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抱着我，我睡不着
“嗯, 我找到房子了。”慕夏不敢多說，“曉曉，我先走了。”
“等等……大嫂……你搬去哪裏了？我可以去找你玩嗎？”周曉曉還是很喜歡慕夏的。
雖然她們可能沒緣分做家人了。
但是她可以和她做朋友。
“我到時候再發你信息, 還有……你不要叫我大嫂了, 我和你哥已經結束。”慕夏說道。
周曉曉哦一聲，有點不解：“為什麽不現在告訴我。”
“我現在不是很想說。”
“好吧, 那到時候你要告訴我，你搬去哪裏了？”周曉曉松開她的手。
慕夏點頭, “那我走了。”
“你東西都收拾了？”周曉曉陪她進屋。
慕夏嗯一聲，有點尴尬：“我之前就收拾好了，現在上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遺落的。”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周曉曉有些不舍。
“好。”慕夏拿上自己的包，大步往外走。
她怕自己再和周曉曉周旋下去, 會露餡。
一口氣走下樓，慕夏趕緊上陸裴的車, 關了車門,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催陸裴開車：“快走, 我怕她看到。”
陸裴卻有點不高興：“你就那麽怕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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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被人知道我又被你包養了，我不要臉嗎？”慕夏隐隐有點生氣。
本來她可以擺脫陸裴了，結果兜兜轉轉還是被他控制。
陸裴按下車子發動鍵，聲音微沉：“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想包養你, 你會怎麽想？”
他讓她回來, 并不是和以前一樣。
只是她一門心思以為他還會和之前那樣對她。
“難道你還想和我談戀愛？”慕夏冷淡說。
“差不多，甚至我上次說得也是真的，想和我結婚，我随時奉陪。”陸裴說。
慕夏不吭聲了, 轉過臉看向車外，“我沒興趣。”
她不會信陸裴真的要娶她。
陸家不是普通人家。
哪裏會同意他娶她。
“以後你會有興趣。”陸裴說完，踩着油門飙走。
他不想再騙自己回來是找她報複，是為了那個被挖出來的胚胎。
他就是愛上她了。
車窗外，傍晚開始落幕，夜色幽幽爬上來。
兩人一路沒再聊什麽，到了公寓。
陸裴停車，慕夏想下去拿行李，陸裴抓住她的手，“你站着，我去拿。”
說罷，就真的去後備箱搬行李。
此情此景，慕夏眉頭下意識皺了一層，以前的陸裴根本不會幫她做事。
不過，她不想自己心軟。
好不容易離開一次，再回來，她不想當舔狗。
“晚上想吃什麽？”陸裴拎着行李箱走過來，看着乖巧站在車邊的女人，男人眼底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冒了出來，聲音也不自覺有些溫柔。
“随便。”慕夏卻不是很喜歡他溫柔的樣子，太突兀，連忙敷衍回。
“那就吃你最愛吃的紅燒大排面。”陸裴邊說邊按電梯按鈕。
兩人進去，電梯一路暢通到頂層公寓門口。
陸裴按下密碼鎖說：“密碼是你生日，你下次回來，可以直接進來。”
慕夏微微驚訝：“為什麽是我的生日？”
“沒為什麽，我想你，睹物思人總可以吧？”陸裴推開門把行李箱放進去。
整個人完全沒有之前那副咄咄逼人。
慕夏臉色有點微微變了一下。
垂下眸先進來，她不能輕易就被他忽然的溫柔給忽悠了。
“你先坐，我去給你做面。”陸裴今晚真是溫柔的不像話。
就好像，他終于如願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他沒辦法再藏住這份失而複得的喜悅。
哪怕這個人，對他還有芥蒂，還不想真正和他在一起。
他覺得沒關系了。
只要人在他身邊就好。
慕夏卻有點微微怔愣看着他動作貴氣地挽起高定的襯衫，真去給她做紅燒大排面？
20分鐘。
兩碗熱騰騰的大排面真的做好了。
甚至大排面上還有她最愛的蔥花，慕夏心情有點複雜地坐到餐桌，一聲不吭看着眼前的面。
“嘗嘗怎麽樣？可能味道和你最愛的有點差距，我盡力了。”陸裴在她身旁坐下來。
給她拿筷子。
慕夏接過筷子，不知道在想什麽，雙眸盯着大排面出神，過了會，想起來什麽說：“我能見見我媽媽嗎？”
“周末去吧，她最近在做全身檢查，醫生跟我聊了她的情況，她需要盡快做一次修複手術。”陸裴說。
慕夏皺眉，眼神一下更晦澀不安起來：“她真的需要做手術嗎？”
“嗯，我是自作主張幫你把她接來了，但是當我去看她的時候，我發現她倒在廚房，如果我不出現……你想想後果。”陸裴溫聲緩緩說。
說來說去只怪她這個做女兒的沒有陪在身邊，手指握緊筷子，不吭聲。
“慕夏，好好考慮我說的，可以嗎？”陸裴繼續說。
慕夏擰眉，顯然不想把這件事和私事混在一起，所以她強行忽視他投來的過熱視線說：“不用，你什麽時候膩了，跟我說一聲，我不會多待。”
說完，低頭開始吃面。
面倒是味道還行。
陸裴卻忽然沒胃口了，眸色微微沉凝看着她。
說實話，他想生氣，但是一想到之前和她劍拔弩張的對峙，他忍了。
他想認真地和她在一起，就必須真心實意追求她。
陸裴在椅背靠了會，說：“我追你？”
慕夏夾着面條一愣，頓了頓，有點像平靜如水的第三方一樣敘述：“随你，陸裴，我不是幾年前的慕夏了。”
她是弱勢的一方，游戲規則從來不會偏向她，所以她沒必要再歇斯底裏。
冷靜應對接下來的相處。
她知道，陸家知道他們在一起，絕對會幹涉，當年也是這樣。
她打算找機會去見見陸家人。
陸裴沉默地看着她，像早已料到一樣，聲色平靜：“我知道。”
如果還是和之前一樣，她早回來了。
安靜地吃完面，慕夏一個人去卧室收拾行李，收拾結束，抱着毛巾洗澡。
水溫從上而下淋下來。
慕夏看着光裸的自己，有點反胃。
她很讨厭出賣自己。
可是現在不得不出賣。
內心的某種撕扯和煩躁讓她真的洗着洗着就趴到馬桶邊去嘔吐了。
吐的都是反酸的酸水。
直到全部吐光。
吐不出來什麽，她才擦擦嘴巴，沖掉那些污濁。
然後繼續洗澡。
洗完，穿着睡衣平靜躺在床上等待陸裴過來。
卧室很大，還有淡淡麝香味。
慕夏躺在被窩，眼睛都是空空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扭捏或者抗拒，不然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或許，他說得真對，要麽就幹掉他。
要麽就被他掌控。
慕夏冷靜地看着做工精良的吊頂心煩意亂地思考着她的未來，她的人生，以及和陸裴的牽涉。
想着想着，她又陷入了某種無力的彷徨感。
她到底該怎麽做？
曾經……她真的很愛很愛陸裴，他那麽耀眼，那麽矚目，沒有那個女孩不為之傾心，可最濃烈的愛，一旦沾染了欺騙和玩弄。
就像有人生生用刀捅進了她的心髒。
然後再狠狠攪碎。
沒什麽比心髒碎裂的痛苦更讓她永生難忘。
她甚至清晰地記得陸裴冷漠讓她滾的模樣，明明前一秒他還是寵她的，下一秒，他俊臉冷沉，帶着濃濃地不耐煩。
當時周圍還有很多人，都是他的朋友。
他們像看一場免費的表演。
盡情的哄笑和打趣。
仿佛在他們眼裏她對陸裴的愛只是個笑料。
這些屈辱和傷害，比起周桐的出軌，更讓她永生難忘。
慕夏微微閉上眼，門外有腳步聲慢慢走來，慕夏知道是陸裴，下意識用手抓緊了被角。
等待他進來。
門打開了。
陸裴單手插兜看着已經洗幹淨躺在床上等他的女人，他沒有生氣，因為這段時間，她已經讓他生氣夠了。
他不想再她回來後，還表現得态度惡劣。
所以，他很平靜地關上門，先去浴室洗漱。
明明他也不是早睡的男人。
現在這個點只有7點半而已，窗外夜色都不夠濃。
陸裴還是想陪她。
浴室水聲再度響起來，慕夏依舊緊閉着眼等着，一直到水聲停止，她也沒睜開眼。
但身旁明顯有熟悉帶點麝香味的男人氣息包圍過來。
他已經從她身後抱住她了。
陸裴的體格比大學是時候更健碩，肌肉紋理明顯，所以抱過來的時候氣息比剛才更強烈了，慕夏沒忍住，一下睜開眼了。
一睜開眼，就對上陸裴的黑眸。
兩人在有些暗的室內，四目相對。
一時，誰也沒說話。
但溫熱的氣息卻在無時無刻間彌漫開了，慕夏受不住他這股子灼熱的視線，下意識避開說：“記得戴套，我想你們陸家也不允許有私生子吧？”
“如果有，你會生下來嗎？”陸裴問。
“不會。”她剛才真是假設。
但如果真有的話，她肯定不要的。
陸裴像無聲低嘆般說：“果然……當年你也是那樣……”
一聲不吭就堕胎了。
他甚至連挽救的餘地都沒。
“現在做嗎？我要開始飛國航線了，需要早起。”慕夏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她只想快點結束這第一場交易。
陸裴太陽穴隐隐又有點跳突，但忍着，從喉骨冷出一個：“嗯。”
慕夏閉上眼，等待他侵占。
但是抱着她的男人并沒有真的強行和她發生關系。
他只是低頭親她。
溫柔透着眷戀，瘋狂又占有欲。
但他也只是親她，親了很久。
然後松開，抱着她一起睡：“先睡吧。”
慕夏皺眉，她的唇都被他啃出一層的紅腫了，“你不做嗎？”
“你很想做嗎？”他反問。
但聲音莫名透着一股疲态，沒有一絲絲興奮，反而感覺他有些身心俱疲一樣。
“沒有。”她怎麽可能主動想做。
“那就睡覺。”他說。
慕夏就不多說了，伸手猛地想推開他，“你抱着我，我睡不着。”
“以前不也睡得着嗎？”陸裴沉着聲：“你再動，你知道我在床上什麽德行？再蹭我，我保不住弄你。”
慕夏頓時就收手了，随後一陣沉默裏，她很低地說：“你現在是想彌補之前嗎，不覺得沒用嗎？還不如放了我……我們當朋友也行。”
被深深傷害過哪裏能輕易原諒？
陸裴倒也沒想解釋什麽，只是很淡地說：“我和女性從來不交普通朋友。”
“另外，如果彌補有用，你會原諒我嗎？”
“看起來你也不會，雖然，我還是會彌補，但是慕夏……我要告訴你，你一直在跟我強調你不是以前的你，但是你跟我那麽久，也見識了我們的圈子是怎麽樣的？這個世界從來就是跟随叢林法則生存着，弱肉只能被強者吞食，分瓜，所以，你要麽學會當弱肉，我能庇護你一生，要麽就成為像我們這樣的強者，只有這樣，你的命運才是掌握在你的手裏，而不會是我，更不會是其他人。”這是第一次，他坦誠。
他之前奢望過她回心轉意，不過應該很難，所以他想賭上一輩子讓她徹底成為他這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