜回答的理所當然,蓁蓁那怨恨又可憐的眼神,我看了都心疼。
但是小守還真的是很可愛的,不然林凜怎麽會下手。
記得高二的時候我和林凜住在學校外面,我養了一只小倉鼠,林凜就幽幽地跟我說,她不喜歡養寵物。理由就是養不活,遲早會死。
買賣就是傷害,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但是現在,她還是養了只狗。
林凜女承母業,接管下了她老媽的小店,當起了小老板。她的這家小咖啡館,也成為了我經常有事沒事前來混吃混喝的小地方。
“爾熙你前幾天說什麽來着,你把林淙的車給刮花了?”林凜這才想起那日我的千叮咛萬囑咐,問我。
陶蓁蓁一聽到林淙的名字,就反射性地露出一臉的八卦:“什麽什麽什麽?我又錯過了什麽?林淙回來了?”
“你有幫我說好話嗎?”其實我更關心這個。
“當然……沒有。他從我這要了你的號碼,你等着被索賠吧。”林凜一臉大義凜然,好似我不能坑他們家一分錢。
錢就是萬惡之源啊。
“你們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嗎?我聽不大懂啊!”陶蓁蓁一臉苦惱,我用一句話就給她總結了一下:“就某天我不小心刮花了一輛車,不幸的是車主就是林淙。”
多麽簡短有力的解釋,我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語言造詣。
陶蓁蓁半晌才明白過來:“你和林淙又死灰複燃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喝了一口冰檸檬汁,毫無防備之際,我将滿嘴的檸檬汁噴了出來,更加不幸的是,坐在我對面的是林凜同學。
林凜跳起來,差點想對我罵髒話,小守跑過來,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林凜頓時心一軟,完全忘卻了我,只管自己蹲下來去哄小守玩。
陶蓁蓁見小守過來,整個人縮在椅子上,與我對視了一番。
我嘆息着,将餘下的檸檬汁喝完便打道回府,陶蓁蓁怕了小守,也是早早的走了。
我和陶蓁蓁在門口分別之際,陶蓁蓁突然回頭對我說:“爾熙呀,以前提起林淙,你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以前我是什麽樣?”
“說不出來。”陶蓁蓁笑嘻嘻着,也不知她在說些什麽。
可惜一人回家的路上,我還是将她的話放在了心上。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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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蓁蓁說的以前,那是多久之前呢,應該是我們還都是沒長大的小女孩的時候吧,十六七歲的年紀。
那個時候,天還是和現在一樣湛藍,我站在人群裏,還是很難一眼被發現。
和現在一樣,我每天的苦惱,同樣是如何減肥,興趣還是看偶像劇。
只是當時稚嫩的我,已經不複存在了。
時光總是能讓人悄無聲息的成長,我回憶那些年,想念那時候旁若無人的瘋狂,想念那時候想愛就愛的勇氣,想念那個總被人默默愛護着的自己。
那時提起林淙,我是驕傲的。
可能是女孩子的虛榮吧,我将他視作我最好的寶貝,因為他是我最好的男性朋友,在那麽多學姐學妹都觊觎他的那三年,他始終是我的。
但是現在呢,我只能苦澀一笑。
第一次見林淙,是在高一的秋天。
學生時代,我最尴尬的事,莫過于名字太男性化,學校分宿舍時,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那時我牽着兩大袋行李,和我媽站在宿舍門口大眼瞪小眼。
“爾熙啊,你們學校是男女混住?”
“……”
我尴尬地看着已經在宿舍裏收拾床鋪的幾個男生,臉都燒了起來。
如果是那就是最開始的接觸,我還記得當時我穿着黃色的連衣裙,而那時的林淙,個子很高,笑起來的樣子,像樓下小賣部冰櫃裏的牛奶雪糕。
他好似聽到了我老媽的話,向我們走過來。
“你是陸爾熙?原來你是女孩子啊!”
他這一說話,将其他幾個男生也吸引了過來,傅梁也在其中,他哈哈大笑:“本來還在想隔壁班唯一一個和我們同寝的男生是什麽樣子呢,原來還是個女生。林淙你可是有福啊,就在你對床!”
強勢的老媽臉色一沉,拎起我手中的行李就下了樓。
我窘迫地跟上去,于是在樓下宿管處,老媽向宿管阿姨展示了她畢生所學,先鬧,再講理,再哭訴,最後校領導親自出馬,對着我和我老媽道歉。
最後的結果是我分配到了同班的女生寝室,但由于學校制度是三年不換寝室的,所以男生寝室那邊的住宿名單,整整三年,一直有着我的大名。
因為這個烏龍,我的大名在隔壁班傳開了。
傅梁是一個嘴巴很欠揍的男生,逢人就拉着我說:“看,我室友,帥吧?”
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