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不由己
更新時間2013-12-11 19:24:51 字數:2049
早上醒來,身邊已沒有人,我松口氣,昨天那麽丢人,都不知道怎麽面對他了。梅依進來幫我梳洗,熟練的挽了個利落的發型,一只白玉簪,雖簡單卻不覺随意,梅依手藝越來越好了。
我手裏把玩着一只玉釵,想着昨晚的事,臉上燒燒的有些不好意思,多大的人了,在人前哭得稀裏嘩啦,好丢人啊!
“娘娘,昨天皇上該去貞妃娘娘那兒,可……聽說貞妃一大早就去了太後那兒,可別是說什麽不好的去了……娘娘,太後喜歡您,這是全宮裏都知道的,貞妃娘娘這是想抹黑您,讓太後不喜歡您吶,您可得想想辦法,不能讓貞妃娘娘胡說什麽……”梅依絮絮叨叨的。
我扶額:“梅依啊,唐林怎麽受得了你這麽唠叨,還不得吓跑了?”
“娘娘!”梅依紅了臉跺腳嗔道,一副羞惱模樣。
我好笑。安撫她:“行了,開玩笑呢。貞妃……你不用擔心,太後可沒老眼昏花。別想那麽多了,梳好了?走,去給太後請安去,免得她老人家無聊!”
梅依迅速處理好東西,我暗暗陳贊自己有眼光,找了這麽個有能力的助手,便帶了大群侍女,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太後的住處。
貞妃果然在,見了我有些不自在。
太後精神看着不錯,免了禮拉我到跟前坐着,問我一些日常瑣事,我看到貞妃的臉變得很難看,卻擠出笑臉插話:“太後可真是偏心,豫嫔妹妹來了就不理臣妾了。”做出一副委屈的嬌俏模樣。
太後笑了,撫着我的手,拍了拍,對貞妃說:“唉,也不知怎麽的,見了秋語就是喜歡,恨不得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我老婆子在宮裏也難得有個可以說話的,虧了秋語經常來陪我,這可是個貼心的孩子……”
太後笑眯眯的,貞妃臉色有些蒼白,起身說:“太後,臣妾身體不太舒服,就先回了。”這麽說有些失禮,不過太後也不在意,說:“那就回去歇着吧,身體重要。”又命人賜了大堆補品送去,貞妃謝恩離去。
啧啧,這賞賜得的可真容易……
我正出神,腦袋上被拍了一巴掌,太後笑眯眯的說:“想什麽呢,來我這兒發呆來了!”我嬉笑着起身,給她捏肩膀,太後斜倚着身子,舒服的眯起眼,半天才說:“放心,她那點小心思哀家清楚的很,不會委屈了你。”
我愣了一下,手上繼續着,笑着輕聲說:“她說什麽我才不在意呢,誰有那閑工夫,我是來陪您的,看您有沒有按時睡覺吃藥,太醫可說了,您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您要是不舒服,皇上多心疼啊……”
“你這小嘴就是會說!”太後嗔道,回身抓住我的手,慈祥的臉上帶着認真的神奇,說:“秋語啊,你什麽時候給哀家生個孫兒逗逗,你看哀家都這把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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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一紅,低下頭小聲道:“太後~”八字還沒有一撇哪有什麽孫子,想着不禁回想起昨天冬紀的話,那個平日穩重冷靜的人受傷的神色,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從太後那裏回來,冬紀還沒下朝。交代了不許人打擾,我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望着窗外的樹影出神。
我沒有直接出面做什麽,只是側面提醒冬紀和他的朝臣,提些建議供他們參考,有些适合,有些不适合,有些被采納,有些被拒絕。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普通到扔到人海中也只是掀起一圈波紋便被淹沒了。我沒有什麽治國之才,有的只是相比這裏人來說卓越的見識、先進的思想。我只能提供參考依據,卻不能自以為是的插手政治。
手撫了撫額前的發,掠過耳後,分出一縷青絲,陽光下閃耀着黑沉沉的光,眼前似有一團光團,我又開始出神……
現在算什麽呢?
我可以離開這裏的時候沒有離開,有能力離開不想離開,為什麽?
不得不承認,我舍不得冬紀,舍不得他的溺愛溫柔。
我很貪心,當環境沒有危險時,我便放松了警惕,他的身影已在不覺間悄然走進心裏,印在心上,我留戀他的一切,不想離開了。
無奈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一開始,我想離開這裏,達到要求回到親人身邊,回到老頭子身邊繼續做個懶蟲,沒事捉弄大師兄,與大師姐逛街血拼,欺負欺負小師弟,順便接點小任務掙點零花錢以證明寶刀未老,一如以前一樣自由。
被迫來到這裏,好似多了一層枷鎖,不得不當牛做馬幫冬紀,心裏總是不情不願的,覺得被人算計了,脅迫了,不高興。
漸漸,心裏開始接受這裏,開始操心身邊人的一切。我想冬紀快樂,想太後身體康健,想梅依找到幸福,想小石頭保持天真的活下去,想胡姐姐生意越做越大,想……
我開始害怕這種情緒,它會削弱我回去的決心,瓦解一個人的意志,軟化他的态度以致打破原則,它不該存在的,不該……
可我知道,我心裏已經接受了這裏的一切,有了牽絆,有了挂念,這一絲絲一縷縷纏繞着,讓我再也不能輕易說出再見
我開始躲冬紀,見了他總覺得不自在,回身不得勁。
為了避免見面的機會,我沒事就帶着人去太後那裏,要麽就去找樟嫔閑聊,一些意見就通過大臣的嘴傳達,減少與冬紀碰面的機會,要是路上遠遠看見了,就若無其事的轉彎溜走。當他晚上來時就讓梅依告訴他我睡下了,不讓他進來。
雖然我知道這是暫時的,可就是不想見面。冬紀也不惱,看着我的眼光越發溫柔。
晚上我正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頭繁雜的很。突然窗外黑影閃過,跳進一個人,我一驚,翻身而起,手裏已執了一把匕首橫在身前,小聲喝道:“誰!”
來人輕笑一聲,欺身逼近,月光中翻出明黃色衣角,我一愣神間手中匕首已被奪下,腰間被緊緊勒住,整個人被迫伏在來人懷裏,聞着熟悉的味道,不是冬紀是誰。