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重寫)
江承點點頭:“我和你就不是?”
溫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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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江承看了好一會兒,想從他臉上看出他是真的在計較還是在開玩笑,但什麽也沒看明白,清冷平靜是他一貫的面具,他性子原也就是這樣,所有的在意與不在意都隐藏在這種超乎年齡的沉穩裏,她幾乎就沒在他這張臉上看見過平靜以外的其他表情。
江承在她盯着他揣摩的時間裏已經喝完了那杯水,手中水杯也被捏扁,以一個很漂亮的弧線扔進了垃圾桶,力道短促而精準。
溫簡目光從水杯砸出聲響的垃圾桶緩緩移向他。
江承正在脫外套,得體的西裝被從手臂間緩緩退下,他提着衣領輕輕一甩,順手便挂在了她旁邊擱着的椅背上,這才偏頭看向她:“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嗎?”
“……”溫簡想了想,看向他,“我覺得這應該就屬于一種情緒感染吧。許冉看到我情緒比較失控,哭了,這樣的情緒感染了我,我也不自覺被她的情緒帶着走了。”
江承點點頭:“聽着挺有道理。”
目光移向她:“你和她……感情挺深。”
又補了一句:“還挺讓人羨慕。”
溫簡嘴唇微動了一下,勉強牽出一個笑。
江承目光移開,很随意的落點下,又看到了她房間裏擱牆角的行李箱,客廳照進去的光束剛好落在它身上,聚光燈般,在周圍暗色的背景下顯得尤為顯眼。
他目光微頓。
溫簡也不自覺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行李箱,想起他上次也是這樣突然地盯着她的行李箱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沒頭沒尾地問她去泰國是不是帶的那個行李箱,但是後來被他将話題帶離了,之後也沒再談起這個話題。
“行李箱……”溫簡遲疑看向他,“是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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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視線調轉向她:“側面的貼紙撕口撕得很漂亮。”
溫簡:“……”
而後在她怔愣時,江承已往房間而去,摁亮了房間的燈,人沒進去,就是站在門口,看向屋裏。
溫簡有些尴尬,卧室到底過于私人,況且她習慣不太好,不大愛收拾房間,早上起來,被子一踢了事,換下的睡衣也被随意扔在床上,床頭旁梳妝桌搭配着的靠背椅子裏,還擱着她上午剛收回來的黑色bra,還沒被收進衣櫃裏,就這樣明晃晃地朝上聳立着,偏性感的款式讓溫簡一下紅了耳根,熱氣從薄薄的臉皮下竄起。。。
江承也看到了,手背擋在嘴前輕咳了聲,緩緩移開了目光。
溫簡手擋着半邊臉進了房間,一把撈過椅背上的衣服,收入懷中,再傾身将床上的睡衣撈起,床上擱着的半人高的布偶拉立起來,抓住被子一角用力一抖,将被子甩平,腳下再利落一踢,把床前的拖鞋直接踢入床底下,而後将懷中抱着的一堆衣服胡亂塞進了衣櫃裏,這才轉過身,忍着臉上越來越重的熱氣,看向江承,結巴解釋:“下午……出去的時候那個比較……匆忙,沒來得及收拾呢。”
江承黑眸中隐隐帶着笑意:“沒事,我不嫌棄。”
目光轉向房間,空間不大,十多個平米,但布置得很溫馨,玻璃窗前還種上了水培綠植。
雖是他家的房子,卻還是江承第一次看。
他不說話溫簡只覺更尴尬,目光從牆角的行李箱掃過時,她将話題扯了回來:“你剛說什麽貼紙啊?”
江承打量房間的目光移至她臉上:“一個傘狀的青綠色貼紙。”
溫簡:“……”
看向他的眼眸慢慢帶上防備。
江承走進屋內。
房間只有一張椅子,被她推着卡入了梳妝桌下,她站在了那裏。
江承直接在她床上坐了下來,這才擡頭看向她:“你去泰國不是度假。”
瞥了眼她行李箱:“上面的貼紙也不是被蹭掉的,是被你撕掉的。”
溫簡不語,看向他的眼眸睜得又圓又大,一如小時候,無辜裏又藏着幾分防備與探究。
“你在查陳至這一條線索,對嗎?”他問,“那你知道,将那個标簽貼向你行李箱的人,就是陳至的人嗎?”
溫簡微微搖頭,依然是剛才看着他時的樣子,沒有說話。
江承目光微微移開,靜默了會兒,又看向她:“溫簡,我不是壞人。”
溫簡嘴角微微牽開:“我也覺得你不像壞人。”
江承嘴角也微微牽開,保持着偏頭看她的姿勢。
這樣的江承不知怎麽的讓她有些怕,一種對他一無所知卻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恐慌感,溫簡試圖通過轉移話題來壓下心底的不踏實感:“那個……對了,你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轉身就想走,手臂突然被拉住。
她身體微僵,身後傳來床墊被松開時的輕微“咿呀”聲,江承站了起身,陰影逼近時,溫簡心髒跟着微微提起。
他輕輕抱住了她,自後向前,胸膛貼上她的後背時,他的手臂也環過了她身側,握住了她兩只手,在她身前緩緩交叉。
“溫簡,別怕我。”他在她耳邊緩緩道,“不管我知道什麽,做過什麽,我唯一能向你保證的是,我會永遠和你站在同個立場上。”
溫簡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江承微微側低下頭,吻住了她,唇壓下,卻沒有更進一步,冷靜的黑眸望入她微濕的眼中,好一會兒,才又緩緩碾吮,手掌從她額角斜插而入,江承扣住了她後腦勺,手掌收緊,唇上的力道也跟着下壓斂緊,又微頓,而後像發狠般,又重重壓了上去,勾着她的腰,将她壓向床榻,另一只手掌順着她手臂往下,滑向她手掌,十指緊扣,按着釘在了床上,吻得更深,氣息微亂時又生生停住。
溫簡氣息也亂得厲害,看向他的眼眸又慌又亂,胸脯劇烈起伏着,心髒跳得又快又狠,腦子一團亂,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冷靜、深沉,眉眼間又帶着些許情欲的迷亂。
他的手臂就撐在她頭側,但沒有更進一步,就這樣微微撐起身體,輕輕喘息着,看着她。
相貼的身體裏,溫簡能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和熱力。
他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襯衫,還沒摘下的領帶垂在了她胸前,扣到了脖子處的紐扣嚴謹而密實,襯衫因為他下壓的動作起了褶皺,下擺被整齊地收進黑西褲下,被全皮質的深色皮帶紮紮實實地收在腰間。
胸前被微微撐開的口子裏,溫簡能清晰看到那一片均勻結實的麥色肌膚,正随着呼吸起伏着,這樣的江承讓溫簡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兩個字:衣冠,禽獸。
他的衣服甚至沒有一絲淩亂,禁欲與性感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卻在他身上矛盾交織。
江承擡手,手掌從她散亂着頭發的額頭輕輕滑過,眼睛看向她眼睛,正在慢慢平複,卻并未起身,直至口袋裏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破壞了這份旖旎。
江承将手機掏出,接起:“媽。”
人并沒有起身,聲線還帶着情欲的沙啞。
電話那頭的邱夢琪眉心皺起:“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