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ht Sichtbar——Ilha Formosa

第13章

猩紅蠍號帶領船隊——他們這次海戰收獲的大號戰利品們——也就是那些在炮火下幸存的敵船，在離他們大概二十海裏的海島靠岸。

這是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海島，還沒有被更多人所熟知，因此住在島上的人并不太多。沿島的長長海岸線鋪滿了細沙，沙質細膩又白淨。小廚娘布裏帶着一衆喜歡沙灘的海盜歡呼着下船，脫下鞋踩進沙子裏，享受光腳踩進細沙中那種細小沙粒湧過腳趾縫間的感覺。随風搖曳的椰樹林，歡快叫喚拍打着翅膀從海盜們頭頂飛過的海鷗，都讓身處陽光沙灘下的他們，心情變得更加放松下來。

在得知卡路狄亞擁有這個島的時候笛捷爾目瞪口呆。尤其知道卡路狄亞的海島遠不止這個之後，笛捷爾發現自己更愛卡路狄亞了。

海盜的富有與否是其能力強弱的表現，就像最強的人魚收集的寶物最多一樣。笛捷爾喜歡自己的另一半是最強的，越強越喜歡。

“啧，我們又得招人了。”清點人數以後卡路狄亞有些頭痛，在巴羅薩招人必須得擦亮眼睛才行。誇誇其談啥都不會的騙子太多，“至少招二十個水手，一個舵手，還要招幾個有點戰鬥力的樂手——船上的樂手又死光了。”

船長确實有讓人驚訝的本錢。當看到幾十艘帥氣的大船，并得知不止這些、他們帶回來的軍用船修補完畢也将成為船隊的一部分的時候，全體海盜都驚呆了！他們開始歡呼！

“船長原來你這麽富有！”“船長我永遠做你最忠實的狗（誤）！”“船長我要抱緊你的大腿！話說漲工資不？”“船長！我要給你生猴子！”

卡路狄亞也在耐心地回答“你才知道啊”“啧”“免談”“我拒絕”以後，重新任命了船上的幹部。

米羅心裏很清楚，卡路狄亞海盜團随時可以成為七海規模最大、擁有船艘最多的船隊，只不過在沒有篩選出信得過的幹部以前卡路狄亞不會輕易增加船只數量而已。只有和他一同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對他衷心耿耿的隊長們才能讓卡路狄亞放心地把船交給他們，如果這個環節做得不好，其他船就會反水。

為了就近觀察隊長們是否能夠信任，猩紅蠍號早都快擠爆了也虧卡路狄亞能忍得下去……

把海盜們分配到各個船上以後，猩紅蠍號終于不那麽擠了，就好像突然空間大了好多。笛捷爾主動幫卡路狄亞整理他的船長室，因為這一次海戰讓他們收獲頗豐。

卡路狄亞的抽屜裏放着無數把精致的火槍，有一些的槍管上面甚至鑲嵌了寶石。它們每一把都是華麗外表和巨大威力的完美結合。即使是原本屬于赫裏內勒多和維斯塔的火槍，卡路狄亞真正看上眼的也只有那麽幾個，其他的都賞給了英勇戰鬥的海盜們。

船長室裏新換了一張用金線刺繡、帶真絲流蘇華蓋的主教式大床，長毛絨床罩和波斯地毯。新天鵝絨窗簾，艙壁挂上鑲滿水晶的鏡面。以前搶來那些沒用的波西米亞的水晶器具、手繪花瓶、玫瑰舟少女圖還有金框鏡子之類的東西都被放在其他船上，它們将在抵達巴羅薩以後在那兒的市場以高價賣出。

卡路狄亞麾下的海盜們為他們的新船隊縱情歡宴，商量着不久去巴羅薩大肆揮霍。卡路狄亞一邊點燃煙草一邊聽海盜們七嘴八舌給每個船起名字的時候，值班的船員開了槍。原來還有漏網之魚，剛才一個不怕死的垃圾游到船邊想給猩紅蠍號偷偷鑿個洞！

“他跑不了，我這就去把他捉回來。”笛捷爾決定活動一下筋骨，“我會把他活着帶來給你。”

“去吧寶貝。”卡路狄亞露出了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笛捷爾捂着胸口栽進海裏。講真的，他為卡路狄亞赴湯蹈火都樂意，“注意安全。”

幸運的是，那個幹壞事的家夥游得不快，笛捷爾不用魚尾就能輕易追上他，這免去了忘記脫褲子和沒提前準備可換的褲子的尴尬。

不幸的是，笛捷爾剛下水他們就開飯了。

笛捷爾錯過了第一時間品嘗修羅的新作——多層草莓青檸果凍加棉花糖和果味雞尾酒。

他後來才知道卡路狄亞給他留了一杯。

笛捷爾只用了一小會就追上他抓到了。只不過把那個男的拖回小島費了點勁，一個會游泳的壯漢各種掙紮不配合也是夠嗆。

他只能讓人喝點海水再帶他游回去。

像小狗一樣簡單粗暴地甩了甩身上的水，笛捷爾扒拉兩下頭發，期待地看着卡路狄亞，臉上分明寫着“我厲害吧快來誇我”的字樣。

……可是大家已經都吃過晚飯了。TAT

廚房只剩下奶酪果醬面包和椰子水。艾爾熙德體貼地把一大塊巧克力奶油凍放在笛捷爾面前的桌上。笛捷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勺子蘸到厚厚的黑色奶油螺紋裏。

吃完那些點心，笛捷爾去了船艙的訊問室。

——寫作“訊問”，讀作“拷問”。

一般除了卡路狄亞和米羅沒人願意來這。

“你休想從我嘴裏撬出一個字！”那人叫嚣。

“硬骨頭麽？我喜歡。”卡路狄亞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優雅的微笑，看得壯漢毛骨悚然，“把硬骨頭一根一根敲斷的過程想必會非常有趣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我多得很，你要是很快就屈服，反倒沒有意思了呢，所以，你可要堅持得久一點啊。”

這人以前也沒少幹虐待俘虜取樂的事情，但是碰上這樣惡意滿滿的惡魔，他還是驚恐得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連笛捷爾都忍不住側目——晚飯沒吃飽，他有點餓了，舔舔嘴唇。

卡路狄亞往他身上捆了點東西，壯漢吓得瑟縮了一下，船長大人聲音溫和地安撫他說，“別緊張，還沒開始呢，這個是用來保護你的，為了确保接下來不論我怎麽樣對待你，你都不會因此喪命，也不會暈倒。”

“不……不……你們是惡魔！”壯漢吓哭了，作為一個稱職的惡棍和亡命之徒，他最大的特點就是骨頭硬，但此時他還是被吓哭了。

“不要急着哭，好戲才剛剛開始呢。”卡路狄亞說完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動作，壯漢的哭泣立刻就變成了慘叫。

十幾秒後他就崩潰了，“是‘死神’塔納都斯大人！求你……啊啊啊！”

“并不是很意外的答案。”卡路狄亞轉過了身，“殺了他。”

“等等……”笛捷爾剛想阻止，始終在一旁觀摩的米羅就一把扭斷了壯漢的脖子。笛捷爾遺憾地看了屍體一會，覺得自己更餓了，“他看起來很有肉的樣子，可以給我吃嗎？”

“随便你。”卡路狄亞說。

笛捷爾就朝着屍體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

“只不過你吃過死人肉的話就再也別想和我親嘴了，親別處也不行。”卡路狄亞補充道，他明明白白地向笛捷爾表示自己對這件事的厭惡，“也許做愛次數也會因為這個減少呢，具體減少多少我也不确定，看心情吧。”

“我不吃了。”為了幾口不知道好不好吃的肉放棄以後親吻卡路狄亞的權利可不劃算。笛捷爾皺皺鼻子，後退幾步。“再也不提這事。”

餓着肚子的笛捷爾沮喪地回了船長室，卻意外地在浪漫的燭光中看到卡路狄亞和晚餐。

“想吃嗎？乖兒子，”卡路狄亞舉高了托盤裏專門給笛捷爾留的晚飯——碳烤小羊排、蟹肉沙拉、海帶湯和乳酪覆盆子甜點，“叫爸爸。”

值夜真不是件好差事，和擦甲板有一拼。

“爸爸！”聽到笛捷爾的配合，三觀盡毀的希緒弗斯捂着臉低頭快速走過，“爸爸你好帥啊！”

笛捷爾為了一口吃的連臉都不要了。

笛捷爾醒得非常早，他輕手輕腳地把卡路狄亞摟在他腰上的胳膊挪到一邊，脫光身上的衣服，像一尾魚一樣鑽到海水裏暢游。

他們一共在島上待了兩天就揚帆啓航。

卡路狄亞的船隊已經初具規模，笛捷爾潛到海水裏，從下往上把每艘船都看了一遍。他還很幸運地在海裏找到了自己還是人魚形态時常吃的那種海藻，雖比不上猩紅蠍號上大廚們烹制的任何一餐，但是對海藻的懷念還是有的——笛捷爾愉快地在海裏吃了個飽。

“笛捷爾！”是卡路狄亞在叫他。

笛捷爾用最快速度游回了猩紅蠍號，順着卡路狄亞扔下來的繩梯爬上船舷。船長大人舀來桶裝的淡水給他沖洗一遍，又拿一大塊毛巾給他擦頭發。做完這些，他們并肩坐下。

早晨的海面很美，太陽像一個剝了蛋殼和蛋白的、柔軟的煮雞蛋黃在海面冉冉升起。

這壯麗的景象笛捷爾并不是第一次見，但卻是他第一次和卡路狄亞坐在一起一同欣賞。

卡路狄亞沒睡懶覺，他還在為早上笛捷爾偷偷溜走還塞了只蓬松的羽毛枕頭代替他讓他抱着的事而耿耿于懷，他不看海面只看眼中倒映着美景的笛捷爾。他覺得笛捷爾的眼睛也被染上了一層陽光，暖暖的，讓人心動。

他不覺得伸出了手，牽住了笛捷爾，“笛捷爾……”聲音變得很輕，像是不想打破這美景。

笛捷爾轉頭看過來，然後定住了。

卡路狄亞的眼裏仿佛彌漫着水霧，那層溫和的水汽不能太戳心，簡直沁人心脾。

這一刻他們只覺得見到了世上最美的景致，在彼此眼裏。氣氛如此之好，卡路狄亞決定讓它更好一點，“要一直留在我身邊。”

“好。”笛捷爾舔吻了下卡路狄亞的唇角。

卡路狄亞狠狠親了他幾口。

“如果你一聲不響地消失，我就會把你找出來，囚禁你。”卡路狄亞撫上笛捷爾的脖子，“我會把你拴起來，關在這個船長室裏。”

“好啊，你要把系住我脖子的鎖鏈牢牢握在手裏才行。”笛捷爾笑着，啵了他一口。

卡路狄亞看着笛捷爾突然有種挫敗感，笛捷爾不怕他，也知道那些聽起來挺吓人的威脅不會變成現實。但不管怎麽說，笛捷爾聽到卡路狄亞式的告白很開心，跟他蹭了蹭臉。

一大群海盜船正在接近卡路狄亞的新船隊！

打頭那艘船是鬼蒼炎號，高挂八把刀骷髅旗——是馬尼戈特船長的巴塞爾利克海盜團！

然而船上并沒有一點點跟“海盜碰面”或是“有可能一言不合開打”的緊張氣氛，馬尼戈特手下的海盜的一個個比猩紅蠍號上的還樂呵。

“噗哈哈！這是誰啊！一點也不像啊！”鬼蒼炎號的大副捏着海軍最新頒布的通緝令哈哈大笑，他指着的正是馬尼戈特船長那張，“狗崽子們眼睛長在哪裏了，居然畫成這樣……！”

“啊……像啊？”搭乘順風船的阿釋密達連眼睛都沒睜，就往旁邊意思地探了下頭而已。

“什麽？！”大副表示他不瞎這不可能！

“啊，傷疤比船長的大。”阿釋密達淡定地抛出他的結論，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不不不！哪裏像！完全就是另一個人啊！

“你哪只眼看到像了？！”馬尼戈特的大嗓門把海盜們吓一哆嗦，“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

一只馬尼戈特花大價錢從穿尖頭靴戴耳環的阿拉伯人那換來的金剛鹦鹉飛落在他的肩頭，雄赳赳氣昂昂和他一同看向西南方向。

猩紅蠍號近在眼前了。

“笛捷爾你幹什麽呢？”屆時笛捷爾正試着去夠一把挂在舷窗正上方用途不明的金鑰匙。

笛捷爾踩到地毯，腳下一滑，哐當一聲撲到了正霸氣地坐在躺椅上研究航海圖的卡路狄亞身上，一頭栽到了船長大人的膝蓋上。

當場被抓包。笛捷爾快要被自己蠢哭了，他不想擡起頭來面對卡路狄亞嘲笑的眼神，幹脆繼續把頭埋在了卡路狄亞的膝蓋上……

“航海很無聊吧，等我們到了巴羅薩就有很多好玩的了。”卡路狄亞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膝蓋之間笛捷爾的腦袋，然後順着他的頭發一路摸下去，捏了捏笛捷爾的頸後。

他滿意地看到笛捷爾的耳朵微微紅了紅。

“有你在，我不覺得無聊。”笛捷爾用臉在卡路狄亞的大腿上蹭來蹭去，“我能幫你做什麽？”

“再蹭我就硬了。”船長大人淡定地說。

笛捷爾換了個姿勢重新栽倒在卡路狄亞大腿上，下一刻他忽然想起卡路狄亞剛剛說過的話，立刻又把頭擡起來了，哪知道卡路狄亞輕笑了一聲說，“馬尼戈特的船隊至少要一天才能來呢，還有這麽長時間，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他一邊說，一邊将笛捷爾的頭摁了下去，讓笛捷爾的臉埋在了他的大腿之間。

笛捷爾，“……”

硬了什麽的還真沒開玩笑……怎麽感覺卡路狄亞耍流氓的技能越來越熟練了呢？

其實如果沒有之前給卡路狄亞舔小腹上的傷口，然後親眼目睹那個進入過他身體的玩意是怎麽硬起來的，笛捷爾會很樂意把頭枕在卡路狄亞的大腿上，甚至換個更舒服的姿勢把臉埋在卡路狄亞的大腿之間。可現在……

笛捷爾嗚嗚叫喚了一聲，也就安靜下來了。

他做了好長時間心理建設，終于慢慢脫下了卡路狄亞的褲子。剛一脫褲子那又粗又長的玩意就蹦出來了，笛捷爾盯着它看了一會，完全沒有繼續下去的渴望。

卡路狄亞倒是很有耐心。他一邊伸出手來，揉捏他親手穿在笛捷爾耳垂上那顆鑲嵌着天藍色寶石的耳釘，另一只手愛撫着他的下巴，一邊試探着向前頂，嘴裏誘哄道，“乖寶貝，張開嘴，舔一下，就一下……”

他動作溫柔而又緩慢，感覺笛捷爾不适地微微作嘔，就立刻退出來。也不拿遠，就抵在笛捷爾的嘴唇上磨蹭。

火熱前端磨蹭嘴唇的感覺太過微妙，笛捷爾臉漲得通紅，卻真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就這麽哄哄舔一下、哄哄嘬一口，最後是卡路狄亞受不了笛捷爾的慢節奏，直接把人（魚）拽到自己身上抱着開始進入正題。至于“怎麽教蠢魚用上面這張嘴伺候自己”被卡路狄亞抛在了腦後，從此以後再也沒提上過議程，也讓笛捷爾松了口氣。

事情終于朝着正常方向發展了，可喜可賀。

正忙活的兩個人都沒注意到舷窗外，一個轉動得非常靈活的小腦袋正往船長室裏探頭探腦。等它聽夠了船長室裏傳來的叫聲，啄啄自己的羽毛，拍拍翅膀飛回鬼蒼炎號了。

“嘿，老夥計！還不快滾出來歡迎老子！”船隊都來齊了，鬼蒼炎號率先接近。拽着長繩蕩到猩紅蠍號上，馬尼戈特的大嗓門分分鐘就把卡路狄亞從船長室裏喊了出來。

“歡迎個鬼啊說好的彙合時間耽誤這麽久你是被煮了嗎臭螃蟹！”卡路狄亞反擊道。

兩人邊說邊往這邊來，當米羅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馬尼戈特承認自己震驚了。

他沒想到聞名七海的猩紅蠍號副船長居然這麽年輕——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姿挺拔，長相英俊，尤其是那頭跟卡路狄亞相似的寶藍色長卷發……做工精良的馬靴，腰間佩戴鑲嵌大顆完整紅寶石的馬刀，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這家夥，不會是卡路狄亞的兒子吧？

幸好他沒說出來，馬尼戈特心想。米羅很識趣地沒有耽誤他們的時間，也不便摻和到什麽藏寶圖的交易裏，打個招呼就走了。

船長友好交流去了，兩個海盜團的海盜們開始在彼此的船之間蕩來蕩去，去其他船隊的船上轉轉看看。馬尼戈特船隊中一艘船上的廚師迫不及待地想跟猩紅蠍號的廚師長艾爾熙德交流一下菜譜，可廚師長被希緒弗斯拉走了，他又找到了安達裏士號的主廚修羅。

他發現鬼蒼炎號的廚師長正在跟修羅談到棉花糖還有全麥餅幹做果塔餅幹，吃法式黃油焗螃蟹前先用甜瓜做前菜，酸橙派和名為“懸浮島”的甜點——聽着倒是挺有意思的。

笛捷爾的心神被馬尼戈特的那只金剛鹦鹉牽去了，它真是只漂亮的鳥兒。笛捷爾很遺憾以前玩壞卡路狄亞船長帽的時候它不在，不然的話拔下它漂亮的羽毛插在船長帽上，一定能與蓬松的鴕羽相媲美。算了，管他呢。

半人魚惟妙惟肖地學出海鷗和渡鴉，還有他以前在陸地上見過的其他小鳥兒的叫聲。

他興致勃勃地拿鳥話逗鹦鹉，并教它說話。

那只金剛鹦鹉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終于不耐煩地拍着翅膀說出人話——

“幹的好！幹的好！”馬尼戈特養的鹦鹉很不是時候地叫起來，接着它居然惟妙惟肖地學出了笛捷爾情動時的聲音，“啊……嗚～嗚～”

這下就算遲鈍如笛捷爾也受不了了，紅着臉去抓它，想讓它閉嘴。鹦鹉拍拍翅膀飛走了，邊飛邊叫，“啊～不要了～卡路！卡路！”

半空中鹦鹉飛，甲板上笛捷爾追。一路上聽到鹦鹉高聲叫的內容的海盜都吓震了——

這……這簡直是敢死隊的精英啊！

重心不穩一頭撞開船長室的門的同時，笛捷爾抓住了鹦鹉。一本正經地威脅道，“再胡說八道我就擰斷你的脖子，把你丢進剛開鍋的雜菜湯裏，再給你加一把薄荷葉調味。”

“白癡！垃圾！蠢貨！大傻瓜！”鹦鹉拍拍翅膀，扯起嗓門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嗚嗚～卡路狄亞我受不了了！求你～讓我……”

室內正在讨論藏寶圖以及尋寶相關事宜的兩位船長齊刷刷地閉了嘴，聽到鹦鹉大叫的內容更是沉默了。鹦鹉叫完重點內容也安靜了，它在笛捷爾手裏賊溜溜地轉着小腦袋，似乎是想找機會撲騰出去飛離這是非之地。

馬尼戈特拿到的半張藏寶圖就在卡路狄亞的辦公桌上，跟卡路狄亞那半張拼在一起。

“傻【哔】！”趁着半人魚的注意力被藏寶圖吸引過去，鹦鹉掙脫他的手，大罵一聲，從舷窗飛到外面去了。笛捷爾看看又嗅嗅那兩個半張的藏寶圖，然後拎起來撕碎了它們。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