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4.僞裝校醫森先生 森先生成為首領倒計時
産屋敷耀哉一路踉跄,森鷗外亦步亦趨。
水晶吊燈投射斑駁的光影。
喧嚣中人人談情說愛,唯獨他們—
沉默。
沉默是極致的冷暴力。
洗手間門口,耀哉徑直向左。
背後的輕嗤稍縱即逝:“哦呀,看來産屋敷老師還沒醉得很徹底。”
對譏諷置若罔聞,耀哉提步進入,森鷗外緊随其後。
産屋敷耀哉不善飲酒,平時滴酒不沾。
這會兒無法承受的酒精在胃裏翻江倒海,他頭暈目眩地撐住梳洗臺。
耀哉的腦海裏又回蕩起父親的諄諄教誨:
[耀哉你要凡事當心,盡快找出鬼舞辻無慘。]
産屋敷家的男人受了詛咒。
起初是日益衰弱,力竭而亡。
發展到現在變成飛來橫禍。
郵輪沉沒,建材高墜,就連吃口飯都要冒着被噎死的危險。
Advertisement
這種情況在耀哉碰上“心願”系統後稍有好轉。
不過—
“鬼舞辻無慘……”耀哉喃喃自語。
“産屋敷老師,你沒事吧?”
森鷗外不知是什麽時候靠近的。
水汽氤氲的鏡中,他蒼白凹陷的臉和耀哉酡紅的雙頰相互貼着。
校醫冰涼的肌膚對此刻滾燙的耀哉而言,就像沙漠裏的清泉,引人瘋狂。
如果不是拼命克制,耀哉的唇縫間應該溢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森鷗外仿佛看穿他的努力,漫不經心勾唇笑笑:
“舒服點了嗎?我還是給你拿點冰塊來吧,産屋敷老師。”
産屋敷耀哉搖搖頭:“不用,我現在就回去,和早川同學的比拼還沒結束。”
這一句話點燃森鷗外的怒火,原本浸潤笑意的細眸即刻覆上陰霾。
他盯着耀哉,語氣生硬:“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麽敬業,産屋敷老師。”
耀哉若無其事笑笑:“職責所在。”
兩人對視,互不相讓。
沉默是極致的冷暴力。
[系統小心翼翼:産屋敷大人,你……你也沒必要惹森鷗外不高興吧?他可是,可是……]
可是會面不改色對學生動刀的人。
說起來,太宰治去哪兒了?
耀哉漫無邊際地想。
他當然是故意挑釁,因為—
踢踏踢踏—
皮鞋踩地,步伐漸近。
他期待已久的機會就此降臨。
“有人來了。”
他神色一緊,不顧現在進行時的争吵一把抓住森鷗外的手就往旁邊隔間跑。
哐當—
腳上那只不合适的高跟鞋好巧不巧掉了。
森鷗外朝地上投去一瞥,男人們的交談聲近在咫尺。
來不及撿了,他當機立斷,把高跟鞋踢進梳洗臺下。
耀哉幾不可見抿緊了唇。
當不可或缺的路人甲們登場。
隔間落鎖。
咔噠—
千鈞一發,好戲開演。
空間逼仄。
耀哉背靠門板,硬是隔出一段空隙。
聊勝于無。
森鷗外看他自欺欺人,不禁薄唇上翹,笑意盎然。
“你真XX。”他用唇語說。
耀哉不理他,全神貫注偷聽門外動靜。
“欸,新來的荟子你覺得怎麽樣?”
意外的話題讓森戲谑地挑了挑眉。
耀哉:“……”
“你說那個女人?長相和身段都是極品。最主要的是,她能引發男人的欲望,就是……”
“就是忍不住想虐她,最好在床上哭出來的那種?”
“對對對,就這意思。啊,真想試試。”
污言穢語伴随水聲傳入兩人耳內。
森鷗外的薄唇抿成直線,臉色陰沉,風雨欲來。
不等他有所動作。
撲通—
悶響過後是幸災樂禍的嚎叫:
“喂喂,你不至于吧?聊聊女人而已,你就頭重腳輕啦?”
“草,你是想重死老子嗎?快起來。等等,那個是什麽?”
“唔,好像是女人的高跟鞋?這裏可是男廁欸,難道……”
幾聲令人作嘔的笑聲是談話的終結。
踢踏踢踏—
笨重的腳步聲漸近。
産屋敷耀哉和森鷗外對視一眼。
咔噠咔噠—
有人在門外轉動他們隔間的鎖。
“喂兄弟,都玩這麽野了別害羞呀。帶我們一起呗?開門!”
砰砰砰—
耀哉身後的門板劇烈震顫。
森鷗外見狀眉頭緊蹙,長臂一伸把他撈進懷裏。
親密猝不及防。
親密姍姍來遲。
耀哉渾身僵硬,連耳廓都快燃燒起來。
“你害羞了?”
森鷗外攬住他纖細的腰,湊到耳邊說。
明明命懸一線,男人卻還有閑情逸致和他調情。
[系統:攻略對象森鷗外,目前好感度:40%]
危機中的親昵果然最能激發荷爾蒙分泌。
産屋敷耀哉擡起頭,狠瞪一眼,卻見他眼神迷離湊得更近。
很快,兩人的唇相隔不足厘米,随時都能來一場熱吻。
“!”
耀哉率先識破森鷗外的企圖,倉皇低頭,本該撕扯他嘴唇的吻落于發頂。
“哼。”
男人不滿地勒緊他的腰,遺憾嘆息。
“……”
[系統:攻略對象森鷗外,目前好感度:43%]
耀哉埋首于校醫胸膛,熟悉的柑橘香氣盈滿鼻腔,他掩去唇邊算計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躁動終于停止。
“可惡!狗男女也太沉得住氣了。本大爺要去找保安開門,讓這兩個家夥顏面盡失!”
“算了算了,尾崎紅葉可不好惹。我聽說她以前混黑的。”
“切,你吓老子?就算港口黑手黨站在老子面前我也不會怕。”
森鷗外松開懷抱,貼着耀哉的身體經過。
咔噠—
他打開隔間的鎖,眨眼功夫,閃身不見。
醉醺醺的男人并肩站在梳洗臺前,一個瘦高,一個矮胖,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忽然—
刺眼白光一閃而逝。
不等反應,冰冷的手術刀已緊貼其中一人脖頸。
被襲擊的正是剛才口出狂言連Mafia都不怕的高瘦子。
“你,你是誰?想幹,幹什麽?”
他瘦削的身體抖成篩子。
“呵。”
森鷗外嗤之以鼻,蒼白臉頰因似笑非笑的唇更顯鬼魅。
“我嗎?我就是你剛才說的狗男人呀,先生。”
[狗男人]。
明明是侮辱性詞彙,森鷗外卻神情愉悅得好像獲了多大的稱贊。
産屋敷耀哉聽得直搖頭。
他緩緩從陰影處現身,赤足,僅剩的高跟鞋拿在手裏。
“你很喜歡這個稱呼嗎,森先生?”
森從鏡子裏和他對視,告白旁若無人:
“本來不,只是能和荟子小姐相提并論,讓鷗外受寵若驚罷了。”
“……”耀哉呼吸一窒。
沒想到這個森鷗外撩人還有一套。
他別過臉展示優美的天鵝頸,沉默。
“荟,荟子?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是個長相純良的婊……”
“噓。”
瘦子話沒說完,森的食指抵住自己嘴唇示意。
“別說我不喜歡的話,否則—”
嘶啦。
一聲輕響。
男人的脖子上陡然多出道極細且深的傷口。
鮮血噴湧,濺濕鏡面。
場面詭谲而美麗。
受傷男子在最初的怔愣後,“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洗手間。
森鷗外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見耀哉嘆氣,反而笑了。
“森醫生,我還以為你不會下手。”
“都怪荟子小姐沒有及時阻止,鷗外才會……”
阻止得了嗎?
産屋敷耀哉扪心自問。
當然可以,問題是—他不想。
剛才還大放厥詞的瘦子像一灘爛泥趴在地上,捂住傷口的手指不住顫抖。
另一邊他的胖子同夥手腳并用,眼看就要爬出洗手間。
耀哉紫眸倏斂。
[瞬間移動。]
下一秒,耀哉手裏的恨天高已經準備朝胖子的後腦勺招呼下去。
“你是想出去求救嗎,先生?”
“啊啊啊,我沒有,我不敢,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求你別殺我。”
高跟鞋頓了頓,狠狠砸在他肥碩的指縫間。
啪嗒!
半晌,胖子不可置信地睜眼,看清狀況立刻如釋重負吐口濁氣,癱坐在地。
“謝……謝謝,謝謝。”
“滾。”耀哉厲聲說。
話音未落,兩人連滾帶爬往門外沖。
“等等。”
像逗弄貓狗般,校醫特意等他們離自由只差一步時出聲:
“我奉勸兩位不要動歪腦筋,別忘了系統裏有詳細的身份認證。”
森鷗外慢吞吞上前,親切地拍拍被割脖子的男人:
“如果別人問你是怎麽受傷的?”
瘦子看也不敢看他一眼:“是,是我自己喝酒鬧事,被酒瓶碎片割傷的。”
森颔首贊賞:“非常好。你們可以滾了。”
轉眼,兩人如一陣風消失無蹤。
“哎……森先生,”耀哉抱着胳臂:“我還不知道你這麽擅長恐吓別人,你真的只是校醫嗎?”
森鷗外聳聳肩,滿不在乎道:“誰說人生只能有一種身份?說不定我很快就會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手黨,不過—”
他把擦拭幹淨的手術刀反手收進袖子,人畜無害笑着把耀哉困在牆和手臂間。
“明明我們什麽都沒做卻被誤認為狗男女,森某人真覺得有些委屈呢。”
校醫眨眨眼睛,冰涼的手指流連在耀哉泛紅的臉頰,擡起他的下巴。
霜與火的碰撞,耀哉斂眸一笑,順從地蹭蹭對方的掌心。
森鷗外喉結一滾。
欲望昂首高歌,警惕偃旗息鼓。
于是—
哐當。
“嘶—”
森鷗外痛呼着望向自己的腳背,锃亮的黑皮鞋多出觸目驚心的凹陷。
“你什麽時候……”
耀哉食指一晃,虛勾着的高跟鞋順勢落地。
“你想問我什麽時候穿的高跟鞋?”
他指了指自己被綴花絲帶遮擋的喉結,暧昧一笑轉身走了。
“鞋子就麻煩你了,森先生。”
[系統:攻略目标森鷗外,目前好感度:50%]
一回大廳,耀哉就發現了衆人的異常。
女公關竊竊私語,男人的目光黏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僞裝成黑服的森鷗外捧着高跟鞋快步跑來。
“荟子小姐。”他态度恭敬地喊,單膝跪地作勢要為耀哉穿鞋。
失蹤半天的太宰治率一群年齡各異的姑娘,浩浩蕩蕩出現在門口。
他和耀哉遙遙相望,笑容難掩驕傲:
“荟子小姐,這些都是我為你介紹的客人噢。”
森鷗外擡頭睇他一眼,火花無聲四濺。
正在這時,蕨姬在衆人簇擁下款款向耀哉走來。
“荟子小姐。”她柔聲呼喚。
“嗯?你有什麽事嗎?”
耀哉暗自戒備。
蕨姬居高臨下,別有深意睨着森鷗外,紅唇微勾,如蛇如花。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你該不會……為了和我拼業績就和負責引客的黑服—”
[做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開始碼第二章 ,但不保證今晚能更新。
大家可以留意下系統提示噢~順便收藏下我專欄就更好啦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