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租驚魂
梁新朦胧中只覺得軟軟的觸感覆蓋了雙唇,下意識地張開嘴,冷不防被異物侵入,在他口腔肆虐不停。柔軟而溫暖的感覺充斥着整個口腔,甜蜜纏綿,對方高超的技巧将他的舌也逗弄起來,随着對方一同舞蹈交纏。
梁新心中轟然猛跳,睜開眼睛,兩手用力推開花立彬,怒不可遏地瞪着對方。
系統忽然道:“任務九完成,好感度+10.”
梁新胸膛起伏:這尼瑪也叫心動?這明顯是被吓的好嗎!系統你的識別能力被黑洞吞噬了嗎!
花立彬嘴角還帶出一絲銀絲,眼睛閃着興奮的光彩,直勾勾盯着梁新回應他的目光,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銀絲。那動作看在人眼中,真是無比挑丨逗,只是梁新現在完全沒心思去欣賞。
周圍喧嚣都靜了下來,衆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吓到,看向兩人。包間裏只剩Beyond的真心愛人伴奏,孤零零地響着。
梁新氣得眼睛發紅,盯着花立彬的臉,一字一句道:“你他媽犯病了?”
花立彬邪邪一笑,道:“甜的。”
嘩啦一聲,梁新把桌上的果盤全都揮下去,高級玻璃果盤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冷冰冰瞪了花立彬一眼,眼神足以凍死十只北極熊,然後拿起外套,轉身走出包間。
花立彬動作利落地追了出去,留下一屋狼藉。
封顏澈玻璃心早就碎了一地,此時也只能強撐局面,讓衆人散了,交了罰款,揣着一顆碎掉的心回家。
花立彬追出包廂的門,梁新早已不見蹤影。他掏出手機給梁新打電話,沒人接。他把手機砰一下挂掉,僵直地站在原地。他知道梁新已經消失回去了,自己是絕對找不到他了。
一時沖動,不知會釀下何種惡果。
花立彬安慰自己,他是男人,一個吻而已,算不了什麽。但是他以前似乎說過自己是直男?而且他似乎在跟封顏澈暧昧,自己這樣做,肯定引起他的反感了吧?自己已經被他劃歸到惡心的敵人陣營了吧?
一想到梁新可能會從此不理睬自己,花立彬就覺得心痛得抽抽。以前從來沒有過如此患得患失。
也許真的是酒喝多了,心髒不好吧。
花立彬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并未注意到那司機看到他手腕名貴的表時露出的眼神。
花立彬說了地址,獨自躲在後座沮喪。司機開着車七拐八拐,很快就拐到了一個黑暗的廢棄小廠子附近。
花立彬正傷心,根本沒有看窗戶外面,見司機停下車,下意識想要開門往外走,擰了好幾下門把擰不開才意識到不對,一擡頭就看見司機正轉頭朝他看來,半邊臉龐映着儀表板,發出綠瑩瑩的光,十分駭人。
他手裏一把銀亮的匕首正指着花立彬的胸口部位。
夜黑得十分陰險,司機手中的小刀反射銀光,猛地朝花立彬戳過去,想先來個下馬威。
花立彬瞅了司機一眼,不慌不忙地迅速讓開身子,動作幹脆利落。他泥鳅一樣一轉身,從車門旁邊狹窄的縫隙裏伸出胳膊,朝司機來不及轉身的腰部撓了一下。
司機被對方出乎意料的行動弄得一愣,腰部的癢癢肉被撓到了,條件反射的想笑,身子已經先軟了下來。花立彬瞅準機會,放在司機腰部的手一下子抓住胳膊,将司機胳膊扭到他身後。司機掙紮着用另一只持刀的手轉過來,狠勁往花立彬抓着自己的胳膊戳下去,卻不知何時對方已經換了只手,身子從座椅後方罩上來,另一只手直接抓住司機持刀的手腕。
花立彬身材高大,肩膀寬闊,身體罩上來的時候像一座小山,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司機手腕被抓,拼命掙紮扭動,卻毫無成效。花立彬低頭,對着側頭盯着自己的司機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齒反射着車外射進來的月光,邪氣中帶着些莫名的興奮。
司機心裏已經犯了嘀咕:自己平時行事從未失手過,這樣的富二代一般都是外強中幹,自己也是練過幾手,從沒遇到今天這麽彪悍的。難道這是個練家子?他心裏胡亂猜測,手腳絲毫不閑着,如今兩只手都被花立彬挾制,腿又施展不開,他手腕在花立彬手中一轉,将小刀刀鋒朝上刺向花立彬手腕!
這一刀陰險狠辣,花立彬若要躲就必須放手。司機心裏打好了小算盤,卻不知花立彬早已看出他的企圖,手指輕輕在他虎口筋脈處一捏,他手腕一麻,小刀一下子掉到了座椅上!
花立彬嘴角噙着微笑,雙手捏着司機兩只手,将雙手交握在司機身後用一只手鉗制住,扯下領帶結結實實一圈繞一圈地把兩只手綁成一朵花。
司機已經垂頭喪氣,像一只戰敗的鬥雞,睜着血紅的眼睛嗷嗷喊着:“有種,有種你就放開我!咱在外面比一場!”
花立彬翻個白眼道:“你當我傻啊!我是被你劫持的受害者,為了不被傷害,當然要把你綁起來啊!”
說着,他拉着綁着司機的領帶,一手打開駕駛座車門,将司機推下車,自己靈活地從後方跳過座椅跟着出去。
花立彬挑起眉毛,笑得暧昧而邪氣,手裏抓着領帶,一步步朝司機走過去。
司機退無可退,恐怖地盯着花立彬,嘴裏喊着:“別,別過來!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大俠拜托別欺負我這小蝦米了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花立彬擡腳一腳把司機踢倒在地,拳頭腿腳劈頭蓋臉地往司機頭上砸:“叫你沒長眼欺負爺爺!叫你沒長眼挑今天打劫!你特麽肯定知道爺今天吃癟了是吧!你特麽特意給我洩憤的是吧!小王八蛋還想欺負爺爺我!再練個幾百年成了精再來吧!爺爺從小跟着武術老師長大的!爺給你打個泰拳!嘿!左!右!上!下!爽不爽啊?爽!不!爽!……”
可憐的司機左滾右滾,躲避着從天而降的拳頭腿腳,欲哭無淚,心裏的羊駝們歡快地奔出栅欄在馬勒戈壁上瘋狂撒歡兒。
花立彬好不容易打完了,司機已經變成一個紅腫的大包子,臉上五官被腫包都擠到一起,可憐兮兮地挂着眼淚道:“大俠……您打爽了吧?打爽了就……就讓小人滾吧……”
花立彬打得全身舒暢,氣喘籲籲,開心地雙手叉腰冷笑,踢了司機一腳,司機順從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兒。花立彬轉身,從駕駛座上摸出小刀,費力地紮進出租車的四個輪胎,前胎紮完紮後胎,還沒忘把備胎也紮了,聽着茲茲的漏氣聲,滿意地拍了拍手。
司機心裏的羊駝們已經在馬勒戈壁上跑了好幾圈。
沒想到還沒完,花立彬帶着淡淡的邪笑走過來,從司機兜裏掏摸半天,把司機的手機掏出來,揣進兜裏。
花立彬沖着司機挑眉微笑:“今晚就在這裏睡一晚上吧,沾染一下天地靈氣。”轉身就走。
司機:“……還我手機……還我車……嗚嗚嗚嗚……”
花立彬從那個廢舊廠區走出來,拐了一條街,卻發現自己迷路了。他心裏開始懊悔為什麽今天讓自己的司機提早下班,碰到這檔子事,這個點打車都打不到了。
凄風苦雨……啊不對,沒有雨,但是風确實刮得挺冷。花立彬裹緊西服外套,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月色如水,剛剛打鬥過,一腔憤懑都化為烏有,反而有些傷春悲秋的趨勢。花立彬又想起梁新,他現在,應該已經睡了吧?還是被自己氣得,一夜輾轉難眠?
梁新這時候,确實沒有眠,不過也沒輾轉。他正化為靈魂體,跟在花立彬後面。
他默默地跟着,突然想到,花立彬會不會覺得後背發涼?他故意将自己貼到花立彬的後背上,對方沒反應,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往前挪。
梁新從酒店出來時立刻化為靈魂體,卻不想回家,滿腦子被侵犯的憤怒讓他充滿了破壞沖動。他跑到市區電視臺,思維飄在電視臺信號塔上,看着市裏的萬家燈火,慢慢平息着怒氣。
花立彬算是什麽東西?難道有了系統他就必須變成我的配對?那我寧願去大街上跳草裙舞造福全人類!這種家夥也配來攻我?系統你丫有病!爺不伺候了!有本事現在就讓我下去跳舞啊!
系統卻沒有反應,任憑梁新在思維中把自己翻來覆去地罵了一通。
梁新思維圍着花立彬打轉,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飄到了花立彬身邊。等他反應過來,花立彬正在出租車上,一臉懊喪。
梁新冷冷地從車頂俯視他,看到他懊悔的表情,心裏才稍稍好了點。這混賬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那司機将車停在廢舊廠區附近,迅速掏出刀子的時候,梁新心裏還是有點猶豫的:要不要現出原形下去救他?
……呸,現什麽原形,我又不是妖怪。
還沒等梁新猶豫完,形勢突變,花立彬施展身手,幾下子就把司機制服,倒讓梁新大跌眼鏡。
梁新跟着兩人出了車子,見花立彬教訓司機的滑稽樣,不由想笑。沒看出來,這人其實并不像一般富二代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只會作威作福。但是當然,這不能成為原諒他的理由。
梁新看着花立彬拿小刀紮車胎,鄙視地想變成真人沖他翻白眼:呆傻蠢就是呆傻蠢,居然沒想到把車開走,待會兒看你怎麽回去!
于是梁新就跟着花立彬在街道上走,看他怎麽回去。
花立彬走了半天,擡眼看到一家旅館,徑直走進去開了個房間,進屋倒頭就睡。
梁新看着花立彬走進屋子,猶豫一下,還是飄回了自己家裏,洗澡睡覺,順便把小肉幹抓手裏捏得喵喵叫洩憤。
系統直到他給小肉幹洗完澡,睡在床上的時候才道:“好感度+10.”
梁新:……懶得反駁。我不玩了行不行?
系統:“不行。您已經沒辦法後悔了。”
梁新咀嚼着這句話,漸漸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no zuo no die 的司機叔叔【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