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無能狂怒人間屑 異瞳瘋批純血種
夜色濃郁。
耀哉帶藍堂瞬移, 一落地立刻幹嘔不止。
藍堂被眼前景象驚呆,手忙腳亂拍他彎曲的背脊,試探地問:
“是不是我吸得太多, 所以……”
“不關你的事。”耀哉矢口否認。他擦擦嘴角, 笑得若無其事:“我好多了。”
“好多了?”藍堂不可置信。
男人蒼白如鬼的臉色怎麽看都和“好多了”相去甚遠。
看出耀哉的抗拒,藍堂不情願地轉移話題:
“行吧, 那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兒?”
他們的面前不遠是一間酒吧,喧鬧聲透過牆隐約可聞。
“別擔心,”耀哉拍拍藍堂的肩膀安撫:“不會有人認出你的,在這裏等我,去去就回。”
話說完, 耀哉沒給藍堂留任何拒絕的餘地,自顧自走了。
“……噢。”
從藍堂的角度看去,男人的步伐緩慢但背影挺拔。
皎潔的月光卻讓耀哉微紅的臉頰顯露無疑。
瞬間移動是項耗費體力的異能, 而耀哉在碰見藍堂之前就已經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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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害他狼狽的罪魁禍首與其說是吸血鬼,倒不如說是—
港口Mafia首領森鷗外。
也不知道躺在他床上的男人有沒有醒?
“咕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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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桠上放哨的貓頭鷹窺破他拙劣的僞裝,施以嘲笑。
耀哉很快去而複返, 手裏拿兩副銀質面具。
本該躲在原地的藍堂卻不知所蹤。
耀哉皺皺眉:“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
悉悉索索。
被黑暗籠罩的綠化後,模糊的身影徐徐站起。
他走到燈光下, 鴨舌帽的帽檐壓得不能再低,黑色口罩恨不得覆蓋整張臉。
昔日萬人追捧的偶像一朝淪落成驚弓的鳥,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讓你久等了藍堂,戴上吧。”
耀哉把面具遞給藍堂,彎腰拂去他膝蓋處的草屑。
“這是……”
為了掩飾尴尬, 藍堂低頭摩挲着手裏冰冷的金屬,輕聲輕氣地問。
“是酒吧的規定, 所有顧客只有戴了面具才能進。”
“……真奇怪。”
“是啊真奇怪。”
耀哉附和藍堂的話,熟練地戴好面具以眼神示意。
吸血鬼一聲不吭地盯他,即使藏起大半容顏,但紫眸中流動的溫柔和包容不變。
而這—
正是身心受創的藍堂所渴求的。
淪陷仿佛在所難免。
藍堂背過身,聽話地戴好面具,耀哉檢查過後提步欲走。
這個時候—
“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晚風送來藍堂小心翼翼的詢問。
耀哉身形微頓,轉過頭見兩片紅暈欺上藍堂白皙的臉。
“真奇怪。”耀哉心想。
藍堂明明可以罔顧他的意志讓他貧血到暈厥的地步,對牽手這種“小事”又過分慎重。
吸血鬼的思想道德和人類真是大相徑庭。
沒等耀哉回答……
“算了,你當我什麽都沒說。”
藍堂已經料定自己會被拒絕,氣鼓鼓地別過頭。
“真是個急性子啊。”
耀哉似有若無喟嘆一聲,主動回去握他的手。
“可以一起走了嗎?”
“等等!”
藍堂出乎意料甩開了他。
“?”迷惑從耀哉的眼裏稍縱即逝。
緊接着,耀哉目睹藍堂的手鄭重其事在褲縫擦了擦,又朝他伸出來。
“好了,走吧。”
耀哉笑了,即使是被寵壞的藍堂也有可愛的一面。
“嗯。”
他們肩并肩走向酒吧,推門的瞬間藍堂瞥了眼上面的名牌—【隐】。
“晚上好。”戴面具的服務生恭敬地說。
[系統:攻略對象:藍堂英,目前好感度:75%]
酒吧【隐】取“與世隔絕”的含義。
顧客遮掩容貌的同時,迎接另一部分“真實”。
從雞毛蒜皮到實事見解,從搭讪到拒絕,面具的存在讓他們的心态輕松百倍不止。
藍堂跟着耀哉穿梭人群,關于“吸血鬼”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每當和好事者眼神接觸,對昔日偶像都是一次心的淩遲。
不自覺間,他抓住耀哉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直到—
他們到達吧臺,一個棕發青年正低頭忙碌。
“你好,”耀哉探出上半身大聲問:“請問你們老板在嗎?”
青年擡頭,露出同樣一副銀質的面具。
“……”
藍堂英愣住了,他從沒見過哪個人類的眼睛這麽獨特,像五彩的琉璃閃爍攝人心魄的光。
耀哉司空見慣,嘴邊的話吞回腹中重新醞釀:
“童磨,你怎麽當起了酒保?”
這兩人認識?藍堂暗自思忖。
童磨眼中滑過無奈的笑意:
“老實說耀哉,我是不是只有把眼珠摳出來才能隐藏身份?”
“或許吧,但最好不要。”耀哉半真半假地勸誘:“你的教徒都認為它們是神明的饋贈。”
“但你卻覺得我坑蒙拐騙。”
耀哉勾了勾唇,不予置評,他把藍堂推到面前。
“找我什麽事?”
童磨打量的目光在吸血鬼身上一帶而過。
“我朋友想在這兒住一晚上。”
“好。”童磨不假思索地答應,甚至沒提出看看住宿者的真容。
這回輪到藍堂驚訝:
“你确定嗎?”
童磨理直氣壯地笑笑:“我能感覺到你是個‘異類’,而我喜歡‘異類’。”
直白的評價讓藍堂心跳一頓,他背上寒毛倒立,不知道童磨說的“異類”有沒有什麽更深層的意味。
耀哉看出他的不安,拍拍他的手腕安慰:
“別緊張,童磨先生覺得我也是‘異類’。”
“難道不是嗎?沒有人會穿和服逛酒吧,還是藏青這種沉悶的顏色。”
“所以你也認出了我。”
耀哉在和童磨的玩笑中敲定藍堂的住處。不用辨別真容,沒有住宿登記,程序簡單得令人發指。
“留下來喝一杯,等會兒一起回家?”
“什麽?”藍堂驚呼出聲。
他們是這麽親密的關系嗎?
耀哉不明所以瞥藍堂一眼,正要拒絕。
“……發生這麽大的事,直美在家擔心得要死。兄長大人居然還有閑情喝酒!”
帶哭腔的尖利女聲劃破酒吧的祥和。
衆人不約而同停下交談,望向事件源頭。
童磨在吧臺後探頭探腦:
“看來再精妙的僞裝也瞞不過真正親近的人。”
他事不關己地評價,語氣透露涼薄。
藍堂聽在耳裏,想起片刻前兩人熟稔的互動,一罐醋在心頭打翻。
“哼。”
耀哉回頭:“?”
憤怒的少女猶如狂風咆哮而來,狠狠撞掉他的面具。
哐當!
萬籁俱寂。
兩人面面相觑,幾秒,少女抿抿唇作勢撿起耀哉的面具,卻被姍姍來遲的橘發青年搶先一步。
“啊不好意思……産屋敷先生?”
少女又愛又恨的兄長還有另一個身份—
“晚上好,谷崎警官。”他面不改色接過面具:“謝謝。”
少女見兩人認識:“兄長大人好像很常來啊?”
她的淚珠在眼眶打轉,跺跺腳跑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
谷崎的臉在酒吧的燈光下更顯灰敗:“額,産屋敷先生,我先……”
“嗯,你去忙吧。”
耀哉識相地讓出通道,壓抑喉間嘆息,為這兩人祈禱。
畢竟他還對谷崎兩年前說的話記憶猶新:
[我只願意對直美惟命是從。]
耀哉目送谷崎遠去,暗自松一口氣。
“你沒事吧?”藍堂問得關切,手搭在他的腕上。
“來杯特調檸檬茶壓壓驚?”童磨緊随其後。
“不用了,謝謝。”他看向藍堂:“你今晚就住在這兒,我還得回去。”
耀哉說着,重新戴上面具。
這個時候—
“産屋敷先生,這麽巧。”
似曾相識的聲音讓耀哉背脊一僵。
他怎麽忘了,有谷崎的地方多半會跟着—
“富岡警官你也在這兒,查案嗎?”
“是啊,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藍堂英的下落。”
藍堂:“……”
被指名道姓的逃犯此刻就在耀哉身邊,倏然收緊的手,很痛。
耀哉隐忍地笑笑:“确實,能早點破案就好了。富岡警官也要注意休息。”他頓了頓,觀察對方的臉色:“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富岡義勇審視他,負手點點頭:“嗯,晚安。”
這句話讓耀哉如獲大赦,恨不得立刻帶藍堂瞬移。
但—
危機尚未解除,不能輕舉妄動。
他提口氣,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藍堂一起走近富岡。
踢踏—
一步,面臨更加危險。
踢踏—
一步,即将擁抱安全。
踢踏—
耀哉和富岡義勇擦肩而過,眼角餘光瞥見他緊抿的唇瓣,仿佛在做什麽艱難的抉擇。
撲通撲通—
耀哉的心跳聲回蕩在耳畔,如雷如鼓。
他直視前方近在咫尺的大門,自由正在向他們招手。
只要最後的十步,不到。
“等等—”
突然搭上耀哉肩膀的手,讓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還有什麽事嗎,富岡警官?”
耀哉不得不佯裝鎮定回過頭。
“你……”富岡喉結一滾猶豫幾秒:“能陪我喝兩杯嗎?”
他目光低垂,仿佛透過袖子看穿兩人交纏的手,眼裏的訝異一閃而過。
“你的朋友如果願意也請一起留下吧。”
耀哉 & 藍堂:“……”
昏暗的環境中,三人各懷鬼胎。
耀哉不着痕跡看向藍堂手中閃爍的冰花,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他該不該現在就瞬間移動?
……
留給耀哉的思考時間不足一分鐘卻漫長過一個世紀。
正當他進退維谷。
“哎呀久等了這位客人,住宿登記辦好了。麻煩您先跟我上去看看房間吧?”
酒吧老板童磨如救星從天而降。
他笑容可掬地跑到藍堂身邊,看耀哉一眼,意有所指:
“對你的朋友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我記得他剛上京來着。”
“剛上京”,所以在事發前并“不在東京”。
童磨的只言片語給聽者營造出這樣的印象。
耀哉會意,背過身和藍堂交待些有的沒的,末尾用唇語極快地說:
[呆在房間別出來。]
他擡頭和吸血鬼對視,表情鄭重其事。
藍堂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答應。
童磨沖耀哉邀功似地笑笑,面具後五彩的琉璃眼眸惹人心動。
踢踏踢踏—
“晚安。”耀哉對拾級而上的藍堂揮了揮手。
他轉身看向富岡,明明等候已久,男人臉上卻沒有一點兒波瀾,沉穩得讓人害怕。
但—
放在耀哉面前的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他充滿歉意地彎彎嘴角:“不好意思我朋友今天剛來,就讓他先去休息了。不過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哪怕自己不善飲酒,一杯應該沒事的……吧?]
耀哉心想。
耀哉落座吧臺,瞥一眼富岡手邊殘留酒精的空杯,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喝什麽?我請。”警官的大度一反常态。
耀哉內心警鈴大作:“不用了,AA吧。”
只有買單才可以自由地挑選飲品。
但情況沒耀哉想象得簡單,聽見兩人對話的童磨擠到他們中間:
“他在我這兒從來只喝檸檬茶,你能相信嗎富岡警官?”
身為酒吧老板和極樂教教主,童磨煽風點火的能力一流。
“真的嗎?”富岡将信将疑:“那你剛才答應我喝一杯(酒)?”
他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算了,你想喝什麽就喝什麽吧。”
就是這種勉強自己的“溫柔”讓耀哉倍感壓力:
“童磨,”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始作俑者:“你這裏有什麽酒的度數比較低嗎?”
“當然。”童磨毫不掩飾得逞的笑容:“幫你調一杯雞尾,保證喝完能自己回家。”
聽上去不錯,希望事實也是如此。
“那好吧,謝謝。”
半小時後
喝了大半瓶威士忌的富岡和耀哉勾肩搭背。
“你真不知道藍堂英在哪兒嗎?”他口齒不清地問。
“我該知道嗎?”耀哉懵懂地眨着眼睛回答。
雖然喝得頭昏腦脹,但藍堂的消息依舊是他不能被觸碰的禁區。
富岡瞪大眼睛盯他一陣,仿佛想找出他說謊的蛛絲馬跡。
但,再精明的警官要是喝醉了酒也是一只醉蟹。
他很快放棄,抱着腦袋嘟嘟囔囔:
“算了,産屋敷先生。你願意聽聽我的煩惱嗎?”
內心剖白大會就這麽毫無征兆地開始。
酒醉的人之間不用鋪墊的開場白和邏輯。
“好啊,”耀哉欣然應允:“是說你被同事讨厭的事嗎?”
“……”富岡沉默,足有十三秒。
他死死地瞪住耀哉:“你是說我被讨厭了嗎?”
耀哉隐約察覺不對,遲鈍地轉移話題:
“不,不是。你本來要說什麽?”
“噢……”因為神志不清,富岡很快被糊弄過去:“是關于我的師兄锖兔。”
“锖兔?”
是個特別的名字。
耀哉點點頭:“他怎麽了?”
“死了。”警官猛地抓住耀哉的手腕,痛得他倒吸口冷氣。
“要是他沒在查案的時候幫我擋槍,這吸血鬼的案子是不是已經破了?”
“……節哀順變。”他幹巴巴地說:“你師兄也不想看你這麽頹廢。”
在死亡面前,任何安慰都顯蒼白。
“他的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盡早破案。”
“……我不要他在天上保佑我,我要他回來!”
富岡義勇眼睛通紅地叫道,攥着耀哉腕子的手微微顫抖:
“産屋敷先生,你真的不是死而複生的嗎?”
第三遍聽到這個問題,耀哉終于懂了富岡的執着。
“你想讓你的師兄複活,哪怕要付出代價?”
“任何代價。”警官斬釘截鐵地回答,想了想或許覺得不夠,又補充一句:“哪怕要我去死。”
富岡義勇輕而易舉說出的“死”,像是塊巨石壓迫耀哉的心髒。
他想起自己為了“活”做的一切努力,深吸口氣看着男人一字一頓地說:
“但是富岡警官,這個世界上沒有死而複生,任何代價都不可以。”
“……”
富岡死死盯着耀哉,像一頭憤怒的公牛瞪視鬥牛士手裏的紅布。
半晌,他沉默地放開耀哉,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我才沒有被讨厭。”
富岡呢喃着,呼呼大睡。
“……”
耀哉已經瀕臨成為醉鬼的邊緣,他慢吞吞擡起朦胧的眼。
“一杯,威士忌謝謝。”
正在擦玻璃杯的童磨漫不經心地提醒:“富岡警官已經睡着了噢。”
“是我想喝。”
借酒消愁,無論何時都是逃避的好辦法。
“那好吧,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負責送你回家。”
“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童磨。”耀哉委屈地皺了皺鼻子。
“……”
過了十分鐘。
耀哉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酒吧也還喧鬧,童磨卻蹑手蹑腳地走過去:
“耀哉,耀哉?”他輕聲叫,昏暗燈光中,明目張膽地用指尖描摹男人的半截面具。
見對方沒有反應,他的眼神驀地冷下來。
“要成為‘同類‘也挺辛苦的,不是嗎?”
就像明明沒有感情,卻裝得平易近人的他一樣。
産屋敷耀哉是童磨在世界上發現,為數不多的“異類”同伴,怎麽能不好好珍惜呢?
他給男人精心調配的才不是什麽度數最低的酒。
作者有話要說:某人在家等你,還喝酒,主公絕對藥丸。
PS:前兩天身體出了點狀況,目前還在調養。更新不是很及時,不好意思嗚嗚嗚。
感謝在2020-11-10 18:10:03~2020-11-17 11:02: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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